半山坡隻剩下兩人,其餘的全被韓淩嶽趕下了山。既然來了,不如一次性徹底解決。韓淩嶽背負著雙手靜靜的站在那裏。


    手腳並用狼狽不堪的爬了上來,何圭晴強忍著腳踝劇烈的疼痛,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


    沉靜的外表下一雙眼睛卻要噴出火來,韓淩嶽早已在心裏將視若兄弟的阿森切成好幾塊了。為了懲罰她的任性,他舉起槍瞄準了葉秋遠。


    葉秋遠卻紋絲未動,知道他若真的想自己死早就動過手了,現在這樣做無非想羞辱自己。而自己直到現在沒有采取任何行動,一是因為處處被動,一開始就受製於人;二是不想把事情做絕了,讓何圭晴為難。


    “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所有的事情都是我挑起的,不要為難不相幹的人……”葉秋遠語帶雙關的對韓淩嶽道。


    “不關你的事……”何圭晴用力搖搖頭,昔日無憂無慮的清澈美眸裏盛滿了痛苦,她轉向韓淩嶽道:“真的不關他的事,你有氣盡管出在我身上,是我勾引他的……”


    兩個男人同時怔住了,葉秋遠沒有說話,看她的眼神有點複雜。韓淩嶽偽裝的鎮定差點被撕裂,怒極反笑:“阿晴,你連謊都不會撒……”


    何圭晴痛苦的搖搖頭:“真的,阿嶽,我沒騙你,是我勾引他的……”


    “閉嘴!”韓淩嶽終於忍無可忍:“他媽的我碰你一下就跟殺你似的,你怎麽可能去勾引男人?”


    何圭晴良久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慢慢的,淚水從眼眶滴落。(.)


    “阿嶽,”何圭晴抬頭已是滿臉的淚痕,瞳眸中流露出的哀傷,成功製止了他即將出口的訓斥。


    “阿嶽,還記得很多年前的那個雷雨天嗎?那天我昏倒在路邊……”


    韓淩嶽怎麽可能忘記!那是個雷雨天,何圭晴不知什麽原因昏倒在路邊,被人送進醫院急救,醫院的醫生認識何圭晴,於是就通知了他。當他趕到時,何圭晴剛剛醒過來,可是目光散亂神情迷離,根本不認得人了。


    他又是吃驚又是心疼,以為她受到了什麽襲擊,但醫生告訴他,她隻是昏倒在路邊,被路人看見送進了醫院,經過檢查並沒有受到什麽傷害,隻是後腦勺在台階上磕了一下,可能是一時蒙了。


    她像隻受驚的小鹿一樣亂踢亂打,拒絕任何人的靠近,他不顧她的掙紮將她死死抱在懷裏,不停的安慰著:“別怕,我是阿嶽……別怕,我是你最親的人,我不會傷害你的……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


    他守著她整整三天三夜沒睡,在藥物的治療下,在他的安撫下,她慢慢的平靜下來,也慢慢恢複了記憶,隻是那天發生的事情卻被徹底遺忘了。[]


    為此他專門谘詢過一些專業人士,甚至給她做過催眠治療,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卻沒有任何效果,反複的治療讓她倍覺痛苦,最後他放棄了,隻要她好好的就行了。專家告訴他,當某種痛苦被深埋的時候,就是她最不願意麵對的,挖掘出來未必是好事。


    也就是從那時起,她開始拒絕他的親近。性愛對她的痛苦,不僅僅體現在精神上的,肉體的反應也是劇烈的,他理解為是這次生病的副作用……


    “阿嶽,我記起來了,我現在什麽都記起來了……”何圭晴嘴角一抹淒涼,讓人倍覺心疼。


    “你記起什麽了?跟今天的事情有關嗎?沒事回家再說。”韓淩嶽嘴上強硬的斥責,心裏卻無端的不安起來。


    “不,有關……在日本醫院的時候,我就隱隱記起了一些……昨天晚上,這些記憶像電影一樣,在我的腦子裏又清晰的過了一遍,我什麽的記起了……”何圭晴抹去腮邊的淚水:“可我寧願永遠記不起來……我寧願背負著背叛你的罪名……”


    她停頓了一下,目光中帶著絕望盯著韓淩嶽:“阿嶽,你回答我,你跟蘇珊是不是在我生過孩子沒多久就在一起了?”


    韓淩嶽愣住了,握著槍的手不由自主的放了下去,另一隻手悄悄攥了起來。


    何圭晴原本就是個清心寡欲的女人,並且有情感上的潔癖。他在擁有她之後,為了照顧她的感覺,就沒在外麵找過女人。


    按常理女人生過孩子後會慢慢開竅,欲望也會隨著年齡的增長慢慢強烈,卻不料阿晴生過孩子之後,對性的態度更淡了,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孩子身上……而就在這時,他那個美麗而聰慧的女秘書勾引了他……


    他沒有把持住,事後他也後悔了,打算過段時間找個借口將她送走。誰知沒過多久就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阿晴徹底拒絕了性,而他慢慢開始名正言順的在外麵擁有了情人,蘇珊工作能力極強,是不可多得的助手,所以他也就打消了送走她的念頭。


    “你――怎麽知道的?”他的聲音有點澀,他做事向來謹慎,阿晴不可能有靠近的機會……不過轉念一想,百密難免一疏,上次阿晴她就……難道阿晴是因為這個才……他覺得有點喘不過氣來……


    葉秋遠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她,心裏有點不忍,有種想打斷她的衝動。她現在的舉動,無疑是將舊的傷口再血淋淋的扒開讓人看,一種近似於自殘的殘酷。


    何圭晴失神的看著地麵,聲若囈語:“那天下午突然變了天,又是打雷又是閃電的,我正在醫院做例行檢查,突然接到一個電話,說你一個人去了下麵一個正在建設中的工地,沒帶手機也沒有帶傘,讓我有空給你送把傘……”


    韓淩嶽攥緊了手心:“是誰打來的?你這就信了?”


    何圭晴淒然一笑:“我當然不信,但她說完就掛了電話,再打回去已無人接聽……是誰不重要……我不放心,又打不通你的電話,所以就去了……”


    韓淩嶽的行蹤沒人敢輕易透露,何圭晴打聽不到他的消息也正常。


    “你――看見了什麽?”韓淩嶽看著她,語氣中有一絲不自信,他隱隱記起那天發生的事情。


    何圭晴垂下眸,淚如泉湧,她使勁咬住下唇,貝齒在櫻唇上留下一排血痕。


    葉秋遠實在看不下去了,他移開了視線,卻沒有阻攔。長痛不如短痛,既然她已記起,不如一次性將問題說清楚,省的長期飽受精神上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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