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見有人求情,況且在自己一畝三分地,自己這麽多人,量那無賴也跑不了。就講了一段可氣可笑的故事:“去年春天,飯館開業,正遇上春荒,生意蕭條。老板心裏很是焦急,可值得慶幸的是隔三差五的就有那麽幾個年輕人過來吃喝一氣,一開始這些人挺講義氣,吃完飯也不問價錢,結帳走人。沒幾次混熟了,老板自然也優惠了不少。這幫人也都熟悉了。有一次喝完酒,一人來到掌櫃的跟前稍作客套,就說:‘這次倉促,忘記帶錢了。要老板記賬。’老板念及是熟客,錢又不多,就勉強答應了。老板記上了消費款項,欠錢數目,就讓做東的簽名。做東的就說:“老板不好意思,我不識字。你記上我叫李家哭。”老板問:“‘家’是那個字?‘哭’是哪個字?”“隨便寫,我又不識字,我們汦水鎮沒有跟我重名的。你就寫農家的家,哭笑的哭也行。我爺爺說不是這倆字,可我們家唯一識字的爺爺早死了。反正我過兩天就把錢給你。”老板就寫了“李佳庫”覺得這才是比較通順的名字。[.超多好看小說]有財氣,又吉利。老板對自己的顧客時刻都有一顆誠善之心。


    這夥人還挺準時,沒過兩天還真的把錢還了。老板就漸漸對這些人喪失了戒心。沒過多久這些人就開始了欠賬,而且越滾越多。一直到了年底這些人也不見了帳也不還了。


    老板拿出賬單一清理,嚇了一跳。這些人一共欠了一百八十多塊光洋。這在當時可不是小數目。飯館子裏的大師傅一個月也掙不到一塊光洋,夥計們三個月才掙一塊錢。整個飯館兩年也賺不了一百八十塊錢。再看看這些人的名字老板就有些孤疑:路著急,李佳庫,張村道,王村窯,林無影,曲無蹤,杜朝前。給人一種離奇古怪的感覺,事到如今也沒辦法,他們不來就去討要吧。好在,汦水鎮沒多遠三十裏地。就帶上夥計關了店鋪來到了汦水鎮。


    冬天的汦水鎮,沒了夏日的綠柳飄揚,北風吹得柳條子嗚嗚叫。冷得站不住人。[]老板和夥計在鎮子裏轉了三圈,滿街筒子都找不到一個可以問話的人。好容易走過來一個,披著黑粗布棉襖,羊肚子毛巾不知咋整的,不蒙頭卻包了嘴臉和耳朵,隻露了鼻子以上的兩隻眼睛。老板急忙湊上去打聽:“這位老鄉,跟您打聽個人。”來人也算有耐心,停了下來問:“打聽人呀?幹啥的?”老板人實在,實話實說:“我們是開飯館的,這裏有幾個人欠了幾個飯錢,快過年了小店也要給師傅們夥計們結賬,還有打貨的帳也要償還,就過來討要。”來人挺通情達理的說:“應該應該,開飯館也不容易。早就改要了,都是誰欠了你們的帳呀?巴掌大的汦水鎮我誰都認識。”老板拿出賬單問:“張村道。”來人皺眉說:“張村道?道是有,隻是好像沒有這個人。”老板聽不明白說:“怎麽?‘是有,又沒有這個人呢’?!這人肯定有,跟你個頭一般高。對了跟你的身材還真的像呢。”來人不願糾纏就說:“那你們去找吧:十字街往南走,出了鎮子到了汦河邊上,道邊上長滿楊樹的就是。”老板趕緊讓夥計過去看看。就問下一個:“王村窯呢?”“王村窯也有。一直正東出了鎮子走北道,過汦北村,後再往東就看到了一個大土疙瘩,那就是王村窯!走南道你看不見。”老板頭上的汗下來了說:“你說的是個磚窯吧?!”包毛巾的人就說:“對呀,你說是啥?!那王村窯不是磚窯是啥?!”老板有些沉不住氣:“汦水鎮沒有叫這個名字的??“沒有。包毛巾的人回答回答很幹脆!”“這個總該有吧?林無影!這人看起來很文明的!”“這帳是夏天欠下的的吧?夏天汦河邊上樹林子裏遮天蔽日,到處是陰涼,你進去肯定無影。現在不行了,現在是林有風!”夥計也跑回來了說:“掌櫃的哪有人呀?隻是一條光禿禿的大道。”包毛巾的人說:“那就是張村道,它欠你們飯費了?”掌櫃的傻眼了說:“就不信了沒一個真名?‘曲無蹤’呢?”那人就笑出聲來說:“去無蹤了,你還找啥?”“路著急呢?”老板不死心。“你來時,路上想起開一年館子欠那麽多錢,害的你大冬天出門討要心裏著急不?你回去的路上著急不?這‘路著急’恐怕就是你了!”“李佳庫有吧,我記得他說汦水鎮沒有跟他重名的,他還還過帳呢。找到他也可以。他們都是一夥的。”那人低頭說:“我不跟你解釋了,還有別的人嗎?”老板說:“有,杜朝前。”包毛巾的人眉頭一皺說:“老板!你的肚皮朝後啊?”老板一聽咧開大嘴就哭:“我的老天爺!這可要命了!”包毛巾的人哈哈大笑說:“離開家門哭好!到家裏當著老婆孩子哭丟人!李佳庫,離家哭吧!”笑著走了。夥計拉拉老板說:“老板,別哭了,剛才那人不是張村道嗎?!”老板一驚:“就是,要不他怎麽把這些名字解釋的這麽準呢!快追!”這人就是冒名張村道的三狗。他們幾個無賴早就看到了前來要賬的飯館掌櫃,才有三狗包上嘴臉前來戲弄入道不深的老板。隻是三狗人地兩熟三轉兩轉就沒了蹤影老板和夥計哪裏追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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