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戲了,五妮還不想回。小丈夫扯著衣袖說:“走呀,人都走沒了。都瞌睡了!”果然小男人眼都睜不開了。


    隻得拉起小丈夫快走,眼看到村邊了,小男人實在是走不動了,搖搖晃晃地隻想摔倒。


    五妮隻得背起小男人。到家門口發現怪了,公公婆婆齊刷刷的站在門口,還端著油燈直往她頭上舉,婆婆還在她頭發上捏了點啥。


    公公就黑著臉問:“去哪了?”


    “看戲。你兒子老纏著看戲嗎。”


    “沒去高粱地?”公公瞪著眼睛問。


    “我去高粱地幹嗎?!”


    “二瞎子跑到咱村罵街哩。”


    “關我啥事?!”五妮有些不耐煩。


    “你們一直在看戲?”婆婆也孤疑。五妮很肯定的說:“是呀!”這時候小丈夫在背上迷迷糊糊的說:“媳婦離開了一會兒,我找不到她。瞌睡死了,你們就別問了!羅嗦。”又打起呼嚕。


    恨得五妮差點扔下他來。婆婆一聽就急了。說:“先扶持你男人睡覺,明天再跟你說!”到了屋裏,點上油燈,對著鏡子一看,啊!


    頭上竟有高粱花子!天呀,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這下子可說不清了。更可恨是小男人,睡覺都不老實!


    不該說時就亂說。氣得她揮手照小男人的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一巴掌。小男人一下子被打得跳了起來,睡意頓失,張嘴就哭。


    五妮手頭更快,一下子抓住了小男人的小jiji,咬著牙說:“哭!再哭,一下子連根扯下來!”小男人一下子不敢出聲了。


    五妮**迷迷糊糊的,也沒睡好。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五妮起來做飯。


    婆婆就已經坐在廚房門口說:“今天不做飯!說不清今天斷炊!”公公也從屋裏出來,一邊扣扣子一邊說:“做女人要守婦道。丟了咱家人不算,連你娘家也跟你丟死人了。”五妮莫名其妙:“我怎麽丟人了?!”


    “嘴還挺硬。那頭上的高粱花子哪來的?”


    “我哪知道?!也許是路上風刮的呢。”婆婆說:“那你男人頭上怎麽沒有?”五妮也急了:“反正我沒做丟人的事!不知道。”婆婆不依不饒:“還嘴硬,你男人都說你看戲時離開過!”


    “那我都不能去解手了?”五妮這時有些膽怯,聲音有些低。被婆婆看出,以為真的去高粱地會野男人了:“叫你嘴硬!”


    “啪”說話間掄起身邊早已準備好的藤條劈頭照五妮打了過來。五妮頭一偏,藤條落在肩上,頓時覺得火辣辣的疼。


    打得她七竅生煙。五妮順勢就抓住了藤條,奪過來就扔在地上。


    “嗬,還想還手呀!”公公站在旁邊,原本想著:要她跪下認錯求情,打幾棍子以示警戒,也就算了。


    畢竟家醜不可外揚。可是看到五妮沒有半點低眉順眼,懦弱求情的認錯姿態,反而一臉的不服。


    覺得尊嚴被冒犯了。不馴服就無法在她麵前樹立權威,也急眼了。悄悄地拎起了旁邊的木棒。


    湊到了五妮跟前。


    “爹,打她!昨晚打得我屁股現在還疼!”小男人不知啥時光著屁股睡眼惺忪的站在了門口。


    偏偏這時趕了一句。五妮扭頭一看:真的,小男人屁股上一個紫紅的手印都暴了起來。


    心中也是懊悔:昨晚下手也是太狠了!還沒等她回過味來,公爹一棒子就把五妮打翻在地。


    五妮眼冒金星,頭一下子就大了。無名邪火從心底升起,伸手抓住地上的藤條,人還沒起來就打了出去。


    公爹一棒子得手,頓覺趾高氣揚,英雄無比,一手叉腰,一手拎著棒子,昂著頭,等著聽兒媳婦嚎哭著求饒。


    沒想到五妮打過來的藤條正好抽在鼻梁上。公爹


    “嗷”的一聲就蹲在了地上。五妮揮手又一抽順勢也跳了起來。藤條不偏不倚抽向了婆婆的臉。


    婆婆就覺得一陣火辣辣的疼,嚎叫著就跑了出去。邊跑邊喊:“反了!反了!我家娶了個母老虎,把我們一家都打了!。。。。”一時間招來了一院子看熱鬧的人。


    事情鬧大了。五妮回頭看看坐在地上的公爹,滿臉是血。估計鼻梁骨斷了。


    恨自己下手也太快,太重了。恨自己這火性脾氣。可一切都晚了。。。


    。搖搖頭,隨它去吧。五妮隻得悻悻回屋,插上門誰都不見。。。近中午,娘家來人了。


    爹娘叫開五妮的門。娘不問青紅皂白,劈頭就打。老實巴交的爹說話抖抖索索。


    卻曲膝給五妮跪下說:“你是我祖宗!你是我親爹!我老臉丟在你手裏,命也葬在你手裏了!”說罷頭碰的土地咚咚響。


    起身跌跌撞撞的到了院裏。跪在當院,喊道:“親家,親家母。對不住了,這死妮子是我做的孽!殺刮存留都由你們了,我無臉見祖宗,走了!”


    “咚咚咚”額頭磕地。起來揚長而去了。娘傻了,公公,婆婆,還有跟爹娘一起來的娘家叔叔大伯都沒了說辭。


    目送著遠去的爹,一時都啞口了。陸續的婆婆家長輩們都來了,公公的鼻子臉都腫了。


    眼睛也睜不開了。婆婆也隆起了一道粗粗的血印。還有小丈夫屁股上的巴掌印。


    都令娘家人都啞口無言,隻有陪錯的份。五妮被晾在自己的屋子裏沒人問,也不讓她爭辯。


    婆婆家本家,親戚,長輩,越說越有理,越說越氣憤,越說越覺得他們是天底下最大的受害人,越說越憤恨越覺得必須嚴懲不孝的五妮。


    最後竟提出三個條件:一,遊街示眾。當眾給全村人下跪。給公婆,給丈夫磕九十九個響頭。


    發誓再也不虐待公婆、不虐待男人。二:領受公婆、長輩每人責打100鞭。


    三:如不答應條件,娘家就賠償娶媳婦時的開銷、以及這一年多的五妮的生活消費;一紙休書娘家領回人。


    從此不相來往。娘跟叔伯商量來商量去沒辦法。隻能答應第三條:賠糧食領人回家!


    可萬萬沒有想到,到家裏五妮的老爹真的尋了短見,一條麻繩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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