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平春一聽哈哈大笑說:“哥們,你的嘎鼓點子都趕上我了!哈哈,就這麽辦!”隨後就把老頭捆了個結結實實。


    張老實大罵不止,姚平春心煩,就找了一塊破布,把他嘴也堵上了。就這樣,兩個畜牲就當著把張老實的麵,把翠翠給糟害了。


    臨了,還不放過翠翠父女倆。姚平春看著被淩辱後的翠翠,突然嘿嘿笑道,說:“咱這次,把這牛送給野藤,犒勞皇軍。那特藤肯定會大加讚賞咱哥們!”


    柳河弓邊提褲子邊說:“還是算了吧!你他娘的該不是舍不得這妞吧?咱晴天大白日的從村子裏逮個大閨女,你不怕老百姓把咱倆砸成肉醬呀?”


    姚平春嘿嘿笑道:“你他娘的就是傻!白長了一幅小白臉。我問你,老百姓最不能容忍啥?惚”


    柳河弓瞪眼說:“這誰不知道?!傷風敗俗沒人論呀!跟咱逮人有啥關係?”


    “對呀,咱就往他們父女身上潑髒水,搞臭死他們。把倆人的衣服扒了。就說這老不死的跟他親閨女在家***,被咱抓住了。看誰還會幫他們!”流壞水姚平春滿腦子壞主意。


    柳河弓笑笑說:“你小子,滿腦子餿主意。不過,我看咱還是別大聲叫喊,把倆人嘴都堵上,帶人走,有人問再說倆東西通奸。溫”


    流壞水姚平春性急說:“老不死的,一槍崩了算個球!帶他是個累贅。難道你還想帶個丈人爹回去?!”張開機頭就要開槍。


    柳河弓趕忙擺手,說:“別打死呀,你打死了老頭,那不明擺著是強搶民女嗎?剛說你聰明,立馬就犯渾。”


    哪知道懦弱怕事的村民被鬼子殺怕了。聽到亂七八糟的槍聲,都躲到家裏,大門不出。沒一個人出來。兩個壞蛋好不得意,眼看到了泜河橋,就放鬆了警惕。流壞水姚平春就思謀著,到了橋上選個時機,一槍打死張老實,推進河裏算了,就鬆開了翠翠。


    來到汦水河上。翠翠看看自己被撕爛的衣褲和被捆著的雙臂,想想剛剛受到的奇恥大辱,哪還有活著的心思,低頭看看橋下渾濁的河水,本想高聲喊:“爹,娘,兄弟,報仇啊!”可是嘴被堵著,隻有使勁踩了爹一下,飛身跳進渾洚洚的河水裏,再也沒漂上來。


    這突發事件,一下子驚呆了三個人。因為,誰都知道,這裏是泜河水最深的地段。人跳下去絕無生還希望,何況翠翠還是雙手被捆嘴還被堵著。


    特別是張老實。他親眼看到滿臉淚水的閨女被禍害,自己卻被死死捆住,剛剛又看到滿臉絕望的女兒跳河自盡,就覺得兩腿發軟,兩眼一片昏黑。站立不穩,人就倒在流壞水姚平春身上。


    姚平春一下子被撞醒。畢竟是殺人不眨眼的惡棍,抓住張老實的衣服,隨手往橋下一推罵道:“你也滾下去吧!你他娘的閨女跳下去了,你還不跟著去死?!”沒想到張老實渾身癱軟,倒在橋沿,卻沒掉下去。姚平春又抬腳狠狠踢了一下,人便掉進泜水河。


    他沒想到正是張老實這一癱倒,卻成就了一次活命的機會。張老實倒地後,嘴裏的東西就掉了出來。被踢到河裏後才沒嗆水。處於昏迷狀態的張老實並沒有被淹死,卻被水衝到岸邊。


    亮子得到消息跑回家,隻看到滿院子劫後的淩亂和血跡,連大黃狗都沒了去向。向鄰居問明情況後,怒不可遏,兩眼血紅,瘋了一樣拎了家裏的鍘刀朝這泜水鎮方向追去。


    到了泜水鎮還沒等找到姚平春和柳河弓,就被巡邏的小鬼子給打死,扔進了死人坑喂了野狗,連個屍首都沒找到。


    張王氏回家後遭遇如此變故,也差點尋了短見。是鄉親們送來奄奄一息的張老實踩讓她暫時取消了尋短見的打算。剛剛抬回家的張老實跟死人差不多。多少善良的鄉親們都來含著淚看望他。這也給了張王氏活下去的信心。她從善良的鄉親們的眼淚裏看到了人們的憤怒,看到了正義力量的積累。她堅信:這世界不會永遠讓惡人當道。總有一天會血債血還!所以她要活下去,老頭子也要活下去!她要親見那些害人的惡人們的下場。不管是日本鬼子漢奸走狗、流氓惡棍!他更堅信,好人最終會有好報。她活著就要做好人,行善事。


    就這樣,在大娘的悉心照料下,張老實才從一個隻有一口氣的“活死人”慢慢的有了感覺,又能活動了,但是還是很少跟人說話,隻知道抽煙,更多的是嚎啕大哭。人好像是廢了。


    、、、、、、、、、


    張偉不知這些,在試圖跟張老實溝通。可無論說啥,總是看到大爺一臉的木呐。除了哼哼哈哈,就隻是“吧嘰吧嘰”抽煙。讓他摸不到頭腦,心裏就著急。一時間就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大聲說:“我們是拯救你們的隊伍,你怎麽這麽不配和。真那你們這些老百姓沒辦法,覺悟就是低!中國之所以被小日本侵略,都是因為像你們這樣的懦弱順民太多了!都跟你一樣,中國再有一百年也還是要被侵略的!”


    喊叫聲驚動了趙彤和正在哭泣的大娘。


    張王氏急忙撩起衣襟,擦了滿臉的淚。趙彤也氣得臉色鐵青,暗地裏攥了拳頭。聽到張偉叫喊,輕輕站起來,安慰張王氏說:“大娘,你老別太悲傷,人在做,天在看。請相信,這些禍害人的惡棍不會有好下場的。報應很快就會來到。”就起身出了廚房。


    來到屋裏,看到氣咻咻的張偉,咬著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你喊什麽?!大爺大娘收留咱們過夜,都夠過意不去了,你還衝老人家吼叫。你了解情況嗎?”


    張偉氣沒撒完,就衝著趙彤喊:“我不了解情況?!我可是指導員!宣傳抗日政策,發動群眾是我的責任。全國人民都在拿起刀槍,奮勇抗日,可你看看,這些愚昧木呐的老百姓,我跟他講了半天抗日救國的道理,可他卻是這表情!我們在戰場上流血犧牲保護他們,這一切好像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氣死我了!”


    趙彤白了他一眼。說:“你怎麽可以這樣對待老人家?還時時刻刻標榜你是革命幹部,是老同誌。可沒見過你什麽時候有過老同誌的沉穩風範。也沒見過你有其他首長那種嚴謹的作風。你知道老人家為啥就成這樣了嗎?是老人的一雙兒女都被鬼子和漢奸殘害了!受了重大刺激。精神失常了!我的張大領導!另外,請注意:這是敵占區。”張偉一下子被噎得沒話說。皺起眉頭噘起嘴,整個一張臉顯得更加擁擠,如黑猩猩一般。趙彤把臉扭向一邊。


    張偉猛然有了詞,說:“密切聯係群眾,深入調查研究,是我們黨一貫的作風!這用不著你教訓我,請不要忘記,你是城裏的洋學生,政治上很幼稚。還有很多小資產階級情調!要跟我多學習無產階級革命者的優良作風!”


    趙彤不看他,說:“學你什麽?學你這樣不明真相的衝遭受了身心雙重打擊,至今還沒有徹底康複的老百姓大喊大叫?學你隻把政策牢記在口頭上?學你冒冒失失的在敵占區忘記自己的使命和任務輕易暴露身份?”


    張偉一下子張大嘴巴無話可說,哈哈了好幾聲說:“好!我是帶不了你這個兵了!我的錯,回頭我會向上級匯報的。可是你對我的態度就是對領導的不尊重,對領導不尊重,就是對黨不尊重。這個問題是很嚴重的!這是對黨的態度問題,這個問題搞不好,就無法完成好黨交給我們的任務。”


    趙彤隻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說:“還能聯係到馬克思的姥姥家嗎?”


    二人正在吵架,大娘挑簾端著飯盆進來了,說:“看你們小兩口爭啥呢?麵紅耳赤的。”


    趙彤聽這稱呼,心裏覺得別扭,就低下頭不吭聲。


    張偉卻高興了。哈哈一笑。把剛才的不快全忘記了。說:“大娘,沒事的。我媳婦小心眼,我們倆鬥嘴呢!”


    趙彤心裏恨得直咬牙。看他那張著大嘴笑,真的很像大猩猩。就脫口而出:“猩猩”。


    張偉一下子就拉起了臉。不吭聲了。


    大娘沒聽清,以為是說“行行”,就接過話茬說:“行行,別鬥嘴了,天都黑盡了,快趁熱吃飯。吃晚飯早點睡覺。都走一天了,能不累嗎?”


    大娘見到趙彤臉色難看,小嘴也噘著,就哄她說:“都出嫁了,還耍小孩子脾氣呀,別生氣了,小兩口吵架頂嘴是常有的事。看把小臉氣得,我都心疼了。”伸手抓住趙彤的手,又心疼地說:“看你細皮嫩肉的小手冰涼,來,大娘給你捂捂。”


    轉頭佯裝生氣,責怪張偉說:“端碗去一邊吃飯去,你哪輩子積德修這麽好的媳婦,還不知道心疼。再這樣,連我都不待見你!”


    張偉知趣端碗走開。大娘親手為趙彤盛上飯,讓趙彤吃。自己站在旁邊愛昵看著身材姣好的趙彤,看不夠她那俊美的臉、看不夠她那優雅得體的舉手投足。看著看著,竟暗自掉下淚來。急忙抬手去擦。不想還是被趙彤看到了。


    趙彤輕輕放下碗,手拉住大娘的手臂,輕聲地說:“大娘,我給你做女兒吧。”


    聲音雖然輕,但大娘卻聽得真切。卻怎麽也不相信天下會有這麽樣的好事。更是詫異,這麽俊美的姑娘怎麽會這麽唐突的要做她女兒。稍作定神後,就慘然一笑說:“閨女真是個好人。我知道,你是想寬我老婆子的心。天下還是好人多!閨女放心吧,大磨難我們都走過了,再苦再難也要活下去的。快吃飯,吃完了去裏屋睡覺吧。”


    趙彤很認真地說:“大娘,不,娘!我就是真心要做您的閨女。可不是故意寬您老人家心的。這亂糟糟的年月,我怎麽說您也不會相信,不如這樣,我這就給您和大伯磕頭,做您二老的幹女兒!時間長了你就會看到我是真是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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