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信就真的拿不到。”麵上的傷疤很明顯,一條長長的斜斜的疤橫在鼻尖旁。幽茗在江邊哭了一會兒,將涕淚抹掉。


    “少主,她已經去了江邊,還有半個小時才能返回,你看。”


    “好,現在就將她抱到這邊,我要看看她怎麽應付。”將書本疊起,放到小女孩的麵前。


    “賴幽茗,你還在騙我!你說美枝不在這裏,可現在這個小女孩怎麽解釋?他是誰,不要讓我說出來。”指著千林的臉。


    “雁飛,你什麽都記起來了?真的嗎?”幽茗見美枝拉著他的袖子,把她拉到一旁。


    “幽茗,你明知我對美枝感情深,還要這樣做。”


    “叔叔,你不要對媽媽凶,好不好?以後美枝每天做完功課都去你那裏,好不好?”她哭哭滴滴的臉紅了許多。


    “美枝乖,媽咪沒事的。去那邊完吧。”將酒倒入高腳杯。


    跟隨他來的人在他的耳邊呢喃一番後就關上門。


    “幽茗,有這樣的好事怎麽不跟我說,你也太敏感了。”將纏住她身軀的浴巾一扯,她就惶恐的麵色發白,咽住的話一時說不出來,身子向後傾,被他箍住。


    “楊雁飛,我,我還得去趟公司,老板正找我呢。”被他的吻緊固著唇,簾子被風撩起。


    櫻筍心間一寒,深覺要出什麽事了,可是又想不起哪裏有問題。(.)“難道雁飛是?”她慌忙遮住臉頰,躲在草叢裏。


    聞到很多花香,雁飛卻鬆開她。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對某些花香過敏,不好意思,我得回房休息了。”翹起的指尖將遮住池裏的布掀開,一池花香彌散開來。


    “好,算你厲害。”他痛心疾首的把房門一開,砰的一聲,把房門關上。


    她輕輕的將浴巾帶好,換上新的真絲藍白色裙。


    在幽幽的花園小路上,她牽著美枝的嫩嫩的小手,“小寶貝,頭還暈嗎?”幽茗心疼的親親她的臉蛋。


    “剛剛有點暈。”小寶貝乖乖的擦擦她的淚,“媽咪怎麽哭了?”


    “現在是你報答媽咪的時候,所以你每天做好功課後就去找叔叔,讓他教你唱歌。”


    “媽咪知道了。”她狂汗。


    “你要知道賴幽茗這女人不是那麽容易就輕易上鉤的。你等下替我準備好咖啡,我要好好的跟她談一談,要跟她說明。”想對她發火,卻隻能做到這樣。


    “你又想怎樣?”什麽都躲不過,早晚都要麵對,不如早點對待也好。


    任他怎樣握著她的手指,“告訴我,什麽時候生的,為什麽當初不告訴我?”


    “你出車禍後。”將酒杯擱到一邊,“木染也會來。”


    木染的臉色青紫。


    “怎麽了?臉色那麽難看。”初願一看手機,已經十一點,“你別再試圖做無用的事了,沒用的。說,是想去酒店,還是去酒吧,說實話,我還真的很久沒去酒吧了。”


    “不是啊,是賴幽茗忽然叫我去她那裏,我想雁飛是為難她了。”木染腳踩一下油門,忽的就停在沒有車輛的路邊。


    連帶著一箱的不知什麽到路邊停下。


    “那個連又想做什麽?”


    鑽進這狹長的窄巷,雁飛的歌聲縈於耳際。


    “你想想,現在楊雁飛還不能順暢的走幾步,所以他不會對她做什麽的。誰那麽缺德,把樹枝放到路中間的。”兩三層的小洋樓矗立在很不起眼的似弄堂的小地方,那些黑暗的角落裏的腐臭味是那麽的濃,豹子一樣的凝視著他們。


    連借著手機的小電筒發出的微弱的光線幾乎看清他們兩人的容貌,木染向來很厭惡年總,因此她安心的揚長而去。


    “何初願,你,你幹嘛停下來?”她的心口狂跳。


    連消失在夜色茫茫裏。


    他的腦袋偏向左邊,她的淚痕猶淺。


    從包裏拿出紙巾正要遞上前,手卻縮回來。


    “磨磨蹭蹭的,給我。”用紙巾擦掉眼睛邊上的淚痕,那樣子就像擦一個上等的陶瓷一樣,優雅而輕盈。


    “誰說我磨磨蹭蹭了,我想你不會接受我的好意,就讓手縮回去了。”


    這樣的暴雨的濕度會聚集成無邊的寒水,冰凍了每條小巷,每個人,花花草草。


    心也跟著冷凍起來,一時間兩人都陷入沉默。


    空調噴氣口繼續呼呼發響。


    雁飛推著輪椅到天鵝絨沙發旁邊,看看手機顯示的時間,可能太累了,濕潤的睫毛幾乎合在一起。


    “我的腳太痛了,你來幫我揉揉。”她沒有學過專業的,卻能揉捏的那麽好。


    “這裏揉一下,還有這裏。”指著腿部的某些部位。


    又是捶,又是捏。


    “你這樣刻意學了又能怎樣,他還不是一樣裝作沒看見。”幽茗嘀嘀咕咕的不知還說了什麽。


    “還是你發現我真的殘廢了,而且絲毫沒改變袁年光在櫻筍租的房子裏繼續住下去。”衝他的硬朗的胳臂一捏,有點泛紅。


    又特別的親切的輕笑,咳了幾下,“少主,有什麽事盡管說。”


    “這樣別扭的男生說得有模有樣,不去演戲太可惜了。”鼻子裏正塞著鐵片似的要動怒了。


    “楊雁飛,我又哪得罪你了?”每次一說這句時,她就特別的低首,把頭埋得更低,譏誚的諷刺自己沒自信,接著就對她自己多補一刀,“難怪你那麽好心請我喝咖啡,原來是變相的邀請。”


    他伸出爪子在他的胸口用力的一捏,“我怎麽覺得你把我想成是色.狼,想找木染來做避風港。”


    幽茗想揮淚一拳,“楊雁飛,你不要臉啊你。”


    說白了。她還是會怕他,才猜出他的身份就每一次都增加緊張感。


    格外僵硬而冷的氣氛如煙霧纏繞在鼻口,讓原本起伏的胸此時加快。


    延著雁飛的視線,似乎他的視線留在起伏上。


    兩眼一閉,就當是沒看到他。


    他操起一個不知從何而來的小喇叭,扯破嗓子的喊,“楊雁飛對賴幽茗負責。”一遍又一遍,以至於在包房門前的服務生都不敢進來。


    她上前用厚厚的手掌捂著他的嘴巴,想扯過他的喇叭,爪子扒到他的胸前的本就要開著的水晶扣子。


    這一秒,他們的手都收回去,喇叭被她抱著。


    她微微的移一下視線,繼續聽著那幾個從雁飛嘴裏發出的“鬼哭狼嚎”。目光像剛剛被換了燈芯的油燈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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