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玉瑩悄悄從牆洞鑽了過來,悄悄地脫下衣服,掀起王樹的被子就鑽了進去。


    “喂,什麽人?”睡夢中的王樹一下驚醒了。


    “野女人。”關玉瑩貼在王樹身上。


    “你是誰啊?”王樹聽出妻子的聲音,卻故意問她:“你離我遠點,我可是沒有定力,你送上門來,沒好結果的?你幹嗎?女人還有強、奸犯”關玉瑩在被窩中亂動一氣,又笑著用唇去堵他的嘴。


    被迫閉嘴的王樹也溫柔地親吻著關玉瑩,他們是新婚的小夫妻,如果不是為了好友,時刻都要纏在一起的,如今倆人小別更勝新婚,這一番纏綿和激情,都忘記隔牆有耳了。因為折騰得太晚,第二天早上差點起晚了汊。


    關玉瑩再回到方思雨麵前的時候,她的眼睛和臉上都是幸福和閃亮的,愛情的滋潤真是最好的美容品,連王樹都更精神了。方思雨偷偷笑著,看來這驚喜很成功啊。替朋友高興,心下又不免有些黯然,方思雨感覺自己無論從身體還是心靈,都像冰山一樣了。


    看到吳麗新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齊子林的心裏又高興又矛盾,吳麗新倒是不提結婚的事,可是孩子出生後怎麽辦?報戶口時讓他姓什麽?如果結婚,他又有很多疑問。這問題真是很糾結,幸好吳麗新從不催婚。


    晚上睡覺的時候,齊子林坐在床頭和吳麗新聊天:“麗新,我看,咱們還是結婚吧,孩子……出生總得朕”


    “子林,別說了,有了他,我已經很滿足,其他的什麽都不想,真的。你不用為難。”吳麗新打斷了吞吞吐吐的齊子林。


    “不是,我覺得”齊子林也不知怎麽說明白。


    吳麗新握住齊子林的手:“這樣很好,將來的事有我呢,你什麽都不用操心,隻要他安全落地,我們絕不會做你的負擔。”


    齊子林皺下眉:“我不是怕你們連累我。”


    “我知道,是我說錯了,咱們不說這個了。你摸一下,他是不是又長大了些,我都感覺帶不動他了。”吳麗新轉移話題,因為她很了解齊子林,他現在沒想清楚,記不起往事,舊人舊事模糊不清,不想在這種狀態下結婚。吳麗新也不想齊子林有任何猶豫,這次她想明白了,要結就結一個純粹的婚,不帶任何疑慮和猶豫的婚。吳麗新還有些擔心,如果這樣結了,有一天齊子林完全恢複記憶,兩人又走不下去,還不如不結。


    “以前我隻有喝醉的時候能看到憶凡,能感覺到能摸到他,像真實的一樣,一樣一樣的,但是一睜眼,就什麽都沒有了。現在我不能喝酒,所以什麽都沒了。我就像一隻青蛙。”


    郭文達和方思雨在大街上散步聊天,方思雨苦笑著,調侃著自己,但一點都不好笑。郭文達問她:“是青蛙現象嗎?有個教授講課的時候提到過。”


    “記不清了。”


    “我們在培訓的時候聽過這樣一個故事,說把一隻青蛙直接放進熱水鍋裏,由於它對不良環境的反應敏感,就會迅速跳出鍋外。”郭文達慢慢講著。


    方思雨笑了一下:“就是這個故事。如果把青蛙放進冷水鍋裏,慢慢地加溫,青蛙並不會立即跳出鍋外,水溫逐漸提高的最終結局是青蛙被煮死了,因為等水溫高到青蛙無法忍受時,它已經來不及、也沒有能力跳出鍋外了。郭大哥,我就是那隻青蛙,而程憶凡,這個騙子就是那口冰冷的鍋,我也想跳出來,想逃出來,可是都晚了。”方思雨搖著頭,硬是把眼淚咽了回去:“所以,我這輩子不會饒了他,就是到陰曹地府也會和他鬥爭到底,不會讓他得意,就是來生來世,我依然要和他”說到這裏,方思雨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我依然要和他……要和他決戰到底,要……要和他……”看到方思雨站在冷風裏泣不成聲,郭文達真想把她擁進懷裏,讓她在自己溫暖的懷抱裏哭泣、發泄,但是他了解她,她是需要肩膀,非常需要,那但人不會是他,隻能是程憶凡。


    鱷魚法則的原意是假定一隻鱷魚咬住你的腳,如果你用手去試圖掙脫你的腳,鱷魚便會同時咬住你的腳與手。你愈掙紮,就被咬住得越多。所以,萬一鱷魚咬住你的腳,你唯一的辦法就是犧牲一隻腳。


    炒股的時候,王樹和方思雨還專門研究過這個法則,在股市中,當你發現自己的交易背離了市場的方向,必須立即止損,不得有任何延誤,不得存有任何僥幸心理。但股市的魅力和魔力還是戰勝了這個法則,倆人都有股票被套進去了,隻是數量較少罷了。


    關玉瑩又回去會老公了,她請了倆小時的假,估計得三個多小時吧。這天的晚餐用得特早,因為關玉瑩想早點回家,恰好又是周末,所以就早早地離開了,關玉瑩一說到回家,笑臉像陽光一樣撒遍每個角落,連聲音都帶著甜蜜了,讓別人無法不感受到她的幸福。關玉瑩走後,方思雨更明顯地感覺到絲絲失落和悲哀,現在,她不敢讓情緒低落下去,怕影響胎兒,她趕緊穿上一件藍色的羽絨服,出去散步。


    來到樓下,方思雨發現自己竟然忘記戴圍巾了。今年的冬天來得早了些,雖然這點溫度對在北方生長的人算不了什麽,但方思雨還是感覺到冷風的無情。她站在那裏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吹一下冷風,這樣更讓人清醒和冷靜。風其實不大,但絲絲都涼冰冰的,像小刀一樣割著人露在外麵的皮膚。方思雨不由得縮了下脖子,把手袖在口袋裏,這樣還暖和一些。


    樓下的小廣場上,還有不少老年人在鍛煉,在零下二度的冬天,在上海已經算很冷了,但老年人鍛煉的熱情絲毫不減,這也激勵了方思雨,跟在他們後麵逛著。或許因為走得慢,胎兒已經越來越大了,行動有些笨拙,很難加快速度,所以方思雨感覺還是很冷。她把領子又緊了一下,早知道這樣冷,拿條圍巾就好了,她把脖子縮了縮。這時,不知哪家店裏還是家裏傳出一首熟悉的歌曲《哥隻個傳說》,方思雨就停下腳步傾聽,明明是歡快的歌曲,她的表情卻越來越失落,越來越難過,不知不覺中,已經淚流滿麵,直到一個聲音出現。


    “阿姨,給!”


    忽然,一個甜而稚嫩的女聲響起,方思雨一邊擦眼淚,一邊轉過頭:“小朋友,你是和我說話嗎?”


    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穿著粉色的羽絨服,戴著卡通的帽子,係著白色的圍巾,又幹淨又漂亮。她被媽媽保護得很好,隻露出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和小鼻子,其它的都被包裹嚴實了。女孩向方思雨伸出手,手裏拿著一條大紅毛線圍巾。方思雨左右看了一下,確定是她要給自己圍巾,就更納悶了:“小朋友,是不是認錯人了?找不到媽媽了?”


    “給!”小女孩隻說這一個字,她那忽閃的大眼睛不知在想著什麽。看方思雨還在猶豫,小女孩就開始做工作了:“阿姨,這天太冷了,你拿著吧。”她把圍巾塞到方思雨手裏:“別凍壞了小弟弟。”


    方思雨隻好笑著接過圍巾:“小妹妹,你知道這裏麵是個小弟弟嗎?”她很感興趣地問著。


    小女孩眨著眼睛看著方思雨,一時不知怎麽回答。


    “也許是個小妹妹呢?你能看到裏麵是小弟弟嗎?”方思雨聽母親說過,說民間有個說法,小孩子有時能預測出孕婦腹中胎兒的性別,所以她動了好奇心。


    小女孩笑著點了點頭,很有把握地說:“是小弟弟。”方思雨還想問什麽,這時女孩的媽媽走了過來:“太冷了,你先圍上,這是我多拿的一條,如果太冷,就給孩子圍上。可是我看你更需要它,我也是過來人,快,先圍上它。”


    方思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好吧,謝謝你們了。”係上圍巾,果然暖和了很多。”你女兒真漂亮,我倒是希望有個女兒,有時又希望有個兒子,很矛盾。”


    女孩媽媽很了解地笑了,她把女兒攬到自己跟前:“我也一樣,當時整天胡思亂想,我還怕孩子缺少零件呢,直到她落地,我看到她四肢齊全,能哭能吃能鬧,才放下了一塊石頭。”


    小女孩不解地問:“媽媽,我和石頭一塊兒出生的嗎?”


    兩個大人都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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