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拿毛巾擦一下就幹了,我頭發短,幹得快,再說男人火力大,熱著呢,自身都能烘幹。舒蝤鴵裻”程憶凡去拿條毛巾擦頭發。方思雨徑直拿了吹風機:“你坐下坐下,是不是不會吹頭發啊?我給你吹。”她拉他坐在沙發上,插好電源線,就給他慢慢地吹頭發:“別亂動啊,吹亂了發型,概不負責。”


    程憶凡微笑著,此刻吹亂的又何止是頭發?


    窗外的雪花還在紛紛揚揚地飄著,輕盈的腳步仿佛不曾來過,在屋內的兩人更是聽不到它落地的聲音,剛才走過這段路程可是真有點遠,倆人都有些累了,現在已經進入了甜蜜的夢鄉。室內的一切夜色中沉默,隻有一樣東西是不安靜的,那就是牆上的鍾表,它還在嘀嗒、嘀嗒地響著,仿佛在唱著一首永恒的歌。


    王樹又來方思雨家裏吃飯,這是紀敏和程文宗特邀的,他們覺得這段時間沒怎麽看到王樹,就讓他來過周末。


    王樹抱著思憶玩:“臭小子,想幹爸爸沒有啊?啊?說什麽?沒想?!哎,笑了,嗬嗬,笑了就是想了。阿姨,思憶什麽時候會說話啊?濉”


    紀敏和方思雨在做飯,沒聽到王樹說什麽,程文宗告訴他:“很快,這不都六個多月了嗎?”


    王樹感慨著:“真是風一吹就長一截嗎?幾天不見,又高又重了!是不是啊,思憶?你是怎麽長的?這麽快?是不是很快要超過幹爸爸啊?”


    “孩子長得快,一轉眼就長大了。”看王樹這麽喜歡思憶,程文宗也很開心兵。


    “是嗎?那得多拍些照片,叔叔,你抱著思憶,我來拍幾張照片,再不趕緊拍,他長大了就拍不到了。”王樹解釋著把思憶放到程文宗懷裏:“來思憶,看這裏,算了,今天還是錄一段像吧?來,看這裏,思憶,真會搶鏡頭,真可愛。真上鏡,特隨她媽媽。”


    方思雨聽到這句話,就抗議:“你的意思是,我的真人不好了?”


    王樹和程文宗相視一笑,咧了下嘴:“不是,就是說你超上鏡。”一說上鏡,不知王樹想起了什麽,笑得眼淚差點出來了。


    方思雨有點惱:“有這麽好笑嗎?”王樹推她去做飯,又把紀敏拉過來,一邊給她摘圍裙一邊給她講故事:“叔叔阿姨,我有一個特搞笑的故事,你們過來聽一聽啊。”王樹繪聲繪色地講述了方思雨“露臉”的故事,講的和聽的都笑得前仰後合。方思雨在一邊尷尬地笑。


    王樹走後,方思雨覺得應該多寫些戀愛故事,就是他們隱婚之前的故事,因為那些故事最浪漫,毫無雜質,可是一時又想不起該從何處著筆。方思雨想了一會兒,又想起了“露臉”故事,其實王樹隻講了一點點。


    回憶錄之《露臉》


    說起露臉兒,方思雨那次可真光明正大地露了一下,還絕對是一特寫鏡頭。


    那天早晨,方思雨忽然興起,她要出去轉轉,轉到社區公園裏,那裏人滿為患,因為人多,感覺空氣都熱了不少,她忽然失去了再逛下去的興趣。方思雨就慢慢地往人少的地方走,她走到一棵小樹下麵站了一會兒,抬頭一看,居然到了一個公交站點,她沒拿手機,就找了個公用電話亭,打了個電話:“喂,我不回家吃飯了,直接去上班了。(.)”


    程憶凡奇怪:“還太早了,是不是逛累了?要是累了,我開車去接你?”


    “沒有,我就是想走走,不想走到車站了,幹脆上班去吧,我也去搶個早,前天去晚了些,還被他們說我愛睡懶覺呢,這次我早去,挽回我的光輝形象。”


    程憶凡拿著手機在那邊笑:“好吧,手機我會給你拿去,你沒穿職業裝啊,我給你拿過去嗎?”


    “不用,從明天開始才由秦總負責檢查我們的著裝,今天沒事。好了,別浪費我電話費了,我掛了。”打完電話,方思雨就直接坐公交車去了公司,這下可真早了,她到公司大樓的時候,還差三十多分鍾才到上班時間,這個早可真搶著了。她愛睡懶覺,而且還要程憶凡多次喊她,才起得來,所以平時上班都是踏著正點趕到,還從沒這麽早來過。剛走到辦公樓,就看到一夥人在查崗呢,還帶著攝像機,錄下過往的職員。


    方思雨心裏納悶,是不是我們公司的?她好好看了一下,有一個人有些麵熟,但也弄不清是不是自己公司的同事,不管哪裏查崗,反正她是早來的,是正麵典型,不怕錄像。方思雨真是幸運,第一次早到,就遇上風光的露臉機會了。她走得特慢,因為鏡頭正對著她呢。幸虧今天來得早,才有這大大方方地露個臉的機會,讓王樹他們知道,肯定羨慕死了。方思雨心裏還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離攝像機越近,她就越猶豫,要不要把太陽鏡摘下來?露臉兒就露個全的?直到走近大樓,也沒決定摘還是不摘。這時再看看攝像機早就去拍別人了。


    因為不經意地露了一下臉,方思雨高興,走路的步伐都輕快了不少,她走進辦公室的時候,老張、王樹和康非都來了,他們三人一向來得早。“主任,剛才在大樓那裏有檢查紀律的,還錄像呢。”她一進門就報告好消息,對她來說,今天的查崗是個好消息。


    “沒見啊。”王樹在整理桌子。


    “我怎麽也沒看到?”康非不相信。


    “我來的時候看到他們了,正在調整錄像機,有一個人還在劃著什麽,我猜著就是這麽回事。”老張不驚奇。


    “不行,那我得趕緊通知她們幾個,別遲到了,可別當了反麵典型。”王樹說著就開始打電話通知小劉和孟靜靜他們幾人,讓他們麻利點兒,別被人錄了像。


    方思雨也積極地加入到打掃衛生的行列,因為平常來得晚,這事兒已經好久不幹了。在辦公室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一般都是晚來的人員打掃衛生,這個不知是誰規定的,反正一代一代都這麽傳承下來了。方思雨一邊幹活,一邊想她的心事,他們幾人向來都很早,偏這天都沒趕上上鏡的機會,真替他們惋惜,這個也靠運氣吧,像她,好不容易來早了一回,就趕上露臉了,想到這裏,方思雨心裏又開始偷著樂了: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後來聽說,那些人不是本公司查崗的,是市裏某部門紀律作風整頓辦公室的人,專門來這裏抽查的。


    第二天早上,果不其然,同事們都對方思雨笑笑的,這個說上電視了,那個說露臉兒了,她自己也是得意洋洋的,還沒忘記謙虛:“正好趕巧了。”這倒是實話。為了達到宣傳效果,方思雨還特地穿著昨天的那身衣服,還戴著那副眼鏡,有許多陌生人也特地看她一眼,她心裏暗暗地樂,這臉兒可露大發了,真後悔當時沒摘下眼鏡。


    到了下午,李薇打來電話:“我說,你怎麽還被人家錄了像呢?”


    “你也看到了?錄就錄吧,咱又不是反麵典型。”


    李薇“啊?”了聲:“你沒看到啊?今天上午十點半還有個重播,你可得仔細看看那段錄像。”


    快到重播時間了,方思雨從網上調出那個電視頻道,她又招呼同事們過來觀看她的光輝形象。很酷的樣子,走路也沒錯了步伐,但看完她就泄氣了。有方思雨錄像的那段解說詞是:也有部分同誌仍然置紀律於不顧,上班不按時,希望下不為例。


    同事們一個一個大眼瞪小眼,愣了一會兒,大家哄堂大笑。方思雨也尷尬地跟著傻笑,真慶幸,幸虧沒摘下眼鏡!等大家的笑聲歸於平靜,方思雨拿了份材料,裝著去匯報,就去了程憶凡辦公室。


    方思雨門也沒敲,直接進去了,一進去,看到程憶凡就開始掉眼淚。程憶凡嚇了一跳,趕緊去關好門,回來問她:“怎麽回事?誰欺負你了?”


    “還有誰?都是你!”方思雨一邊擦眼淚,一邊數落他,不知怎麽地,一看到程憶凡,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程憶凡想了想,就小心地問:“是不是因為上電視的事啊?那個,我給你澄清過了,秦總要拿你當後進典型,我就提議他再查一下咱公司的監控,他看了,也很為你惋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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