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雨回家的時候,幾位父母正坐在沙發上休息,地上堆了很多包,她皺了下眉頭:“你們不把超市也搬回來?”


    方母嗔怪地瞪一眼女兒:“你都不知道辦年貨,我們買了,你還說風涼話,真是沒良心。舒榒駑襻”


    “誰讓你們買這麽多了?沒經我同意的,一律不報銷啊。”方思雨一本正經的。


    方父也樂了:“好,親女兒也明算賬,比上海女人可精明多了!”


    幾個人都笑起來。方思雨查看著這些東西:“媽啊,這真是太多了,你們不累啊?我看著都累。妍”


    “怎麽不累?你沒看到我們都坐著動不了了?”程文宗回答。


    方思雨四處看著,哎,關鍵時刻寒成倒是躲清閑了,不在家做飯,跑哪裏去了?難道還在街上瞎逛嗎?做飯也是他的任務,他是保姆嘛。


    紀敏看出方思雨在找寒成,就和她解釋:“憶凡去買盒飯了,今天咱們簡單一點,明天再做好吃的。鍆”


    “盒飯?”方思雨睜大了眼睛,他可是真懶。


    “是我們要吃盒飯的,憶凡也剛回家,我們餓了,想馬上就吃,別怪他。”方母看出女兒的不滿。


    “哦。”方思雨衝媽媽做了個鬼臉:“那我出去看看,迎接他一下。”


    “好,去吧。”方母很高興,女兒終於知道疼人了,還知道去接女婿。方父也露出滿意的笑容。


    方思雨站在門外等寒成,不大一會兒,就看到他提著兩個袋子回來了,她趕緊上前:“給我一個。”


    寒成一下閃開了:“不累,你別動,我自己拿著好了。”


    方思雨看一下袋子:“我還以為你真買盒飯呢。(.)”


    “和盒飯差不多,不好意思,我回來晚了,大街上的人忽然多了好多,打車也打不到,打到車了,路上又太擁擠。”


    方思雨笑了,她還不了解現在的交通現狀嗎?她又沒怪他,看來自己對他真是太嚴厲了,讓他這麽怕她。看方思雨沒說話,寒成就小心地問:“真生氣了?”


    “沒有,來,我替你拿一個。”看寒成還要躲閃,方思雨就說了實話:“給我一個,否則我爸媽又以為我欺負你。”寒成笑笑,就遞給她一個小點的袋子。


    父母看他倆人一人提一個袋子走進來,都笑著看他們,總的感覺來說,兩人是越來越恩愛了,在他們看來。


    方思雨對坐在沙發上的父母命令道:“不許動啊,等我們準備好了,你們再起來吃飯,現在都給我坐好了,休息!”她看到紀敏從沙發上站起來。紀敏隻好又笑著坐下了。四個父母看小兩口忙活了半天,一盤一碗地放好了,筷子也拿好了,方思雨就招呼父母:“請父母大人用餐!”


    大家站了起來,方父得意著:“還學會裝模作樣了?下次你演個古裝戲,多學點禮儀。”


    方思雨撲哧一樂:“爸爸真壞,我好不容易敬你們一次,你又打擊人家。下次我就說:飯菜ok了,請爹地媽咪快來米西吧!”


    聽到方思雨的話,大家都哈哈笑起來,包括寒成!看來她今天的心情還不錯。


    晚飯後,全家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方父忽然想起:“你們倆的衣服買好沒有?”


    “嗯!準備好了。”方思雨應道。


    看寒成沒反應,方父就問:“憶凡你的呢?”


    憶凡不好意思地笑了:“我都這麽大了,不用穿新衣服過年了,再說我的衣服都很新鮮呢。”


    “那可不行,新年就要有新氣象,從頭新到腳,這才好嘛,明天思雨陪他買衣服去。”方母責怪女兒:“你自己倒是買了不少,怎麽沒想到給憶凡買呢?”


    程文宗和紀敏隻笑不語。


    “媽,是我不讓買的,男人不需要打扮。”寒成替方思雨解圍。


    “誰說男人就不打扮了?”方思雨斜他一眼,絲毫不領情:“你這人近視眼怎麽著?”方思雨站起來,從牆根提起兩個袋子,往寒成懷裏一塞:“看看這是什麽?”


    寒成驚喜地翻看著,紀敏一邊看袋子裏的東西一邊給大家介紹:“哇啊,西裝,領帶,襯衣,一樣都不少!親家,誰說思雨不懂事,這不挺會疼人的?”


    程文宗也笑了:“親家的教育效果顯現出來了,思雨越來越賢惠了。”


    寒成一高興,就深情款款地看著方思雨,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方思雨就催他:“走,去試一下,不合適明天去換!”


    “好!”寒成趕緊站起來,拿上兩個袋子,和方思雨進了臥室。


    程文宗直誇方思雨:“這個兒媳婦真是十全十美了。”


    “是啊,別看她對憶凡有時有點凶,其實那是他們的一種相處方式,咱們覺得尷尬,他們倒是樂在其中呢,不用為他們擔心。”紀敏感歎著。


    方父顯然也很滿意:“是啊,這樣就太好了,我覺得他們這一對最般配,咱們也得多操心,讓他們長久地走下去。”


    一進了臥室,方思雨就公事公辦了:“這些,就當作新年的禮物,不會扣你工資的。”


    這分得也太清了?變得也太快了?寒成無奈地笑著:“哦,還是得謝謝你。”


    “千萬別說謝字,是你拋下家人,來我們家幫忙,雖不是我的本意,可這事真的很報歉,所以,這是我一點小小的心意和補償。盡管咱們是各取所需的合作關係,但我還是得表示一下。你不會拒絕吧?”


    “啊?當然。”方思雨真精啊,連送個禮物都不想留下後遺症,看來她倒是真分得清。寒成站在那裏感慨萬千。方思雨看他不動,就提醒:“你不試一下啊?”


    “你的眼光肯定沒問題。”


    方思雨也不再管他:“那你隨便吧,我出去看電視了。對了”她又轉回來:“你明天能幫個忙嗎?”


    “我?當然可以。你盡管吩咐。”寒成覺得這話真是像極了主仆關係。


    “好,我明天再告訴你。”


    這一夜,方思雨又翻來覆去地沒有睡好,明天就是年三十了,她想去看看程憶凡。她用力控製著自己,別哭出來,否則就怕一發不可收,影響了家人的情緒。


    雖然沒有睡好,方思雨卻起得很早,她給父母留了個條子:我和憶凡出去逛一下,順便再買點年貨,你們吃飯不用等我們,最晚下午就回來了。


    方思雨開著車,寒成坐在副駕駛的位子。


    “到底去哪裏啊?你說我不知道,可以告訴我嗎?我覺得你心不在焉的,開車行嗎?”寒成擔心著,他看到方思雨狀態不好。


    “閉嘴,我知道輕重,不用你提醒。”顯然她的情緒非常不好。


    寒成不時擔心地看著方思雨,怕她開車不夠專心,七轉八彎的,走了一個小時,才到達目的地。方思雨下了車,寒成也趕緊下車,方思雨製止道:“你不用過來,我自己去看看。你呆在車裏好了。”說完,她帶著半路上買的花去了墓地,還沒有走出多遠,寒成就看她在擦眼淚。原來她是來看程憶凡的。


    很多墓前都已經擺好祭品或是鮮花,鄰近的幾塊墓前,隻有程憶凡的寂寞著,方思雨把花放在石碑前,靜靜地站在那裏流淚。過了一會兒,她走過去抱著冰冷的石碑:“憶凡,又一個春節了,有兩個春節看不到你了。你這一覺睡得太長了,你什麽時候能醒來?你知道嗎,兒子都長大了,他會叫爸爸了。那天我又高興又難過,他在長大,我非常高興,可是他叫的那人不是你,可惜不是你!”她慢慢地石碑邊跪了下來:“為什麽不是你?憶凡?你能化蝶化成鬼也行啊,你出來看看我們?”方思雨在那裏痛哭失聲。


    寒成站在後麵,他黑著臉,眉頭已經皺成川字了,他的眼中全是疼惜和痛苦,他不知該去勸她,還是就這麽站著。看方思雨還在不停地抽泣著,寒成再也站不住、看不下去了,他默默地走到方思雨身邊,蹲下來,雙手握著她的肩膀:“思雨,別哭了,人死不能複生。”寒成重複著:“複生?思雨,你當我是憶凡複生好了,我不會做得比他差的,你不要傷心了好不好?”


    “我哭一會兒就好。”她接過他遞過來的紙巾:“其實我一點兒也不堅強,我快堅持不住的時候,就會來哭一會兒,憶凡總能給我力量,讓我繼續堅持下去。現在,我心裏好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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