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時間裏,牧行抽空按照舊的功法修煉著,新的功法沒有完全打通,不能形成一個完整的循環。


    他也不敢貿然嚐試在現實中衝關,衝關不成功會掉落生命值,估計幾次之後他就可以擺脫人生的煩惱了。


    再次投放天予大陸,牧行繼續衝關大業。


    經過了一個白天的調整,這次衝關……更顯困難了。


    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第一次衝關是勇氣,第二次衝關就要看意誌了。


    顯然,牧行不是個意誌堅定的人,哪怕有心法加持也不算。


    好在,壓力足夠大,逼得他硬著頭皮頂上去。


    這一天,他衝破了十一處關卡。


    第三天,繼續,衝破了十二處關卡,他已經漸漸適應了。


    衝關就象女人的第一次,與其咬牙忍受,不如好好享受,牧行很幸運,作為男人,感受了很多遍“第一次”。


    第四天,天予大陸最菜的一撥人也已經完成一涅了,不過牧行不知道這些,他已經好久沒有聽到係統提示音了。


    就算知道他不在乎,在乎也沒用,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繼續衝關。


    哢!


    熟悉的一聲脆響,牧行睜開了眼睛,無悲無喜。


    他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多少個關卡被衝破了,貌似是第三十三個?


    略作恢複,他調整心神,內視自己的身體。


    很快,他的臉上露出狂喜之色,終於打通了!


    “捏哈哈哈……什麽破關卡?根本攔不住哥的英明神武,都在哥的淫威下顫抖吧!”


    迫不及待地推動氣血向著新的路線運行,仍舊能感受到絲絲縷縷的疼痛,就象剛剛鋪好的路麵,還有破磚爛瓦沒有清理幹淨,但不管怎樣,總算是能走通了。


    氣血循環了一個周天,牧行感覺滿身的疲憊一掃而空,雖然沒有數據可以查詢,但他知道肯定比原來的奪天經效果要好很多。


    漸漸沉下心來,體內的氣血運行越來越流暢,越來越快。


    氣血所過之處,滋潤著身體的每一條肌纖維,並帶走代謝產生的廢物,隨著呼吸和毛孔的開合排出體外,牧行有一種錯覺,自己的身體似乎時時刻刻都在成長變化。


    這種感覺讓他沉迷,不願醒來,如果可以,他願意一直這樣持續下去。


    此時,包裹著他的白霧越發濃重,以更快的速度向著他的體內滲透。


    白霧在牧行體內匯聚,仿佛要開辟出一個更宏大的運功路線,但這個路線注定需要很長的時間才會成型,此時牧行還無法感知到。


    時間在牧行的入定之中飛逝,很快,他再次被踢出了天予大陸。


    “哇——又臭了!”


    牧行愉快地跳下床,衝進浴室。


    雖然沒有了係統提示,但是他知道這是本體出現進化的標誌。


    經過幾天的摸索,他已經總結出一個規律,本體進化在兩種情況下出現。


    第一,鏡像打破某種桎梏。比如奪天經開辟出功法路線,火脈打通,以及這次功法路線擴展。


    第二,就是自己在現實世界中的修煉。之前能聽到係統提示的時候,他知道自己每天的修煉差不多可以提升0.5的潛力值。


    “能不能長生不老就指望你了!”


    這一整天,牧行沒有浪費時間,很勤奮地修煉新的奪天經。


    現實中運轉功法總有些滯澀,就好像灌溉農田的水泵抽不到水一樣,不是水泵壞了,而是水源的水不夠用了。


    原來的功法並沒有這種問題,應該是水泵馬力小的緣故。


    到了晚上,進入天予大陸繼續修煉,直到某一刻,牧行再怎麽修煉也感覺不到身體的變化。


    “難道自己已經升級到瓶頸,麵臨一涅了?”


    牧行思索著原因,最後得出這個結論。


    試煉者在升到10級後,必須經過第一次涅槃才能繼續提升,這個時候往往要先將自己的鏡像能量淨化一遍。


    牧行不知道怎麽進行一涅,因為得不到係統的提示,能做的,隻有淨化能量一件事。


    關於能量淨化,牧行早有準備,他體內既有火係能量,又有最頂級的蝕骨酒,可以說,如果不能完美一捏,他都對不起幫他拿下天火的心靜。


    按照心靜教給他的辦法,牧行將火脈中的火係能量調動出來,分散到身體各處,同時運轉奪天經。


    僅僅是剛開始,牧行就感覺掉進了火爐中,憋悶、燥熱、渾身疼痛,大量的冷汗和熱汗如同從海綿中被擠出,瞬間又被火力烘幹,化成蒸汽。


    牧行咬牙忍受著,沒有打斷這一過程。


    心靜告訴過他,一次成功是最好的,否則,體內未清除的藥毒就會在火力作用下與鏡像結合更緊密,再想煉化掉就更難了。


    牧行內視身體,結果什麽也看不到,但是身上不斷分泌出的汙漬說明方法有效。


    汙漬剛分泌出體外,就被火力烘幹,越積越厚,逐漸成為一個硬殼包裹了牧行全身,牧行不得不反複地挖出鼻牛以保障呼吸通暢。


    持續保持著最旺盛的火力和功法運轉,持續了十幾分鍾之後,終於不見有汙漬排出體外了。


    牧行不放心,又堅持了一會兒,直到法力耗盡,才終止淨化進程。


    站起身,將身上的泥殼抖掉,牧行跳進池子中痛痛快快地清洗了一番,出來後感覺神清氣爽。


    從背包中取出清瑤贈送的十年份蝕骨酒,牧行咕咚咕咚地一口喝光。


    “呃——,醉了!”


    打了一個酒嗝,牧行迷蒙著雙眼喃喃地說道,接著,噗通一聲倒在了石台上。


    “紅太陽,從天上,慢慢地爬上……”


    空曠的未知之地,牧行扯著公狼一般的嗓子放聲高歌。


    他的酒品實在是太差了,一喝就多,喝多了就唱歌,以至於大學時同宿舍聚會,總能聽到這樣的聲音:


    “老三,咱倆幹了!”


    “老四,你這兒沒喝淨啊?”


    “老七……牧行!你趕緊把酒放下!”


    終於沒有人攔著自己喝酒了,也沒有人攔著自己唱歌了,牧行在空無一人的未知之地爽爽地撒了一通酒瘋。


    蝕骨酒祛除藥毒比天火炙烤還暴烈,可以用刮骨療毒來形容。


    不得不說牧行太幸運了,在酒精的麻醉下不知不覺就渡過了這一痛苦過程,甚至到了後來,他……居然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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