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僧感知一股真氣朝顏麵襲來,迅速反應,抬刀一擋!


    擋!!


    仿若實物撞鍾,沉重的金屬聲過後,緊接著是一波連續的虛空箭雨!


    “阿仲!竟然會使用這種打法!”周敬晚震驚,他認識馮仲清已有五十多年了,深知他這位師弟為人衝動好鬥,同時又十分正直。在一對一肉搏戰中使用連續遠程打擊,這樣的戰術還是頭一回。


    盡管震驚,不過憑借智慧,周敬晚還很快便意識到是誰改變了馮仲清。是那個人,除了他還會有誰?


    周敬晚將目光移向常治龍:“這幾天裏……你究竟對他做了什麽?”


    “做了什麽?說得我好像欺負他似的。”常治龍笑道,“我隻是告訴他,隻為堅持自己的正直而不顧同伴的命運,這樣的正直等同於自私。”


    馮仲清是個為了同伴可以赴湯蹈火的人,隻要能不讓同伴受到傷害,他可以放棄一直堅持的東西。


    周敬晚聽後暗自感歎,認識五十年卻不如認識半年,不知道是自己沒去認真了解,還是常治龍實在太會識人。


    馮仲清的連續虛空箭打得斬僧難以招架,即便身體像鋼鐵一樣結實,可哪怕真拿塊鐵放在這,經受如此強烈的進攻也遲早要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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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膚已經開始出血了,法術變化的鋼鐵之軀,終究還是血肉。


    眼看這進攻沒有停下的勢頭,斬僧索性不防,他將所有的仙力用於變化,令身體長出無數刀刃,遠看像是一隻碩大的刺蝟。


    馮仲清搞不懂對手意欲何為,不過他能明顯感受到自己的進攻起了作用,想必下一招就是斬僧的全力,必須提前做好準備。


    斬僧不顧虛空箭打在身上,身體蜷起,手臂抱住雙腿,整個人縮成團狀,隨後突然騰空而起,向前高速旋轉翻滾。如同一隻裝有棘刺的車輪,向前方瘋狂碾壓!


    馮仲清見此情形,連忙射出幾發虛空箭卻全部反彈開!


    “車輪”碾壓而來,每根刃刺都是鉤狀,若是被紮到肯定會被拖入其中,直至絞成碎肉為止。


    馮仲清來不及多想,連忙側撲回避。那車輪與身體擦肩而過,進而急轉彎,由於慣性在地上畫了半個圈,一百八十度圓弧之後又朝這邊碾壓過來。


    馮仲清貌似有些茫然失措,在車輪一次次來回碾壓下顯得疲憊。


    場外眾人無不手心冒汗,謝天更是直接提出:“掌門,要不我們讓馮師兄棄權吧!這樣下去他死定了!”


    “嘖!”常治龍咋舌反駁,“你懂什麽?他這是在欲擒故縱。”


    常治龍說得沒錯,馮仲清之所以隻顧躲避,為的是尋找一個合適的出手時機。


    位於天空中的嵊翀道長是看得最清楚的那一個,他敏銳的發現馮仲清看似隻在躲避,實則偷偷調整位置。


    原本身位在場地中間,隨著連續的躲避,現在已經身處右側。馮仲清這麽做的原因是為了縮短斬僧轉彎的空間,由於比賽規則是不能出圈,因此無論車輪再怎麽疾馳,他必須想辦法待在圈子裏頭。


    斬僧的車速越快,他的慣性也就越強,如果馮仲清與場地邊界的距離太近,他在轉彎的過程中就很可能會失誤出圈。


    為了控製慣性,斬僧唯有一個方法,那就是減速!


    馮仲清等的就是這一刻,因為隻要對方一減速,他就有時間運氣!蓄力!然後放出那招!


    “……虛空炮?”


    “沒錯……”場邊的常治龍向周敬晚劇透道,“老馮與我過招的時候,我們發現他的虛空箭已經無法更強了……”


    虛空箭是通過手指瞬間發勁,讓真氣從指尖射出,從而形成一支高速且銳利的無


    形飛箭。


    而這種“勁力”屬於一種“陰力”,需要使用者有強大的控製能力和集中性。可惜馮仲清並不擅長這個,因此兩人研究後認為,與其讓他用不擅長的指力,不如用他擅長的臂力!


    啪!


    常治龍一拍手:“……所以就發明出了這一招!”


    馮仲清右臂握拳抬在身前,左手架在右手肘之下。身上的仙力肉眼可見,仿佛一片白色火焰正在燃燒!


    這招的缺點是需要時間準備,但是威力!


    轟!!


    一聲炮火炸裂般的巨響,由馮仲清拳端射出一發手掌大小的氣彈!


    斬僧車輪正向這邊翻滾而來,兩方相撞,那發氣彈結結實實打中他背部中央。緊接著爆破聲響,他背上的刃刺全部被轟碎!


    爆炸造成的餘波形成氣流,吹得周圍人發絲淩亂。而斬僧本人則直接被轟上了天,浮了四、五米高才最終落下,口吐鮮血不省人事。


    第一戰,臥龍派開局得勝!


    常治龍等人上前迎接功臣,周敬晚扶著師弟的肩膀說:“漂亮阿仲,看來你的武藝有精進了不少,用不了多久,連我都不是你的對手了。”


    馮仲清害羞道:“別笑話我了周大哥,不過是換了種方法運氣而已,要跟你你比還早得很。”


    常治龍高興得合不攏嘴:“行啊老馮!看樣子今天的比賽穩了!”


    馮仲清笑道:“那當然了,有我和周大哥在,你這掌門不過是個擺設而已。”


    “你說什嘛!?”


    臥龍派那邊一片歡鬧,隆昌派這邊卻笑不出來,梁仁廣瞪著管家:“怎麽回事?你不是說一定贏嗎?怎麽第一輪就輸了?”


    管家滿頭是汗,諂笑道:“意外……意外……老板您先別生氣,接下來兩場我們一定會贏。”


    第二輪比試,隆昌派方麵派出那個高個和尚。


    赤裸著上身,袈裟圍在腰間,渾身上下全是精壯肌肉,五官有著明顯的歐洲人特征。此人總體來說長相不錯,可從他小腹部位裸露出的皮膚開始,一條巨大的蜈蚣紋身由下而上,蔓延過他顏麵直至額頭。


    蜈蚣的頭即是他的臉,在麵部中央,遮住了原本還算俊俏的口鼻。整張臉有一半被這碩大的紋身占據,看著令人不寒而栗。


    和尚名為“蠱僧”,正如他身前那條蜈蚣所顯示的那樣,他的名號與形象十分相稱。


    臥龍派這邊,常治龍看了看周敬晚,笑著說:“這個對手你認為如何?夠不夠做康複訓練?”


    周敬晚一如既往寵辱不驚,以謙謙君子的風度,平靜且不失優雅地答道:“不好說,對手的實力尚未可知。不過請掌門放心,屬下必定竭盡所能,為門派奪取勝利。”


    目前是一比零,按照三局兩勝的規則,臥龍派隻要贏下這場就算全麵勝利,這個時候派出實力最強的周敬晚正合適。


    兩人來到場地中央,和尚還是先合掌行禮,所謂“笑裏藏刀”說的就是這種人。


    周敬晚可沒馮仲清那麽耿直,他隻是雙手背在身後,端正立於天地之間,讓威風吹動他飄逸的發絲,順便聆聽少數被他帥氣迷倒的女性發出的尖叫。


    常治龍也是服氣,這對別人來說是比賽,對老周是走秀外加圈粉。人長得帥,一上場還自帶吹風效果,就問你氣不氣。


    哨聲一響,比試開始!


    蠱僧率先發動進攻,張開雙手向周敬晚抓撓過去。這動作真有種潑婦打架的架勢,周敬晚背著手,身體隻輕輕一側,仿佛畫出一排殘影,動作幅度極小卻準確地躲開對手的攻擊。


    蠱僧一擊落空,回身再打。周敬晚


    向後小跳,配合著對手的進攻,每跳一步就能躲過一擊。


    一個追著打,另一個向後跳,外人看上去就好比一場雙人舞,保持著獨特的節奏,距離很近,卻無論如何也碰不到對方。


    “老周著實在幹嘛?”場邊常治龍有些看不懂,此情此景就像是周敬晚有意在戲耍對手一樣。


    一旁馮仲清解釋說:“周大哥在引誘對手,他知道那和尚有埋伏,所以想辦法逼他現出原形。”


    一個敢來參加比試的人,打起架來像個上了歲數的潑婦,這種事有人信嗎?


    別人信不信不知道,反正周敬晚是肯定不信。他看出對方故意示弱,目的是為了令他放鬆警惕,若是貿然進攻一定會遭到反殺。


    兩人進行了一段時間無意義的攻防,周敬晚有些厭倦了,抬手一揮,切開蠱僧喉嚨!


    這一下實在太快,包括蠱僧本人在內,幾乎沒人看到周敬晚的動作。


    常治龍眼力不同於常人,他能看出蠱僧的脖頸已經被整個切斷。興奮得他拍手叫好道:“厲害!這就已經結束了!”


    結束了嗎?


    蠱僧倒在地上,身首幾乎徹底分離,隻有一段皮膚還連著。然而沒有流血,這是最能說明問題的現象,這和尚根本沒死。


    周敬晚往後退了幾步,隔一段距離觀察,以免被他暗算。


    那和尚從地上爬起,抓住自己的頭,像去死皮一樣把它扯下來,然後隨手一丟。挺大的頭顱在地上滾了幾圈,隨後化作塵埃消失。一個無頭的人身站在場上,腔內突然開始蠕動。


    “啪啦”一聲,一個頭伸出,這回不是人頭而是一條蜈蚣!


    黑色的甲殼、一對橙紅色的大眼,數百條蟲腿不規則蠕動,突出一個惡心。


    場邊觀戰的各大(小)門派弟子無不泛起一身雞皮疙瘩,中原這邊可沒這種妖術,那幫平時標榜博學的修士們,這回算是真開了眼界。


    周敬晚依舊冷靜,麵前這條大蜈蚣並非隻是惡心,它還十分致命。


    伸到足夠的長度之後,那蜈蚣身體向前一彎,從口器吐出一坨粘液。周敬晚連忙躲開,粘液落在地上並向下腐蝕數寸,那是蜈蚣的消化液。


    消化液腐蝕性極強,隻要碰到必定皮開肉爛,而這蜈蚣又像極了膠皮管子,一邊追著周敬晚一邊噴灑。


    周敬晚在蜈蚣的緊逼之下,一度束手無策,隻能選擇逃跑躲避。


    那蜈蚣身體下半部分還是人形,追逐過程卻沒動用作為人的雙腳,全程令蜈蚣的頭部不斷伸長,通過這種方式進行追擊。


    隨著時間的過去,那條蜈蚣越來越長,沒人知道它還有多少藏在人體裏,又或者說這條蜈蚣根本沒尾巴,全是蠱僧憑空變出來的。


    一部分蟲身由於重量垂在地上,頭的部分卻依然在追。沒過多久,場地上全是纏繞著的蟲身,好像一團麻亂的繩索,看上去即惡心又滑稽。


    蜈蚣莫名感到一陣劇痛,低頭一看,原來是消化液噴到了自己的身體。這下可尷尬了,要是再這麽亂噴,受傷的可是它自己。


    周敬晚很淡定,閑庭信步一般,隨便走到一段蟲身前,抬起腳,轉頭看向蜈蚣。


    蜈蚣此時也看著他,雖然節肢動物沒有表情,但從它僵硬眼神中能看出,大概意思是“別踩,千萬別踩”。


    周敬晚哪會理它?重重一腳踩下!那蜈蚣仰天抬頭,看樣子是真疼。


    趁蜈蚣硬直的功夫,周敬晚來到蠱僧的人身前,抬手就是一爪,將那身體撕成兩半!


    人身分開倒下,連那蜈蚣也化作微塵,灰飛煙滅。可是再看蠱僧“屍體”,即使已經一分為二,卻仍未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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