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美的一個雄性妖獸擺在眼前,華長歌隻是微微失神,便恢複了鎮定,因為令她驚駭的並非這隻妖獸的容貌,而是他的等級和實力!


    衍姍低咒一聲後,就猛地掙脫出被禁錮的手,衝這個比女子還美的家夥吼道:“墨馳!你找死!”


    “本殿找死好吧,你想對他怎麽樣?”這個家夥居然有一副很好的脾氣,自稱本殿已證明他的身份,但他毫不端著殿下的架子,就像平等級別相處交談,用親和的口氣跟衍姍說道。


    華長歌眉心微蹙,隻為“本殿”那兩個字!――能這麽自稱的定是妖王之子,也就是說麵前這個美的冒泡的家夥是和墨暉同輩,換言之,他和墨暉是血脈相通的兄弟!


    沒想到初來妖王城,居然先後接觸了衍波和墨暉的親屬,真不知是幸或者不幸?應該不幸吧,因為衍姍方才想對她出手,而這個墨馳很可能像墨宏那樣對墨暉落井下石過……


    “你找死?”此刻不動聲色不是辦法,華長歌在衍姍吼完墨馳後,也跟著沉聲質問,她說話的時候幾乎和墨馳同一時間,對比而言,更加顯得墨馳的語調輕緩,柔柔如細雨。


    “本統領是為你好,死在本統領手裏,會給你一個痛快!”衍姍反瞪回去,理直氣壯地說道。


    這是什麽道理?華長歌氣笑了,恐怕換了任何一個人,都無法相信這種連老天都不敢苟同的謊言!


    “哦?這麽說,本妖尊還要幹受著,並在死後謝謝你不成?”笑意冰冷,華長歌沒有好氣地反問。


    “隨你。”衍姍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理虧,竟還真的認為華長歌該謝謝她了。


    華長歌正要駁斥兩句,旁邊的美男子墨馳兩邊攔了一下,柔聲說道:“好了,好了,沒事就好,都是朋友,別傷和氣……”


    “誰和她是朋友!”也不知哪來的默契,華長歌和衍姍異口同聲地沉道,並同一時間,瞪向了和事的墨馳。


    墨馳一怔:“難道不是麽?”


    “才不是!”華長歌和衍姍再次異口同聲。


    “……”墨馳眨了眨勾魂攝魄的桃花眼,一陣無語,都這麽有默契了,還說不是朋友?不過,他又仔細瞅了瞅華長歌,才發覺這個說自己是“妖尊級”的“雄”性妖獸真的是陌生的很,而衍姍的朋友,他向來都清楚,根本一個都沒有……


    誰會和性格粗魯暴躁又起風就是雨脾氣的衍姍做朋友呢?


    除了他這個好脾氣到能容忍一切的。


    “不是不是吧,衍姍,鬥場裏有一個妖魂級的指名道姓要找你切磋……”不再糾結華長歌和衍姍是不是朋友,墨馳一指左側那個偌大的殿堂般的建築,這般說道。


    看來,他剛剛就是從裏麵出來的,好巧不巧正遇到衍姍偷襲華長歌,所以,才能及時出手製止。


    “切磋的滾蛋!找死的過來!”衍姍不予理會,打算走開。


    如果所有來妖王城的妖獸都找她這個右軍統領切磋,那她還不得累死?在她這裏,除非是過來送死,或者把她弄死的,其他都一概不理。


    “衍姍,你也是妖魂級,同等級別的切磋對你有利無害。”墨馳知道拗不過她,可還是勸了一句。


    “同等級別?”衍姍硬硬轉過身來,眼光一瞟墨馳,接著,怪異地看向了華長歌,驀然綻開一抹明媚的笑容,說道:“好吧,反正第九十九妖主之位的大選定在夜間,本統領這麽早帶哥欠到了王庭瀲灩殿也是幹等著,不如就去鬥場玩一會兒。”


    她這麽一說,墨馳和華長歌都是一愣!


    墨馳微皺了柔美的眉心,這才明白華長歌原來真的不是衍姍的朋友,而是衝著今夜第九十九妖主之位來的!難怪衍姍會對華長歌出手了,依衍姍那麽反感這個妖主之位的性子,別說華長歌是妖尊級,就是妖君級,她也會不顧後果地照殺不誤!


    而華長歌愣了,則是隱隱感覺到這個第九十九妖主之位可能並不是單純的位高權重,單單在夜間選定花落誰家,就已經夠匪夷所思了,尤其是還在王庭舉辦,說明妖王很可能會親臨現場,這讓她不得不認真看待第九十九妖主之位到底為何了。


    微愣之後,華長歌倒是暗暗籲了一口氣,來妖王城第一天就能進王庭探查百煉石的位置,應該算是不錯的進展吧?


    隻是,她高興的未免太早了。


    “既然去鬥場,那就是要決鬥的,正好哥欠在這裏,待本統領收拾一下那個想要切磋的家夥,就和哥欠正大光明地較量較量,生死由天,全力一搏,本統領給哥欠一個報仇的機會。”衍姍不願拖泥帶水,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報仇?”墨馳睜大了好看的桃花眼,有什麽深仇大恨非要鬧到生死的份上不可?


    “是啊,報仇,嗬,背後偷襲一位妖尊級,以妖尊級的高傲,應該容不得本統領造次吧?”本是揭過去的事情,衍姍卻又重提,還這麽有找死嫌疑地故意對華長歌激將。


    如果華長歌不去,絕對損及了她“妖尊級”的麵子,如果華長歌去了,不是華長歌傷,就是衍姍亡!


    真是找死行為啊!華長歌實在弄不清楚衍姍到底是怎樣的心思,不過,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她好像別無選擇。


    “不用吧?本殿看哥欠不像是斤斤計較的……”


    “去就去!”墨馳正要勸解幾句,華長歌卻不給他這個和事老的身份,並非華長歌看不慣墨馳空有一副完美皮囊內裏太過柔軟,而是墨馳在和顏悅色打圓場的時候,其實他的眸光在深沉內斂著……


    若說楚漣川是外表溫潤如玉,內在冰冷淡漠,那衍姍就是性格狂野不羈,骨子裏藐視一切,而墨馳呢,看著極美,真的美極了,但是總覺得美的不太真實,或者說是美的夢幻過了頭,隱隱的,有些詭異的虛渺危險。


    希望是錯覺吧……華長歌不著痕跡地又打量了一遍墨馳,在他這麽完美柔弱的容貌下,真的很難觸摸他的內心世界,尤其他的表情,一點也看不出有別的情緒閃過的痕跡。


    “真的要去?”墨馳擔憂地問。


    “去!”華長歌和衍姍又一次異口同聲。


    “那好吧,鬥場歸本殿管理,你們跟本殿來。”墨馳似乎歎了一聲,頎長瀟灑的身姿一轉,往那座宮殿般的建築走去。


    妖王城最大的鬥場就是旁邊這一座,也是唯一一個皇室王庭做後盾的鬥場,凡是在此決鬥的,都可以放開手拚命一把,不用擔心事後會不會有麻煩上身,更不用怕你死我活的戰場沒人收拾。


    死了的,王庭會派護衛打理後事,其親友家屬都不能以報仇的理由回擊,除非名正言順地發起決鬥,活著的,也可大搖大擺在妖王城逍遙,或離去,或接受新的挑戰。


    而負責這一切的,正是完美如夢幻圖畫般的墨馳。


    進了這座鬥場,華長歌才驚歎地發現,以血腥決鬥為目的的鬥場裏麵竟是建造的富麗堂皇,當前的招待大殿寬闊敞亮,主色以燦金為主,地上鋪著柔軟的棗紅毯子,無數桌椅擺放的甚有格調,有很多妖獸在這裏或站或坐或交談或沉默著。


    更有一些王庭護衛打扮的妖獸守在各個角落,負責看管。


    墨馳引著華長歌和衍姍走向最裏麵獨占一隅的大桌案,隨意拿起一片紙張,遞給華長歌,輕道:“你是新來的,在這上麵按下血手印,以證明生死不怨天。”


    生死狀?!


    華長歌往上麵瞟了一眼,這時,大殿內閑呆著的妖獸都向這邊望了過來,一個個泛出綠光的眼睛使勁盯著華長歌,在他們眼裏,華長歌的確就是個新來的,而新來的,不正是最好的挑戰對手嗎?


    如此想著,不管是站著的,還是坐著的,都漸漸地挪動了身形,朝華長歌這邊笑著靠攏。


    不懷好意的一群妖元級以上的妖獸衝自己迸射殺機,華長歌不可能察覺不出,隻是,她尚未有什麽動作和表情,身旁的衍姍就重重咳了一聲。


    “都滾開!他是本統領的!”


    所有妖獸猛地僵滯,然後整齊劃一地“嘩啦”散開了,不但不敢回方才所站、所坐之處,還躲的要多遠有多遠!


    這個豔麗的右軍統領,誰不認識?何況,大家都是在鬥場徘徊許久的,也就是說他們在妖王城呆了好長時間了,更是對衍姍熟的不能再熟,而衍姍的脾氣,嘿,哪個能受得了?


    遠處飄來的視線先在墨馳身上停留,似乎是說恐怕除了這位,再難有誰扛得住衍姍的火爆,繼而,這些火辣辣的視線就又落在了華長歌俊美的臉蛋上,接著,一陣悶笑聲響了起來,不知是恥笑華長歌金玉其表敗絮其內,還是取笑衍姍對人家執念之深想用武力占為己有?


    不用想,也知道前者的成分居多。


    畢竟他們沒有膽子取笑衍姍……


    衍姍心知肚明,隻管燦爛地笑著,而她諷刺的眼神卻瞅著華長歌,瞧不起華長歌的表情滿滿流露,絲毫沒有刻意掩飾。


    墨馳仍舊溫軟的如綿綿細雨,望著華長歌的桃花眸中閃爍著一縷擔憂,似乎在為華長歌著想,怕她為難,然而,他的眸底卻極快地掠過什麽辨不清道不明的異樣。


    大殿內除了悶笑,就是“嗤”聲,所有視線此刻都聚焦在了華長歌身上。


    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了,華長歌哪能忍得了?


    就算是有目的而來,也不能太過委屈自己吧?大不了,魚死網破,強取豪奪,看誰笑到最後!


    能忍則忍,不能忍就爆發!


    “哼!”清清淡淡地哼了一聲,華長歌用兩根手指捏過墨馳手裏的生死狀,唇角噙著不屑一顧的弧度,把那張生死狀放在了桌案上。


    一名負責此事的王庭護衛立刻遞上一盒紅泥……


    而華長歌卻瞅都沒瞅那東西一眼,慢慢抬起自己的右手,在眼前端詳了片刻,然後,就這麽分開五指,朝著桌案上的生死狀輕輕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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