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梁施主,別裝了。”


    梁偉聞言,猛然轉身,看到是方正後,怒道:“和尚,你不要胡說八道!”


    方正看著眼前的梁偉,再想想另一個世界的兩位,心中百感交集,他不知道兩個世界到底有多少內容是重合的,不過顯而易見,兩人的遭遇都是淒慘的。


    方正道:“施主,包豔敏施主已經死了,你難道不想見她最後一麵麽?”


    聽到這話,梁偉再也無法平靜了,不承認自己是梁偉,可能就見不到了。


    想到此,梁偉身子一軟,差點跪下去。


    方正連忙拉住梁偉的身子,抬手一點梁偉的眉心,一夢黃粱!


    方正沒有去看梁偉經曆了什麽,而是將另一個世界,他遭遇的一切放給梁偉看。


    梁偉看完之後,已經是淚流滿麵,他想起了方正跟他說過的話,在另一個世界見過他!


    他本不信,但是當他看到方正在另一個世界接觸到另一個自己後,他懷疑了。


    當另一個世界的自己說出了他那些不為外人所知道的秘密後,他信了。


    在夢中,他看到了包豔敏鬼魂的無助與淒涼;


    看到了兒子在死後,因為沒能報仇而不得安生。


    也看到了無數孩子的怨魂在那裏等待昭雪!


    “我……我一直在等,等她回來。我沒臉見她,我又想見她……我錯了,我……我是梁偉!我是梁偉,方正法師,求求求你,求求求你帶我去找我妻子好不好?”


    衛楠則吃驚的看著方正,她想不通,方正隻是抬了抬手指,梁偉怎麽就承認了呢?還哭成了這幅樣子。


    衛楠狐疑的看著方正:“你真的知道包豔敏的下落?你……你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方正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說完方正拿起手機,給衛楠發了個定位後說道:“包豔敏施主就在那裏,那裏原本有一口井,她跳了進去。那裏雜草橫生,一顆老樹壓在了上麵,苔蘚、灰塵、樹枝形成了一個天然的井蓋。所以外人幾乎找不到那裏。”


    聽著方正介紹,衛楠有種看玄幻片的感覺:“你……你確定?”


    方正點頭:“施主,去看了不就知道了麽?”


    衛楠也不廢話,立刻招呼眾人上車。


    這次她來開車,一路上飛奔,等到了地方,她震驚的發現,那裏竟然真的有一棵倒下的老樹,老樹下真的找到了一口枯井!


    她讓方正等人幫忙拉著繩索,爬下去一看,她徹底的震撼了!


    那下麵竟然真的有一具屍體,以她的刑偵經驗來看,這的確是一具女屍。


    從屍體上找到了對方的身份證,當真是包豔敏!


    “我的天啊……他……他到底是怎麽知道的?”衛楠一肚子的疑惑爬了上去。


    看著眼前那個一身白衣,年齡不大,皮膚白淨的和尚,她幾次開口愣是不知道該問什麽。


    隨著衛楠上報消息,很快有專業人士過來打撈屍骨。


    看著包豔敏的屍體,梁偉也終於確認了妻子已故去的事實。


    刹那間整個人都崩潰了,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著,懺悔者,直呼要跟著離去。


    兩個警察連忙拉住他……


    這時候方正走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施主,他們還在等你幫他們報仇呢,你確定就要跟著離去麽?”


    梁偉恍然大悟,隨後一把抓住衛楠的胳膊,激動無比的叫道:“我要報警!”


    同時方正再次發給了衛楠一個定位:“這裏有你即將想要的東西。”


    那是半山腰上天王廟的位置,方正還附帶了詳細的地窖入口地圖。


    然後他就在衛楠震驚、不解等複雜情緒的目光中遠去了……


    “井妍,你這朋友到底是什麽來路啊?”衛楠問。


    井妍一攤手道:“沒法解釋,我隻能說他是一位高僧。”


    ……


    後來的事情,方正就沒跟著去了。


    隻是兩天後,他看到了井妍關於梁家失蹤案的報道。


    首先,梁偉拿出了梁超的日記,在媒體上大聲控訴父母恩戒遊戲癮中心的罪行。當日記上的一頁頁內容曝光後,全社會都被震驚了,無數聲討聲不絕於耳。


    其次,警方在父母恩戒遊戲癮中心後麵的天王廟遺址下麵找到了一個地下入口,在裏麵找到了大量的罪行證據。


    這些證據徹底的打消了所有人的疑問,確定了父母恩戒遊戲癮中心院長雷鳴的罪行。


    最後,雷鳴被抓獲,賺取的大量不義之財也被充公,作為賠償那些受害人的資金。


    這件案件影響極大,半個月後就有了審判結果,雷鳴被宣判——死刑!


    ……


    “阿彌陀佛,幾位施主,安息吧。”


    寺廟裏,方正雙手合十,對著天空喃喃自語,然後他看了看棋局,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萬象棋盤的確很神奇,但是每一次進去,給他的震撼都太多了,太猛烈了,他想要靜靜。


    方正誰也沒帶,拎著個出頭去了後麵的竹林裏,他準備挖點新鮮的冬筍。


    寒竹這東西和這個世界的竹子不同,猶豫是生長在靈山上的品種,耐寒性極強。怕是這令下二十多度的溫度,它依然不斷的在長出全新鮮的筍子。


    就在這時,方正聽到竹林裏傳來一陣奶聲奶氣的怒吼聲:“你們太過分了,還全家都搬來了!竹子都不夠吃了好麽?那個不能吃,那個還沒長大呢!”


    方正趕緊跑過去查看情況,隻見竹林裏,鬆鼠拎著個小竹條在地上來回跑,一隻隻大黑耗子被它打的四處亂竄。


    再一看四周,方正的臉都黑了,他一直沒怎麽注意過寒竹的生長。


    畢竟,這東西生命力頑強,長的非常快,不用細心照顧。


    結果,現在寒竹長的可以說是七零八落的,很多竹子都開始死去了!這是極其不正常的,要知道,寒竹能綠十八年呢!


    “師父,你可來了。這些大黑耗子太過分了,他們吃小竹子,還啃大竹子磨牙,弄死了好多好多竹子!”鬆鼠叫嚷著。


    方正仔細查看後,眉頭緊皺。


    他發現,新生的竹筍邊上都有洞,挖開一看,竹筍隻剩下個尖拱出地麵,其餘的部分全被啃光了!


    更過分的是,那些老鼠為了磨牙,把大竹子也啃的七零八落,風大一點,就有竹子倒下。


    或許是方正和鹹魚總在寺廟附近的竹林下棋的緣故,所以老樹沒在那邊活動,主要是集中在竹林邊緣地帶。


    而這裏,現在已經被禍害的不成樣子了。


    方正在竹林裏轉了一圈,他發現,這裏竟然有著非常非常的多的老鼠洞,幾乎一個挨著一個!


    “好家夥,貧僧這是捅了耗子窩了啊!全跑這兒住來了!這可不行啊。”


    方正急了,拿著棍子在洞裏捅了捅,結果這邊捅,那邊就鑽出個大黑耗子,然後就鑽進別的洞去了。


    方正算是看明白了,這裏地下地洞四通八達,大洞套小洞,小洞連大洞,洞洞相連,這群耗子在跟他打地道戰呢!


    鬆鼠過來告狀:“師父,那些大黑耗子在下麵挖了好多好多的洞,我進去都迷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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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正摸了摸鬆鼠的腦袋:“也難為你了,巴掌大個肉球還要跟一群大黑耗子幹架。”


    鬆鼠揮舞著小柳條道:“我不怕,他們打不過我。”


    方正一起開始不信,但是當他看到鬆鼠拎著小棍鑽進一個洞後,很快就聽道洞裏傳來劈啪的抽打聲,然後就是老鼠的慘叫聲,跟著另外幾個洞口就有大黑耗子滿臉柳條印,吱吱亂叫著四散而逃。


    有一個跑的慢的,被鬆鼠扯著尾巴從洞裏扯了出來,那耗子用盡了力氣,四肢死死的撐著地洞四壁,不過還是被鬆鼠扯了出來。


    顯然,鬆鼠吃了這麽久的晶米和苦泉水,再加上佛氣洗禮,肉身也強大了許多。


    遠不像它看起來的那麽弱小。


    “師父,給你抓了個小賊!”鬆鼠霸氣的踩著老鼠,任憑那老鼠如何努力,也爬不起來。


    方正看著這一幕想笑,但是看看自己這被糟蹋的大片竹林,心頭也是一陣惱火和鬱悶。


    “淨法!淨法!”方正一陣大喊。


    沒一會,一條蹦蹦跳跳的大傻狗就從遠處甩著尾巴跑來了:“師父,幹啥啊?哎呦,師弟,你抓了個壓寨夫人麽?不是我說,這家夥有點黑啊,配不上你。”


    鬆鼠:“滾蛋!這是毛賊!”


    獨狼不解的看著方正。


    方正拍了拍狗頭道:“淨法,作為本院的護法,你不夠盡職啊。咱們寺廟裏鬧老鼠,你竟然不知道?給你個任務,以後你就負責抓老鼠!”


    獨狼瞪著大眼睛叫道:“師父,我是狼,不是貓!”


    方正道:“俗話說的好,狗拿耗子麽。”


    獨狼繼續叫道:“師父,我是狼,不是狗!”


    方正拍拍他的頭道:“都差不多,差不多。”


    “這差遠了好麽?”獨狼不甘心的叫著。


    鬆鼠奶聲奶氣的說道:“大師兄,狗不就是被馴服的狼麽?你現在可以叫狗。”


    獨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嚇得鬆鼠不敢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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