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重樓早就將骨骼淬煉完成,那名女子竟然將其揍成重傷,甚至幾根骨頭都碎裂了,說明那女子實力當真強悍。


    “從書院去東晉至少兩月,你們怎麽這麽短時間就能夠往返?”張易幫忙安放好風重樓,好奇問道。除非是翰林能夠禦寶飛行,才有這等速度,低文位者在半月往返數千公裏,著實讓他很是疑惑。


    “五大書院之間都有大能開辟了傳送陣法,五院弟子若有緊急要事,可以通過傳送陣法飛速到達五院。”喬居正解釋道,“那名女子在遠東書院恐怕地位頗高,遠東書院見她打傷我等,便破例為我們開啟傳送陣,送我們返回白馬書院。”


    張易點點頭,五大書院竟然還有此聯係,果然稱得上同氣連枝。不過,風重樓修複骨骼至少需要一月有餘。五大書院文比不到半月,現在隻能由他和喬居正一同出戰。


    “時間緊迫啊!”張易喃喃自語,原本想著由風喬兩人出戰,他便穩步淬煉骨骼,沒想到風重樓出了這檔子事,自己必須頂上了。


    五大書院各選出兩名秀才,自然都是秀才當中的佼佼者,說不定還有五髒淬煉完畢隻等金秋府試的頂尖秀才。張易骨骼尚未淬煉完成,自然急切異常。


    喬居正亦然,他的五髒還未淬煉完成,抓緊一切時間療傷修行,爭取讓自己的實力加速提升。


    ……


    張易連日以來廢寢忘食的讀書修行,精神險些都有些崩潰。這日,他徹底將琉璃玉體淬煉完成,便出了正心堂隨意走動,來到了後麵的荷花池。


    立秋之後,天氣依然有些炎熱,正心堂後荷花池的各色蓮花早已凋謝,幹枯的枝葉掉落其中,一股蕭索寂寥之感浮上心頭。


    張易低頭望向荷花池中,萬千遊魚在其中穿梭不停,甚至有些遊魚喜食蓮藕,鑽入淤泥之中啃食蓮藕。他心頭不禁想到,蓮花凋零,蓮藕被遊魚啃食,待來年,又是一片紅葉滿池。


    微風拂過,張易信步朝著深處走去,陡然見一道青色影子在其間穿梭,速度極快,他定睛一看,竟是一頭青狐。


    他連忙追了過去,卻發現是自己眼花,兩座座石碑正聳立在荷花池深處。


    其中一座石碑上雕刻著一條青狐,這條青狐栩栩如生,渾身青灰色,隻有鼻尖和尾端微黑,尤其是一雙眼睛,靈動異常。


    這塊石碑的樣子好像在哪裏見過,隻是一時想不起來。張易微微搖頭,轉頭看向另外一座石碑。


    這座石碑上,隻有一些刀劈斧砍一般的裂痕,他定睛望去,赫然發現這些刻痕當中有洶湧殺氣,眼前仿若出現上古人族屠滅妖蠻水妖的情境。


    張易心神顫動,頓時就回過神來,那股殺伐意境消失不見。不過,留下這些刻痕的恐怕是實力極強的讀書人,若能體悟其中一二,將來麵對水妖之時,能夠取得很大的優勢。


    “後天便是五院文比,這東西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消化的,我還是安心鞏固一下自己的修為,準備迎接五院大比吧。”


    張易喃喃自語,這兩塊石碑都有些古怪。不過它們一直放在荷花池深處,倒也不怕沒有時間參悟。


    **************


    七月二十四日,宜祭祀祈福交流學術。五大書院文比就在今日,白馬書院應試弟子經由傳送陣前往遠東書院報道。


    五大書院,即為遠東書院,白馬書院,太安書院,嶽麓書院以及金山書院。五院文比,主辦書院依次輪替,今年便是由遠東書院主辦。


    張易和喬居正穿戴一新,前往戒律堂報道,傳送陣法在戒律堂內。兩人趕到之時,兩位舉人和兩位貢士已然在戒律堂等候。


    兩名舉人是牧天歌和陸紅衣。兩人張易都很熟悉,笑著與張易兩人打招呼,張易和喬居正微笑還禮。


    張易看到陸紅衣之後,頗為尷尬。花間酒會張易半詩鎮國後,陸府家主揚言要將陸紅衣嫁給張易,整個天涼州都傳遍了這則消息。


    反觀陸紅衣灑然自若,絲毫不覺尷尬。


    兩名貢士看起來三十歲左右,一人瘦削冷峻,另一人則截然相反,有些矮胖。


    張易喬居正連忙上前行禮。


    矮胖男子微笑道:“在下薛畢,這位張道奇,兩位學弟不必客氣。”


    蘇九齡老先生慈眉善目道:“既然人已到齊,咱們這便趕往遠東書院吧。到了那邊,我再與你們詳細解釋五院文比的規矩。”


    說罷,蘇九齡拂袖一揮,張易等人所在的大堂中心就出現一道道光芒。


    張易隻感到腦袋一陣暈眩,戒律堂四周都變得模樣起來,眼睛也變得刺痛起來。幾息過後,他再度睜開眼睛,便已然出現在遠東書院。


    “諸位遠道而來,遠東書院不勝榮焉。”


    一道洪亮的聲音自耳邊響起,張易回頭望去,一名高大威猛的中年男子正抱拳跟蘇九齡行禮。


    此人國字臉絡腮胡,身上肌肉虯結,比起皇極天還要雄壯三分。若不是他身穿紅衣進士服,張易險些當他是武道修煉者。


    蘇九齡嗬嗬笑道:“遠東書院今年倒是挺給麵子,竟然連天雄賢弟都派來迎接我這個老家夥。”


    “蘇老哥哪裏的話,去年我去一線天擊殺幾頭越界的水妖,沒來得及前往白馬書院參加五院文比,想不到你還記了一年。”謝天雄虎目圓瞪,揮手招來一名弟子,“你帶白馬書院的弟子前往客房,我跟蘇老先生去小酌幾杯。”


    說罷,謝天雄拉著蘇九齡就朝外走去,根本不曾顧忌他人反應。


    遠東書院這名弟子顯然對其的脾性十分了解,歉然一笑後,道:“在下陳澈,見過諸位兄台,請大家隨我一同前往客房。”


    “好。”蘇九齡不在,張易一行人以張道奇薛畢為首,張道奇不喜言語,此時自然由他決定。


    ……


    遠東書院設施與白馬書院有很大不同,大多是將巨石刀削斧劈後堆積起來的高大建築,其中夾雜著東晉水鄉的溫婉低矮的構造,看似奇怪,卻又能融合在一塊,顯得相得益彰。


    張易隨著隊伍一路走去,在遠東書院中見到最多的便是巨石壘成的試煉場。數量至少是白馬書院的十倍,而且每個試煉場上,都有許多書院弟子在進行比試。


    很快,隊伍就來到了客房處。


    陳澈介紹道:“這便是白馬書院的住處,左側是嶽麓書院和金山書院,右側是太安書院,若是有事,隨時招呼門外弟子便可。”


    “多謝。”張易等人連忙回禮,待陳澈走後,一行人方才進入客房當中。


    進入客房之後,張道奇端坐一側,薛畢微笑為張易喬居正解釋五院文比之事。


    “牧賢弟和陸姑娘對五院文比之事都頗為了解,若是想休息便先行去休息吧。至於兩位賢弟,蘇先生不在,我就為你們講解一下五院文比的規則。”


    牧天歌和陸紅衣擺手,表明自己尚且不想休息。薛畢點點頭,繼續道:“五院文比,分為秀才舉人貢士三類,皆是同階比試,就連文比場地都是分開進行。一般來說,秀才文比一天之內就能結束,十進五,五進二,再決出魁首便好。”


    張易喬居正連連點頭,表示自己明白其中的規則。


    一直端坐一旁的張道奇,冷冷開口道:“秀才文比對五院文比不甚重要,隻不過秀才尚且不能熟練控製自身文氣,你們對戰之時一定要小心謹慎,切莫被人重傷。尤其是太安書院的家夥。”


    薛畢臉色尷尬,嘿嘿直笑。


    張易和喬居正不明所以,連忙應允,隨後告辭進入自己的房間。


    牧天歌同樣跟著兩人進入房間。


    “你們怎麽也進來了?”張易好奇問道,秀才舉人貢士各自有一個房間,這兩人不是應該在自己的房間麽?


    牧天歌翻了下白眼,道:“男女怎可共居一室?那個房間自然由陸姑娘居住,這三****便同你們兩人擠擠。”


    張易這才反應過來,頗有些不好意思。遠東書院的房間都十分寬闊,三人同住綽綽有餘。


    “牧兄,道奇學子方才的話是何意思?為何提醒我等小心太安書院?”喬居正收拾好床榻,坐在上邊,突然想起剛剛張道奇的話語,出言問道。


    太安書院,以大周皇都太安城命名,書院創立僅僅五百年,是五大書院中時間最短的一個。不過近水樓台先得月,這家書院有數位大儒連番教學,近些年出了不少天才人物,甚至有穩壓其他三院,趕超遠東書院的趨勢。


    牧天歌聽喬居正問起這個問題,鄙夷道:“太安書院前些年還沒什麽,這些年名氣越發壯大,為人處世便越發不講規矩起來。去年五院文比在咱們書院舉行,太山書院的一位貢士在取勝之後,還將咱們書院的一位學長打成重傷。”


    “真是有辱斯文!”喬居正氣憤不已。


    牧天歌繼續道:“那位貢士名為張道正,是道奇學長的親哥哥,他自然會多說幾句。”


    張易暗自頷首,五大書院就算有競爭,書院弟子敢這般不顧禮節和書院臉麵,恐怕背後有人撐腰才對。莫非太安書院,真當自己是五院之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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