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張易日上三竿方才醒來,他初涉棋道,還大膽使用極耗心神的屠龍術,雖然一舉斬殺範西哲創造的虯龍,自身心神卻也受到衝撞。


    他洗漱一新後,徑直前往吳先生所在的院子,傳送陣法也在其中。跟眾人打過招呼後,他便要前往南都,否則趕不上重陽晚宴。


    吳先生揮手讓諸位師生離去,趁張易還沒離去,他要請教一下關於屠龍術的秘密,若能學會此等棋道,將來遇到範氏門徒,定能戰而勝之。


    張易聽明白吳先生的意思,躊躇了許久,黃虯師兄創造屠龍術,終生都沒能施展一次,想必是其最大的遺憾,如若有人能夠傳承他的棋道,他定然會極為高興。


    但如今聖院尚未重建,將這屠龍術發揚光大。習練天龍棋法的範氏門徒,恐怕都會拍案而起,前來大周進行棋道對弈,那時候就有些違背師兄的初衷。


    “張易,你若有疑惑,就當我剛剛隻是說笑而已。”吳先生頗有些不好意思,屠龍術這等技進乎道的棋法,自己妄言學習,的確有些讓張易難做。


    張易見吳先生誤會,連忙擺手道:“吳先生切莫多想,屠龍術乃我一位長輩創造,然而那時候範西屏先生尚未出世,更無天龍棋法,他至死都未能施展屠龍術,抱憾終身。我若能幫他將屠龍術傳承下去,想必他在天之靈都會笑的合不攏嘴,隻是張易有個條件。”


    “請講,隻要吳青能夠做到,決不推辭。”吳先生躬身請教。


    吳青作為白馬書院坐鎮南唐國第一人,這般跟張易說話,便是將自己的地位放低,做真正弟子求教狀。


    張易趕忙伸手將他扶起,道:“吳先生這是做什麽?你切莫想多了。我這個條件很簡單,創造屠龍術這位長輩對棋道極為執著,所以我將屠龍術傳授給你吳先生後,吳先生若要傳授給他人,一定要慎之又慎。”


    “原來如此。”


    吳青聽到這話,頓時鬆了口氣,道:“你這小子,讓老夫差點被一口氣憋死。這點道理還需要你教我嘛?就算不是屠龍術這等妙法,就算是老夫跟他人請教其他方法道理,沒有他人的同意,也不會擅自傳授給別人。”


    張易咧嘴微笑,他自是知道讀書人大多遵循這個道理,但屠龍術的傳承極為慎重,他著重一提,不是信不過吳先生,而是讓其更加注意罷了。


    約定達成,張易將屠龍術的一些要點秘訣統統告訴吳先生。


    吳先生頻頻點頭和搖頭,偶爾蹙眉沉思,花費了一個多時辰,才差不多記了下來。


    要知道進士的神識心念極為強大,幾乎過目不忘,能讓吳先生花費這麽多時間才能勉強記住,可以想象屠龍術究竟有多麽博大精深。


    張易見吳先生滿臉疑惑的樣子,微笑道:“吳先生,那位創造屠龍術的長輩棋道造詣還在西屏先生之上,他說後人若要學會屠龍術,至少要四載時光,你若真能學會屠龍術,也得花費許多努力。”


    “老夫明白,聽你講述這屠龍術的奧妙,當真匪夷所思,這樣的棋法,別說四年,就算十年、四十年又如何?吳青定會掌握這等神奇技藝。”吳先生嘖嘖稱奇,雙眼都冒出神光,像是孩子得到了憧憬許久的玩具。


    一切完畢,張易方才抬起頭來,好奇問道:“範兄到哪裏去了?怎麽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吳先生在棋桌上擺弄棋子,心思還沉浸在屠龍術之中,聽到張易的話,這才抬起頭來,道:“哦,範西哲今日一早就借助傳送陣法離開金陵,前往太安城了。太安城程兄的棋藝遠甚於我,應當能給予他不錯的指導。”


    張易微微點頭,範西哲不告而別,想必是因為昨日敗在自己手下,有些窘迫。但此人沒有就此沉淪,反而前往太安城磨練自身棋藝,將來定能在棋道上走出一條新的道路。


    “不好!”


    正在這時,吳先生猛地一拍腦袋,叫了一聲不好。


    張易好奇望向吳先生。


    吳先生頗有些不好意思的與他對視,輕聲道:“傳送陣法三日方能開啟一次,過度使用會損壞陣法本身……你昨日便說要借傳送陣法前往南都,我竟然給忘了。”


    張易聞言一愣,旋即苦笑道:“無妨……我便在書院小住幾日吧。”


    “耽擱三日,你想做的事還來得及嗎?”吳先生有些擔憂。


    張易點點頭,道:“來得及,我隻是要趕去南都參加重陽晚宴罷了。三日後正好是九月初九,剛好能夠趕上。”


    吳先生笑逐顏開,指著棋桌一側的座椅道:“坐,既然不會耽誤事情,那這三日,你便陪我好好練習一下這屠龍術。院中那些臭棋簍子,根本不能陪我好好下棋。”


    張易聽到這句話,忍不住多看了吳先生兩眼。


    範西哲提前離去,傳送陣法失去效用,莫非都是吳先生搞的鬼?或許便是吳先生為了學會屠龍術,故意為之。


    看到吳先生滿臉笑意擺弄棋子,張易越發覺得方才的想法極為靠譜。


    ……


    九月初九,日月並陽,兩九相重,故曰重陽,也叫重九。重陽節和除夕、清明節、中元節共同構成四大祭祖節日。


    大多數人在這一天都會出遊賞秋、登高遠眺、觀賞菊花、遍插茱萸、吃重陽糕、飲菊花酒,極為熱鬧。


    三日來,張易一起床便被吳先生拉到棋桌前對弈,除卻吃飯睡覺出恭之外,幾乎沒有讀書修行的時間。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神,都飽受摧殘。


    天蒙蒙亮後,張易就借助傳送陣法,踏進了南都城內。


    張易在南都城流連許久,卻從未來過此地的白馬分院。好在今日是重陽日,諸位師生都要前往城南參加祭祀典禮,大多忙著整理衣冠,沒有幾人注意到他。


    張易跟分院主事先生打過招呼,便趕赴思月茶莊。此次前往東晉,來去接近半月,秋伊水並非讀書人,不能與他文印通信,彼此都不知道對方的情況,自然十分擔心。


    “不知水鏡之法能否用文氣構建,如若可以,那我隨時都可以跟伊水溝通。”張易踏入茶莊,腦海裏突然冒出這個想法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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