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爺,五爺,太太請您過去說話呢!”杜嬤嬤滿臉歡喜的來到莊錦的院子。


    莊錦忙客氣的請了杜嬤嬤進來,“嬤嬤快進來喝茶,母親可說是什麽事情?”


    因著杜嬤嬤是定襄候府大太太的陪房,對莊錦又一向不錯,因此莊錦對她的態度也十分客氣。


    杜嬤嬤忙道:“五爺快別客氣,是宮裏來人了,太太請您過去見見呢,快別叫宮裏的貴客等急了吧!”


    莊錦聽了便是一皺眉,宮裏來人既然是大太太接待的,必然是女官宮嬤等,怎麽叫他見呢?不會是自己的事情要出什麽變故吧。這麽想著,卻並不敢耽擱,忙隨著杜嬤嬤一起去大太太處。


    莊錦來到這個世界也已經有十年了,前世他是個紈絝,全家寵著一個兒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不知道什麽是愁。穿到這裏一切都變了,六歲的侯門庶子,自己的親娘又是個鬧騰的,沒兩年便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了,留他一個不受重視的庶子,他不得不處處小心。也是他幸運,定襄候夫人是個和善的,雖然十分討厭不守規矩的妾室,到不曾虧待庶子,因此莊錦的日子到也不算太差,隻是再也沒有前世的風光了。


    定襄候府如今有三房,襲爵的是嫡長如今的定襄候,定襄候有兩個弟弟,一嫡一庶,雖然府裏已經沒有長輩,但也未曾分家,如今府裏當家主母便是定襄候夫人張氏了。莊錦剛跨進張氏的院子,便有張氏身邊的大丫鬟迎了出來。


    “五爺來了,太太剛還念叨呢,說五爺來了就請進去呢!”


    莊錦點頭道謝:“煩勞姐姐了。”


    進了屋子規規矩矩給大太太見禮,便看到正堂內坐在大太太下首的是一位三十多歲年紀的宮人,穿著佩戴皆是不俗,想必是宮裏有體麵的女官了。果然,見他進來,大太太便與他介紹來人。


    “錦哥,這是昕慶宮掌院女官程姑姑,快去見禮。”


    莊錦壓下心中疑慮,依舊是穩當的見禮:“程姑姑安。”


    那女子忙笑稱不敢,眼神卻盯著莊錦上下打量,見莊錦儀態舉止皆是大方妥當,滿意的點了點頭。


    又問道:“五爺如今年紀幾何,如今有何打算?”


    莊錦忙答道:“今年十七歲,正準備明年開恩科下場考試。”


    程姑姑聽了更是滿意,又與大太太笑道:“太太好福氣,世子、二爺年輕有為,五爺看來也是不凡的。”


    大太太忙道:“姑姑太客氣了,家裏這幾個都是不成器的,不敢當有為二字。\"


    “太太不必過謙,五爺這樣的人才也難怪主子上心。”說罷,就叫人奉上了許多賞賜,“這些都是主子賞下的,主子說了,不是什麽要緊的東西,盡是些平常物件,叫五爺不要嫌棄。”


    莊錦忙上前謝恩,隻是心卻沉到了底。宮裏直接賞了東西,恐怕事情已成定局,到底是哪裏出了變故?


    程姑姑事情辦完沒有多留便告辭回宮,留了莊錦在大太太屋裏,麵對著一大堆賞賜,確實半點也笑不出來。


    張氏見他這副表情,也歎了口氣道:“錦哥兒,我瞧著,過些日子宮裏就要有旨意賜婚了,我知道你心裏不願,隻是咱們為人臣子的,隻有謝恩遵旨的,更何況,這也確實是恩典。”


    莊錦聽了艱難的點頭:“母親說的我都知道,隻是為什麽會出了變故?父親不是允了我科考,不叫我嫁人的嗎?”


    張氏也有些疑惑:“當初你不願意,你父親確實說過,咱們家雖然如今不景氣,卻還不用靠聯姻起家,你肯讀書自然是好的。如今這事情來的突然,這裏頭的變故我也不得而知。”


    見莊錦一臉的擔憂,張氏隻又勸道:“你也無需擔憂,咱們家好歹也是世家侯府,你雖是庶出,可到底家世身份在這裏,就是皇子也不會小瞧了你,隻是要委屈你做繼室。不過繼室也是正妻,咱們家的孩子不會送去做妾的,隻是你的身份低些隻能屈就了。朝堂上的事,你父親回來還會與你分說,把心放寬些。”


    莊錦張了張嘴,卻不知說什麽好,這樣的事,放在別人家裏都會覺得是個恩典,想必定襄候和大太太也是這麽認為的。


    這個世界除了男女之外,還有靈兒,外部樣貌等皆與男子無二,隻是身體內部與女子相似可以孕育子女。許多人家的庶子若是靈兒,都被用來聯姻嫁了出去,女兒多的、庶子又知道上進不生事的才會走仕途。定襄候府如今三房,七個兒子,沒有一個女兒,且隻有他和三房嫡子是個靈兒。三房嫡子也要繼承家業的,不可能嫁出去,能用來聯姻的隻有他了。因此定襄候很是動過這樣的心思,隻是莊錦不從。定襄候見他讀書不錯,也本分,便也同意了。和皇家聯姻說起來體麵,隻是其中凶險也隻有自己擔著。


    可是如今昕慶宮突然這樣的動作竟是要有旨意的樣子,叫莊錦怎能不疑惑?昕慶宮清妃是當今聖上宮裏唯一的男妃,而且素來得寵,他所出的端王也是年輕有為,隻是嫡妻去的早,且隻留下一個女兒,必定是要續弦。一般繼妻的身份不便越過原配,而端王身份貴重,皇帝與清妃又不願意委屈了他,於是對這繼室人選很是上心。莊錦不明白,這樣的“好事”怎麽落到了他頭上?他平日裏不顯山不漏水,從不與自己的嫡出哥哥爭高下,低調做人,平日裏出去會友也不張揚。定襄候府雖是世家,但早已沒有了當初的榮光,怎麽會看上他?


    到了定襄候回府,立時有人請了他去定襄候的書房。想來在朝上,定襄候也聽到了風聲。


    見莊錦進來,叫他坐了便問道:“今兒宮裏來人了?”


    莊錦回道:“是,昕慶宮來了位姑姑,賞賜了些東西。\"


    定襄候點了點頭:“都賞了些什麽?”


    “一柄玉如意,其他的都是些筆墨文房,還有一對寶刀!”


    定襄候笑道:“這倒是清妃的手筆,看起來對你倒也滿意。”


    莊錦一愣,怎麽定襄候看起來挺高興的樣子,是了,這樣的喜事,能不高興嗎?


    定襄候抿了一口茶,抬頭就看到莊錦一臉的不痛快,一皺眉頭教訓道:“快收起你那副臉色,有了這樣的喜事,你擺臉色給誰看呢,叫宮裏知道,以為咱們家多大的不情願呢!”


    莊錦心說:“我還真不情願!”隻是到底也隻敢在心裏想想罷了。


    定襄候見他這般便冷哼了一聲:“你當我不知道你想什麽,走科舉仕途保不齊能自己拚出個前程。你有誌向是好的,我也從不疑你的才學,你不願意嫁人在後院困死,我便依你。隻是如今,由不得咱們不願意了。過兩天便會有旨意,再有不滿也得給我咽回肚子裏。”


    莊錦黯然道:“是,兒子知道了。隻是兒子竟能有這樣的造化,能入的了清妃娘娘的眼?”


    定襄候聽莊錦這麽問,沉吟了片刻問道:“你可見過端王殿下?”


    莊錦一愣,端王!我什麽時候見過端王?剛想搖頭,又一想,倒是有了點印象,難道是那次在林府上?


    “上次兒子應林家林睿之邀赴宴,隻是以文會友私下玩鬧罷了,期間倒是聽端王殿下去了,但也隻是林睿出去迎接,而後直接商議事情去了,兒子並未見到啊!”


    定襄候無所謂的擺擺手:“如今說這些都沒用,不論因為什麽原因,都是給咱們的恩典。更何況嫁了端王未必不是幸事,咱們家如今的情況你也知道,你哥哥們都還年輕,很得熬幾年前程。你若嫁了端王,以後難保沒有大造化!”


    莊錦忙道:“今後的事,如何知道呢。我隻想著,咱們家雖不濟,有兄弟們出仕,以後也有前程,如今這樣隻怕站隊太早。皇上正是春秋鼎盛,幾位皇子又都是有能為的,情勢不大明朗。”


    定襄候點頭:“你想的這些我何嚐沒想過,隻是這從龍之功是那麽好得的?事成了你在站隊又什麽用。如今看著端王年輕有為,又得聖心,說不準以後就能更進一步。如今說這些到底還早,擔不擔心這婚事都是定了的,你也不用想太多,隻想著你以後怎麽伺候好端王殿下便是。”


    說完也不多留莊錦,打發他出去了。


    到了這會兒,莊錦徹底死了心,事情已成定局,他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沒想到自己前世逍遙快活,也是左擁右抱,如今卻要想著怎麽伺候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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