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田嬤嬤果然去了吳側妃的院子呢!”彩雲悄悄的進來,湊到莊錦的耳邊回道。


    莊錦一笑:“這麽急切,有什麽好事不成?”


    莊錦見著田嬤嬤笑容滿麵的回來,就知道吳家的某些人一定許諾了她什麽。當麵並不說什麽,隻叫彩雲找人盯著田嬤嬤。


    彩雲是祁垣的人,對祁垣忠心耿耿。如今祁垣將王府交給莊錦,那麽彩雲自然是一樣的忠心對莊錦。而且彩雲是王府裏的老人,比莊錦帶來的四個丫頭更熟悉王府,讓她安排人手,比其他人就更得心應手許多。


    事實證明,彩雲果然是個靠譜的人。沒多大一會兒便進來回報,說是田嬤嬤悄悄進了吳側妃的院子。莊錦冷笑,吳側妃被禁足著,這田嬤嬤都要溜進去,什麽事這麽著急。瞧著田嬤嬤回來那副得意的樣子,想是這幾天會有撐腰的來?不得不說,莊錦還是有些期待的,他也想看看吳家會是誰來,來了會說些什麽。


    果然沒過許久,就等來了吳家的人,隻是來的人叫莊錦有些意外。


    莊錦原本想著,以吳夫人的性子,若沒有旁人攙和,就是知道了庶女委屈,也不過是哭一場罷了。但是耳根子軟的人大多架不住旁人的攛掇和忽悠,田嬤嬤既然是回去告狀的,自然也是這個目的。她隻是一個嬤嬤,並不見得就能說動吳夫人,必定還得有人幫忙才行,這個人恐怕就隻能是吳側妃的生母徐姨娘了。


    若是徐姨娘真能說動吳夫人到端王府走一趟,那就說明,這吳家便不隻是當家主母耳根子軟的問題了,說不定這後宅早已經叫一個姨娘把持了。而且這田嬤嬤能這麽賣力的為吳側妃說話、出力,莊錦絕不相信僅僅是因為小郡主的教養問題,十有□□和吳側妃甚至是徐姨娘有些什麽牽扯。


    若真是這樣的話,先不說吳側妃田嬤嬤怎麽處置,單是後宅都是這樣亂七八糟,就不能叫祁玥和吳家多來往。


    沒想到莊錦沒等來吳夫人,卻等來了吳家大少奶奶許氏。


    外頭通傳說吳家少夫人來了的時候,莊錦很是驚訝,特特的又問了一回。


    “隻少夫人一個人來的?不見他們家太太?”


    夏荷回道:“隻有少夫人一個,並不曾見吳夫人來。”


    莊錦忙命請進來。


    許氏是他好友許明革的堂姐,他們雖沒見過,可到底聽許明革提過幾次。吳許兩家因著兩位大人的交情,來往一向頻繁。如今又有姻親,關係自然是更加密切。


    許家也是家風嚴謹的世家,雖然吳家這些個事兒叫莊錦覺得,看人不能隻靠傳聞。但畢竟有許明革這層關係在,對許氏,莊錦還是放心些的。


    因此聽見許氏來了,忙叫人讓進來,就是看在許明革的臉麵上,也不好怠慢了。


    頭一次進來拜見端王妃,少夫人許氏穿著很是莊重。大紅的串枝蓮花緞夾衣,下配紫潞綢暗花緞子裙,頭戴鑲珠寶玉花蝶金簪。她如今二十五出頭,很有一股年輕少婦的風韻。


    夏荷引著她進來,見著莊錦,盈盈下拜。


    “臣婦許氏給王妃請安。”


    莊錦忙欠身離座,虛扶一把:“少夫人不必多禮。”


    又命夏荷上茶上點心。


    許氏笑道:“早就該來給王爺王妃並小郡主請安的,偏家中有事脫不開身,這就給耽擱了,如今才來,還望王妃不要見怪。”


    莊錦笑道:“少夫人客氣了,原就是親戚,不必這樣拘禮。少夫人是玥兒的親舅母,若是得空,常來坐坐,玥兒高興,我心裏也歡喜。玥兒也說要過府去,看看外祖父外祖母並舅舅舅母呢。隻是最近事多,怕打擾了吳大人,因此便沒叫她過去呢。”


    許氏很明白,最近事多,是說近些日子朝廷官員變動頗多,吳大人掌管吏部,自然勞心勞神,就是她叔叔許大人也是忙的很。


    “王妃說的是,前頭的事兒我們也說不上話,隻不跟家裏添麻煩就是了。前些日子我回娘家,瞧著眀革正埋頭苦讀呢。叔父也太嚴格了些,竟是拘著不叫出門。但願明年能有個好結果,許家也算是後繼有人了。”


    聽到許明革,莊錦笑了。跟好友也是好長時間沒見麵了,沒約他出來也是怕打擾了他。許大人對許明革寄予厚望,不說能考中一甲,起碼也得中個進士,博一個庶吉士的出身,才算不辱祖宗。


    心裏對好友充滿信心,因此說道:“許兄大才,是幾位大儒都誇讚過的,必不成問題。許大人對許兄一貫嚴格了些,皆是因期望高的緣故。明年等許兄金榜題名,我必親自道賀。”


    雖然嫁了人,但到底是自己娘家兄弟,他好了、許家好了,她的腰杆兒才能挺得更直。以前回過幾次娘家,那時候莊錦不過是定襄候府的一個庶子,堂弟雖然提過幾次,但是誰會在意呢!沒想到當年的那個小小庶子,如今竟有這樣大的造化,竟是做了親王妃,再不能不叫人重視。也為自己堂弟有這樣一個好友歡喜,看著王妃的意思,兩人的關係甚是親厚呢,眀革有這樣一個朋友,如果不叫人高興呢。


    兩人說了半天的話,少夫人句句都在跟莊錦套近乎,拉感情,隻是竟是沒有一句提起吳側妃。叫莊錦對吳家又有了新的認識。


    許氏這次來,必然不可能是自己的主意。話裏話外,除了自己的郡主外甥女兒,半句不提自己的側妃小姑子,這裏頭就有些意思了。看著田嬤嬤回來時候的樣子,必是得到些承諾的,但是能給她承諾的人沒出現,這個跟吳側妃關係並不好的少夫人到來了。要是來給吳側妃張目,好歹也要做做樣子要見見側妃,沒有這樣理都不理的。


    想來讓許氏這樣做的人,定然不會是沒主意的吳夫人,想一想吳家的情況,想來這個做主的人該是吳大人或是吳家大爺了。吳家的這幾個爺們還是很有些作為的,這也是莊錦願意花些功夫試探試探的原因。


    如今看來,吳家當家做主的人還是很明事理的,也很有章程。想一想自己打聽來的消息,也都是一般場合大多是許少夫人在應酬,重要場合凡是吳夫人必須要出席的,少夫人許氏必定跟著。想來,吳家也是知道吳夫人辦事不牢靠,找個靠譜的少夫人在一旁盯著,以免出差錯的意思。


    既然人家明理,也有意跟自己交好,那麽莊錦也自然的願意表現出一些態度來。


    說了這半天的話,莊錦才對著春雨說:“去看看郡主做什麽呢,若是睡醒了,就服侍她過來,也見見舅母。”


    許氏也笑道:“今兒不巧,蕙姐兒竟病了,不然帶她一起來給郡主請安,郡主定然歡喜的。”


    吳家大爺和許氏嫡出的小女兒小名兒喚蕙姐兒,比祁玥大一歲,經常一起玩兒的,十分的要好。


    莊錦道:“趕明兒蕙姐兒好了,接了她過來玩兒,或者送玥兒回去也是一樣的。我們家沒一個女孩兒,玥兒竟是連個玩伴兒都沒有。”


    正說著,還沒等許氏接話,就見外頭小姑娘的哭聲。竟是祁玥一路小跑兒的進了屋,撲到莊錦懷裏上氣不接下氣。


    莊錦和許氏皆是大驚,難得見祁玥哭成這樣。闔府都是小心的伺候著這位小主子,生怕怠慢了一點,誰敢惹得她這樣哭過呢!


    莊錦忙將她抱到懷裏,拍著她的後背哄道:“玥兒乖,不哭了,這事兒誰惹咱們小郡主不高興了,告訴父妃,父妃替你教訓她如何?”


    祁玥不說話,隻是一味的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直打嗝。直把許氏也哭的心疼,忍不住勸道:“郡主這是怎麽了,誰敢惹郡主生氣不成?”


    轉頭對著也是一路跑過來的嬤嬤丫頭們,便訓斥道:“你們是怎麽伺候的,竟讓郡主哭成這樣,到底出了何事?”


    許氏說這話,本已是越矩了。作為主人的莊錦還沒出聲詢問,她便代主人發號施令,這是十分不恰當的。不過莊錦並不與她計較,正是這樣,才能看出,許氏有多麽緊張這個外甥女兒。若不是實在擔憂,許氏這樣規矩的人,定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見底下奶娘丫頭等都哆哆嗦嗦不敢答話,莊錦有些不耐煩,冷聲問道:“到底發生何事,別叫我在問第二遍!”


    莊錦前世也是做主做慣了的,發起怒了很有些氣勢,奶娘嚇得跪倒回道:“午飯後奴婢們侍奉著郡主午睡,郡主才醒,吳側妃就來了。奴婢們說郡主這會兒才起來,還懶怠著呢,請側妃改日再來,誰知竟攔不住。側妃拉著郡主哭訴了些話,郡主說了兩句,側妃就生氣了,郡主這才哭了。”


    奶娘這話說的很有意思,大意是說清楚了,就是側妃惹了郡主大哭。隻是究竟是因何惹了郡主不痛快,卻隻字不提。最後還說,側妃跟郡主“哭訴”,還“生氣了”,這幾句若叫旁人聽起來就很有些不像話了。側妃惹了郡主不痛快,不趕緊請罪,竟還“生氣了”!這竟是有多大的臉麵,竟然連郡主都不放在眼裏了。不說莊錦聽了定會大怒,連一旁側妃的娘家嫂子聽了也不會站在她這一邊。這奶娘,倒是不動聲色的給吳側妃上了一回眼藥。


    莊錦聽了果然大怒,他昨天才因吳家要來人將吳側妃的禁給解了,今天她竟然就跑到祁玥跟前添堵,真當他莊錦是好欺的嗎?真是蹬鼻子上臉,不作不死!


    許氏也黑了臉,她今天就是奉了公公和相公之命,來跟新王妃套近乎的。公公說了,若是側妃安分守己,她這做嫂子的過去瞧瞧,也是給小姑子張目的意思。若是側妃不安分,隻管拿出身份來教訓她,不能叫她丟了吳家的臉麵。沒想到這還沒見著人呢,就出了這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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