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書燁本就生性風流,安陽王妃就利用了這一點,派他去了趙府。


    安陽王妃雖然相信安書離,但到底是有些疑惑,覺得趙宰輔隻一個獨生女兒,應該不會這般算計委屈她,可是她沒想到,趙宰輔還真做得出來。


    她派人喊了世子妃張氏,與她一起,立即去了趙府。


    趙宰輔功虧一簣,分外沉鬱,聽聞安陽王妃帶著世子妃上了門,他瞬間覺得頭疼得很,但是又不能避開,於是,隻得迎了出去。


    安陽王妃臉色極難看,想著若非安書離提前知曉了此事,那麽她好好的素來潔身自好的兒子,若是來了這裏,今日就倒在這裏了。所以,她胸中壓了一團火,對著迎出來的趙宰輔麵沉如水。


    趙宰輔一看安陽王妃的臉色,頓時咯噔了一下子,連忙對身後長隨吩咐,“去,趕緊請夫人來,就說安陽王妃來了。”


    長隨也明白安陽王妃不好惹,得了吩咐後,麻溜地去了。


    趙宰輔對安陽王妃拱手,“王妃怎麽過來了?”


    安陽王妃豎起眉頭,對著趙宰輔冷笑,“宰輔問我怎麽來了,不如問問你自己,都做了什麽好事兒。我好好的兒子,來送還帖子,怎麽就倒在了你趙府的溫柔鄉裏出不來了?”


    這話著實難聽,趙宰輔麵色一變。


    世子妃張氏頓時哭著上前,借著趙宰輔的話,不客氣地指責,“我家世子爺雖然待女人和氣溫柔,但不是那等見到女人就拔不動腿的,也不至於會在別人的府邸做出什麽荒唐事兒的人,他好好的來送還帖子,你們趙府到底對他做了什麽?”


    安陽王妃惱怒地說,“就是,我的兒子我清楚,這麽多年,他喜歡哪個女子,往自家府裏抬就是了,還不至於在別人的府邸弄出什麽事兒來。”話落,她道,“我已經命人去太醫院請太醫了,我到底要看看,你們趙府是怎麽回事兒?難道議親不成,宰輔就懷恨在心,奈何不了我小兒子,便拿我大兒子出氣嗎?”


    趙宰輔有苦難言,青白著一張臉說,“王妃和世子妃請裏麵說,這裏麵有誤會。”


    安陽王妃冷笑,“哼,誤會?我倒要看看宰輔以十寸不爛之舌怎樣妙語如珠地吐出蓮花來顛倒黑白。”話落,她不客氣地踏進了趙府的大門。


    世子妃張氏哭著跟在安陽王妃的身後,恨恨地接話,“人人都道趙府名門鼎盛,世家風範,今日一見,真是天差地別。宰輔大人也不是什麽正人君子。”


    趙宰輔臉青了白了又紅了黑了,但他的確說不出什麽來。本來他謀劃的不是這般,卻沒想到,如今兩個女人打上了門。


    安陽王妃手段厲害是出了名的,世子妃張氏的胡攪蠻纏也是出了名的。


    這兩個女人進門,不易於請進了兩尊佛,偏偏安書燁就在趙府的客房裏幹著令人臉紅心跳的事兒,趙宰輔又不能將這兩個女人拒之門外或者打出去。


    她們哪怕說再難聽的話,讓他顏麵無光,他也隻能受著聽著。


    趙夫人正在寬慰趙清溪,趙宰輔暗中謀劃之事,趙夫人是知曉的,還是她最早先提的主意,怕趙清溪的性情不同意,故而二人合計之下,瞞了她。他們知道趙清溪心高氣傲,若是知曉他們這般安排,一定反對到底,隻是他們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了這樣。


    趙清溪心裏難受,回到房後,一直在哭。


    她心中委屈無人知曉,自小就被作為太子妃未來皇後培養的她,為了追隨太子雲遲的腳步,她讓自己每日都刻苦地學閨儀學禮數學女子該學的,更是效仿皇後,賢良淑德,為將來母儀天下做典範。


    她從來沒想過雲遲會不娶她,也從來沒想過嫁給別人,更沒想到自己的婚姻竟然需要父母靠手段謀取,偷雞不成蝕把米,弄得她也跟著一身腥。


    趙夫人勸慰了幾句,見不管用,心中正暗恨玲兒壞事兒之際,便見長隨匆匆而來,她起身迎出去詢問何事,聽聞是安陽王妃和世子妃張氏來了,她頓時也頭疼起來。


    但凡京中諸人,都不敢輕易得罪安陽王妃,如今出了這事兒,她也隻能硬著頭皮迎了出去。


    安陽王妃邁進府門口後,對趙宰輔說,“宰輔,帶路吧!我去看看我兒子如何了?”


    “這……”趙宰輔咬牙,事已至此,他攔著安陽王妃也全無用處,點頭,“好。”


    世子妃張氏一路哭著,隨著趙宰輔來到了客院。


    客院內的客房裏,玲兒已經暈死了過去,但是安書燁依舊不滿足,在她身上動作著,玲兒是初次,已然被折磨得斑斑痕跡,不成模樣。


    因趙宰輔知曉安書離的武功能耐本事,故而嫵媚的藥下得十足,生怕少了不管用。安書燁無論是武功還是其他,不及安書離多矣,尤其是年少至今,於女色一事,不加控製,身體本就虛了些,如今中了嫵媚之藥,半絲也抗拒不了。


    安陽王妃來到屋門口,便聽到裏麵傳來安書燁粗重的喘息聲,她皺了皺眉。


    世子妃張氏一把推開門,衝了進去,內室一室靡靡,大床的帷幔內,安書燁狂野地動作著,她身下的女子已經暈死了過去,一動不動。


    張氏進來後,大喊了一聲,“書燁!”


    安書燁仿佛聽不到,急切地索取著。


    張氏幾步衝到床前,一把挑開帷幔,看到安書燁和他身下的女子,不由得呆怔在原地。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安書燁,安書燁待女子素來是極溫柔體貼的,無論是哪個,都溫柔妥帖至極。如今他眼睛一片火光,動作極野性狂猛,而那個女子,已經看不出模樣,床上狼藉一片。


    張氏捂住嘴,又喊了一聲,“書燁?”


    安書燁似乎什麽也聽不到。


    安陽王妃在門口向裏麵看了一眼,依稀隱約地能看到裏麵的情形,她臉色更難看了幾分,也不進去了,回轉身,看著趙宰輔,寒著臉說,“若是我大兒子出什麽事兒,你賠得起嗎?”


    趙宰輔一時無言。


    趙夫人匆匆而來,聽到了這句話,立即辯解說,“王妃息怒,這……也不知是怎麽回事兒。這……安世子來了府內,正要離開時,便突然成了這個樣子……”


    安陽王妃對上趙夫人歉意的臉,冷笑,“不知是怎麽回事兒?趙夫人別揣著明白裝糊塗,我大兒子分明中了媚藥,且這媚藥十分厲害霸道。”話落,她嘲諷地說,“趙府可真是厲害啊,這府邸竟然會有這等下作的虎狼之藥,真是讓人今日大開了眼界。”


    趙夫人臉色一白,也沒了聲。


    安陽王妃惱怒地對身邊的婢女說,“去看看,太醫怎麽還沒來?”


    那婢女立即向外跑去。


    那婢女剛離開,張氏從裏麵“啊”地驚呼一聲,被安書燁一把拽上了床,她驚恐地看著安書燁,忍不住大喊,“母妃救命……啊……”


    安陽王妃心下一緊,又向裏麵看了一眼,麵對張氏的求救,她猶豫了一下,畢竟二人是夫妻,最終沒言聲,伸手關上了門。


    她關上門後,臉色更難看了,又對另一名婢女喊,“王爺怎麽還沒來?”


    那婢女立即說,“奴婢再派人去問問。”


    安陽王妃“嗯”了一聲,沉著臉說,“派人去東宮一趟,請太子殿下過來。本王妃今日就請太子殿下主持公道。”


    趙宰輔急喊了一聲,“王妃。”


    趙夫人也大急。


    安陽王妃看著二人,怒不可止,“我好好的兒子,到了趙府,怎麽就成到了龍潭虎穴了?進得來,出不去。自此若是傷了身子,怎麽辦?他可是安陽王府的世子。”話落,也不待二人說,立即對另一名婢女吩咐,“去東宮,就說本王妃煩請太子殿下辛苦過來一趟。”


    那婢女脆生生地應是,立即去了。


    趙宰輔和夫人對看一眼,頗有些後悔,他們不應該算計安書離,是以至此,安陽王妃斷然不會善罷甘休,這一次,趙府不止賠了名聲,恐怕還會賠得更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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