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遲在花顏摟住他的脖子後,那僅有的一絲理智霎時被拋去了天邊。


    身下的這個人兒,他思了五年,慕了五年,謀劃了五年,不惜一切代價讓她答應他嫁給他,曾有數次,她主動以身相托,他卻保存著理智落荒而逃。


    可是如今,他不想逃了,也不想要什麽理智了,隻想要她。


    天下之大,他隻想要他。


    天命不由人,願死卿此身。


    花顏看著雲遲,心膽俱顫,在他唇齒離開她唇瓣,攻陷她身上的領地時,她終於在急促的喘息中勉強地斷續地艱難地開口,“雲……雲遲……窗……”


    聲音輕細綿軟,帶著絲絲入骨嬌媚。


    雲遲胸腹間瞬間又噴發了一座火山,一下子燒得他渾身一震,寸草不再生。他抬起頭,一雙被燒紅了的眸子盯緊花顏。


    花顏臉色一片潮紅,與她身上的粉色相得益彰,她對上雲遲的眼睛,呼吸停了一停,羞赧地扭過頭,偏向窗邊,喘息地小聲重複說,“窗子……外麵有人……”


    雲遲揮手,落下了床前的簾幕,低啞地問,“這樣呢!”


    花顏的臉紅透了,耳根子也紅透了,紅色慢慢地從臉蛋往下蔓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到她頸項胸腹,覆蓋早先透出的粉色,她咬著唇,再要求,“讓……所有人……都撤離藏書閣……”


    她這般模樣,就如紅蓮在他身下層層綻開,奪目絢麗。


    雲遲眼底的嫉妒之火和浴火被破開,露出驚豔和癡然之色,讓他一時間怔在那裏,怔怔地看著她。


    花顏身上如今已經僅剩一片滑落到小腹處的肚兜,而雲遲錦袍玉帶,隻發絲有些許淩亂外,分外地整齊,她見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她許久不動,她終於羞惱地伸手捶他,“你想要所有人都聽到嗎?”


    花顏這一拳無異於撓癢癢一般,打在雲遲胸前,沒有半絲力氣,但到底是讓雲遲回了魂,對她啞著嗓音問,“你剛剛說什麽?我沒聽到,再說一遍。”


    花顏惱怒地扭過頭不理他。


    雲遲俯下身,緊貼著她的身子,去咬她的唇瓣,“乖,再說一遍。”


    花顏又羞又惱,“你剛剛魂兒哪裏去了?”


    雲遲低啞地說,“魂飛天外了。”


    花顏瞪著他,“我與你說話呢,你倒是魂飛天外去了。”


    雲遲的吻落在她臉頰處,脖頸處,輕輕啃咬,“嗯,被你迷的魂飛天外了。”話落,他暗啞地說,“你不知道你有多美……”


    花顏臉紅如火燒,隻能將剛剛的話咬牙又說了一遍,“讓所有人都撤離藏書閣……”


    雲遲懂了,暗啞低沉的聲音對外吩咐,“雲影,命所有人,包括你,都撤離藏書閣,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靠近。”


    雲影似乎明白裏麵發生了什麽事兒,含著笑意的聲音大聲應是,“殿下放心!”話落,他大聲吩咐,“殿下有命,所有人,撤離藏書閣,沒有殿下吩咐,不得入內。”


    看守藏書閣的明衛暗衛瞬間撤離了藏書閣。


    雲影看向小忠子和被他請來的天不絕,對二人挑了挑眉。


    天不絕哼了一聲,他急急忙忙趕來,本來以為花顏又出了什麽事兒,沒想到是這個事兒,他嘟囔,“男歡女愛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藏著掖著。”說完,扭頭走了。


    小忠子抽了抽嘴角,高興地也跟著出了藏書閣,暗想著,殿下總算是開竅了。


    雲影在所有人都離開後,也聽命地離開了藏書閣。


    藏書閣在經過一陣氣流波動後,內外皆安靜下來,別說無一人,連一隻耗子也沒有了。


    花顏紅著臉閉緊了眼睛,抖著手去解雲遲的衣服。


    雲遲自然聽到了天不絕的話,臉龐和耳根子也紅透了,但他今日無論如何也不想逃開了,他受不了悔婚,更受不了她離開他嫁給別人,四百年前的人已經讓他嫉妒死,更惶論如今?


    他深吸了一口氣,紅如火的眸子看著花顏,低啞地問,“花顏,你怕不怕?”


    花顏手一頓,咬緊唇瓣,目光盈盈地看著他,慢慢地搖搖頭。


    雲遲盯著她的眼睛,啞聲問,“我是誰?”


    花顏心尖顫了顫,閉上眼睛,低聲說,“雲遲,你是雲遲。”


    雲遲伸手輕撫她的臉,帶著十分的霸道和癡狂,“睜開眼睛,看著我,你要一直看著我,不準閉上眼睛。”


    花顏身子顫了顫,輕抿嘴角,慢慢地又睜開眼睛,清楚地看到雲遲的眼底,那嫉妒掩都掩不住,似要把她吞噬入腹的瘋狂讓她不由自主地生出退意。


    雲遲豈容她退,一字一句地說,“乖,我……盡量不弄傷你……”


    花顏臉上火辣辣的,猛地用力,劃破了他錦袍,青色的軟袍從他身上滑落,砸在榻上,她又想閉上眼睛,但聽從雲遲的話,到底是沒閉上。


    雲遲愛極了花顏這般模樣,忽然十分想看她在他身下到底會綻放到何種程度,他低下頭,吻遍她每一寸肌膚,然後,將自己,深深地沉入。


    花顏疼得皺起了眉,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眼淚一下子不受控製地滑出眼角。


    雲遲額頭落下大滴的汗珠子,又是疼又是煎熬得他也忍不住蹙起了眉,看著花顏難受至極疼痛至極的模樣,他一下子便舍不得了,要抽身而退。


    花顏死死地抱住他,聲音帶著濃濃的哭音,“別……別動……”


    雲遲於是不敢再動,不知所措,不知如何是好地看著她,見她眼淚滾落,隻能低頭吻掉,帶著愧疚和濃濃的自責,“是我不好,早知讓你這般……我……”


    花顏張口,有些惱地狠咬了他一口,將他唇上頓時咬出了一個血印,猶不解恨地氣罵,“雲遲你混賬。”


    雲遲一點兒也不覺得被她咬疼了,連忙認錯,“是,我混賬,我混賬……”


    花顏看著他,這種事兒,都是第一回,誰都不比誰好受,從他擰緊的眉心就能看出來,他煎熬不見得比她的疼痛少,她又氣又笑,“堂堂太子呢,出息!”


    雲遲低頭吻她,似萬般無奈,“你說讓我如何,我便如何,都聽你的,這般沒出息也沒法子,我……沒學過……”


    花顏聞言想笑,但疼痛讓她笑不出來,她抱緊他的腰身,嗔了他一眼,低聲說,“先容我緩緩,你再……”


    她後麵的話沒說出來,但是雲遲自然是懂得的。即便沒學過,但是男女之事,即便是傻子,也是無師自通的,更何況雲遲聰明絕頂。


    雲遲點點頭,伸手輕輕地為她舒展眉心,然後低頭細細密密地滿含憐惜疼愛地吻她。


    身下的人兒是他愛的人,他讓她一直睜著眼睛看著他,她便順從地一直睜著眼睛,看著他如何在她身上施為。她縱容他的嫉妒、瘋狂、猛烈,她包容他的生疏、笨拙、無措。


    時間一點點過去,花顏終於細若蚊蠅地開口,“可……可以了。”


    雲遲的忍耐也已經到了極處,就如得了赦令一般,瘋狂起來。


    花顏忍不住發出低低婉轉的聲音,似痛苦,又似愉悅,說不清,道不明。


    雲遲似被花顏的聲音催化,腦中有那麽一瞬的電閃雷鳴之後,他覆在花顏的身上不再動作,這一刻,前所未有的滿足,哪怕就此而死,也覺得不枉此生。


    花顏輕輕的喘息,手臂依舊緊緊地抱著雲遲,這一刻,她再也想不起來其它,滿腦滿心都是覆在她身上的這個年僅弱冠的年輕男子,他容姿傾世,豐儀無雙,卻甘願為她效死卿前。


    她雖然有幾次都想把自己徹底地交給他,但是也未曾想會是在今日。


    藏書閣寂靜至極,隻有兩個人的呼吸聲纏繞在一起,粗喘的,輕淺的,細密的,綿長的。


    過了許久,雲遲吻著花顏已經被他吻得紅腫的唇瓣,低啞地開口,“上窮碧落下黃泉,雲遲與花顏生死相隨。”


    花顏聽著,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血色盡褪,勃然惱怒,“胡說什麽!”


    雲遲一怔。


    花顏猛地抬手,一把推開了他,攸地坐起身,因動作太猛,觸動了身下的傷,“噝”地倒抽了一口涼氣,又軟軟地倒回了軟榻上。


    雲遲被花顏掀下了床榻,有一瞬的錯愕,但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抿了抿嘴角,還沒說話,便見她難受得又倒了回去,他立即上前又伸手抱住了她。


    ------題外話------


    我說是高糖,這回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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