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午膳,梅老夫人再三盛情地留花顏,雖沒有如敬國公夫人一般留她在梅府住下,但也要再留她敘半日話。


    花顏歪著頭瞅喝茶的雲遲,笑吟吟地說,“我聽太子殿下的。”


    梅老夫人立即看向雲遲,“太子殿下,你忙你的去,太子妃在梅府你放心。”


    雲遲看了花顏一眼,十分滿意她沒有向上次在敬國公府做客一般自作主張,放下茶盞,笑著說,“她過兩日就要回臨安了,外祖母心疼心疼外孫吧。”


    梅老夫人一愣,“這話怎麽說?”


    大夫人在一旁笑起來,“娘還不明白嗎?太子殿下這是舍不得太子妃,嫌她在京城小住的時日太短了,如今您若是再霸占上半日,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相處就少上半日。”


    “哎呦。”梅老夫人一拍腦門,大笑起來,“瞧我這記性,早先太子妃是說過兩日就要離京了,她哥哥隻給她十日的期限。”話落,笑著說,“你這大舅兄厲害,聽聞大婚議程就是他定的,十分繁複難做,禮部的一眾官員忙的手腳朝天呢。”


    雲遲微笑,“我搶了他唯一的妹妹,是該付出些辛苦,他心下才寬慰。”


    梅老夫人笑著擺手,“罷了罷了,我不留你的太子妃了,快帶走吧!免得我強留了人遭你嫌棄我老糊塗。”


    雲遲被長輩取笑也不臉紅,順勢拉著花顏的手站起身,“待我們大婚後,接外祖母去東宮住一陣子,屆時你們再慢慢地說,來日方長。”


    梅老夫人笑逐顏開,“好好好,屆時我就可以抱重外孫了。”


    梅老爺子咳嗽一聲,捋著胡須說,“都一把老骨頭了,給你一個重外孫,你抱得動嗎?”


    梅老夫人笑罵,“你個老東西,這是嫌棄我老呢?你抱得動,我就抱得動。”


    梅老爺子“嗯”了一聲,“我自然是抱得動的。”


    二人笑著說著話,一路送雲遲和花顏出了梅府。


    坐上馬車,簾幕落下,馬車走起來後,雲遲便一把將花顏拽到了懷裏抱住,低頭吻了下來。


    花顏伸手推他,硬硬的胸膛推不動,隻能作罷。


    雲遲吻夠了,才放開花顏,對她含著笑意啞聲說,“這是獎勵。”


    花顏眨眨眼睛。


    雲遲微笑,“獎勵你沒自作主張答應陪外祖母。”


    花顏失笑,摟著他脖頸,笑吟吟地柔聲說,“上次的教訓,這次我還哪敢自作主張答應?我的太子殿下,你要我怎麽陪你?去議事殿?”


    雲遲扶額,“去議事殿吧!一堆的事情,今日是不能忙裏偷閑了。但願明日能空出一日來,陪你逛逛。”


    花顏笑著說,“明日沒時間也沒關係,以後來日方長,我總歸是要嫁給你的。”


    雲遲低笑。


    馬車一路來到議事殿。


    花顏看了一眼自己女兒家的打扮,對雲遲問,“我就這樣跟你進去不妥吧?你先進去,一會兒我悄悄溜進去,溜進個議事殿還是輕而易舉的。”


    “不必。”雲遲搖頭,“你隨我進去。”


    花顏看著他,“女子不得幹政,被禦史台彈劾,多麻煩。”


    “議事殿分內外殿,當年,父皇未親政時,皇祖母便陪著父皇在外殿議事,有先例的,今日我就在外殿議事,你就在一旁陪著我,你以後嫁了我,每日陪著我,這議事殿就會常來,總要循序漸進地讓他們適應你踏足議事殿,不能每回都偷溜進來或易容進來。”


    花顏想想也是,“行,聽你的。”


    雲遲下了馬車,隨手握了花顏的手,向裏麵走去。


    看守在議事殿門口的侍衛給雲遲見禮,見到他身邊的花顏,都愣了神。


    雲遲也不理會,踏著青玉石磚,進了殿門。


    有四名朝中的大臣在院中敘話,期中一人是武威侯,一人正是禦史台的閆大人,還有兩名年前官員,穿著戶部和禮部的官服。


    四人見到雲遲帶著花顏而來,齊齊一怔,武威侯蹙了一下眉,四人給雲遲見禮。


    雲遲停住腳步,隨意地擺了一下手,“侯爺與三位大人免禮。”


    四人直起身,閆大人看著花顏,試探地開口,“太子殿下,這位是……太子妃?”


    雲遲頷首,眉目溫涼威儀,“不錯,本宮的太子妃。”


    閆大人沒見過花顏,可以說京城文武百官除了少部分人在趙宰府壽宴時見了花顏一麵外,許多人都沒見過花顏,武威侯也隻見過花顏一麵,如今再見她,險些認不出。


    閆大人覺得花顏容色極清麗明媚,雖不是逼人的那種奪目,但讓見者也不敢盯著她多看,當即看了一眼後連忙垂下頭,一板一眼地說,“太子殿下,此處是議事殿,太子妃是不是不該來?”


    花顏眨眨眼睛,正巧被禦史台的官員撞了個正著,自然在其位不能當沒看見。


    雲遲淡聲說,“川河穀一代水患的治理方案,數日前多虧了太子妃提點,本宮才完善其事,本宮與太子妃大婚後,夫妻一體,身為東宮的太子妃,將來母儀天下,也不能對政事一竅不通,所以,本宮帶她來議事殿熟悉熟悉,以後也能隨時提點本宮。”


    閆大人一怔,“這……古來沒有先例吧?”


    雲遲目光淡淡溫涼,“本宮修複西南境地,也沒有先例,太子妃在西南境地,助本宮良多,若非她,西南境地也不會那麽快平複,區區議事殿,無聊得很,若非本宮非要她陪著,這議事殿都委屈了她。”


    閆大人一噎,後退了一步,頓時沒了話。


    武威侯沉聲說,“太子殿下,議事殿來來往往都是官員,太子妃在此,怕多有不便。”


    雲遲轉向武威侯,淡淡含笑,不答他的話反問,“侯爺可知道子斬如今在何處?”


    武威侯一怔,“太子殿下知道他在何處?還請告知。”


    雲遲此時也不再隱瞞,淡聲說,“子斬寒症數月前已到了大限之期,被天不絕從鬼門關救了回來,如今就在臨安花家修養。”


    武威侯本是聰明人,頓時明白了雲遲說這話的意思,天不絕是跟隨花顏進京如今住在東宮,這十年來,他武威侯府的人與東宮的人遍布天下地找天不絕為蘇子斬治病,但一直沒找到天不絕的人,近日方知,天不絕一直在臨安花家。也就是說,如今蘇子斬是受了臨安花家的大人情才保住命。


    他當即拱手對花顏道謝,“多謝太子妃!”


    花顏淺笑,雲淡風輕地說,“我與子斬乃知己知交,侯爺不必言謝。”


    武威侯聽到“知己知交”四個字,又愣了愣,不再多言了,如今他的兒子承了花家和花顏的人情,他自然不能再揪著女子不得幹政不得踏足議事殿之事了。


    武威侯不再有異議,另外兩名年前的官員自然不敢有異議。


    雲遲握著花顏的手,堂而皇之地進了議事殿外殿,一改早先的主意,更是幹脆帶著她去了議事殿的內殿。


    閆大人、武威侯、另外兩名官員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四人對看一眼,都沒想到太子殿下看重花顏到了這個地步,竟然連議事殿也帶著她來了。


    四人壓下心中各自的心思,他們四人早早來了議事殿,自然也是有事情要找雲遲。於是,跟在了雲遲和花顏身後,進了議事殿。


    議事殿的內殿花顏來過一回,進來後,自然也不會東張西望,在雲遲鬆開她手時,她便自動地去了屏風後,歪躺在了軟榻上,她知道那四人是找雲遲有事,所以,趁著這功夫,打算睡個午覺,畢竟去梅府做客一趟,還是有些累的。


    雲遲隔著屏風隱約看到她躺了個舒服的姿勢,準備睡一覺的模樣,啞然失笑,回轉身,坐在了桌案前的椅子上。


    武威侯等人進來,沒見到花顏,先是齊齊一怔,然後隔著屏風隱約看到了個朦朧的身影,一時間心思各異,不過都暫且壓下,無人再提花顏踏足議事殿之事,依次對雲遲稟告要商酌之事。


    雲遲隨意地坐著,一邊批閱奏折,一邊敲定了官員上稟的商酌之事。


    在武威侯再一次請陳前往北地時,雲遲淡淡笑著說,“我已經書信給蘇子斬,令他前往北地一趟,他去比侯爺去更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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