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宏毅把門栓插上,轉過身問見他來了直接翻身側躺不理他的宓妃,“你生什麽氣?”


    瞪著牆壁,宓妃覺得現在不是她矜持的時候了,左右沒有幫她的大丫頭,有些事她就得自己動手,學學秋淑媛撒潑,反正屋裏沒外人。


    這樣想著,宓妃坐起直接拿枕頭砸他,氣嘟嘟著紅潤的小嘴,“你說,你娶我是不是為了接近秋淑媛?”


    穆宏毅一臉懵逼。


    宓妃跪炕上一掐小腰接著往外突突話,“你竟然不否認,那肯定是因為我戳中你的軟肋了,你娶我就是因為知道娶不著秋淑媛,秋淑媛滿眼滿心裏就一個徐誠,你拿不下秋淑媛就來拐我,逼迫我。”


    說著說著宓妃又哭了,“然後借我之便利勾搭秋淑媛,要不然你怎麽就那麽肯定秋淑媛一輩子就喜歡一個徐誠了,你那麽了解秋淑媛嗎?”


    穆宏毅覺得宓妃那倆大眼睛根本不是眼睛,那就是泉眼,眼淚想流就流,還流的那麽梨花帶雨,雖然知道她哭的隻有幾分真,但還是讓他心生不舍。


    見穆宏毅站炕前不說話,宓妃更傷心了,“你怎麽不說話,是默認了吧,我終於可以確定你為什麽那麽欺負我了,你就是不喜歡我,懶得哄我,懶得對我溫柔以待才欺負我的。”


    見穆宏毅還不說話,宓妃嗚嗚起來。


    穆宏毅沒那辯解的口才,直接來做的,上前一把摟住宓妃決定繼續早上沒完成的事業。


    “你走開,我不要你碰我。”宓妃雙手抵在他胸膛上,腦袋擺動不讓他親,穆宏毅眼神深了些,分開宓妃的雙腿架自己腰挎上,將宓妃壓下,雙手捧著宓妃的臉就吻了上去,“我讓你知道我到底稀罕不稀罕你。”


    “唔……”


    正午的太陽點點偏西,天地之間依舊像個蒸籠,一個小時之後,宓妃身上裹著床單趴穆宏毅懷裏嗚嗚的哭,穆宏毅神情饜足,輕撫弄宓妃的背脊,“……再哭就再來幾遍。”


    哭聲戛然而止,宓妃抬起紅豔的小臉狠狠瞪他,“你要敢對我不好,我就弄死你!”


    罵完又繼續趴他懷裏哭,“嗚嗚,我徹底回不了家了。”


    穆宏毅讓她哭的想笑,“會回去的,以後你想什麽時候回去就什麽時候回去。”


    宓妃的爸媽現在應該不知道被關在哪裏,但他記得八幾年會被放出來,宓家產業歸還不足十分之一,好在祖產宓園還是還了,宓妃的爸爸最終還成了市長,媽媽接手了宓家產業。


    “啪”的一聲手背被拍了一下,宓妃抬頭瞪他,“沒有本公主的允許,不許碰我。”


    “你剛才、你剛才就是以下犯上,本公主要治你罪。”


    穆宏毅笑倒,瞧著她紅嘟嘟的嘴眼眸光澤漸深,“那就懲罰小的再伺候公主殿下高興一回。”


    說著話就要往下摸去,宓妃蹬著腳踹他,被他雙膝夾住,宓妃動彈不得,眼波柔媚起來,騰出手抓他耳朵,“你走開。”


    穆宏毅銜住那不講理的小嘴,捏著那亂抓的手,撬開唇齒,深吻。宓妃被吻的又迷糊起來,覺得自己蕩啊蕩,跟浮在雲朵上似的,整個身子也化成了流水,軟的沒有骨頭,隻能像是癱在砧板上的肉肉,任他揉搓。


    此時,院子裏有了響動,穆宏毅警覺抬起了頭,宓妃恍恍惚惚清醒過來,暈紅著臉蛋怒,“你又親我!我話還沒說完,你回答我,你怎麽那麽了解秋淑媛呢?是不是讓我戳中了?”


    穆宏毅低頭又堵住宓妃的嘴親了一會兒,親的宓妃暈頭轉向。


    穆宏毅穿衣下炕,係著腰帶瞅著躺炕上暈乎乎的宓妃,“我晚上回來咱們再討論這個問題,我回答一百遍都白搭,咱們用做的,你看我稀罕不稀罕你。”


    這娘們,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什麽,真不稀罕她,這輩子早拿她當陌生人了。


    宓妃羞的輕喘,拿了枕頭砸過去,“大流氓!”


    穆宏毅單手接住枕頭又塞她腦袋下,從櫃子裏拿出一床嶄新的床單蓋宓妃身上,抽出了那床弄髒了的,“你歇著,床單放那裏等我晚上回來再洗。”


    他下炕去了,宓妃獨自躺著就覺得哪裏空落落的,索性坐起來,嘟著嘴道:“這就要下地啊。”


    “沒夠?”穆宏毅揶揄的看著宓妃。


    “?”宓妃也不知道他說什麽,反而眼眶紅紅的,“你就這樣丟下我嗎?”


    “我下午散工就回來。”穆宏毅做炕上,讓宓妃躺下,“你睡一覺,很快我就回來了。”


    外頭的陽光把屋裏照的亮堂堂的,宓妃還是覺得羞恥,“不要臉,白天就……你走吧走吧,我不想看見你。”


    說完,把頭一蒙,往裏側一蜷就不理人了。


    穆宏毅也不想走了,撈過宓妃抱懷裏,心口脹的滿滿的,就這麽抱了一會兒,察覺宓妃睡著了他才小心把宓妃放炕上,輕手輕腳的開門走了。


    院子裏,果然穆長勝、穆宏遠、穆金文和王美鳳都已經出門了,剩一個小丫打著哈欠坐廈簷下,穆宏毅囑咐了一句“你嫂子在屋裏睡覺,別去吵她”才出了門。


    小丫趴窗戶上往西廂瞅了瞅,有點羨慕,歎著氣去菜園裏摘菜去了。


    太陽不知道什麽時候隱沒了,天上雲層漸漸變厚,陰天了。


    小丫把早上洗的衣服都收屋裏去就來拍西廂的門,“嫂子,好像要下雨,起來收衣服了。”


    宓妃早醒了,隻是身子微疼就賴床上不願意起,聽著小丫喊她就答應了一聲,穿好衣裳給開了門,“要下雨了?”


    此時天光還不是很暗,宓妃往天上瞅了瞅,小丫不經意看見宓妃脖子上的紅點,“嫂子你讓蚊子咬了,我這裏有白花油你要不要抹抹?”


    宓妃一下捂住脖子,臉一下就紅了,“不用,我去收衣服。”


    小丫把懷裏的衣服往宓妃懷裏一送,“我都給收了,給。”


    “哦,哦哦,好的。”宓妃忙轉頭進屋。


    小丫又去廈簷下摘菜,揚聲問,“嫂子,晚飯咱們做什麽,我還想吃你那天教我做的溜雞脯,可咱家沒雞殺了,我媽還嫌浪費錢,我媽那個人就那樣,嫂子她說的話你別記心裏啊,我都懶得和她一般見識,什麽婦女主任啊,就她瞧不起婦女,還迫害我這個小婦女。”


    宓妃找出那天在百貨大樓買的紗巾係脖子上才走出來,想了想道:“世人個個學長年,不悟長年在目前,我得宛丘平易法,隻將食粥致神仙,還有肉吧,咱們做肉粥。”


    小丫聽的一愣一愣的,“什麽神仙?”


    “隻將食粥致神仙,這是南宋著名詩人陸遊曾作的一首詩,就是說天天喝粥能延年益壽。”


    小丫大笑,“原來詩人也天天喝粥啊,跟咱們社員一樣。”


    宓妃笑,幫著摘菜。


    此時,門被“嘭嘭”敲響,坐廈簷外的宓妃道:“我去開門。”


    “誰啊?”


    “咪咪,快開門,是我。”


    宓妃打開門一看,就見秋淑媛滿頭大汗,正扶著門框大喘氣,“你怎麽了?”


    “我、我……”秋淑媛眼神有些躲閃,但很快就鎮定下來,“被徐誠和杜麗紅氣的。”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門,秋淑媛道:“咪咪,我去你屋裏睡會兒,我氣的渾身沒勁。”


    “不行!”宓妃想著那炕也不是之前的炕了,忙道:“小丫,讓她去你屋裏躺躺行不?我那屋裏炕上堆的都是衣服亂糟糟的。”


    “行。”


    宓妃拒絕了讓她去西廂,秋淑媛也沒發作,就去了小丫的屋裏躺著。


    “噯?今天她怎麽這麽好說話,這是被氣狠了吧。”


    小丫拉著宓妃坐馬紮上,“嫂子,中午吃完飯大哥和二哥說的那些話我也偷聽到了,那個,她心裏真有人了啊?”


    “有,她喜歡徐誠,為了徐誠還跟我起過齟齬。”


    “啥雨?”


    “就是和我吵過架,她拿我當情敵來著。”


    “嫂子,你也喜歡過那個徐誠?”小丫想著徐誠長相,點點頭,“是比我大哥二哥都長的好,村裏我的小姐妹看見他都臉紅,還偷偷跑大隊部看過他呢。”


    “喜歡過。”宓妃歎氣,後世的宓妃也是宓妃,都是她自己,她認了,“但現在不喜歡了。”


    小丫放心的笑了,“那你喜歡我大哥嗎?”


    “不喜歡,他老欺負我。”宓妃輕哼了一聲。


    小丫哈哈笑,“我不信,你都嫁給我大哥了。”


    “是你大哥逼我,要不然我才不嫁他呢。”宓妃紅著臉撇嘴。


    “嫂子,你臉紅了呦。”


    宓妃忙摸自己的臉,“不是,太陽曬的。”


    小丫哈哈大笑,“嫂子你說謊,哪有太陽了。”


    “不許笑,再笑你就自己做飯,我不教你做肉粥了啊。”


    “好的好的,我不笑了。”小丫忙板起臉,瞅著時間差不多了,“嫂子咱現在開始做飯可以了,我去生火。”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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