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別靠近他,他得了艾滋病。”


    一個護士認出了李力爭急忙後退,並捂住了嘴,緊接著其他人也都避如蛇蠍。


    穆巧麗嚇壞了,她覺得現在的情況有點不大對,“死鬼,不是說好隻要錢就行的嗎?”


    “蠢貨,咱們要錢他們就給了嗎,當然要挾持一個當人質,穆宏毅那麽在乎她,她就是最好的人質。”


    就在這時候,穆宏毅突然從那些醫生護士的身後跳了出來,猛的擰開了個紅色的瓶子,從那瓶子裏忽然就噴出了濃煙,李力爭被遮住了視線,一慌,在他慌亂的那一瞬,脖子猛然就被掐住了,緊接著懷裏挾持的人就被奪了。


    “穆宏毅!”


    “咚”的一聲巨響,李力爭覺得自己就飛了起來,摔爛泥一樣貼到了牆壁上。


    宓妃緊緊抱著穆宏毅,心髒咚咚咚跳個不停,聲音帶著哭腔,“你可算回來了。”


    穆宏毅也嚇的不輕,他抱著宓妃心有餘悸,“是我不好,托大了,以後隻要你出門就一定要帶著保鏢,無論我在不在你身邊。”


    宓妃猛點頭。


    滅火器的濃煙漸漸散去,穆巧麗整個人都嚇懵了,她看著摔地上爬不起來縮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李力爭噗通一聲就給穆宏毅跪下了,“宏毅,都是他的主意,我不想的,都是他和國華逼的我,宏毅,我得病了,是絕症,要去美國才能看好,你救救大姐,大姐求你了。”


    “什麽病?”穆宏毅忽然想起宓妃曾給他看的病症,又想著李力爭的為人忽然道:“艾滋病?”


    穆巧麗猛點頭,哭的涕泗橫流,“宏毅你有錢,你救救大姐吧,大姐不想死啊。”


    “我救不了你,這是絕症,美國也治不好。”上一世到他死的時候他都沒聽說艾滋病這種絕症能治好的。


    宓妃捂著自己嘶嘶抽疼的脖子猛的從穆宏毅懷裏退了出來,臉色慘白。


    這時嗚嗚的警笛聲傳了出來,李力爭捂著肚子站起來就想跑,穆宏毅看著宓妃慘白的臉色,她挪開手後流血的脖子,也跟著白了臉,緊跟著就一把抓過李力爭下了死手的揍。


    “宏毅,你別碰他!”宓妃大叫。


    當穆巧麗看著警|察持|槍闖了進來,她嚇的嚎啕大哭。


    幾個警|察圍上來製止了穆宏毅,穆宏毅指著李力爭和穆巧麗直接道:“他們挾持我的妻子企圖勒索敲詐我們,請你們抓捕歸案,外頭那些醫生護士都可以作證。”


    管事的警|察道:“程序所需,有人證也需要你們跟我們回去做個筆錄。”


    “我的妻子受傷了,請允許我們包紮一下傷口再跟你們回去。”


    穆宏毅去牽宓妃的手,宓妃往後一躲,眼中恐懼含淚,“我自己走。”


    穆宏毅攥了下拳頭,“好。”


    “宏毅,孩子呢?”


    受宓妃所托的護士忙道:“在我們辦公室。”


    “謝謝你。”


    護士往後退開了一步強笑,“不客氣,你們快把孩子領走吧。”


    “宏毅,孩子出水痘,把我媽叫來照顧吧。我、我想去檢查一下。”


    站在門外的醫生道:“感染後沒那麽快的,三個月後再來做檢查吧。”


    “就不能給我開點藥預防一下嗎?”宓妃白著臉問。


    醫生搖搖頭。


    “別胡思亂想,你隻是破了點皮。”穆宏毅又去拉宓妃,宓妃又退開了,“宏毅你先別碰我,咱倆都看過這種病有多毒的,等我檢查一下確診我沒有被感染你再碰我好不好?”


    穆宏毅看著宓妃驚惶懇求他的樣子,心如同被撕裂出了一條口子。


    “好。”穆宏毅艱難的點頭。


    烏雲遮月,杜麗紅回了家,家裏一片漆黑,她推開門就看見了一點火星明明滅滅。


    “去哪了,豆豆找不到你,哭著睡著了。”


    “啪”的一聲,燈開了,乍然的明亮使得兩個人一同眯了下眼睛。


    “哦,我把徐誠迷暈了拖走,償了我多年夙願。”杜麗紅把鑰匙往門邊櫃子上一扔無所謂的道。


    趙狗剩猛踹了一下長桌站了起來,抓過杜麗紅就去撕扯她的裙子。


    杜麗紅趴在櫃子上嗬嗬笑起來,“趙狗剩,我有沒有告訴你啊,我病嘍。”


    趙狗剩冷笑,“怎麽不病死你。”


    “你猜的真準,我真得了要病死的病,傳染性絕症,艾滋病,你還記得咱們在金|三|角遇到的那個渾身潰爛的乞丐嗎,就是那個說自己曾經是老大的那個,我得的就是那種病。”


    趙狗剩提著褲子一下後退了數步。


    杜麗紅扭著腰臀走到沙發邊上坐下,“你身上開始起紅疹子了吧,胸口有一大片,這是最初的症狀,往後你會變成我這樣。”


    杜麗紅抓下頭套,看著趙狗剩臉色大變而大笑。


    “跟了你這麽多年,今晚上我最開心了。震天,咱們倆喝一杯你說怎麽樣?”


    趙狗剩雙拳緊握,拎起一個凳子就砸向杜麗紅,杜麗紅不躲不閃,可那凳子也沒砸到她,隻和沙發靠背撞上了。


    撞擊聲很大吵醒了在臥室裏睡覺的豆豆,豆豆大哭,“媽,媽。”


    杜麗紅起身要去看孩子,趙狗剩一下堵住了門,“爛貨,你別碰我兒子。”


    “聽你的,震天,那我去睡覺了。”


    杜麗紅轉身就走。


    趙狗剩站在門口一下扯開了自己的衣服,衣服下,胸口上,一片紅疹子。


    宓玉珂、林若玉帶著一個保鏢去醫院照顧出水痘的曜曜和卿卿,宓妃回到宓園就讓保姆給她燒水洗澡,燒很多很多的水,她在浴房裏洗了一遍又一遍,一身的皮洗的通紅。


    穆宏毅站在浴房外敲門,“咪咪,給我開門。”


    “我洗完就出去。”


    “咪咪,我撞門進去了。”


    “不、不要,我馬上給你開門。”


    宓妃也顧不上擦幹了,穿上浴袍就把門打開了,強笑道:“我就洗個澡罷了,你催那麽急幹什麽。”


    “從醫院回來你就開始洗,洗到現在天都快亮了。”


    穆宏毅往前走一步,宓妃就往後退一步,“不是說好了嗎,等我檢查一下沒什麽事你再碰我。”


    穆宏毅眼神深邃,驀地抱住了宓妃,宓妃嚇壞了,“你快放開我。”


    穆宏毅沒廢話,扯掉宓妃的浴袍,壓在牆上就親了起來。


    一個小時後,宓妃抱著穆宏毅大哭,“現在好了,咱們倆要是都出事了,孩子可怎麽辦,老的老,小的小,可怎麽辦,你有毛病啊,你沒看在醫院的時候那些醫護人員是怎麽避著我的嗎,你上趕著想得這種髒病傻不傻啊你。”


    穆宏毅在宓妃耳後吻了吻,“無論如何,我都會和你在一起,我的公主。”


    宓妃捶了他一記,抱的更緊了,“傻。”


    穆宏毅覺得她並沒有聽懂,於是輕笑,也沒有說什麽。


    “我進來找你,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宏遠、麗佳都很可靠,咱們將公司分一半的股份給他們,請他們等雷霆他們長大後再將另一半交給雷霆兄妹三個,我相信宏遠和麗佳都會照做的。”


    “聽你的。”宓妃哽咽。


    “當然,這隻是最壞的打算。而且我覺得,咱倆並不會那麽倒黴。”


    “嗯。宏毅,等待的這三個月我想做點好事,我記得某一次出門路過一個寺廟,叫什麽名忘了,咱們去多捐一些香油錢祈福你看怎麽樣?”


    穆宏毅輕笑,“在古代捐香油錢捐習慣了是吧。”


    宓妃愣了一瞬抬頭看穆宏毅,穆宏毅刮了一下宓妃的鼻子,“我信了,你說的我都信了。”


    宓妃流下兩行淚,委屈的不行,“討厭鬼,你可算是信了,你讓本公主受了多少委屈啊,依本公主以前的脾氣早和你和離了,本公主長這麽大第一次受那麽多委屈呢,哼。”


    “是我的錯,任憑公主殿下處置。”


    “看在你和本公主同生共死的份上,本公主決定大度的原諒你以前做的所有蠢事了。”


    “謝公主隆恩。”


    宓妃噴笑,摟著他的脖子跳上了他的腰腹,“聽天由命吧,閻王讓你三更死不會讓你活到五更天,本公主兩世都尊貴無比,還能畏懼病魔嗎。”


    “對。”


    有一朵無可言說的花在兩人心裏同時綻開,璀璨,一模一樣,緊相呼應,緊密相連。


    浴房裏粉泡泡一樣的氣氛好像從門縫裏躥了出來,穆長勝笑了一下,背手在後慢慢走了。


    “走吧。”


    “爺爺,對不起。”秋淑媛低聲道。


    “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是你自己。我恍惚記得,在上梨村點玉米那時候吧,你還教訓宏毅媳婦,女人要幹什麽來著,自立自強還是什麽,你說了一大串,當時我離的遠也沒聽清,這麽多年過去了,你自己回頭看看,你都做了什麽,宏毅媳婦又做了什麽,她自立自強創了一份事業出來,有兒有女,還有個疼愛她的丈夫,要說她沒受你的影響這是不可能的。”


    秋淑媛沉默著。


    “你設計宏遠那晚上,你也說了很多話,我那時候雖然不讚成你說的,可還覺得你有誌氣,結果你非常讓人失望。我當時勸你平和,你現在懂得是什麽意思了嗎?”


    秋淑媛點點頭,“懂了。爺爺勸我平和,不是讓我平庸沒有誌氣,而是要去掉性格裏的戾氣和極端,做一件,尤其是做一件對自己來說很困難的事情的時候,要平和的去追求,去達到目的,就算做不到也不能走極端,要像咪咪。”


    “是的,你要學學宏毅媳婦,她是真正的聰明人。你也不笨,你隻是太急了,不給別人緩和的退步,也不給自己緩和的機會,索要的,隻允許人給你是或不是的答案,可世上的事,又有多少是非分明的事兒呢。安安的死,爺爺希望你能真正想明白,怎樣平和的去生活,給你自己一次機會,也給宏遠一次機會,我家的孩子都是死心眼,喜歡上一個人就是一輩子。”


    “行了,天快亮了,去睡會兒吧。”


    穆長勝回卷棚睡覺去了,秋淑媛沒有回小閣樓,她慢慢的走過宓園的每一個角落,回憶著三個人的曾經,從恍如昨日到漸漸釋然,直到天光大亮也不覺疲倦。


    這時她就見看門的老張進園子來了,她想著這個點宓妃和穆宏毅肯定還沒睡醒就道:“張叔,有什麽事兒嗎?”


    老張拿著紙條對秋淑媛道:“有人從門縫裏塞了封信過來,上麵寫著是給小姐的。”


    秋淑媛瞥了一眼,信沒封口,“交給我,咪咪他們兩口子還沒醒,等他們醒過來我給她。”


    老張猶豫了一下。


    “信沒封口,肯定不是重要的事情,而且,如果是咪咪的朋友或者客戶也不會幹這種事情,好像見不得人似的。”


    “也是,我也覺得奇怪,那就交給你吧。”


    秋淑媛接過信,老張就又去守門了。


    展開一看,秋淑媛驀地攥緊了手,眼中恨意燃燒。


    ——


    趙狗剩看著給自己畫死人妝的杜麗紅,陰沉著臉問,“你還想禍害誰去?”


    杜麗紅把自己的嘴唇塗抹的像是吞噬過嬰孩,她扭過臉笑,“震天,你怎麽了,昨晚上怎麽沒打我呢?難道是不信自己也得病了?”


    “麗紅,有病咱就治病,我想了想,是我害了你是不是?”


    “哎呦,趙狗剩,你今天是怎麽了,跟換了個人似的,我可真不習慣。”


    杜麗紅放下口紅,扭著腰往外走,在開門的一瞬回眸一笑,“趙狗剩,再見嘍。”


    趙狗剩猛踹了一下櫃子,“滾。”


    豆豆穿著拖鞋光著屁股跑出來,“媽,你別走。”


    杜麗紅給了豆豆一個飛吻,“豆豆,再見。”


    “滾!”


    “咣當”一聲門緊閉了,豆豆扒著門大哭。


    “讓她滾。”


    “爸,我要我媽,你是不是又打我媽了,我恨你!”


    “小兔崽子。”


    “你老兔崽子。”


    宓園。


    夏天漸漸過去了,今天天氣有些陰。


    宓妃和穆宏毅都不敢接觸穆雷霆,讓穆長勝領去了,兩個人商量著去別墅住。


    宓妃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歎氣,“我又想起看的那段文字描述了,你說這種病毒怎麽這麽厲害呢,能打敗咱們身體裏的衛士們,如果衛士們都被打敗了,身體失去了保護就真的會被空氣裏的這些病毒啊細菌啊吃掉嗎?宏毅,我不想變醜。”


    穆宏毅把裝好衣物的一個箱子放到地上,親了親宓妃,“別擔心,變醜我也和你一起變醜,別怕。”


    “你就是傻。”宓妃眼眶又酸了起來。


    穆宏毅輕笑,“別又哭了,你看爺爺知道了都沒說什麽。”


    “你已經做了,爺爺還能說什麽。”


    兩人正說著話,穆宏遠帶著寧寧來了,聲音急切,“大哥,嫂子,你們在屋裏嗎?”


    穆宏毅和宓妃走了出來,穆宏毅道:“怎麽了宏遠?”


    “我來,先帶著寧寧去了小閣樓找她,可她不在,你們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不知道,這些日子她一直鬱鬱寡歡呆在小閣樓裏,吃飯都是保姆送進去的,今天不在嗎?”


    穆宏遠有些急,“她早上找我來著,和我說讓我好好養育寧寧,還跟我道歉了,我又驚又喜還以為……可她就走了,我越想越不放心就帶著寧寧過來看看,可她不在小閣樓,嫂子,她能去哪兒,找徐誠去了嗎?”


    就在這時候,客廳的電話響了,保姆接了走出來道:“小姐,老張說徐正濂先生和周明珍夫人要進來找您。”


    “讓他們進來。”


    宓妃對穆宏遠道:“你先別擔心,正好問問徐誠的爸媽,說不定秋淑媛又去他們家鬧了。”


    穆宏遠有些黯然的點頭。


    半響兒,周明珍先跑了過來,劈頭就問,“我兒子在你們這裏嗎?”


    “不在。”穆宏毅微擰了下眉。


    “是這樣的。”徐正濂見穆宏毅不高興忙道:“昨晚上徐誠沒回家,今天他也沒去公司,我們擔心就來問問,沒別的意思。”


    “徐誠也不見了……”穆宏遠喃喃苦笑。


    “伯父,秋淑媛也不在。”


    宓妃話一落,周明珍就爆發了,“又是這個掃把星!”


    “秋淑媛不會對我們徐誠做什麽吧?”周明珍一下擔心起來,“她都敢跳樓威脅我們,她還有什麽是幹不出來的。


    就在這時候,通往主院的石子路上傳來了徐誠帶著哭腔的喊聲,“咪咪,你快來,圓圓快不行了,她有話對你說。”


    周明珍一下忙跑了出去。


    宓妃也趕緊跟了出去,跑到院外就看見,徐誠一身傷痕抱著被血浸透了腹部的秋淑媛。


    “我的天啊,誠誠,你發生什麽事情了。”


    徐誠體力不支跪倒在地,“咪咪,圓圓有話對你說。”


    宓妃有一瞬的驚愣,但很快回過神來握住了秋淑媛的手,“你……”


    秋淑媛臉色蒼白,唇角勾出個弧度淺淺笑了一下,“我給安安報、報仇了。”


    “你這人真是……”宓妃看著這樣的秋淑媛為她傷心。


    “我想、想對你說,咪咪,我把你當親人又當仇人,我想遠離你又、又想時時見到你,哪怕是和你爭吵。”秋淑媛大喘了一口氣,握緊宓妃的手,“因為在我心裏,我隻有兩個、兩個至親,徐誠和、和你,可是徐誠隻有一、一個,所以我不停的刺徐誠,刺你,也傷害我自己。咪咪,對、對不起。”


    宓妃眼睛一酸落了淚,“我接受。”


    徐誠哭的悲痛欲絕,“圓圓,我是愛你的,我是愛你的。”


    穆宏遠又怒又氣又酸,“她都這樣了你為什麽不把她送醫院,把圓圓給我。”


    穆宏遠抱走秋淑媛就往外跑,邊跑邊喊,“大哥,開車送我。”


    穆宏毅握了一下宓妃的手追了上去。


    徐誠坐在地上捂住了臉,“我都幹了些什麽啊。”


    “誠誠,媽在這兒呢,別哭啊,你的臉怎麽了?”周明珍抱住徐誠跟著落淚。


    徐誠忽然推開周明珍,臉色慘然,“媽,我身上髒你不能碰我。”


    周明珍傷心不已,“你是我兒子,小時候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這麽大,我怎麽會嫌棄你髒呢。”


    “不是的,媽,我身上有艾滋病毒。”


    站在一旁的宓妃驀地看向徐誠,“你怎麽也……”


    身為醫生的徐正濂一把拉開周明珍,駭然的看著徐誠,“能破壞人體免疫係統的hiv病毒?”


    徐誠點頭:“是杜麗紅傳染給我的,她不知道弄了什麽把我弄暈了,然後把我綁了起來強行和我發生了……關係。”


    周明珍還不知道這是什麽病毒,就道:“那咱們趕緊去醫院,去你爸那個軍|區醫院。”


    徐正濂鎮定了一會兒,“你這樣的傳播途徑感染的機會很大,但也不是說百分百感染,還能站起來嗎,跟爸走。”


    徐誠抹了一把臉,站了起來,他沒臉看宓妃,低著頭跟在徐正濂身後走出了宓園。


    宓妃回頭就看見穆長勝牽著穆雷霆站在旁邊鵝卵石的小徑上,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爺爺。”宓妃回頭叫了一聲。


    穆長勝點了下頭,“寧寧過來,跟著太爺爺和你雷霆哥哥去玩吧。”


    寧寧沉默著走了過去,牽住了穆長勝的手。


    秋淑媛昏迷了三個月。


    三個月後,穆宏毅摟著宓妃坐在一間科室外頭的椅子上,兩人雙手交握,略顯緊張。


    “穆宏毅,宓妃,你們的檢查報告出來了。”


    宓妃一下站起小步跑了過去,從一個護士手裏接過了檢查報告,還給拿倒了又急忙翻轉過來,可又看不懂。


    穆宏毅看向護士問,“感染了嗎?”


    護士笑著說恭喜,“沒有感染,你們都很健康,你老婆懷孕了。”


    宓妃才喜極而泣忽又愕然呆滯。


    穆宏毅倒是反應的快,摟著宓妃的腰就跟護士道:“謝謝。”


    “不客氣。”護士笑著回了自己的科室。


    宓妃這才驀然反應過來,抱住穆宏毅就開心的大笑起來。


    “宏毅,你聽那個護士剛才說什麽了嗎,她說,沒有感染,你們都很健康,你老婆懷孕了!”


    “你小心孩子,我聽到了。”穆宏毅麵上克製著,其實心裏已經樂開了花。


    “我要去告訴秋淑媛這個好消息,嫉妒死她。”宓妃拉著穆宏毅興衝衝的往秋淑媛住的病房裏去。


    此時,秋淑媛靠坐在病床上,張著嘴正等著穆宏遠喂她湯喝。


    “太燙了。”秋淑媛喝了一口就皺眉。


    “那我給你吹吹。”穆宏遠傻笑了一下,趕緊給吹。


    寧寧坐在一邊凳子上寫作業,搖搖頭歎氣,“媽媽,你能不欺負爸爸嗎,爸爸太可憐了。”


    “嘿,小丫頭,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欺負他了。”


    “兩隻眼睛都看到了。”寧寧白了秋淑媛一眼。


    宓妃推開門就笑,“寧寧,你這個白眼翻的真有你媽媽的真傳啊。”


    秋淑媛白了宓妃一眼,“你們這兩個大老板也太小氣了,來看我就空手來的啊?”


    “不空手,我帶來一個,不,兩個好消息,第一個我們都很健康沒有感染病毒,第二個,秋淑媛,我又懷孕了,你嫉妒我吧。”


    秋淑媛哼哼兩聲,“不就懷孕嗎,誰不會懷似的,等我好了我也再生一個。”


    “圓圓,你說真的嗎?”穆宏遠驚喜不已。


    秋淑媛白了他一眼,“我怎麽會有你這樣蠢笨如豬的老公,你也跟人穆宏毅學學,你們還是一個爺爺的呢。”


    穆宏遠嘿笑,“好好,我學。”


    “秋淑媛,你這輩子是別想超過我了,哪方麵都別想,你這輩子就得讓我壓著了,哈哈,你生氣不?”


    秋淑媛氣有些不順,捂住傷口就叫疼,惹得穆宏遠關心不已。


    宓妃嬉笑,“別裝了,三個月你都讓宏遠養的白白胖胖的了,傷口疼也疼不到哪裏去的,一點點疼你這個女金剛也忍受得了。秋淑媛,你這一次可是多虧了我,要不是我媽一直在給我搜羅血,這次碰巧給你用上了,你就該去見閻王了。”


    “說罷,有什麽條件。”秋淑媛喝了一口穆宏遠喂的湯坦然的問。


    “我的化妝品工廠還缺一個廠長,你幹不幹?”


    “給多少工資,少了不幹。”


    “你幹的好給你分股怎麽樣?”


    秋淑媛眼睛一亮,斜睨宓妃,“說話算話?”


    “本公主金口玉言,一言九鼎。”


    “成交!”


    秋淑媛一拍被子,正拍自己的傷口上,疼的齜了下牙。


    宓妃大笑。


    緊接著病房裏的都笑了。


    宓妃坐床邊,“哎,那天到底怎麽回事,杜麗紅呢?”


    “今天心情好,可以跟你說說了。”秋淑媛拿過一個橘子開始剝,“那天杜麗紅是想找你同歸於盡的,我是替你去受的這份罪,你欠我一份情啊,給我記住嘍。”


    “嘁,你不是說是給安安報仇的嗎。”


    “為安安是為安安,為你是為你,不一樣。反正杜麗紅燒死在那個廢棄工廠了,我就被徐誠抱了出來,過程是很驚險的,要換了是你,你肯定沒命,也就是我還能逃出一命來。”


    “哎呦,你還很沾沾自喜呢。”


    “我逃出一命來就該高興。”秋淑媛喜滋滋的開始喝湯。


    宓妃看著秋淑媛喝湯她也饞了,站起來摟上穆宏毅的胳膊就道:“宏毅,回家,你也要燒湯給我喝。”


    穆宏毅輕笑了一聲,“好。”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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