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然和宋一城兩個人將視線齊齊地轉移到了那個人的身上。


    頓時,聶然眉頭微微皺起,帶著一絲疑問看著眼前的厲川霖。


    “你怎麽來了?”


    隻見厲川霖冷著臉從不遠處走了過來,他一把抓住了聶然的另外一隻手,將她往身邊拽去,“跟我走。”


    “等一下!”宋一城眼明手快的將聶然重新拉了回來,並且護在了自己的身後,冷聲地問道:“她憑什麽跟你走。”


    厲川霖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冷冷地問道:“你是誰?”


    宋一城抖了抖自己的白大褂,微微抬起下巴,道:“我是這裏的醫生。”


    厲川霖一聽到是醫生,便不再將視線放在他的身上,直接拉了拉聶然的手,說道:“走吧。”


    宋一城感覺自己被無視了,帶著惱怒地道:“不許走!她是我的病人!沒有我的放行,她不能離開醫院。”


    果然,厲川霖在聽到病人兩個字後沒有再繼續拉扯,反而神色之中帶著些許的緊張,“你哪裏不舒服?”


    宋一城趁著他在問聶然問題的時候,率先用手腕上的力道將她一把拽到了自己的身邊,質問厲川霖,“你又是誰?”


    今天厲川霖休假他並沒有穿製服,隻是一身簡單的休閑服裝,原本是來探病看自己的手下的,結果沒想到在路過的時候看到一個側顏長得極像聶然的女孩子正被一個男人拉扯著。


    他不由得停下多看了一眼,結果在她一個轉身,整張臉暴露在自己麵前時,他眉頭一皺,馬上快步走了過去。


    於是,就陷入了這樣一番局麵之中。


    聶然看到他們兩個人一左一右地抓著自己的手,兩兩對峙之間隱隱有一種火藥味的氣息。


    她忽然有種熟悉的感覺,在剛進預備部隊的頭一天晚上好像她也是這樣被嚴懷宇和方亮拉拽著。


    聶然站在正中間,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微涼地問道:“你們兩個鬧夠了嗎?”


    但誰知,最後居然兩個人同時轉頭,異口同聲的質問了一句。


    “他是誰?”


    “他是誰?”


    聶然麵對他們兩個人的質問,不由得眼底浮現出了一抹冷意。


    他們兩個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問自己。


    就連霍珩都不敢這樣問自己,他們兩個倒是做的有模有樣。


    三個人就這樣以一種詭異的氣氛站在了醫院的門口,周圍的病人和醫生們看到這幅場景都忍不住側目了幾眼。


    更有幾個年輕的小護士在看到是宋一城後,頓時聚在不遠處小聲地低語了起來。


    “哇塞,那個是宋醫生吧,那個女孩兒是他的女朋友嗎?”一名帶著黑框眼鏡的護士站在那裏,神情激動地道。


    另外一個護士卻搖了搖頭,“看樣子好像不是,你沒看到對麵那個男的也同樣抓著那個女孩兒的手不放嗎?”


    “難道是兩男追一女?”那黑框眼鏡地女生捂著嘴低呼了一聲。


    “有可能哦!沒想到咱們的宋醫生看上去冷冷淡淡的,沒想到追女孩子的時候也這麽主動。”


    站在最邊上的一名身材微胖的護士得意地道:“那當然了,宋醫生追那個女孩兒的時候可貼心了,我這兒可有內幕,是我親眼看到的!”


    一群八卦護士連忙問道:“什麽內幕,什麽內幕,快說說,快說說啊!”


    “我一個星期前在宋醫生的辦公室看到他們兩個人……”那名胖護士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惹得那群人馬上就急了起來。


    “怎麽了,怎麽了?你倒是快說啊,真是急死人了!”


    “就是啊,別賣關子了,快說吧!”


    那名胖護士神秘一笑,繼續道:“那時候宋醫生拉著那女孩兒的手不放,還把他專用杯子遞給那女孩兒。”


    沒有聽到爆炸消息的護士門瞬間泄了氣,“這有什麽啊,一個杯子而已,我還以為他們兩個在辦公室裏幹什麽呢。”


    “你傻啊,一杯子,一輩子啊!這是要求婚啊。”那名胖護士展開了強大的自我想象力,歪曲事實地道。


    這讓那些護士重新來了精神,“啊!真的假的啊,求婚?!”


    “天啊,那個女孩子真是幸福死了,兩個大帥哥追。”


    就在那群護士紛紛羨慕不已的時候,這時何佳玉他們幾個人從樓下走了下來,就看到樓梯口聚集了一群人。


    “這是怎麽了?出什麽事情了嗎?”何佳玉看到那麽多人擋在通道裏,皺著眉頭站在樓梯上。


    “不知道啊。”施倩也一臉莫名地看著樓梯口那群人。


    “好羨慕啊,我也想這樣有兩個帥哥都爭著要我。”人群裏一個女孩子滿是羨慕地感歎著。


    兩個帥哥?


    何佳玉伸長了脖子往門口看去,但奈何前麵人太多根本看不清。


    “我們擠下去吧,別讓然姐等太久了。”何佳玉第一個就下了樓一點點的往前麵艱難地擠去。


    身後那幾個人也緊跟了上去。


    一群人好不容易從人群裏擠了出來,何佳玉一看到聶然就高興的揮手,“然姐,我們收拾好……”了字還沒說完,她就看到除了聶然之外,大門口還有兩個男的站在那裏,不僅站在那裏還抓著聶然的手,誰也不放。


    何佳玉立刻對著身邊的施倩小聲地問道:“倩子,這是什麽情況?”


    隨後擠出來的施倩在看到眼前的那副場景後,在一旁笑著道:“還能有什麽情況,兩個醋壇子打翻了,針鋒相對了唄。”


    “醋……醋壇子?”嚴懷宇在看到那副畫麵後,又聽到施倩的那番話瞬間怒了,他氣衝衝地指著那兩個人,怒喝道:“喂!放開小然然!誰都不許動我的小然然!”


    說著就一路衝了過去。


    施倩看著嚴懷宇的背影,笑得更高興了,“得,第三個醋壇子也打翻了。”


    此時,身後的喬維在她耳邊輕聲道:“放心,我絕對不打翻。”


    結果遭到了施倩似嗔非嗔的一眼。


    很顯然,這一個多星期的艱難條件下的相處,這兩個人的感情似乎好了不少。


    而另外一邊的嚴懷宇在衝上去後,一把就厲川霖和宋一城的手給揮開了,然後將聶然拽到了自己的身後。


    “你們兩個是誰啊,拉拉扯扯的,想幹什麽!”


    眾人被嚴懷宇的突然加入而弄懵了。


    這是什麽情況,三個男的搶一個女的?


    還是這個女孩子腳踩三條船?


    聶然在看到那群人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自己,並且指著自己竊竊私語時,她的忍耐極限也快到頭。


    她轉身直接就往門外走去,厲川霖連忙跟了出去,走到她麵前說道:“我有話問你。”


    隨後跟上來的兩個人頓時一左一右的夾住了他。


    “有什麽直接在這裏說。”


    宋一城的話剛說完,嚴懷宇也點頭附和地道:“就是啊,有什麽話你在這裏直接說。”


    厲川霖在看到他們左右的死守嚴防後,頓了頓,忽然語氣沉了下來,就連神色都嚴肅了很多,他對著聶然道:“關於一個多星期前的劫持案,我需要你到警察局做個口供。”


    “劫持?你哪兒受傷了?”宋一城下意識地想要去抓她的手,但這一次聶然怎麽可能還會被抓。


    她身體微微一側,避開了宋一城的手。


    聶然眉頭輕擰了起來,她沒想到厲川霖會當著這兩個人的麵說這件事。


    她看著眼前的厲川霖,完全沒有搭理身邊的宋一城。


    “我隻是路過而已,要什麽口供。再者說了,人我都沒看到,怎麽給你口供?”


    厲川霖卻不依不饒地道:“可是當天我去酒店看錄像的時候,發現那時候你和我說完話就直接從酒店後門走了,你去哪兒了?”


    “我散心去了,吃完消消食,不可以嗎?”論胡說扯謊誰能比得過她,更何況她相信那場槍戰葛義會打理得幹幹淨淨,不留一絲痕跡。


    “如果隻是散心,怎麽會有人中槍送醫院了。”厲川霖問道。


    “這點問你們警方啊!當街劫持,還無辜在街上我的朋友被子彈誤傷,這z市的治安也太差了吧。”聶然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眼中分明帶著警告的意味。


    這讓厲川霖身體輕輕一震。


    古琳被子彈打傷這件事警察局早在她當晚送進醫院的時候,醫院這方麵就已經打電話報警了,那時候他打算親自調查的,畢竟剛才才發生了當街劫持的事件,結果卻接到上麵的電話說這件事走個過場就可以,由別人接手。


    這讓他很疑惑,但也知道肯定是上麵收到了什麽消息。


    現在她這話裏話外都在說是誤傷,明顯是不想提起這件事。


    難不成這次她來z市是帶著什麽任務的嗎?


    聶然看他一聲不吭地站在那裏,像是不耐煩的樣子冷臉說道:“厲警官,請你不要再繼續浪費我的時間了好不好,你現在沒有穿製服,根本沒資格請我回去喝茶,而且我隻是一個普通的良好市民,你這樣纏著我會讓別人誤會我的。”


    厲川霖被她訓的愣愣地站在那裏,沉默著。


    一旁的宋一城在看到厲川霖被罵得狗血淋頭的樣子後,立即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聶然抬眸瞪了他一眼,也同樣冷著臉訓道:“還有你,以後別抓著我問為什麽不接受你東西,因為我和你不熟!”


    宋一城這下徹底笑不出來了。


    聶然把他們兩個料理的沒了脾氣後,女王般地對著嚴懷宇發號施令道:“走了,回去收拾東西。”


    “哦哦……”嚴懷宇被她這麽一嗬,同樣也乖乖地跟在了她的後麵。


    幾個人馬上跟了過來,走出了醫院。


    在路上李驍悄悄地走到她身邊,問道:“那個人不是在a市嗎?”


    剛才在第一眼的時候她就認出了當初腳踩油門在自己身邊快速離去的那個人。


    但她不理解這個人不是在a市嗎?


    怎麽現在會跑到z市來了。


    “被調派過來了。”聶然的聲音還有些冷,顯然情緒裏還帶著些許的怒意。


    “和芊夜一起?”李驍不由得想起聶然當初在a市和那個人一起接頭的場景。


    聶然對此搖了搖頭,“不是,隻是恰巧而已。”


    “然姐,你剛才可真帥,那兩個人被你罵得連一個屁都不敢放。”這時候,何佳玉笑眯眯走在她身邊,狗腿地道。


    李驍看到何佳玉過來,也就沒有再繼續問下去了,默默地在一邊走著。


    倒是嚴懷宇冷哼了一聲道:“罵有什麽用,對付這種騷擾別人的人渣就得一人卸一條胳膊,就想上次小然然卸芊夜那樣。”


    “卸芊夜一條胳膊算輕的,要是我有能力,肯定直接把她胳膊給直接擰斷了!要不是她,古琳也不會受這份苦,然姐也不會……”


    話說到一半,處於憤怒之中何佳玉才發覺自己又說錯了話,連忙停了下來。


    站在最外側的喬維看大家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知道是不想觸及到聶然的傷心事,但現在這個問題已經不是規避開就可以解決的。


    “這件事不是不說就可以解決的,現在古琳已經轉院了,聶然按照和安遠道的約定,過兩天也要回部隊了,我們必須要找到一個解決的方法才行!”


    “是啊,這件事到底要怎麽辦啊!”嚴懷宇這時候也苦著一張臉很是糾結,最後還是提議道:“要不然咱們一起再去和安遠道聊聊吧,反正這次指導員也來了,在指導員麵前攤牌的話,我們也不一定會吃虧啊。”


    “可問題是指導員自從那天晚上出現了幾分鍾後,就再也沒出現過了,我們根本找不到他人。”李驍眉頭微微蹙起。


    對於這位神神秘秘的指導員,李驍總覺得哪裏有些奇怪。


    好像每次他都是神兵天降一般的突然出現,然後又神秘消失,最重要的一點事,每次都是聶然出事,他才會出現。


    當初聶然倒在雪地裏的時候是這樣,這次聶然被貼上了故意殺人的罪名也是這樣。


    這個人到底和聶然是什麽關係?


    “不如問問安遠道吧,說不定安遠道已經和指導員見過麵了。”


    這一次嚴懷宇的提議得到了眾人的接受和認可。


    站在旁邊的聶然聽著他們的話後,隻是意味深長的一笑,“這次回得去回不去還是個問題。”


    嚴懷宇很是不解地問道:“啊?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你們快點回那邊的酒店把東西收拾一下,退了房,然後到我現在住的酒店匯合。”聶然興味盎然地催促他們離開。


    那群人也不疑有他,點了點頭道:“行,我們收拾完就來找你。”


    就在那群人打算離開的時候,嚴懷宇卻指著一直在路上沒有說過話的馬翔道:“等一下,那馬翔要怎麽辦?”


    他是被退出來的,雖然現在已經可以開槍,但是到底能不能再進去好像是要重新評估測驗的吧。


    聶然看了看站在斜對麵的馬翔,剛要開口,就聽到他說了一句:“我不回部隊了。”


    嚴懷宇眉頭擰地緊緊的,質問道:“為什麽?!你現在好不容易能開槍了,隻需要再次評估一番就可以進去了,為什麽不回部隊?”


    隻是馬翔卻並不解釋,隻是說了一句,“我先回去了。”


    然後就快步跑向了一輛正要停下來的公交車。


    “馬翔……馬翔……”


    嚴懷宇下意識地想要去追,但被何佳玉給阻了下來,“算了算了,這幾天也夠折騰他了,讓他回去休息休息吧,咱們先把聶然的事情解決了,現在聶然的事情比較重要。”


    嚴懷宇盯著那輛停在那裏的公交車,憤怒地道:“不行,這個混蛋!小然然犧牲了那麽多,他居然敢不回去,他……他敢不回去,我……我以後就沒這個兄弟!”


    “沒錯,這混蛋敢辜負然姐,我第一個不放過他!”


    接著兩個人便一路小跑地跑向了那輛公共汽車。


    喬維看他們兩個忍就這麽沒頭沒腦的上了車,和馬翔打起來,也趕忙跑過去上了那輛車。


    隨後施倩也跑上去製止。


    最後李驍也隻留簡單的留下了一句,“我們先去酒店整理,你自己先回去。”


    便跟了上去。


    聶然站在路邊看著那輛車子重新啟動往前行駛,直到消失在了車流之中後,她忽然折返了回去,走到了拐角的一條小路上。


    停在那裏的是一輛黑色的轎車。


    剛才從醫院門口一路走過來的時候她就發現有車子在跟自己。


    不用想都知道那個人會是誰了。


    她走到那輛車的車門旁,雙手插在口袋裏,就這麽目光筆直地看向了車內。


    車窗上被貼了一層黑色的膜,根本看不見裏麵的情形,但聶然卻毫不避諱地就這麽看著。


    車子的主人也沒有開門或者是降下車窗,就好像根本沒有人在裏麵一樣。


    “葛爺,下次出來跟蹤拜托換個車牌號吧。”聶然斜靠在街道的路燈杆上,嘴角揚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譏笑。


    很快,車子的車窗降了下來,坐在車內的葛義哈哈哈地笑了起來,“聶小姐的記憶力可真不錯啊,在那天如此匆忙緊張的情況下,居然還能記住我的車牌號。”


    聶然站在街邊,問道:“不知道葛爺在這裏等我,有什麽事情嗎?”


    “天這麽熱,不如喝一杯去?”


    麵對葛義的邀請聶然搖了搖頭,“不了,這兩天沒怎麽好好休息,想早點回去睡一覺。”


    葛義也沒有勉強,向她詢問了幾句古琳的傷。


    “你的朋友現在還好嗎?”


    聶然嗯了一聲,“勉強穩定下來了。”


    葛義這才點頭道:“穩定下來就好,如果你的朋友出什麽事情,那我可真是太愧疚了。”


    聶然輕笑了一聲,微微俯下身,搭在了窗沿上,“葛爺在道上那麽久,我以為你早就沒有愧疚這種東西了。”


    坐在駕駛座上的趙力聽到聶然的話後,怒聲地道:“你說什麽啊,是不是找打啊!”


    聶然側過頭,視線落在了他的手上,挑眉一笑地道:“手上的傷好了?”


    那言語之中的威脅意味讓趙力氣息一窒,瞬間沒了氣焰。


    這隻手前天他是剛剛去拆了石膏的,這好不容易拆了,他可不想再裝一次!


    看到自己的手下在聶然的一句話裏秒變慫了起來後,他不禁不惱怒,反而低低地笑了起來,“聶小姐如此幽默,更讓葛某想要邀請你加入了。”


    聶然冷冷地笑了起來,“葛爺,我想應該不需要我重複第三遍了吧。”


    葛爺坐在車內,很是認真地道:“可是你真的很對我胃口,我不想錯失你這麽個好手下。”


    “你已經有很多個好手下了,不在乎我一個。”聶然慢慢地站直了身體,重新往後麵的牆壁上靠了靠。


    葛義思索了一番,搖頭道:“要真說好手下我暫時為止也隻有小七一個,可後來看到你,我就覺得她不如你,雖然說小七也優秀,但論這算計的本事、論能力都差你不是一點點,她太自我了,而你卻可以隨時隨地的適應任何的環境,你是我目前見過最對我胃口的一個人。”


    聶然深幽的眸子微微閃動,帶著徹骨的冷意笑了起來,“是這樣嗎?那你可讓這位小七這兩天可千萬要躲起來,小心哪天可能就橫屍街頭了。”


    葛義的笑容微滯了幾分。


    聶然彎腰,目光中帶著血腥的寒厲不斷的翻湧,“葛爺,替我轉告她,一定要小心,千萬別走夜路,她殺我朋友這筆賬我是一定會向她討回來的。”


    葛義看著她那陰冷而又乖戾的氣息,不知怎麽了背後竟感覺有些森森的涼意。


    聶然輕叩了幾下窗沿,忽得她氣息一收,又恢複成了剛才微笑淡然的模樣。


    還好像剛才她的轉變不過是葛義自己的幻覺而已。


    但葛義很清楚,那不是幻覺,這個小姑娘身上居然有這麽犀利的氣息,讓他隻覺得身上的興奮因子都在跳躍著。


    這麽完美的拳擊手……不不不,不能隻說做拳擊手那麽簡單,他改變主意了,這個小姑娘完全可以替自己做事!


    “那不如這樣,你加入我的團隊,我把她交給你,如何?”葛義笑著提議道。


    現在的葛義心裏頭隻有一個想法,收服她,一定要收服她!


    聶然冷眉一挑,低頭望著車內的人,“葛爺,你是個聰明人,我這顆炸彈你何必非要自己拿在手裏。”


    “我這次就想好好的玩兒上一把。”葛義似乎也暗含了些什麽意思,說完之後他便轉了話題道:“既然聶小姐累了,我就不打擾了。不過我這次來是很誠心誠意地邀請你的加入,希望你能好好考慮。我還會再來的。”


    說完,他就命令趙力開車。


    車子一路疾馳駛出了街道,隻留下聶然一個人站在那裏,風吹拂過她的頭發,忽的一下吹亂了她的短發。


    她的視線還停留在那輛車子上,嘴角劃過了一個短促地笑。


    車內,葛義的視線透過後視鏡看著還站在原地的聶然,嘴角也同樣掛起了一抹笑。


    回到了廢棄的那間工廠時已經是晚上了,那時候新一輪的拳賽正在上演,芊夜正站在台上和一名黑人男子兩個人你來我往的揮拳。


    台下熱鬧非凡,一陣陣的尖叫聲和呐喊聲像是要衝破耳膜一般。


    葛義從門外走了進來,站在了人群外圍看著台上的芊夜。


    芊夜在一拳將那名黑人打退了幾步後,就看到葛義對自己的注視。


    他來了!


    芊夜心頭微微一鬆,隻要葛義能願意來看自己的拳賽,就說明自己還有希望。


    這次她是帶傷上陣,因為在修養的這一個多星期內她基本上就沒見過葛義,本來她以為葛義為自己開了一槍,說明自己還沒有被拋棄,可是最後她完全好像被隔絕了一樣,這個拳場就像是一所牢籠,她被困在了裏麵。


    她很擔心自己被葛義放棄了,所以今天的拳賽她決定上場,哪怕手上的傷沒有好,她也要上。


    隻為了能夠吸引到葛義的目光。


    芊夜在看到葛義站在那裏望著自己時,她像是重燃起了希望,每一次的揮拳都幹淨利落,完全不顧自己受傷的傷口。


    台下浪潮似的尖叫聲襲來,芊夜的打鬥越發的快速了起來,終於在最後一拳,她徹底將那個黑人打到在了地上。


    底下的人如同瘋了一樣,那聲音震耳欲聾。


    芊夜抬頭,看向了葛義,一如以前那般,隻是這次葛義卻並沒有一如以前那般為她鼓掌,他隻是冷淡地瞥了台上的她一眼,然後上樓直接關上了門。


    瞬間,芊夜重燃的希望忽的一下滅了。


    這是被拋棄了?


    那這個任務她要怎麽完成?


    就在她在各種不安之中,一場賽事已經逐漸到了尾聲。


    等到所有人離開後,趙力站在台下對著那些正在打掃的人說道:“快點快點,把這裏都打掃幹淨後,你們就去給葛爺的車子也洗洗,剛才去過醫院的時候那邊有個大水坑,把車子都弄髒了。”


    正要回房間休息的芊夜在聽到醫院兩個字後,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問道:“葛爺受傷了?”


    趙力搖了搖頭,一邊關注著那些打掃人員一邊不走心地回答道:“不是,他是去等那個上次扭斷你手的那個女的。”


    然而話才說完,他猛地噤聲,用眼角的餘光瞟了一眼身邊的芊夜。


    芊夜麵色一冷,但還是說道:“繼續。”


    趙力看她陰冷著臉,害怕地道:“那個……他是去等那個女的,聽說今天那個受傷的女的今天要轉院了,所以葛爺就趁著這個機會去等那個人。”


    他等聶然做什麽?


    難不成是真的想把她收入囊中?


    芊夜一想到剛才葛義對自己那冷淡的眼神,手頓時握緊成拳。


    “他們聊了什麽?”芊夜聲音冰冷地問道。


    趙力皺著眉,搖頭道:“這個……我不能說……說了葛爺會打死我的。”


    芊夜冷冷瞥了他一眼,平靜地道:“那你挪用公司資金去做賭資,輸的血本無歸,這件事需要我告訴葛爺嗎?”


    趙力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驚恐不已地道:“我錯了我錯了,七姐,我說我說還不行麽!葛爺要那個女的加入,還說七姐你不如她,說你太自我了,不如她善變什麽的。”


    “還有呢。”


    “還有,葛爺說這次不成功,下次還會去邀請她的,說自己是很有誠意的。”


    趙力在她的威脅下一股腦的全部都交代了出來。


    他看到芊夜那張陰沉到可以滴出水來的臉色,心裏頭很是害怕驚慌,結結巴巴地道:“那個,七姐該說的我都說了,我……我先走了。”


    說完就一溜煙兒的逃跑了。


    芊夜站在原地,眼底那陰寒的眼神讓人覺得可怖,她咬著牙一字一句地念著:“聶、然!”


    那其中的意味似要將她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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