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在觀察李洛的時候,主考官也在留意他的一舉一動。


    他可不相信陛下真會無緣無故地跑來視察什麽考察紀律,天子做事,哪能沒有深意啊?


    在陛下離開考場後,主考官來到先前陛下所站的位置,學著陛下的樣子駐足觀望了會,很快鎖定了之前陛下目光的範圍,就是不知道誰才是讓陛下關注的對象。


    不過這種事情可難不倒他,他來到自己先前鎖定的範圍內,一個個篩選。


    “這個字寫得這麽醜,肯定不是!”


    “這個脖子長歪了,肯定也不是!”


    “這個看著就傻裏傻氣,更加不是”


    ……


    來到李洛邊上的時候,他眼前一亮。


    “肯定是這個了,長得眉清目秀,答題行雲流水,字體工整……一定是他,陛下關注的一定就是他了!”


    主考官在李洛周圍觀摩了會後,暗自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讚,然後找到負責考場後勤的官員。


    “知道剛剛陛下為何來此嗎?”主考官說著指了指李洛,“那就是讓陛下微笑的考生,知道怎麽做了吧?”


    後勤官渾身一震,看向李洛的目光都充滿了敬畏,道:“謝大人提醒,大人放下,接下去幾天他的起居就交給下官了!”


    好家夥,這裏還真是藏龍臥虎啊,這裏居然有陛下親自過來看望的人,我可一定要把他伺候好了……


    後勤官是個聰明人,在他的照顧下,李洛的夥食比別人足足好了一倍,他正納悶不解呢,結果晚上睡覺的時候又發現,他被安排進了一個獨居室當中,連被褥都是加量加厚的。


    我這是被照顧了?


    李洛知道自己被優待了,隻是他思來想去也沒想明白,到底是誰給自己開的小灶,在長安城他也不認識什麽權貴,自己什麽時候有這麽大的臉麵了?


    想了半天,李洛最後也隻能把這一切歸結於自己超高的顏值,可能是考官家裏有待嫁閨中的女兒,想找自己做女婿。


    ……


    三天時間悄然而過,在考試結束的鍾聲響起過後,李洛回到了自己的府邸,考試剛過,他也沒有立刻前去小院,他打算休息幾天再說,反正那些活有劉伯盯著,而且那個堂弟,比自己還上心,出不了亂子。


    在科舉考試結束的第二天,禮部這邊就開始了考卷的批改,負責禮部考場的,正是禮部右侍郎石中解。


    “古文默寫都不會,這樣的考生哪來的勇氣參加科舉……”


    “這首詩首尾押韻,卻牛頭不對馬嘴,一點深度都沒有,真是讓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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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本倒是紮實,可惜策論一竅不通!”


    ……


    禮部的改卷現場中,這種聲音此起彼伏。禮部侍郎石中解的手中,也拿著幾分考卷。


    手下難以界定的考卷,就交由他來定奪。正沉浸在改卷中的他,突然被一股奇怪的安靜給驚醒。


    一天下來,各種驚歎聲,交頭接耳聲就從來沒停下來過,怎麽會這麽安靜呢?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石中解抬頭望去,發現幾名負責批卷的官員,此刻都圍在一起,十分專注地注視著桌上的東西,一個個表情複雜且震驚。


    這下石中解也坐不住了,他豁然起身向人群走去:“你們這是怎麽了?”


    聽到上司的話,各位官員紛紛抬起頭來,然後興奮和驚喜的神色,幾乎同時浮現在他們臉上。


    而那位直接經手的官員更是歡呼雀躍起來:“大人,天縱之資,極品啊,這份答卷簡直完美啊!”


    “石侍郎,這位考生在我看來已經是狀元的不二人選,來,您過目一下!”


    那位官員說完,其他的批改官也頻頻點頭,喜悅和讚賞之情溢於言表。如此,石中解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快步走上前,拿起答卷看了起來。


    一個人認同,未必真的優秀,但是所有人都認同,那必定不是凡品。


    詩歌、策論、文章……石中解越看越心驚,越看越激動,這份考卷堪稱完美,各個方麵都無懈可擊,尤其是詩歌部分,簡直精彩絕倫!


    “這書法好,恢弘大氣,方正嚴苛!策論也是滿分,詩歌滿分,古文經義滿分,通通滿分!”


    “好啊,真是好啊!想不到我大唐恢複科舉之初,就能遇到如此驚才絕豔之輩,簡直是我大唐之福啊!”


    ……


    在心潮澎湃了一陣之後,石中解又忍不住地前前後後閱讀了幾遍,發現實在是無可挑剔之後,拿起桌上的筆,在卷子批卷附語中寫道:一甲前三,奏請天子親閱!


    ……


    這日,長孫無忌特意邀請了李世民參加他帶頭的最終閱卷小組。


    李世民剛到議殿大廳,便揮手打斷各官員的行禮,道:“眾愛卿免禮,還是先給朕說說有沒有什麽好消息吧!”


    長孫無忌看著陛下如此急切的姿態,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麽。


    陛下真正關心的,無非就是“少爺”的答卷啊,他期盼的,就是那個神乎其神的少年,再次給他驚喜,在此一鳴驚人啊!


    “陛下,有大好消息!”


    長孫無忌拱了拱手笑道:“本次科考,出現了一名驚才絕豔之輩,所答之考卷,令人歎為觀止,讓群臣折服!”


    “他的詩歌、文章、策論、文章,樣樣讓人無可挑剔,這份考卷,是今年公認的第一,臣等一致判定上上等。能夠交出如此完美之答卷,可謂曠古絕今,驚才絕豔!”


    李世民一聽,整個人立馬顫抖了起來。


    好家夥,能獲得滿朝文武一致認可,乖兒子果然不負朕望。


    能受此殊榮的,那絕逼就是李洛那樣的妖孽,看來朕的擔心是多餘的,以乖兒子的實力,定能得到徹底地發揮。


    李世民的臉上笑容洋溢,眼睛都眯了起來,卻愣是裝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


    “居然還有此等人才,那還真是讓人驚喜,把卷子拿過來,朕親自翻閱一番。”


    禮部尚書豆盧寬,趕忙將石中解呈上來的卷子,從一旁拿了出來,然後裝模作樣地說道:“陛下,這名考生的名字叫李洛,他的答卷在此!”


    李二從豆盧寬的手中接過答卷,便自顧自地翻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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