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了幾成?那可不好說了。


    數理化算是完成了全部製式教學的全部課程,生物勉強入了門,英語的話,倒也能跟九年義務生做一些簡單的交流,但現在也沒任何用處。


    要是有事沒事的跑春香樓去跟那些姑娘說兩句發克和 make,shit什麽的也行,問題是怕被當成神經病。


    見李洛猶豫不定的樣子,李二焦急了:“臭小子,十來年接觸,你總該學到一半了吧?”


    “沒有!”


    李洛這個牛真不敢吹,天哪,後世誰敢說自己通曉全部學問的一半,愛因斯坦怕也許學會了百分之一,牛頓可能也能向愛因斯坦看齊。


    可是我?我說這話怕是會被人以為我是來自棒子國的。


    “三成?”


    李二的臉上有些不好看。


    “沒有!”


    李洛依舊斬釘截鐵。


    “一成?”


    李二脖子上的青筋呈現出暴起跡象。


    他覺得這便宜兒子實在是有些欠揍,別人想見一麵這樣的前輩高人都難,他有幸得到此人的悉心栽培,以李洛的聰明應當能學個七八成才對,可結果是三成都沒學會。


    十年時間都幹嘛去了?難不成從小就開始看女人了不成?


    為了不讓老爹抓狂,李洛連忙想了個說辭。


    “老爹,我老師的學問是真正的博古通今,深不可測,可他的學問也不是他一個人的,是一群人鑽研了好幾代才有的結果。我隻是在他老人家身邊呆了十年,能學到這個程度他老人家說已經相當難能可貴了。”


    “仙人不好輕易下凡,這麽多年以來,能溜下來凡來的就家師一個。如今我雖隻學到他學問的一些皮毛,可他說從此行走世間卻也夠用,家師這才放心離去。”


    李世民這才稍稍放心下來,高人的學問沒全部學到雖然遺憾,但最重要的就是夠用。


    他歎了口氣道:“也是,你能學到他的一點皮毛,並足夠在人世間行走已經殊為不易了,是老爹要求的太多,太貪心了。既然如此,你就把剩下的兩篇文章默寫出來,然後再把教你的一些學問教給這些同伴吧。”


    “他們的父輩都和你爹一樣,經商為生,以後有家業需要他們去繼承,你不可藏私知道嗎?”


    李洛很無語,但也點頭答應了下來。總算不用對一些老頭進行講課,光做這些小崽子們的老師那的確輕鬆不少。


    李世民帶著一些大臣走了,李洛就被這小小崽子給圍住,嘰嘰喳喳鬧個不停。


    還好李洛早有準備,趕緊吩咐顏夕拿出自己的辣條等零食出來,總算讓他們安靜了下來。


    “李兄,讀書有什麽好讀的,要不我們還是打麻將吧?”


    李泰一邊吃著美味的辣條,一邊笑嘻嘻地說道。這家夥聽說了麻將後,對這項目也是十分的感興趣。


    李洛卻是白白眼:“打什麽打?從今以後你們每天給我抄十遍啟蒙學,然後拿點肥雞美酒、東坡肉什麽的來孝順我,不然不要說什麽打麻將,就是學問我也不會教你們,讓你們老子把你們一個個拎回去打屁股!”


    不用讀書什麽的沒嚇到這些崽子,打屁股什麽的他們一個個似乎也不以為然,反倒對李洛講的東坡肉和肥雞感興趣了起來。


    “東坡肉是什麽?”


    李洛這才想起,唐朝是不興吃豬肉的,他們覺得豬是下賤的,至於雞,因為生產力的原因,真正飼養雞鴨鵝的也並不多。自己飯都吃不飽,哪有餘量飼養這些家畜?


    但豬肉這麽美味,雞肉這麽可口,怎麽可以不吃呢?


    李洛就很喜歡吃雞肉,可惜前世因為擔心雞瘟的原因,已經很少能吃到純正的家養雞了。


    想到此,李洛當即對這些崽子說道:“東坡肉就是天蓬肉,是用豬肉做的,味道很好。你們去給弄隻小母豬過來,我親自做給你們吃!還有堂弟,你給去多弄些公雞母雞到小院子裏去,我要養雞,我以後要天天吃雞!”


    李洛想過了,等這豬肉到手,又是好幾道美味,至於雞鴨鵝這些東西,普通人養不起,自己還會養不起嗎?


    不料李承乾卻是麵露難色:“堂兄你要吃雞,我倒是能幫你整來,但是這豬卻是下賤之物,其肉有膻味,我看還是別吃了吧!”


    “什麽有膻味,豬肉美味無比,味道不好那是因為你們不懂養殖,公豬有膻味,那是因為你們沒有及時給他們閹割……”


    幾人麵麵相覷,不懂豬為何要閹割。


    公豬到了需要配種的時候,睾丸就會隨著時間味道越來越重,吃到這種豬的時候就會有很重的膻味,直接影響到了豬肉的品質。


    另外,沒有閹割的公豬會就地與同一個豬圈的母豬配種,容易生出傻子小子來,閹割過的豬成長期短,可以節省大量食物。


    “好了,你們別問那麽多了,你們誰能幫我整到母豬和小豬,母雞和公雞,就可以吃火鍋和烤肉,否則,別想在我這裏混飯,我以後要養豬養養雞,可不養閑人奧!”


    給他們簡單介紹了公豬閹割的原因後,李洛大手一揮,直接吩咐了下去。


    什麽是學問,這就是學問,老是學些之乎者也,有肉都不知道吃,有什麽用?


    對於李洛傳授的知識,眾人雖然將信將疑,但若加上火鍋和燒烤,他們就可以深信不疑了,當即一個個離去,開始全長安城的搜索家豬和家雞。


    一個個都是能人,雖然目前蓄養家禽的人還不是特別多,但搜索出幾十頭豬,上百隻雞來,對他們來說完全不是事。


    第二日,一隻隻雞,一頭頭豬便被送到了李洛小院,連殺豬師傅都找好了。李承乾來報的時候,可把李洛給整懵了。


    老子隻是讓你去弄些雞和豬來,你們這是把長安城百姓都給禍害了?


    李承乾卻擺擺手:“沒有沒有,我們隻是去長安城郊區購買了一些來,城裏麵的豬和雞一隻都沒動。”


    他不敢說,要是這事傳出去,堂堂太子竟然想著去吃豬這種下賤東西,不知道會產生什麽不好的影響。要是丟了皇家的顏麵,李世民不知道要把他屁股打成幾半呢。


    李洛無法,隻好緊急吩咐下人臨時奔赴小院,去搭建出一圈豬圈和雞圈出來,不然怎麽辦,送都送來了,不給它們安家,難不成全都宰啦。


    李洛趕到小院的時候,一隻大肥豬就掛在院子裏的架子上麵,被屠夫收拾得幹幹淨淨。


    屠夫名叫張戈,聽說自己被長期聘請後笑得合不攏嘴。這年頭,需要殺豬的人家並不多,自己雖然祖傳了這一門小手藝,但離借此養家糊口還是挺遠的。


    現在好了,聽說每日隻管喂養喂養這些家畜,時不時地殺兩頭豬就每個月有銅錢拿,這可把他樂壞了,這飯碗是真香啊。


    殺豬喂豬什麽的,那不是跟休息一樣嗎?


    這活好,既輕鬆又掙錢,所以他幹活幹得特別賣力,毛刮得幹淨,內髒處理得幹淨。


    可是李洛卻依舊不滿意,害他心裏咯噔了一下,看來要讓整個少爺滿意,捧牢這個鐵飯碗,吾還要繼續努力。


    念此,張戈功守道:“少爺有何想法但請吩咐,張戈定當全力以赴。”


    李洛點點頭:“你去給我拿十斤鹽來,把這些腸子裏裏外外搓洗個十幾遍,我要聞不出一絲腥味來。”


    張戈心道這少爺真夠敗家的,用十斤鹽來洗腸子,虧他想得出來,鹽多貴,豬肉多便宜啊……


    但是他嘴上卻乖巧得不得了,一聲“好嘞”快速領命而去。


    洗腸子的事情最後交給了下人,李洛還要指揮張戈對豬肉進行分解,排骨,裏脊肉,五花肉特意留出來,至於幹皮皮的後腿肉李洛是不打算親自食用的,這些就當給下人的獎賞吧……


    唐朝的菜式以煮為主,炒菜什麽的,他們還沒學會,加上調料不全,味道是……沒有味道可言的。


    李洛親自動手,先將豬蹄給燉上,將家裏的能用的鍋全找來了,肥腸、豬肚、豬肝、東坡肉,辣椒炒夾心,今日打算來場天蓬宴,把穿越過來沒吃過的天蓬全補回來。


    李承乾和長孫衝、程處默幾人行事還是挺隱秘的,但長安城人多嘴雜,這事情還是很快傳到了李二耳朵裏。


    這讓剛剛聽說一些消息的李二甚為不悅,你說朕都已經將熙悅和麗質許配給他了,他居然又從春香樓買了七位女子回家,莫非他年紀輕輕,就打算棄身體於不顧了?


    “胡鬧,真是胡鬧!這些臭小子又在整什麽幺蛾子?”


    李二莫名其妙,當即找了長孫無忌和程知節,打算三來一起來場突襲,看看這群家夥是身上哪塊骨頭癢了,到時候可以一起出手。


    “陛下,我看多半都是我家那皮猴的主意,等會看我不得他屁股開花!”


    長孫無忌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老程卻並不買賬:“得了吧,你幾時舍得打你那家那崽子了,等會還是看我吧,他要真敢不聽話,我立馬拉他去營裏操練去……”


    長孫無忌笑笑不說話了,他可是見過,這臭拿刀的有時候下手就沒輕沒重,尤記得多年前這憨貨,大冬天的一掌鐵砂掌,就將自己兒子的屁股兩半打成了一團,差點分都分不出來。


    他們到了李洛宅裏才知道,兔崽子們已經轉戰郊區小院了,幾人又隻好風塵仆仆地趕赴郊區,卻見小院裏熱鬧非凡,而且香氣撲鼻,一群崽子全圍在一起流口水。


    幾人一看全明白了,這幫崽子聚在一起哪裏能讀書啊,簡直就是頑皮軍團,做壞事可以組團,不用孤單了。


    不過,畢竟三人也是老吃貨軍團,聞到香味的時候,老吃貨的屬性就顯現出來了。


    【什麽東西這麽香?】


    【不知道,快去看看,看這幫崽子流口水的樣子,定然是美味無疑!】


    三人麵麵相覷,正打算上前一觀的時候,一聲嫌棄地聲音傳了出來。


    “小程你快接接你那口水吧,還有小衝,你們倆太不講究了,湊那麽近肉裏全是你們的口水了,咦!好惡心!”


    程處默和長孫衝憨憨的笑笑,其他人也哄笑了起來,接著眾人讓出一條道來,然後李洛端著一大鍋美味撲鼻的東坡肉走了出來。


    “堂弟,叫你洗的鍋洗幹淨了嗎?我要先盛三份出來,給我那兩個未過門的媳婦一人一份。”


    遠處的李二一聽,馬上一股酸味湧了上來,兔崽子,有了媳婦忘了爹娘!


    正待開罵,卻又聽見李洛接著說道:“還有我老爹那份,你按三人份的來,他一個人的肚子能頂咱倆……不行,你還是按五人份的來吧,我怕都被他吃光了,我娘就沒得吃了!”


    聽李洛說完,李二一臉黑線,旁邊的程知節和長孫無忌也是把頭埋得很低,使勁憋笑……他們可不敢真笑出聲來,以陛下好吃的屬性真幹得出來,萬一他好麵子拉不下臉了,一生氣罰大家回宮,那可就饞不到這等美味了。


    幾位知情的小崽子們也是無語,敢這樣在背後編排陛下的,也就李洛你一人了。


    李二聽了後,心裏又是溫暖又是惱火,溫暖的是兒子不但沒把自己落下,還知道要給自己多整點好吃的,惱火的是他太百無禁忌了,什麽話都往外崩,天子的形象全都被你給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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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小子,你說什麽呢!”


    李二帶頭走進去後,長孫無忌和程知節也趕緊各自奔赴自己兒子麵前。


    “你們幾個不好好讀書,整天瞎折騰什麽玩意?你看看你們,一個個哈塔子都流成什麽樣,少爺都要被你們帶壞了,還不快滾出去!”


    老程裝模作樣的數落起來,他可是知道陛下現在還有點拉不下來麵來,自己得趕緊表示一番,給陛下暖暖心。


    “爹?你們怎麽來了?來的好,不過你下回可別老想著自己吃獨食,記得把我娘也帶上!”


    李洛不像別人,他尤自像沒事人一樣,一邊繼續隨意地說著,一邊將燒好的肉放在桌上,然後才對程知節和長孫無忌打了聲招呼。


    “兩位先生,我還要繼續做菜呢,你們倆要不幫我盛三鍋肉出來,我要給我娘和兩位媳婦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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