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回來了,頡利可汗也被抓來了長安。


    李二沒有殺他,而是封他為歸義王、右衛大將軍,讓他在長安度過餘生。


    突利可汗也隨後歸降,被封為北平郡王。突厥的執失思力、阿史那社爾、阿史那思摩以及契苾何力等悉數歸降,都受到唐朝的重用,真珠可汗夷男也上表表示歸順。


    唐朝將東突厥領地劃入自己的版圖,在其上設置了順州、裕州、化州、長州、定襄、雲中等都督府。唐朝的疆域因此擴大至陰山以北600裏,勢力範圍達到貝加爾湖。


    蘇定方受到了褒獎,程懷默也受到了褒獎,被封為左武衛將軍,一個個將軍都獲得了不同程度的賞賜,這次戰役中,除了死去的人,都獲得了獎勵。


    今天是李洛酒樓開張的日子,整個酒樓的人都穿上了新衣,戴上了新帽。


    “李兄,這衣服真好看,穿起來特別舒服,還有種輕鬆的感覺。”


    武珝不停地轉著圈看自己的新衣,這些衣服都是李洛花了很長時間找裁縫做的。


    “哇,大人,你這銀白色的衣服也太亮眼了吧?”


    “啪!”


    李洛將手中折扇一合,非常騷包的一甩頭發:“是否覺得大人我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貌勝潘安?”


    武珝‘噗嗤’一笑,說道:“大人穿上這身衣服,倒是比平日英俊了許多,也精神了,沒有了平日裏的隨意和疲懶。”


    “武珝姐,你再看看我們。”


    大壯幾個小子也跑過來湊熱鬧。


    “嗯”,我看看:“你們也俊俏了。”


    這人啊,隻要一穿上新衣,心情莫名的就會好上幾分。


    顏夕指揮著幾個小子放爆竹,既然火藥都拿出來了,鞭炮這玩意沒有必要再藏私,李洛已經開出了爆竹店,準備今日讓這爆竹正式在大唐登場。


    李洛站在店門口,‘唰’的打開折扇,上麵赫然寫著“悠悠大唐,世界矚目”,如果翻開折扇的另一麵,你會發現另外幾個字“對麵的女孩看過來”。


    爆竹聲響起,自然引來無數人圍觀。


    李洛沒有通知王公貴族,他實在擔心自己的酒樓坐不下那麽多人。武珝見人數差不多了,對大壯眼神示意後,然後大壯拉著籠罩在牌匾上紅布的一個角,用力往下一拉,紅布滑落,露出牌匾,上麵赫然寫著‘唐樓’。


    按理,此時應該有掌聲,奈何唐人沒有鼓掌的習慣,隻是傻傻的看著,同時嘴裏還紛紛議論著,卻全部被鞭炮聲所覆蓋。


    禮畢,武珝對著圍觀群眾拱手道:“各位客官,小店今日開業酬賓,所有飯菜一律隻收五成。”


    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眾人一聽飯菜隻收五成價錢,紛紛抬步進店。這進店一瞧,眾人傻眼了,這於他們往常進過的酒樓完全不一樣。


    隻見屋中縱橫交錯,整整齊齊擺放著四方高桌,高桌旁配有四條高腳板凳,這與人們平時用的長形矮幾完全不一樣。


    很快,每張桌子上就做滿了人,每人臉上都寫滿了新奇,摸摸這,敲敲那。


    見客人多點菜,武珝自然是高興不已,隨即麵向眾食客道:“諸位客官,小店新開張,還要多謝各位捧場,我們家大人說了,有誰看上這凳子桌子的,可以前往西郊家具廠觀摩學習,等學會之後,諸位就可以回家自己動手製作。


    如若不想自己動手做,也可在那裏訂做,小店的這些板凳、桌子全部產自那裏。”


    眾食客聞言,皆是口中稱謝,具說唐樓大方雲雲。


    也有那食客小聲嘀咕道:“此人如此敗家,這要是他自己做好賣出去,恐怕不比他這酒樓生意差吧!”


    有那食客怒駁道:“你這小心眼之人,懂什麽,一看這唐樓背後就有高人,高人皆具大智慧,目光長遠。他如此舉動,自然會博得一個好名聲,這名聲好了,這生意不就好做了?”


    “哎呦喂,我說小丫頭,你這酒樓開業也不通知咱家一聲。”


    突然,上次向顏夕買鹵羊肉配方的那個公公,扯著他那太監獨有的嗓音喊道。


    今天這胖子穿的是宮中的服飾,身後還跟著兩個小太監。


    “這位公公,您貴姓啊?”顏夕假裝沒認出。


    “哎喲,我說小丫頭您可真是清高,咱家姓李,上次可是花了兩百貫銅錢換取了你們的煮肉配方,好在聖上甚為喜悅,沒有叫咱家的銅錢打了水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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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陣子聖上天天吃羊肉吃火鍋,咱家尋思著要出來給他找些新菜色給他換換口味。”


    “聖上說了,他想要吃上一些能夠媲美鹵羊肉,媲美火鍋的美食,那種讓人一吃不是拍案叫絕,就是叫人閉嘴的東西,小丫頭你可莫要藏私才好!”


    顏夕知道知道陛下和自家大人的關係,想到陛下要吃的美食,都要花錢從自家大人手上購買,不禁偷笑道:“李大人請先到樓上雅間就坐。”


    “不急,不急。”


    隻見李安一招手,身後小太監就遞上一個錦盒,胖子接過打開,裏麵靜靜躺著一顆雞蛋大小的夜明珠。


    “這些天聽聞唐樓即將開業,傳說你們的飯菜連皇宮禦廚都比不了,我一聽這好大的口氣,著人一打聽,原來是小丫頭你啊,今日咱家略帶薄利,還請小丫頭莫要推遲啊。”


    顏夕笑著收了夜明珠,對小廝吩咐道:“帶李公公到樓上雅間就坐。”


    顏夕又拱手對胖子說道:“李公公見諒,小店今日開業,著實有些抽不開身,所以就不陪管事了。”


    “無妨,咱家隨便看看,你這唐樓處處透著新奇,讓人耳目一新啊!”


    說著,幾人在小廝的引領下上了二樓。


    “掌櫃的,我的魚香肉絲怎麽還沒上啊?都等半天了。”


    “還有我的麻婆豆腐,你們能不能快點兒?”


    見客人在催單,正在櫃台算賬的武珝,繞過櫃台,對正在吃飯的客人,盈盈一禮說道:“各位客官稍等,你們要的菜馬上就到。”


    美女是個很神奇的生物,不僅能讓安靜的男人躁動,同樣能讓躁動的男人瞬間安靜下來。


    大壯、二壯幾人不停的穿梭於酒樓各處,這段時間他們其實也挺辛苦的,大人說了,什麽都要學,既要會認字算術,還要會手工做菜,要麽有一技之長,要麽得樣樣都會。


    他們非常珍惜學習的機會,進也步非常快。


    二樓包間。


    李安問道:“這魚香肉絲是何菜式?”


    “回公公的話,這魚香肉絲是我們大人發明的一種新菜式,幾種簡單食材搭配在一起,加上我們獨家秘方,讓這道沒有魚的菜,吃起來卻有魚的香味。”


    李安眼睛一亮:“給我來一道這個魚香肉絲。”


    小廝拿出隨身攜帶的小木板,在上麵寫上,一號包間,魚香肉絲一份。


    寫好後,見李安沒有再說要別的菜,小廝開口說道:“公公,您看我們這還有,芝麻羊肉,大盤雞,紅燒魚,可樂雞翅,您不來一份嚐嚐?”


    李安一聽還有這麽多他不知道,甚至連聽都沒聽過的吃食頓時坐不住了,眼珠一轉,頓時計上心頭。


    “嚐自然是要嚐的,隻是……”李安故意將話音拖得老長,就等小廝接話。


    小廝哪懂那麽多的彎彎繞繞,一心隻想著讓眼前這胖子多點幾道菜,自家好多賺點錢。


    “隻是什麽?公公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隻管說!”


    “你們已經知道,咱家是為聖上辦事的,我見你們這的菜式新穎,所以想帶幾樣回去給聖上嚐嚐。”


    見小廝發問,李安笑眯眯的開口,說著還裝模作樣的朝皇城方向拱拱手。


    “所以,咱家得去你們廚房看看,是否幹淨,有沒有蟑螂,老鼠之類。”


    小廝果然被唬住了,一聽自家酒樓的飯菜有機會讓陛下吃到,心中高興,對於李安的要求,自然是滿口答應。


    跟著進了廚房,李安帶著幾個禦廚徑直來到灶台前,見廚師在那裏翻炒,顛勺,這樣的做菜方式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幾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廚師炒菜,板著手指在那記憶各個步驟,就差拿張紙,挨個兒寫了。


    小廝算是看明白了,這丫的就是來偷師的。這胖子貴為宮中太監,不僅來給自家酒樓開業賀喜,還送一顆漂亮的珍珠,原來目的在這啊!


    ……


    唐樓忙了一天,李安幾人也忙了一天,心中甚為高興,遙想當日為了一個鹵肉配方花了足足兩百貫錢,今日卻掏了區區一枚夜明珠,便換到了一日觀摩做菜的機會。


    李安幾人飯也顧不上吃,便坐上馬車匆匆向皇城敢去。


    回到宮中,李安迫不及待的讓兩個禦廚做了幾道菜,給李二送了過去。


    ……


    翌日,突然有幾名太監來到李府,為陛下傳召李洛進宮。


    李洛心思流轉間,已經猜到了大概,專門準備了一番,坐上馬車向皇城駛去。


    案前,李二指著案上的幾道美食說道:“洛兒,來嚐嚐爹特意為你準備的美食。實話告訴你,這是爹特意吩咐禦廚從這唐樓中習得。”


    說著,李二自己鼻尖聳動,對著案桌上的幾樣美食率先吃了起來。


    聞著食物所散發出來的香味,他不由得食指大動,拿起玉箸,輕輕夾起,送入口中。


    一頓五味在李二口中炸開,給了他前所未有的味覺刺激。隻見李二眼睛微閉,神情享受。


    片刻後,李二睜眼說道:“來,你也嚐嚐,你看這菜色,是不是不比你做的差?”


    李二得意洋洋,李洛卻是不聲不響,悄悄從食盒中拿出幾道差不多的菜係:“爹,你再嚐嚐這幾道菜!”


    看見幾道大相徑庭的菜,李二懵了,一一吃上幾口,卻是發現李洛帶的菜還要更加美味,相反,禦廚所做的菜反而像是盜版,在色、味方麵還是要差上些許。


    李洛也無意引起什麽誤會,不等李二說些什麽,坦白道:“其實這些菜都是宮中禦廚從城中唐樓習得,而那唐樓正是我開的,爹上次你吃的鹵羊肉,也是兒子所創。”


    “從明日開始,爹就派幾個禦廚前往唐樓,再仔細學習下這做菜之法吧。我想跟爹說,大唐發展商業已經時機成熟,商業是可以快速相互學習的,日後不僅爹你們可以吃到這些美味,老百姓也可以吃到這些美味。”


    “除了廚藝,還有木藝等各種手藝,都可以相互傳播,而朝廷要做的就是給大家建立一個相互學習的平台……”


    李二沉默了,李洛接著拿出幾張銀票:“爹,你再看看這東西,如果以後大唐人人使用這種貨幣,是不是會方便許多?”


    銀票的使用可以大量縮減製造成本,還可以為流通帶去不可替代的便捷,好處自然不言而喻,當李洛將各種好處一一講出來後,李二卻是皺起了眉頭。


    “不錯,洛兒你所言不虛,可是這銀票一旦被仿製,百姓對真假銀票難以辨認,那這後果豈不是不堪設想?”


    李洛笑笑,李二能想到這點也是相當不易了,在這個時代,各種盜版還是不多的。


    “我們不能因為某項事物存在風險便不去做,隻要是好的,就必須去嚐試,至於爹的擔憂,我們可以從兩個方麵去杜絕,第一是使用技術手段,盡量作出難以仿製的銀票來。”


    “二是頒布律法,對仿製銀票的行為作出嚴厲懲處。其實大唐想要發展商業,又豈能脫離朝廷政策的支持和律法的保駕護航?”


    李二心動了,李洛趁熱打鐵:“大唐銀行是朝廷的銀行,也是陛下的銀行,更是整個大唐人民的銀行,三日後大唐銀行就可以開張了,日後大唐跟更多周邊國家發生貿易,要換取他們的銀子和金子,大唐銀行一定會產生舉足輕重的作用。”


    “而銀行也將會成為朝廷利潤最高的產業!”


    就是這句利潤最高的產業,讓李二不再猶豫:“好,朕知道了,今日朕就將建設銀行的款項補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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