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冰不知道的是,回去之後的玫瑰已經氣得把桌子都掀了。


    半個時辰後,小月去而複返。


    “韓冰,你給我出來!”她在韓冰的臥室門口大喊道。


    韓冰自然不敢出去,開玩笑,現在出去還能少得了一頓毒打?


    小月在門口足足等了一柱香時間,這才一跺腳,恨恨地離去。


    整個幽月閣內鴉雀無聲,先前雅廳之內三人的對話,他們在外麵也依稀聽到了一些片斷,此刻一個個噤若寒蟬,沒有人敢議論。


    但是,畢竟人多口雜,不到半個月,這件事情便已經在玫瑰盟內悄然傳開了,這種帶有八卦性質的消息總是傳得特別快,尤其是涉及到玫瑰本人。


    韓冰終日躲在幽月閣,對於外麵的情況倒也不是很清楚,他隻知道玫瑰與他的十天之約已經超了5天,《九品水淵陣》一書仍然沒有送來。


    如果不是玫瑰忘了,那麽就是她真的生氣了,這一點,韓冰心中有所猜測。


    “這次是不是玩大了?”韓冰看到侍女們望向自己的眼神,內心苦笑,同時還有些後怕,連續幾日都不敢出門。


    賀露珊又從任務大廳接了一些難度極高的任務,帶著身份玉牌找到了韓冰。


    “原來,你喜歡的是玫瑰盟主?”她將玉牌遞給韓冰,語氣有些酸酸地說道。


    韓冰尷尬一笑,這種事情隻可能是越描越黑,解釋是沒有用的。


    “不管你信不信,我那天說的話,多半是故意氣她的,正如我之前與你所說,以我的身份和現狀,哪有資格去想那些事情?”他無奈說道。


    “既然一多半是氣她的,那麽,另外一小半呢?是發自內心?我記得,很多年前你還特意跟我打聽她的個人情況,當時我就有所懷疑了。”賀露珊很機智地抓住了他話語中的漏洞。


    韓冰搖頭道:“即便如此,你覺得我跟她有可能嗎?”


    “不可能。”賀露珊直言。


    “我要去煉丹了。”韓冰說著,向密室走去。


    “我建議你還是找個機會跟盟主道個歉吧,主動認個錯,態度誠懇一點。”賀露珊追上去說道。


    “一句玩笑話而已,沒有這個必要。”韓冰搖頭,輕歎一聲道。


    “你別不當回事,我可是聽說,執法隊已經在秘密商議處罰你了,這件事情可大可小,要知道,侮辱盟主就是侮辱整個玫瑰盟,30萬弟子,一人一口口水就把你淹死了。”賀露珊嚴肅地說道。


    韓冰停下腳步,站在密室門口沉默許久,這才輕歎一聲說道:“我知道了。”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閣樓大門外,突然闖進來一隊侍衛,剛一進門就直奔韓冰而來,領頭的居然是小月。


    “師姐……”韓冰內心咯噔一下,正欲上前套近乎,小月隔空就是一掌,直接將他轟倒在地,瞬間幾名侍衛蜂擁而上,韓冰完全來不及反抗便已經被徹底控製。


    很快,他被帶到一間地牢。


    小月全程一言不發,一直到韓冰被綁到行刑柱上,這才冷笑開口道:“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


    韓冰駭然地盯著小月,一股生死危機襲上心頭,在這舉目無親的古靈界,他的性命可能比草芥還不如。


    一個外門弟子的聯盟組織,居然敢私設刑堂,還有什麽是她們不敢做的?


    “你不要怪師姐心狠,為了保全盟主的名聲和清白,也隻能委屈你了。”小月麵色陰沉地說道。


    “師姐,在下隻是一句玩笑而已,不至於吧?”韓冰尷尬地說道。


    “玩笑話?我跟你很熟嗎?玫瑰盟主跟你很熟嗎?你這條賤命能夠存活至今,要感謝玫瑰盟對你的寬厚,看來你是活膩了。”小月冷聲道,說完,她轉過身,看了一眼桌上的刑鞭一眼。


    “打死為止!”她冷冷地丟下一句話,便徑直出了牢房。


    “師姐……”韓冰一驚,他的話音還未落下,一記鞭子橫掃而來。


    小月剛走出牢房便聽到一聲慘叫。


    “淩月,你就是玫瑰的一條狗!”韓冰憤怒的聲音響徹整個牢室區。


    淩月,是小月的全名,她聽到韓冰的吼叫,嘴角微微一撇,加快腳步離開了牢區。


    牢區之外,小月一出來便看到在附近徘徊的賀露珊等人。


    “師姐,怎麽樣了?”賀露珊一見小月,連忙驚慌地跑過來。


    “什麽怎麽樣了?”小月臉色鐵青,語氣冰冷。


    賀露珊看到小月的臉色,支支唔唔地不敢再說話。


    小月瞪了她一眼,繼續向前走去。


    “師姐,”賀露珊追上幾步,說道:“他已經知道錯了,執法隊來抓他之前,他已經準備道歉的。”


    小月腳步一頓,轉過身來,冷笑一聲說道:“這些不是你該管的事,你要是識趣的話,最好是回去好好查一查,到底是誰把事情傳揚出去的,如果找不出這個人,我拿你是問。”


    一連三天過去,地牢之內,陸陸續續又抓進來一些人,這些人都是幽月閣的女人,有一些是舞樂團的,還有一些是煉藥師。


    韓冰被關押在單獨的房間,對於外麵發生的一切全然不知。


    執法隊的雷霆行動,倒是也震懾了一些傳謠的弟子,一時間,整個玫瑰盟內極少有人再敢議論此事。


    第四天夜裏,迷迷糊糊中,韓冰被一陣女子的尖叫聲吵醒,艱難地睜開眼睛,模糊地看到有人在被鞭打,但具體是誰在揚鞭,又是誰在挨打,他分不清。


    他剛剛有一絲知覺,全身上下的劇痛便如潮水一般湧來。


    “不可能有人來救我的……”韓冰目中露出一絲絕望,同時也有一絲釋然和解脫。


    玫瑰苑內,卻是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此人一襲白紗裙,清麗動人。


    會客廳內,玫瑰和小月兩人均在。


    玫瑰望著白裙女子,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之色道:“是什麽風把內院的小眉師姐吹到我這小地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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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眉接過侍女端過來的茶水,抿了一口,平靜地說道:“我來勸師妹一句,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絕,凡事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師姐何出此言?”玫瑰臉色微變。


    “你們關押之人,不要讓他真的死了,你我同門姐妹一場,別到最後說我沒提醒你。”小眉說道。


    “關押之人?”玫瑰一愣,眼中閃過疑惑之色,回頭與小月對視一眼。


    小月連忙向她神識傳音一番。


    玫瑰聽到小月的傳音,臉色陰晴不定,沉默少許後,轉過身對小眉說道:“小眉師姐有心了,這是小妹的家事,我自會處理。”


    “如果方便的話,我想見見他。”小眉說道。


    玫瑰搖了搖頭說道:“地牢內環境惡劣,不適合師姐這樣尊貴身份的人進入。另外,不知師姐這次是自己過來的,還是代表了三長老?”


    小眉聞言,微微一笑說道:“既然不方便,那我就先行告辭了。”說完,她轉身離去。


    “恭送師姐!”玫瑰抱拳說道。


    小眉離開之後,客廳內陷入短暫的平靜。


    玫瑰臉色頗為難看,回頭狠狠瞪了小月一眼,說道:“這麽大的事你也不事先告訴我?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盟主?”


    被玫瑰一頓訓,小月有些委屈地說道:“我還不是為了你,如果不是我這樣做的話,你的名聲早就毀了。”


    “現在他怎麽樣了?”玫瑰沒好氣地問道。


    “應該還沒死。”小月道。


    “你快去牢裏看看,教訓教訓他就算了,小眉說的對,畢竟是同門,如果真出了人命,對我們可沒有好處。”玫瑰沉聲道:“眼下此事連內院都知道了,一個處理不好可能就引來大禍。”


    小月臉色微紅,沉默少許,緩步走到玫瑰身前,一雙目光灼灼地放在她的臉上,輕聲說道:“隻要你不是真的心疼他就好,我隻是舍不得你受委屈,如果真出了事,我替你抗就是了。”


    “好了,你去吧。”玫瑰側過臉去,避開了她的目光。


    半個時辰後,小月來到了地牢。


    “你們都出去吧。”小月一進來就支走了所有的侍衛。


    韓冰此時意識已經清醒了許多,看到小月走來,神色露出一絲清明。


    小月冷哼一聲,用一種極為傲慢的語氣,緩緩地說道:“看不出來,你麵子還挺大,居然連三長老的人都出麵保你。”


    “小眉?”韓冰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名字。


    小月再次冷笑,右手一翻,手心之中紅芒閃過,凝聚出一個鮮紅的禁製之圈。


    “帝奴圈?”韓冰看到那紅圈的瞬間,目光陡然一凝,這種禁製之圈,他曾在小眉那裏見過。


    “哦?你認識?”小月嘴角笑意更濃:“現在你隻有兩個選擇,一是馬上被處死,二是成為我的奴仆。”


    “你……這個瘋女人!”韓冰內心駭然,這兩種選擇,讓他怎麽選!


    小月絲毫沒有因為韓冰的話而動怒,依舊笑著說道:“你罵我是玫瑰的狗,又罵我是瘋女人,看來我不能讓你這麽痛快地死去,留著你的命或許還有大用。”


    說完,她不等韓冰說話,左手快速掐決,隨著她的動作,那紅色的禁製之圈驀然光芒大盛,僅僅數息之後,韓冰整個人便在一陣淒厲的慘叫聲中被紅光完全包裹。


    慘叫聲一直持續至深夜才漸漸停息。


    哐當一聲,一道劍影閃過,斬斷了韓冰身上的鐵鎖。


    韓冰的身體重重地摔落在地,他發出一聲悶哼,抬頭之時,眼中便是一陣迷茫。


    “拜見主人!”韓冰向著小月恭敬行禮道。


    “以後,你還是叫我小月師姐吧。”小月語氣平淡。


    “是,小月師姐。”韓冰再次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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