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天鵝的城堡,花被視作死物。


    這座城堡裏,它們確是主角。


    這裏內部毫無裝飾,隻是一片茫茫的花海,因為無風,他們並不搖曳,隻是僵硬地立於此處。


    青綠長藤勾帶荊棘自城堡頂端鉛直墜下,萬花堆疊交錯繞其而上。


    這個地方,沒有四季。


    【我腎都丟了,你就還我個指甲?!】


    【宿主,淡定,新手任務太簡單了,得到的力量隻能恢複你二十個指甲】


    鈴妹表示自己即使還是一團空氣都忍不住嘴角抽抽好嗎?!(╯‵□′)╯︵┻━┻


    一團朦朦朧朧似成人形的白霧飄在花海之上,十片貝殼白的圓潤指甲浮在空中,忽上忽下。


    【嘖嘖,這種遊戲,親都能玩的津津有味呢~】


    【......下個世界是什麽?】


    鈴妹正色,強行把目光從指甲蓋上移開←←


    【有狗哦~親】


    【……嗬嗬】


    【提醒親,下個世界危險程度評定為s哦~】


    【……那上一個世界危險程度是什麽…】


    【~童話故事一律為d】


    這種隻根據世界題材來判定危險性的規矩是什麽鬼啊!(摔


    【可以進去世界了喲~親】


    .


    .


    城中大名的妻子被傳是從海對麵的國家漂流而來的天賜之女。


    漁民們打撈起這名處於昏迷狀態的女子時,她身上穿的宛如天女織緞做成的華貴衣裳即使被海水浸透也讓這群漁民差點爭相紅了眼。


    戰亂不斷…


    生命的重要性很多時候在這群人眼裏相較物質退步…


    如果從一個死屍上他們能得到什麽可以換取或金錢或物質的東西…


    那麽…她/他哪怕有一線生機…也必須是具死屍了。


    最終女子被聞風趕來的大名一眼相中了,


    大名堅信這名女子是天照大神賜給她的妻子,於是在他四十歲生辰那天迎娶了她。


    排除所有異議的迎娶一個身份是猜出來的高貴的女性。


    這顯得很可笑,但當城中的一切果真開始呈向榮之勢的時候,所有的異議漸漸消聲了…


    她雖然懂得這裏的語言,卻好像並不怎麽熟練,所以少言寡語,然而舉手投足不經意間帶出的風雅貴氣成了城中女子們仿效的模板。


    在嫁給大名的第三年,她誕下了一名公主。


    唯一可惜的是,公主天生患有眼疾。


    .


    .


    他趴在道路邊,混了沙的土進了眼,有點難受,他用力地眨了一下,隻感覺髒汙的上眼皮帶了更多泥沙進去,便放棄了繼續這愚蠢的行為。


    他不知道自己叫什麽名字,也許是因為名字太多。


    比如雜碎、窮鬼什麽的。


    從另一座城被人販賣到這一座城,可惜人販走卒唯一失算的是這個人皮隻好似貼在骨頭上作為裝飾,又如同從泥漿裏打撈出來的小鬼沒什麽市場。


    作為賣不出去的商品,他被奴隸販子毫不客氣地丟在了這座城裏。


    也許吃點沾有漁民草鞋上死魚血的泥漿或是舔舐有錢人家丟出來的盤子,嚐嚐熟肉的味道。


    他怎麽還沒死呢,他想。


    疲憊地貼在地上,遠處傳來的震動巨響弄的他的頭皮緊縮,四肢蜷起。


    “死小鬼,滾開!”


    粗俗不堪地聲音從含有痰的喉嚨裏滾出——難聽而又含混,駕著白牛的車夫高高揚起手中混了牛筋的鞭——那種東西能一下把他在片刻的激痛中抽死。


    ——“等等!”


    車夫被車架主人製止,一女仆撩起了成綴珠簾。


    上等玉石清脆之聲仿若天籟,讓男孩覺得自己疲憊的身軀被溫玉撫暖。


    她的主人目不能視,女仆也不敢有絲毫怠慢。


    坐在高位的是個約摸同他一樣大的女孩兒。


    男孩偷偷地瞥了一眼。


    “是什麽人?”她問。


    “不過是一個肮髒的小乞丐,公主。”


    他隻敢匍匐在地上,也許抬頭隻會讓他死前多兩筆令別人愉悅的羞辱。


    車上的人沉默了一會兒。


    等待的時間,讓男孩感到自己的心髒被細線吊起。


    “你……送我一朵花吧。”


    那孩子命令道。


    無論這是多麽奇怪的命令,侍衛、女仆、車夫們都是一臉的木然,無人置喙。


    這算什麽羞辱方式、或者…不算…


    他緩緩張開自己掌縫裏都填滿了汙泥的手,撐在地上讓自己像動物一樣爬動,粗糲的小石子陷進他的肉裏,暗紅的血液混了泥從道道細縫裏滲出。


    能在這種混了泥沙的貧瘠土地裏盛開的隻有,也隻能是野花——那種被人的鞋底一再磨碾的野花。


    他生平第一次去摘花,畢竟那東西吃了不能充饑。


    他捧著低賤的花,再度跪在車攆前。


    他聽見車上的人問自己的女仆:“他摘的什麽花?”


    女仆答道:“不過是一朵野花,鈴公主。”


    她又問:“是什麽樣的野花呢?美子。”


    被稱為美子的女仆顯然沒學過該用怎樣的詞藻來描述一朵平凡無奇的花朵愉悅自己的主人。


    於是一陣沉默。


    好在那個女孩又說道:“你讓他上來,讓我看看。”


    女仆這才如釋重負。


    低賤的男孩在所有人嫉恨的目光下,用自己髒兮兮的腳掌在乳白色的長絨毛毯上留下泥印子。


    所謂的‘看’,隻是摸索。


    一個瞎子。


    一個身份高貴,容貌昳麗的瞎子。


    男孩留心著這一切,雖然他並不知道自己的留心有沒有什麽用處。


    “多麽漂亮的花啊,你願意送給我麽?”女孩清透碧綠的雙眸根本不能聚焦也不能對準他的方向。


    但她認認真真的把手覆在那雙捧著鮮花的髒手上麵,用纖細白膩的指間蓋住那粗礪的掌心。


    語氣間仿佛在對什麽重要物什做出交換的保障承諾。


    “你喜歡,它就是您的了。”


    直到發出聲音,他才感到自己的嗓子有點發澀。


    不過吐了幾個字就已經生疼。


    “那你,一起跟我走吧。”


    他清楚地看見了她微微上揚的嘴角。


    然後,他覺得自己……


    或許…可以握緊什麽…


    【叮~恭喜宿主,得到變異的野花一朵~】


    【嘖嘖嘖,親,這樣欺騙年幼無知的小朋友真的不會良心~不~安嗎?】


    【臥槽……等本公舉花攢夠了第一個就關了你的讀心功能。_(:3」∠)_何況這哪裏是欺負找朋友!!明明是用治愈聖母之輝進行救贖好嗎!】


    【嚶嚶嚶,不要欺負人家嘛】


    ……到底誰欺負誰啊。qaq


    車隊重新開始行進。


    鈴姬將那沾染了塵間汙穢之氣——甚至連她女仆都瞧不上眼的野花插在發髻間,“好看嗎?”


    顏色駁雜的野花和精致的少女顯然格格不入,小男孩頓了頓,卻道:“很好看。”


    女仆嗤地笑出了聲。


    “不好看嗎?美子?”


    “那怎麽配得上您呢,我的公主。”女仆長歎一口氣。


    “欸?那我該相信誰是好啊,”鈴姬臉上一片苦惱之色


    “還是回去問問母親吧。”


    “你叫什麽名字?”她盡力想把方向對準男孩。


    “像我這種低賤之人怎麽配有名字。”


    “欸???”這種事情從不在女孩的理解範圍內,她歪了歪頭,向男孩兒招了招手。


    男孩遲疑了一下,還是把耳朵湊了過去。


    “你喜歡什麽花兒啊?我賜給你鮮花的名字~”


    女孩軟糯的聲音穿過男孩的耳膜,在一點點入侵他的全部神智…


    【親~對方是男孩子哦~說不定會產生反感啦~】


    【嘖嘖,小女孩適當的任性可是會更惹人憐愛的啊~愚蠢的係統(高冷】


    男孩陷入沉默。


    鈴姬等不到回答,借著自己小孩子身份,嘴一撅,氣鼓鼓的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男孩在衣服上揩了揩手,想去拉鈴姬的衣角,發現自己的手在衣服上磨蹭之後又黏上更多的泥,猶豫不到一息就收了回去。


    “我、我……我,你喜歡…什麽花?”花的發音對他來說可不是那麽熟悉。


    鈴姬一下來了興趣,“自然是櫻花,不過母親給我說她家鄉國度裏有甚多在這裏從未見過的花種,我聽說其中有一種叫梅的花獨在冬天裏盛開,可惜不得一見。”


    她搖開象牙白扇骨金絲繡畫的檜扇遮住自己失落的表情。


    ——男孩小心地覷了一眼檜扇。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鈴姬自己也生疏的艱澀發音聽的男孩更是一頭霧水,他掩飾不住神色中的難堪。


    但當他發現女仆同樣隻是假意地點頭之後,他收斂了自己的神色。


    鈴姬興致盎然的說了一路。


    美子偶爾附和上兩句,畢竟這是一件極為風雅之事。


    “鈴姬,到了。”


    美子看著鈴姬頭上插著的野花欲言又止。


    【你不摘下來嗎?親~】


    鈴姬被美子攙扶著向和屋正堂方向前行的時候,忽地回頭,對那被眾人忽視了,一個人尷尬的停在車上的男孩道:“跟上來啊~”


    【戴著吧_(:3)∠)_滿足小孩子的願望嘛~】


    【嘖嘖,真是體貼的歐巴桑】


    男孩沉默地跟上。


    .


    .


    再三央求自己的父親,抵不過自己素來乖巧的女兒的偶爾撒嬌,大名最終同意了留下那名來曆不明的男孩。


    隻不過從那天起,鈴姬的身體狀況便開始一落千丈了。


    .


    .


    年複一年的生活重複而又乏味,卻被城外之人向往憧憬。


    鈴姬覺得自己再這樣下去就要從腳底伸出根了→→


    總覺得自己…會變成米蟲呢~(羞澀)


    終於又至夏末時,


    鈴姬十六歲,遺傳自母親的容貌又更盛兩分,甚至連池中的魚,天上的雁都願為這名少女駐留。


    可惜因為天生的眼疾和日漸孱弱的身體隻得深居簡出,而她的母親,被奉為昭華夫人的那位身份尊貴的女性自她之後也再無所出。


    大名即使再疼愛她們母女倆,也有了更多的子嗣。


    雖然看上去仍是最疼愛鈴姬,卻把寄托在她身上的重望日漸分散到了其他兒女身上。


    .


    .


    “您真的要這麽做嗎?”


    “這對鈴姬來說是最好的結果了。”


    “可是……”


    站在門外的少年未及聽完整段絮語,轉身便向在西邊盡頭的小院全力奔去。


    夏蟬在最後的哀鳴振響,即使夏末也幹燥的空氣摻著那嘈雜的絕望聲響實在令人心煩意亂。


    內屋,


    “美子,池裏的魚怎麽……咳咳。”


    話音未落,一陣猩紅的血從鈴姬的喉嚨噴湧出,落在方方正正的絹帕上,豔紅濺出點點大朵的梅花。


    穿著女式和服的少年魯莽地推門而進,可憐那門不住顫抖的身軀,


    美子被他不假溫柔地一把推開。


    “藥呢?你是不是又沒吃藥!”急促的喘息,起伏的胸口,少年聲息不穩地蹲在鈴姬麵前。


    他想伸手鉗住對方發著抖的脊背,最終收回了自己的雙臂…


    “藥多苦啊~”


    少女眨了眨眼,難得任性的撒嬌。


    明明少年就在眼前,鈴姬卻還是無措地在空氣中摸索,“義朝,你在哪兒啊?”


    指尖好幾次滑過少年的順滑的發絲,卻還是觸不到他的身體。


    【親好厲害~巧妙地避開了所有的重點地方的說~】


    【臥槽……本公舉一點也不想被你誇啊!qaq】


    以義朝為名的少年一臉複雜地望向少女,她的頭上仍插著那朵野花,泥汙早早被洗去,這朵花變得更加平凡無奇。這位公主卻奢侈地要求巫女對這朵花施了靈力,好幾年都不見枯萎。


    隻是因為看不見……所以才覺得美麗吧……他迎麵抓上少女仍在摸索的雙手,滑嫩的觸感刺激著他粗糙的皮。


    “您…要嫁人了啊…”他用自己抑製不住的幹癟聲音低低地喃語。


    鈴姬一愣,估摸自己的小忠犬又跑去聽牆角,沉吟片刻繼而一笑:“那麽,義朝會跟著我嫁過去嗎?”


    少年忍住心裏不住嘶吼著的另一個聲音,握進手心裏攥著的冰涼,他最終答道:“是的…我會陪著您嫁過去的。”


    他最終也隻能以陪嫁著的身份跟著她罷了……


    【叮~收集愛慕值x200~您好厲害的說~這個人的愛慕值已經被您刷到上限了喲~】


    【愛而不得什麽的…果然是千古不變的刷值梗好嘛!!請稱呼本公舉撩漢高手!】


    【歐巴桑!】


    【……】


    鈴姬目不能視,義朝目中無他物,兩人誰也沒留意到房間裏的女仆究竟是何時已不在的。


    .


    .


    大名是廣為人所知地心疼愛女,這麽多年來,無論是受人尊崇的巫女,或是四方雲遊的法師,一一被他請來醫治自己的女兒。


    無奈所有人都衝他搖頭,束手無策。


    一直守在女兒身邊的女仆卻不斷向他奏報這一切的源頭都是鈴姬拯救回來的那名少年,若除了他,那麽鈴姬一定能有所好轉。


    大名卻擔心若除了少年使得女兒身體再度惡化。


    倒是沒有懷疑那女仆是否出於她自己的私心。


    不過,現在女兒已經要嫁給另一個城主的兒子了,她很快就能把注意力從這名少年的身上轉移。


    反正說到底,隻不過是個雜碎罷了…殺了也就殺了吧,若他的鈴姬能好轉自是再好不過的…


    在天氣徹底轉涼之前,


    鈴姬的出嫁日終於還是到來了。


    【宿主,今天戴花嗎~有花萬事保險哦~】


    鈴姬摸了摸下巴,嘖嘖嘖,按照一般劇情來說,今天這種日子必有大事發生。


    【戴那朵金邊玫瑰吧!時時刻刻擼愛慕值才是保命絕招啊!豈可修!_(:3)∠)_所以為什麽現在本公舉是個軟妹啊!(摔】


    【軟著軟著就習慣了呢~親~】


    一身白無垢的鈴姬坐在掛了珠簾的象征聖潔的白牛車上。


    平日裏過於淺淡的唇色,在這特殊日子也上了紅,雙眸雖不能聚焦,掩在長睫後那雙剔透地碧眸卻宛如一直在欣賞花開盛景那樣專注。


    ‘她多美啊……’少年手中的刀在今天也被裝飾上了白緞,他抱緊手中的刀,微微失神地盯著珠簾被放下,視線被隔絕。


    這才尾隨車隊之後一同緩緩前行。


    熱鬧的婚隊披著城中眾人撒下的花瓣漸漸駛出了城門,樂器的聲音悠悠揚揚,城內的歡樂氣氛一時不退。


    然而意外在突然之間爆發。


    轉眼間,駛出城的浩浩蕩蕩的婚隊已經化作了一片亡魂遊靈,連死亡降臨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人們僵硬的臉上還掛著喜悅的笑,有的甚至眼簾都不曾闔上。


    鮮紅的血漿從人體內每個流動出迸濺而出,由內渲染至外……


    黏稠的血紅幾近變成濃漿。


    帶著笑的屍體泡在漿內,有男有女。


    “你就是義朝?”


    清越的聲音才車隊正前方傳來,天地一片死寂,也任它自由散開。


    唯一避開了屠殺的義朝緩緩抽出自己爆在懷中係有白緞的刀。


    殺人者不過是一個身量嬌小的少年,五官都尚且稚嫩,卻扛著一把幾乎是身體三倍的大刀,揮舞間宛如手執匕首一般輕巧幹脆。


    義朝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內就確認了自己沒法勝過這個少年,最大的可能也隻能是兩敗俱傷。


    “義朝,怎麽了?”


    殺人者的屠戮無聲無息,坐在攆內的鈴姬隻能感覺到車隊停了下來,卻根本想象不到外麵所發生的一切。


    【本公舉突然有點緊張了_(:3)∠)_】


    不想嚇到那連肉糜味都聞不得的公主,義朝穩了穩心神,高聲沉穩地答道:“沒什麽,請您安心等待。”


    “嘖嘖,不過是一個穿著女式和服的變|態男人嘛,我還以為讓那種大名出了那麽多錢讓我來處決的人會是一個什麽樣的厲害角色。”


    殺人者吐出的話語幾乎是字字誅心。


    厚厚的簾幕隔絕了一切,鈴姬安安靜靜地坐在攆內,這一片豔紅色的世界裏,唯有她是純白。


    【親~如果死亡的話,要從上一次的存檔點開始哦~】


    臥槽……一直走的順風順水,根本忘了存檔這回事好嗎!!從存檔點開始什麽的…不就是要從娘胎裏重來嗎!豈可修!qaq


    紅色世界裏的勝者在那人撩開簾幕的時刻被揭曉。


    撲鼻襲來的濃烈血腥味惹得鈴姬一陣嗆咳,猛烈的刺激讓她的胃一陣翻湧,然那可憐的胃裏最終隻能回饋些許胃液,使得鈴姬口中不住泛酸。


    車輦內,尺寸空間。


    扛著大刀的少年頗有興味地看著麵前少女咬著下唇隱忍的表情。


    隱隱地隻覺得看這種身份的人,做出這樣難得的神情實在是格外有趣,他上前兩步,湊得更近了些,逼仄的空間內,溫熱的鼻息都似乎要噴在鈴姬那燥紅的臉頰之上。


    “喂!”少年話音未落。


    “旦…那?”


    “啊、啊?”


    少女直起身,無奈沒人上前攙扶,長長的衣擺一絆竟直挺挺地倒在了還半晌未回過神的少年懷中。


    她的雙手環過他的頸項,輕輕地在他的耳邊呼喚到:“旦那”


    那嬌軟的身軀讓少年一時不防。


    居然反射性地伸手環抱住了鈴姬。


    對方出乎意料的行為讓蠻骨一時之間大腦和不上運轉,甚至沒能細思怎麽自己會被一個毫無攻擊力的人就那樣環住,而且也沒能發現自己被一個公主抱住是多麽不正常的一件事。


    本就不善於思考的東西在這樣被對方的氣息又侵襲,他甚至覺得自己要就那樣繳械投降。


    大刀就這樣猝不及防地被主人拋棄在了地上←_←


    【我幫您撿了點節操~親】


    【哎呀~反正跟著你混節操遲早是要丟的啦~】


    突然有種自暴自棄的感覺呢_(:3」∠)_


    血泊裏有到地的人嘴裏還在呢喃……


    “鈴姬……”


    背著刀,橫抱著鈴姬走出車攆的少年臉被染的赤紅。


    【叮~恭喜您找到第一個目標人物~】


    鈴姬大喜過望,沒想到這麽湊巧,不過也是棒棒噠~


    【任務類型是?】


    【梧桐相待老】


    梧桐相待老,鴛鴦會雙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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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變異的野花:(戴花的人身體狀況將被日漸削弱,抵消一切負麵狀態。)


    金邊玫瑰:(對人產生瞬間迷惑作用,若對方從未受到過心動襲擊,則效果加倍)


    係統發布任務設置:隻會提示暗語,若宿主理解錯誤,則從頭開始攻略。


    能使用的鮮花設置:由他人贈送,經過係統鑒定能有作用的花朵。(目標人物贈送有用花朵的可能性更高。)


    【鮮花攻略係統為您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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