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這等小人有什麽話好說?


    鄭薇閉著眼睛,平平送出一句話:“媽媽沒聽澄心姑娘說嗎?讓你們不許吵,別擾了我的休息!”


    顧媽媽最恨鄭薇這樣輕輕淡淡,仿佛什麽都不放在心裏的模樣!


    她原以為此次離京,自己定然是要被賢妃娘娘帶在路上的,卻沒想娘娘竟選了這小蹄子,把她黜落了下來!


    要不是自己覷機闖到娘娘麵前,字字句句拿著夫人不放心姑娘說話,自己還不一定能跟過來!


    都是一樣的奴婢,憑什麽這婢子能輕輕鬆鬆得到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


    顧媽媽恨不得在鄭薇那勻潔白淨的小臉上紮兩個窟窿!


    咦?等等!


    顧媽媽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她大叫一聲:“小薇,你的脖子上那是什麽?!”


    她的叫聲把一車廂有意無意的目光全吸引到了鄭薇的脖子上。


    因為天熱,鄭薇穿著開著大領口的夏裳,她不可能一直穿著鄭芍的披風,早在鑽進車廂之後,她便除了下來。皇帝咬在她脖子上的痕跡在脖根上,她根本就掩不住,至少,她瞞不了這些同車的人。


    鄭薇也沒想要隱瞞,皇帝這事做得再隱秘,可沒有不透風的牆,此事早晚會傳出來。


    可這不代表她會樂意把自己的事情說出來充作別人的談資。


    鄭薇蜷著身子躺下,“是什麽都不關媽媽的事。”


    顧媽媽惱怒不已,她是已經成了婚的婦人,她絕對沒看錯,這小蹄子脖子上的痕跡是男人留下的!


    她到底幹了什麽好事!


    鄭薇的冷淡反而點燃了顧媽媽的熱情。


    “怎麽?你害怕被我們知道嗎?”


    在自己閑著沒事做的時候,還可以懶洋洋看著蒼蠅飛來飛去,而鄭薇現在急需要安靜,這蒼蠅還在耳邊嗡嗡嗡,那就別怪自己辣手摧蠅了!


    “顧媽媽這麽想知道,不如您去問問賢妃娘娘如何?”鄭薇幹脆轉過臉來,笑眯眯地看著顧媽媽。


    鄭薇這副模樣反而讓顧媽媽沒了底,她幹笑了一聲,不由退後一步:“這關賢妃娘娘什麽事?”


    鄭薇完全不給其他人八卦的機會:“說了讓您去問賢妃娘娘啊。”


    顧媽媽心裏完全沒了底:這死丫頭的意思,賢妃娘娘真的知道此事?


    她看了看四周,期望找到一個盟友。


    可這些人裏沒有誰是傻瓜。


    顧媽媽一個個地看過去,那些原本興味盎然的目光四散退避,沒有一個站出來聲援她。


    世界終於消停了。


    鄭薇將各色目光置於腦後,閉上了眼睛。


    顧媽媽眼睜睜看著鄭薇即將有一個大把柄握在手裏,卻被吊在半空中。她如何能甘心?她忘著鄭薇的後腦勺,無聲地詛咒了一句話。


    跟顧媽媽小小的摩擦鄭薇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她擔憂的,另有其事。


    避暑山莊建在離京三百裏遠的北郡,皇帝的車駕一天行三十裏路,趕路趕了十天,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鄭芍作為此行職稱最高的妃嬪,居然被分到了離皇帝最遠的南熏館中。


    南熏館臨著荷花池,是個賞荷看湖景的好去處。


    但是,河邊景致不錯,蚊蟲卻多,南熏館建得好,地勢卻有些高,周圍光禿禿的,連幾棵老樹都沒有,全是當年興建山莊時不知從哪裏移來的小樹,不成蔭涼。


    住在這裏,真是誰住誰知道。


    這裏隻有一個好處,算是整個山莊裏地勢最高的地方。


    鄭芍這幾日沒與鄭薇見麵,也再沒召她去車攆裏談話去過。


    鄭薇知道她的顧慮,她是怕皇帝再撞見她出什麽事。


    鄭薇覺得她多此一舉了,皇帝如果想找她麻煩,她就是躲到天邊去,相信他也有辦法把自己找出來。可這些天皇帝不知是忙的還是什麽原因,整日裏不見蹤影。


    鄭薇覺得奇怪的是,那天的事情就像沒發生一樣。鄭芍瞞了下來,而皇帝那邊竟也沒露一絲口風。


    這事太奇怪了。


    在聽說南熏館是皇帝親自點選給鄭芍住的房子之後,鄭薇心裏隱隱掠過了一絲不安。


    耳邊是顧媽媽的讚歎:“這房子可真是寬敞,三殿下屋子旁邊的耳房是我的,你們都別和我搶。”


    沒人和她說話,顧媽媽一眼看到鄭薇,像看到了什麽不潔之物一樣斜著眼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搶先一步擠進了門。


    皇宮裏房子多,但人更多,住在這裏自然會比在皇宮裏寬敞。


    鄭薇望了望主屋的方向,最終還是忍住了,沒有往那裏去。


    出了那檔子事後,不用鄭芍多說,鄭薇也不會主動出去招東惹西。


    她不出去,有些消息還是源源不斷地往她這裏匯來:“皇上連著三夜都點的雲充容侍寢,雲充容可真是受寵啊。”


    ……


    “今晚是蘇貴人侍寢。”


    玉版怏怏地道:“娘娘,都來十多日了,陛下也沒到您這裏來,您怎麽都不著急的?”


    鄭芍的確不急,有了上次的教訓,她往窗子那裏張望了一下方答道:“有什麽好著急的?他不來,我正省得清靜呢。”


    玉版啞然:她真越發看不懂大小姐了,大小姐以前也不是這個樣子啊,怎麽自打小薇出了那檔子事後,娘娘她就變了?變得,懶怠起來?


    玉版不確定地望著鄭芍:好像也不像?娘娘她不像是懶了,她依然每日塗粉熏香,整天換新發式,可皇帝多少天不來,她眉眼都不帶抬一下的。


    每天到點歇息,準得不能再準。


    她像是不再把陛下當回事了……


    玉版被自己大逆不道的想法嚇了一跳,看見鄭芍往床上躺去,連忙阻止道:“這麽早,娘娘躺什麽呀?”


    鄭芍打了個嗬欠:“不早了,都酉時了,本宮得早點睡覺,明天登頂去看朝陽。”


    玉版阻止不及,隻得眼睜睜看著鄭芍躺上了床,她閉著眼睛,不一會兒,她的呼吸勻淨綿長起來,竟是真的睡著了。


    玉版隻得吹熄了燈燭,隻留床邊兩盞羊角小宮燈,自己和衣躺在了外間的榻上:半個多月了,山莊就分九個院子,每個院子的房間不少,可整個山莊絕對沒有皇宮的一半大,皇上卻像是把娘娘忘了似的,若是皇帝再不來看娘娘,底下的謠言可就彈壓不住了!


    不過,玉版操心沒什麽用,鄭芍一覺醒來時,天光還沒有大亮。她睡了好覺,一早就興衝衝地換了騎馬裝,又叫人把三皇子抱來,說是要領著他爬山去。


    三皇子正是活潑愛動的時候,他話說得不利索,聽還是聽得明白的,他娘說要帶他出去玩,他哪有不開心的?嘴裏嗷嗷著就往外跑,母子兩個領著一長串的人很快就跑出了山莊。


    鄭薇沒有跟去。


    不用鄭芍交代,這些天鄭薇沒事就不會出門,一心把自己悶在屋裏長蘑菇,離所有的熱點事件和熱點人物遠遠的。


    但是,鄭芍走了,空蕩蕩的院落裏,鄭薇唯一的保護者走了。若是皇帝這個時候闖進來,沒人能擋得住他。


    她得找個僻靜地方把自己藏起來。


    屋子裏,顧媽媽四仰八叉地睡在竹榻上,呼嚕打得震天響。


    鄭薇放下手裏的笸籮,悄悄出了屋。


    小喜子就站在南熏館的側門上,見她出來,塞給她一個瓶子,不耐煩地道:“怎麽這麽長時間?晚了可采不到娘娘的花露了。”


    鄭芍這些天隻要一出門,小喜子就會來找她,拿的就是這套說辭。


    果然,跟鄭薇同行了一路,到了花圃後,小喜子把瓶子拿過來,“你去吧。”


    去哪裏,去幹什麽,自然不言而明。


    花圃的旁邊就是水榭,這裏隻汪著不及小腿肚子深的淺淺一池水,池水裏紅鯉搖頭擺尾,在假山中來回穿梭。


    鄭薇涉水到了水中央,那裏的假山叢有幾處足夠大的山洞,她在那裏貓下來能一藏大半天。


    打掃池水的小太監隻會在半夜做事,隻要其他人不心血來潮跳下水,沒人會發現她的蹤跡。


    鄭薇之前還覺得自己是想得太多,但前天鄭芍出去沒多久,聽說皇帝便到了南熏館,直奔三皇子房裏而來。


    滿屋的奴婢戰戰兢兢伺候了半日,皇帝卻沒等到鄭芍回來便走了。


    若是那個時候自己在那裏,真不知道皇帝會做出什麽事來……


    剛踏上山洞,鄭薇突然撞上了一個柔軟的,帶著溫度的東西!


    她嚇得差點跳起來!


    嘴被人快手先捂住了:“別叫,是我!”


    沈俊!


    “你怎麽在這裏?!!”他的手一拿下,鄭薇就迫不及待地問了起來。


    沈俊哼了一聲:“自然是找你來的,你可真是會躲。”


    實在是太意外了,鄭薇問過這一句之後愣是不知道說什麽好。


    沈俊借著洞外透進來的天光,看見這姑娘傻兮兮地半張著嘴巴,大大的眼睛如貓眯一樣瞪得圓溜溜,實在是忍不住,張口覆了上去。


    沈俊嘴唇的溫度一碰到鄭薇,她立刻就醒過了神。


    這家夥實在膽子太大了!這是什麽地方,他竟然就敢這樣做!


    她扭動著想逃出去。


    可是沈俊早有預料,他將鄭薇壓在假山上,含混著說道:“別動!”


    他急促地呼吸,假山裏狹小而悶熱,鄭薇隻穿了一件紗衣和一件素絹衣,不過一會兒便汗透了全身。


    沈俊也好不到哪裏去,他的汗出得比鄭薇還多。


    然後,鄭薇就感覺到,沈俊的某個地方好像有些羞恥的動靜。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路。


    鄭薇的臉燙得可以煎蛋。


    “別動。”沈俊啞聲道。


    鄭薇這回是真的不敢動了。


    可是,無言的尷尬漸漸開始漫延,她必須得說點什麽。


    “你怎麽在這兒?”鄭薇想了半日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隻好幹巴巴地重複了一遍剛剛的問題。


    “找你。”溫熱的鼻息吐在鄭薇的耳垂之後,讓她不適地偏了偏頭。


    “找我?找我做什麽?”她傻兮兮地順著往下問。


    沈俊終於冷靜了,他離鄭薇遠了些:“找你問清楚。”


    “問?問什麽?”鄭薇被沈俊話裏的冷意終於弄得清醒了些,她結巴了一下:這事說來說去總是她理虧,分手也好,開始也好,總該有個正式的見麵,把一切都交代清楚。可她隻草草寫了一封信過去,就想斬斷他們所有的緣份,的確有些草率。


    沈俊見鄭薇垂下了頭,倒也不窮追猛打,隻道:“我不同意。”


    鄭薇被他突如其來的出現打亂了方寸,聽見沈俊說的話,她並沒想到旁處,隻是著急道:“可我們倆是沒有前途的,你現在被陛下器重,萬一被發現就是萬劫不複,你不要自毀前程!”


    她怎麽總是先想到別人?


    沈俊忍不住抱住鄭薇,在她的發額間輕輕一吻,柔聲道:“你放心,我定能想到辦法讓我們在一起。”


    鄭薇愣住了:他是在說什麽?他是在說他們在一起?會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她從一開始見到沈俊就沒敢抬頭看他,可現在她再也忍不住了,她猛地抬頭看著沈俊,卻隻在黑暗中望見沈俊眼裏光芒閃爍。鄭薇一下急了:“你開什麽玩笑?我是皇帝的女人,我們要怎麽才能在一起?”


    沈俊的喉頭劇烈滾動著,“皇帝的女人”,這五個字是那麽地刺耳!


    他猛地低下頭,再次吻住了鄭薇。


    這一次是個綿長而甜蜜的吻,等到沈俊放開鄭薇時,她已經暈陶陶地不知東西。


    “你……”她想問什麽來著?


    沈俊卻不等鄭薇想明白,緊緊抱了她一下才放開,一步跨出了假山。


    鄭薇目瞪口呆:他就這麽走了?他丟下這麽句不清不楚的話居然就走了?!!!!


    沈俊走得很快,鄭薇隻看見他輕快地跳過水麵上的小石頭,轉進了花牆裏麵不見了蹤影。


    他到底想幹什麽?


    沈俊想幹什麽?


    他自從到了山莊就一直在找跟鄭薇單獨會麵的機會,可直到今天才找到她這幾天藏身的地點。


    這丫頭可真是會躲!


    他隻想跟鄭薇表明自己的心意,心意表明後,自然是要找到實現自己心意的法子。


    山莊裏人來人往,沈俊給守門的侍衛驗了腰牌後直奔山下而來。


    皇帝的避暑山莊建在半山腰。


    這裏原本是個民風純樸的小村莊,自打皇帝在這裏蓋了房子,周圍跟風的勳貴們紛紛在這圈了地,人煙漸漸鼎盛起來。


    時日一長,這裏便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市集。


    他們這些侍衛們下了值就喜歡在市集上逛一逛,聽聽書,喝喝茶。沈俊熟門熟路地去了一家客棧,走到房間裏換了身棉布長袍,將自己打扮得像個家有薄產的讀書人,手裏搖著折扇方大搖大擺地出了門。


    他步履匆匆,並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便拐上了一條僻靜的小巷子。


    巷子深處是一所小小的尼庵。


    “我找靜惠師太。”沈俊向開門的小尼姑微笑。


    小尼姑歪歪頭,像是在評估沈俊是不是個壞人。師太來廟裏沒兩天,連門也沒出過,這個人是怎麽知道師太在這裏,還找上門的?


    沈俊微笑道:“你去告訴她,寂月庵賞月的故人來見她了。”


    這人,的確像是認識靜惠師太的,連她從寂月庵來都知道。


    小尼姑雙手合十:“請施主稍等。”


    沈俊點頭,片刻之後,一個人踉踉蹌蹌地跑了出來,滿臉的驚色在看到沈俊後收了起來:“沈施主,怎麽是你?”她忍不住張望:“沒有別人吧?”


    沈俊知道她在擔心什麽,“放心吧,夫人,我沒有這麽神通廣大,還沒法子在大白天帶著薇薇出來。”


    他並不在人前避忌自己同鄭薇的親密。


    尤其那個人是——


    “沈施主請慎言,你同我女兒沒有半分關係!”薑氏的臉沉了下來。


    這樣一張臉,即使是在發怒的時候也美得讓人心肝直顫。


    沈俊卻像在看一塊石頭,神色平靜,他並不辯解:“夫人沒有落發,稱在下為施主,這就不必了吧。”


    薑氏怒道:“你胡說什麽!”她伸手就要揭下自己的僧帽,卻不知想起什麽,麵上一怒,手卻放了下來,轉口問道:“你找我做什麽?”


    “做你現在最想做的事。”沈俊看著薑氏,單刀直入。


    薑氏一驚:“我想做的事,你知道我想做什麽?”


    “救薇薇出宮。”沈俊緩緩吐出五個字。


    薑氏心裏原本還存著三分僥幸,但等沈俊把所有的話都挑明之後,她便明白,自己的算計不說全部,至少也是大半被他看在了眼裏。


    事已至此,倒要先探探對方的底,她恢複了鎮定,開始反問:“救我女兒?你要怎麽救?”


    沈俊隻道:“夫人隻需告訴在下,你們準備什麽時候行動,到時候我自會助你們一臂之力。”


    薑氏打量著沈俊,輕笑一聲:“沈侍衛說得好生輕省,可我要怎麽信你?”


    這男人來她這裏幾回,替薇薇送過幾樣東西出來。她也看得出來,他的確是對自己的女兒有情,可是,男人的情意值幾分,這就在各自肚腸中難以稱量了。


    至少,在薑氏的眼裏,除了自己的鄭郎,這世上的男人就沒有可信的。


    沈俊搖頭道:“我與薇薇定情數年,可我知道,僅憑這一點是無法取信夫人的。這樣吧,你告訴姓陸的,不出十日,必有大變,到時候讓他趁便取事,我會助他。”


    薑氏勃然變色:“你到底是誰?你怎麽連陸公公都知道?”


    沈俊本想不答,但對方是自己意中人的母親,他不能像對待其他人一樣置之不理。他想了想,說了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秦王前日剛剛到這裏,夫人小心了。”


    趁薑氏發問的時候,沈俊抹一把汗,快步退出了庵堂:薇薇她看著傻乎乎的,怎麽會有這樣精利的母親?其實他哪知道,鄭薇同自己母親在一起時,時常還覺得自己母親生性單純,怕她會被人誘騙。


    在互相在意的人眼裏,他們總會給自己愛著的人尋找需要嗬護的理由。


    山莊內外的事鄭薇一概不知,這些天隻要鄭芍出門,她就會找個借口溜出去躲著。三皇子那裏的人手極足,反正也用不著她去湊熱鬧,她每日裏出門,頭一等大事便是找個好貓著的地方藏起來。


    她也知道,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可是在皇帝放棄他的想法,或者,至少在鄭芍跟皇帝消解芥蒂後,她才敢稍稍卸下防備。


    鄭芍像是愛爬山上了癮,每天一起床,她第一件事就是帶上兒子看日出。


    皇帝的行蹤好像在整個南熏院都不再那麽重要了。


    每一次鄭薇都是被留下來看房子的。


    同時被固定留下的,還有顧媽媽。


    和鄭薇不同,顧媽媽年紀大了,她又愛逞強,頭一回非要抱著小皇子爬山,結果累得站不住腳,差點一骨碌骨下去。


    打那之後,鄭芍發了脾氣,顧媽媽不管她願不願意,便被留在了屋裏看房子。


    三皇子這裏除了留她們之外,還會偶爾留上兩個人。


    鄭薇便是不守著,屋裏也空置不了。


    她每天跟鄭芍前後腳出門,十分放心。


    倒是沈俊,自打那一回他在假山洞子逮了鄭薇一個出奇不意之後,鄭薇便不敢再在那裏出現了,她另外尋了個僻靜的小院子躲了起來。


    時間一長,她偶然還會帶著小笸籮,在小院子的石桌前閑時做上兩針針線,倒也悠閑。


    這一日仍然是個好晴天,鄭薇正坐在石墩子上繡手帕。


    院子吱呀一聲打開了,顧媽媽站在門口興奮地指著鄭薇:“陛下,這小蕩……小薇她就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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