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梁開平四年(910年),朱溫派兵進攻鎮州,趙王王鎔向李存勖求救,此時,王處直也派人到了晉國,表示願意絕梁與晉結盟。李存勖派兵救援王鎔,王處直也率精兵五千出征,大敗梁軍於柏鄉。


    其後的十數年中,李存勖北上攻滅桀燕,南下進取魏博,與後梁大戰於黃河之上,王處直都率兵相助。


    王處直雖然歸附於李存勖,但實際上仍保持著半獨立狀態,是北方一個重要割據者,*於義武鎮。


    義武軍統有易、定、祁三州,治於定州,北平國東北與桀燕比鄰,南與趙國、後梁相接,西部則是逐漸強盛的晉國,地理環境極其重要,王處直因此稱雄北平長達22年之久。


    王處直好巫術,手下有個人叫李應之的道士,王處直得了病,李應之就在一邊跳大神做法,給他醫治,說來也巧,王處直的病恰好就在這時好了,於是他便認為李應之是個神人,從此對他很是寵信,還讓他穿著道士的衣服做了行營司馬,軍政大小事情都讓他決斷。


    李應之原來在陘邑收養了一個小孩,本名叫劉雲郎,因為王處直一直沒有兒子,李應之便把劉雲郎過繼給了王處直,說這個孩子生有異樣,將來是個做大事的主兒。


    老婆都能要二手的,何況是兒子,既然神人都這麽說了,王處直便毫不懷疑地收其為養子。並改名為王都。


    於是,李應之就更加驕橫了,他征集壯丁。另立新軍,治於博陵坊,坊內四麵開門,用的都是旁門左道。


    這倒跟麗江城很相似,傳說麗江以前的主人叫木王爺,因為一旦修了城牆,木就成了困了。所以麗江一直沒有修建城牆。


    後來麗江古城開始收取臭名昭著的古城維護費,但由於沒有城牆。所以,這一政策也就形同虛設了,無數遊客還是可以大搖大擺的進城掃蕩,我好像扯的又有點遠了。


    王處直手下將領都知道這是一個禍患。但因為他是王處直身邊的大紅人,也隻是敢怒而不敢言。


    當幽州軍借道定州到京師的時候,王處直派甲士埋伏在城外,以防不測,幽州軍走後,甲士們進城包圍了李應之的府第,擒殺了李應之,隨後覲見王處直,請求殺了王都。王處直沒有同意。


    第二天,在論功行賞的時候,王處直暗暗記下了甲士的姓名。隨後他用實際行動詮釋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句話的真正內涵,之後的二十年中,自隊長以上的將領,都被他以各種罪名殺害,無一幸免。


    921年,趙王王鎔被其養子張文禮弑殺。李存勖派兵討伐張文禮,王處直與將領們商議說:“鎮。定之蔽也,文禮雖有罪,然鎮亡定不獨存。”於是派人請求李存勖不要發兵。


    李存勖把張文禮寫給後梁的蠟書給王處直看,並說:“文禮負我,師不可止。”


    王處直有個兒子王鬱,在王郜逃亡晉國的時候,也跟著逃到了晉國,李存勖曾把女兒嫁給了他,並封他為新州防禦使。


    王處直聽說李存勖決意討伐張文禮,心裏很是惶恐,於是,就與王鬱謀劃,讓王鬱引契丹進軍入塞,以牽製晉軍,並許諾讓王鬱成為他的繼承人。


    王鬱聽了,一改這些年的鬱悶,樂嗬嗬的響應了,但王都聽說後,卻開始變得憂鬱。


    王鬱引契丹軍進入定州後,定州百姓都很埋怨,王都手下小吏和昭訓勸王都舉事,王都於是發動兵變,將王處直軟禁起來,自稱義武軍留後,並大肆殺戮王氏子孫跟王處直的手下將領。


    第二年(922年)正月元旦,王都到西宅拜謁王處直,王處直這時還沒有認清形勢,憤怒的捶胸大喊道:“逆賊,吾何負爾?”


    當時王都身邊沒有帶人,王處直便撲上去,想去咬王都的鼻子,但卻讓王都躲開了,王都甩了甩衣袖,沒有帶走一片雲彩就離開了,不過不久之後,他就帶走了王處直的人頭,一世梟雄王處直就這麽死了。


    再說王都囚禁王處直後,李存勖大敗契丹於沙河,進軍到定州,王都再次歸附李存勖,李存勖封王都為義武軍節度使,並讓他的兒子李繼岌娶了王都的女兒。


    此後,王都因為女婿李繼岌的關係,一直享受著李存勖的厚待。


    李嗣源即位的時候,王都已在易定鎮守了十餘年,刺史以下的官吏都由他直接任命,所交的租賦也都用來供養本地軍隊。當時,契丹人曾多次侵略邊境,所以朝廷在幽、易之間駐紮了大量軍隊。


    王都害怕他們會將自己吞並,也在暗地裏進行了防備,時間一長雙方就產生了猜疑。


    王都害怕朝廷把他調到其他地方,於是向盧龍節度使趙德鈞求親。又聽說成德節度使王建立與安重誨有矛盾,於是遣使去跟王建立結為兄弟,同時跟王建立密謀恢複河北地區舊有秩序。


    安重誨很恨王建立,於是上奏說王建立和王都互相勾結,有叛變的意圖。


    王建立也奏稱說,安重誨獨攬大權,請求入朝當麵跟皇帝稟明情況,李嗣源就召見了他。


    王建立到了朝廷,說安重誨與宣徽使判三司張延朗結為婚姻親戚,內外勾結,作威作福。


    李嗣源又見了安重誨,滿臉怒氣地對他說:“現在給你一鎮自己休息去吧,用王建立來代替你,張延朗也放為外任。”


    安重誨說:“臣披荊斬棘侍奉陛下數十年,正值陛下興起,缺乏適當人選,臣任機要,幾年來天下平安無事。現在把我拋棄去外。我希望聽聽有什麽罪過。”


    李嗣源很不高興地離開了,並把這件事告訴了宣徽使朱弘昭,朱弘昭說:“陛下平日待安重誨如同左右手。怎麽能因小的忿怒就拋棄了他呢?


    希望陛下三思。”不久,李嗣源又召見安重誨安撫慰問。第二天,王建立辭別回鎮,李嗣源說:“你近來上奏說,想在朝廷分擔我的憂愁,今天又要到哪兒去呢!”


    正好這時門下侍郎兼刑部尚書、同平章事鄭玨請求退休,李嗣源便任命王建立為右仆射兼中書侍郎、同平章事、判三司。於是王都聯合王建立的計劃破產。


    這時。王都又把用蠟封好的密信送給青、徐、潞、益、梓五個統帥,挑撥離間他們。


    還派人去勸說北麵副招討使歸德節度使王晏球。但王晏球沒有聽從他,反而把王都謀反的情況上奏了李嗣源,李嗣源聽後勃然大怒,下詔罷免王都官爵。並任命王晏球為北麵招討使,暫主定州州事。


    又任命橫海節度使安審通為北麵副招討使,鄭州防禦使張虔釗為都監,調各道軍隊討伐定州。


    王晏球向定州發起進攻,不久攻下定州北關城。王都用厚禮請求奚人首領禿餒援救。


    五月,禿餒率領騎兵一萬突然進入定州,王晏球撤退,堅守曲陽,王都與禿餒趨進攻打。


    雙方在嘉山下交戰。王都大敗,禿餒率兩千騎兵逃回定州。王晏球追擊到定州城下,進一步發起進攻。又奪取了西關城。但定州城十分堅固,很難攻下,王晏球遂擴建西關城,並設置行府,使定州、祁州、易州三州的百姓交納稅賦供給軍隊,讓他們在這裏堅守陣地。


    這時。王晏球聽說契丹人出兵前來援救定州,於是率領大軍直奔望都。並派遣張延朗分兵一部退守新樂。張延朗到了真定,留下趙州刺史朱建豐率領軍隊修築新樂城。


    此時契丹人已從別的道路進入定州,與王都在夜晚襲擊新樂,攻克後殺死了朱建豐。


    不久,王晏球、張延朗在行唐會師,王都乘勝把自己的全部兵力與契丹五千騎兵會合成一萬多人,在曲陽阻截王晏球。


    二十三日,兩軍在城南交戰,王晏球召集諸將校說:“王都輕薄而又驕傲,一戰就能把他抓獲。


    今天是諸位報效國家的時候了。都扔掉弓箭,用短兵器進攻,回頭觀望者斬。”


    於是騎兵率先前進,舞鞭揮劍,直衝王都陣地,王都軍大敗,屍體滿山遍野。


    契丹人也有一半被擊殺,其餘的都四散而逃。王都跟禿餒在幾個騎兵的保護下,才免於一死。


    盧龍節度使趙德鈞阻擊契丹人,逃走的人幾乎被屠殺殆盡。


    王晏球知道定州有防備,無法輕取,而朱弘昭、張虔釗卻揚言王晏球膽怯害怕。李嗣源於是下詔催促進攻,王晏球不得已,又一次向定州城發起進攻,結果有三千將士被殺。不久,契丹又派其酋長惕隱率領七千騎兵數援定州,王晏球在唐河北麵迎戰,契丹人大敗。王宴球乘勝追擊,一直追到易州。


    當時因長期下雨,河水上漲,契丹人被後唐軍所俘獲斬殺以及掉入河中淹死的不計其數。契丹人敗走,道路泥濘,人馬又饑又乏,不久進入了幽州境內。


    八月初二,趙德鈞派遣牙將武從諫率領精銳騎兵阻擊,並分別派軍隊把守在險要之地,活捉了惕隱等幾百人。


    其餘的士卒都分散逃到村裏,村裏的百姓用棍子驅打他們,最後得以逃脫回國的不過幾十人而已。


    趙德鈞獻上了契丹的俘虜惕隱等,諸將領都請求把他們殺掉,李嗣源說:“這些人們都是契丹人中的勇敢將領,殺了他們契丹人就絕望了,不如留下他們來緩解邊塞的憂患。”


    於是赦免了惕隱等酋長五十人,把他們安排在親衛中,其餘六百多人全部斬殺。


    從此以後,契丹人灰心喪氣,不敢輕易侵犯邊塞。當初,莊宗攻占河北時,得到一個小孩,把他養在宮中,等到他長大後賜姓名叫李繼陶。李嗣源即位後,把他放了回去。


    王都得到他後,讓他穿上黃袍,坐在城上的矮牆中間,對王晏球說:“這是莊宗皇帝的兒子,已經即皇帝位。你蒙受先朝的厚恩,難道不懷念先朝嗎?”


    王晏球悠悠道:“你搞這些小動作有什麽好處呢?


    我現在教你兩個辦法,如果不率領全軍出來決戰,那麽就束手投降,除此之外別無活路。”


    王都占據定州,守備堅固,四周巡察很嚴,部下有些將領曾多次想翻城出來響應官軍,但都沒有成功。


    李嗣源遣使催促王晏球進攻,王晏球同使者一起騎著馬沿定州城看了看,指著城對使者說:“城牆修得如此高大險峻,即使城主聽任外麵的士兵登城,也不是雲梯衝車能夠辦到的。


    隻是白白地死傷精銳士卒,對敵人一點也不會損傷,像這樣還攻城幹什麽呢?


    不如讓三州將租稅供給軍隊,愛民養兵耐心等待,他們一定會從內部崩潰。”


    李嗣源聽從了他的意見。這時王都、禿餒打算突破包圍逃出去,但沒有能成功。


    二月十三日,定州都指揮使馬讓能打開城門讓官軍進城,王都見大勢已去,攜族人*而死,禿餒以及契丹兩千人被抓,王處直所創建的北平政權隨之滅亡。


    十一日,李嗣源任命王晏球為天平節度使,與趙德鈞一並加封兼任侍中。禿餒則被送到大梁,在街市上被當眾斬殺。


    蜀道亂


    皇上,你還記得前文提到的孟知祥嗎?孟知祥,字保胤,邢州龍岡(今河北邢台西南)人,李克用的侄婿,李存勖繼位後,任命孟知祥為中門使。


    中門使是河東集團特有的一個官職,相當於中央政府的樞密使,之所以不稱樞密使,是因為當時李克用一直以唐朝宗室自居,始終奉唐為正朔,設置一個類似於樞密使的官職,作為節鎮的機要秘書,委以親信心腹,卻沒有僭越之嫌,何樂而不為?


    但高位置意味著高風險,伴君如伴虎,當時任中門使的人經常因小事得罪李存勖被殺,孟知祥的小心肝承受不住這許多愁,所以請求更換職務,李存勖便任命他為馬步軍都虞候,但要求他推薦可以擔任中門使的後任。


    孟知祥便推薦了郭崇韜,郭崇韜沒有因為孟知祥把這燙手的山藥給他而心懷不滿,反而很感激他的引薦。


    923年(同光元年),李存勖稱帝,建立後唐,將太原府升格為北京,任命孟知祥為太原尹、北京留守。


    925年(同光三年),李存勖命其子魏王李繼岌與郭崇韜討伐前蜀,郭崇韜為了報孟知祥的舉薦大恩,臨行前,特向李存勖推薦孟知祥,稱其為平蜀後鎮守西川的最佳人選。


    不久之後,前蜀滅亡,李存勖任命孟知祥為成都尹、劍南西川節度副使,行節度使之權。


    孟知祥到洛陽辭行,李存勖設盛宴款待,對孟知祥道:“我聽說郭崇韜心懷異誌向,你到成都後,給我殺了他吧。”孟知祥說:“郭崇韜是國家的有功之臣,不應該殺他


    。等我到成都觀察一下情況後再說,如果他沒有異心便將他送回來吧。”926年(同光四年),孟知祥到達成都,此時郭崇韜已被冤殺。


    不久,李繼岌東回洛陽途中,先鋒康延孝造反,攻破漢州(今四川廣漢)。孟知祥立即派大將李仁罕會合任圜、董璋前去鎮壓,俘殺康延孝,收降其部將李肇、侯弘實等人。


    同年四月,李存勖在兵變中遇害,李繼岌在渭南被殺,李嗣源繼位。同樣是朝廷大員,誰不知道誰身上有幾根毛,李嗣源能當得了皇帝,我為什麽不可以,孟知祥這時也萌生了據蜀稱王的念頭。


    他訓練兵甲,擴大兵力,增設義勝、定遠、驍銳、義寧、飛棹等軍,命李仁罕、趙廷隱、張業等親信分別統率,枕戈待旦,以待時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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