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月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剛剛後主站立的地方,那個區域正後方的牆壁上有一個正多邊形的圖案,並且上邊有很多不同的光亮正閃耀著,南山月走到牆壁跟前,牆壁的光澤立馬變的暗淡了許多,然後逐漸消失了。


    這個肯定是一處機關,隻是南山月不知道該如何開啟它,總不能一直都困死在這個變態的副本地圖裏!


    南山月伸出雙手,朝著原本發光的多邊形伸了過去,隻見隨著南山月的手掌伸過去,牆壁上又逐漸閃現出各色的光澤來,就彷佛這堵牆壁是活了一般。然後,南山月的雙手緩緩的穿過了牆壁,接著,南山月的整條胳膊也都穿了過去。南山月稍一猶豫,然後將整個身體也穿了過去。一種窒息的黑暗襲來,然而緊接著,南山月穿過了這道牆壁,出現在了另一頭,這一頭是一堵高大的城牆,南山月正站在城牆的腳下,外邊是一處荒涼的土地。原來是穿過了後主的死亡宮殿,來到了死亡之城之外。緊接著,劉文靜等其餘諸人也都穿了出來。


    眾人再次來到了這個荒涼的世界中,逃出了死亡之城,現在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如何離開這個異界的副本地圖。真是鬱悶,這麽一個垃圾任務,竟然還沒有反向的傳送?南山月正大罵著係統垃圾,這時突然從天空中灑下一個黑色的漩渦,南山月乍一看見,顯示一愣㊣(2),然後不由喜道:“傳送門!”其餘眾人也高興起來,終於看到希望了,都朝傳送門的方向跑去。


    眾人都衝進了傳送門隻見眼前一陣旋轉,幾個人又回到了進入副本時候的地方。隻不過現在已經是白天了,眾人都沒有怎麽休整便動身準備離開孤魂穀。雖然,沒有太大的傷亡,但是現在還是掛掉了幾個護衛,眾人心中也實在是高興不起來。


    不過,南山月就無所謂了,畢竟自己是玩家,而他們是npc而已,掛就掛了,自己最重要的是完成任務!


    眾人啟程朝草屯趕去,耽誤了這麽長時間,不知道突厥那邊是不是有什麽新的動向,不過現在也管不了了,劉文靜現在最關心自己能不能看到自己的女兒,而南山月則關心完成這個引路的任務之後,自己能獲得什麽樣的獎勵。畢竟自己是來玩遊戲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哈哈!


    眾人連續不停的趕路,終於到達了草屯,草屯一切都是原來的樣子,隻不過南山月每一次回來都會發生巨大的變化,這次也不例外。並且,南山月現在是引領者劉文靜來尋親的。


    南山月想都沒想便將眾人帶到了村長家中,南山月推門而進的時候,老村長一副年老體衰的樣子正坐在院子裏曬著太陽。並且對南山月等人視而不見!


    南山月走到了村長的麵前,村長也沒有抬頭瞧他,南山月這時才感覺不對,不過南山月也不知道自己的這種感覺為什麽會出現!難道自己哪裏做錯了?


    應該沒有啊?自己都是順著任務的劇情一步步來的啊!怎麽可能會有錯呢!


    南山月看著對自己視而不見的村長,傻乎乎的待了一會兒,然後忍不住說道:“村長……”


    話還沒說完,村長便閉著眼,抬起一隻胳膊,示意南山月止住。南山月把想問的話又咽到了肚子


    裏,看著村長,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身後的劉文靜看到這個情況,向前走了過來,這時村長卻突然說話了,“劉公,你不必靠


    近我,我都這把年紀了,不想在老死之前再看見你。”劉文靜身子一震,僵在了原地。


    南山月看著眼前的情形,莫名其妙起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難道村長和劉文靜還有什麽


    過節?


    接著,令南山月更為驚詫的事情出現了,劉文靜,現在也一大把年紀的人了,竟然緩緩的跪


    倒了地上,雙眼流出兩股濁淚,竟然慢慢的抽泣起來。


    村長仍然是毫不動容地說道:“不要在我麵前裝出這副可憐的模樣,你骨子裏的冷血,我


    已經看清了!”


    劉文靜抽泣著說道:“老師,我沒打算您能原諒我……”


    南山月再次一震,劉文靜竟然稱呼村長“老師”,這又是一段什麽故事?接著,南山月又繼續


    聽他們談話。


    劉文靜慢慢的說道:“我沒有打算讓您原諒我的意思,我知道當初我的做法確實讓人難以


    接受。這次,我隻是想再看一眼伊伊……”


    ㊣(2)村長打斷了他的話,說道:“伊伊現在姓羅了,跟你沒關係了,你還是斷了這個念頭吧,


    我們祖孫二人不想再跟你有什麽瓜葛。”


    劉文靜聽完村長的話,仍舊不死心,繼續乞求道:“老師,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想看


    一眼伊伊,畢竟她是我的親身骨肉……”


    “閉嘴!”村長竟然突然站了起來,虎目怒視著劉文靜,一反剛才老弱的樣子,淩厲的怒


    意直逼過來,“親身骨肉啊!親身骨肉啊!沒想到你還明白她是你的親身骨肉,竟然把自己


    的親身骨肉拋棄了獨自逃命,我到要看看你這條命,到底有多金貴!”說著便閃電般的到了


    劉文靜身前,一把將劉文靜從地上提了起來,左手凝掌成拳,聚集的能量肉眼都能看見,就


    要一拳打下。劉文靜的幾個護衛連忙衝上前來,想要搭救,村長一拳將一個護衛揍飛,那家


    夥滾出老遠才停住。另外幾個護衛也都要衝上來,這時,劉文靜卻說話了:“不得無禮,都


    退下!”村長這時也稍微平息了怒意,將劉文靜狠狠的朝一邊扔出,一幫護衛連忙將劉文靜


    扶住。


    南山月沒想到村長一大把年紀,竟然會突然出手,並且手段如此淩厲,那幾個護衛可都是高


    級精英啊,竟然被他一拳揍飛了……南山月不敢想象村長的實力到底是什麽級別的,現在都垂


    垂暮年了,一㊣(3)拳還有這麽大的威力,要是盛年的時候,豈不是個boss級別的……


    “老師,請您息怒,我這次真的沒有惡意,我隻是想看看伊伊,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求


    求您老了,我現在也一把年紀了,並且前線現在戰事一觸即發,說不定以後就沒有機會再看


    伊伊了,我隻是想提前看看我的女兒,希望您老能夠成全。”劉文靜淒涼的說道,“我並沒


    有打算帶走伊伊,隻是想看看她,隻是想看看她……”說著便又哽咽起來……


    村長別過頭去,仍然冷冷的說道:“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讓伊伊看到她有你這樣


    醜惡的父親!”


    南山月聽他們說話,聽的莫名其妙,實在是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有什麽貓膩,不過聽村長的話


    ,好像是當年楊廣誅殺劉文靜的時候,劉文靜拋棄了自己的妻女,然後自己獨自逃命的。不


    知道是真是假。


    村長頓了一會兒,又說道:“劉公,你走吧,我家的小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你不要逼我


    出手。(.)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即使是為了你所謂的道義大業,也不該做的如此之絕,你趕緊


    滾吧……”


    南山月不知道的是,其實當年,劉文靜的事情泄露之後,楊廣下令誅殺劉文靜一家,臨走之


    際,劉文靜為保自己安全逃離,竟然將自己的妻女全部拋棄,並且,令他的妻女偽裝成㊣(4)大隊


    的逃亡人馬,吸引楊廣的追兵,最終才逃脫成功的。而劉文靜的妻子劉氏也在逃亡之中被後


    主的追兵害死,不過卻是村長,當年的羅大俠,救下了劉文靜的獨生女伊伊。發覺了劉文靜


    的卑鄙之後,村長毅然將伊伊的名字改為羅伊,並且帶他到草屯,這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地方


    。不過,沒想到的是,若幹年之後,劉文靜竟然又找上門來了,看那樣子竟然是要認他的女


    兒。村長哪能不氣?又怎麽可能讓羅伊認下這個背信棄義的父親?想到帶劉文靜前來的人竟


    然是自己看好的南山月,村長忍不住狠狠的瞪了南山月幾眼,南山月被村長瞪的冷汗直冒,不知道


    自己做錯了什麽,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確實是做錯了什麽事情,至少是在村長的眼中,


    自己做錯了事情。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從門外傳來一個悅耳的女聲:“爺爺,看我給你帶什麽好東西回來了


    ?”確是羅伊的聲音,院內的眾人都是一愣,村長也沒想到這個時候,羅伊會突然回來,眉


    毛皺了幾下,終究沒有好的主意。羅伊便亦步亦趨的走了進來。


    羅伊剛一進院子,便發覺院子裏有好多人,除了南山月,羅伊認識之外,別人她都不認識,


    隻有一個被眾人攙扶著的老頭很麵熟,但是羅伊想不起來他是誰,或者在哪裏見過。於是,


    羅伊便走到村長㊣(5)身邊,小心翼翼的問道:“爺爺,這些人是幹什麽的?有什麽事情嗎?”


    村長咳嗽了一聲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


    羅伊看村長沒有要回答她的意思,便看向了南山月,南山月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也隻能是沉默


    。


    聰明如羅伊,現在也想不明白這是個什麽狀況。


    這時,劉文靜卻說話了:“這位是伊伊姑娘吧?我是羅老前輩的學生,今天路過此地特來


    拜訪。”說著向羅伊走上前來。


    羅伊看著麵前這個垂垂老人,十分的麵熟,但是仍然想不起來是誰,在哪裏見過。隻見這


    個老頭麵帶笑容,完全沒有什麽可疑之處,不由的朝村長說道:“爺爺,人家大老遠來看你


    ,你怎麽還給人家臉色看?”並且還不滿的朝劉文靜說道:“這位老先生,我爺爺他年紀大


    了,脾氣也大了,嗬嗬。”


    這時,劉文靜卻在仔細的端詳著羅伊,越看越像劉氏,接著忍不住流出兩行濁淚。


    羅伊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麽,趕緊上前扶著劉文靜說道:“老先生,我說錯了什麽嗎?您怎


    麽了?別這樣啊?”


    劉文靜用手抹掉臉上的淚痕,笑著說道:“看到你,我突然想起我那早逝的女兒,你們長


    的太像了……”


    村長也沒想到,劉文靜會突然這樣說,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了。


    隻聽羅伊說道:“既然我跟㊣(6)您的女兒相像,那我就做您的幹女兒吧!”羅伊也沒想到自己


    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隻是感覺眼前的老人很親,便隨口說了出來。


    劉文靜也沒想到羅伊會突然這樣說,先是一愣,然後哈哈大笑起來:“真是造化弄人啊,


    沒想到我竟然在這裏又認了一個幹女兒,哈哈哈哈……”於此同時,劉文靜的老臉上再次流


    下兩行濁淚,心中五味雜成。


    村長聽完劉文靜的話,看似劉文靜並沒有要認自己女兒的意思,想了一會兒,不由的歎了


    口氣。


    接著,劉文靜從自己的左手上褪下一個碧青色的手鐲,對羅伊說道:“伊伊姑娘,老夫今


    日再次有幸再次得女如你,真是上天待我不薄,旅途之中,沒有好的物品相贈,這個手鐲是


    我母親給我的,現在便贈與你吧,算是我這個做義父的點點心意。”說著便將鐲子遞給了羅


    伊。


    羅伊正躊躇要不要拿,回頭看了村長一眼,村長並沒有看向這邊,不過羅伊狠了狠心,便


    將鐲子收下了。


    劉文靜看到自己女兒收下了自己的東西,心中一塊大石落下,終於也長舒了一口氣。然後


    對村長說道:“老師,今日能再次遇到您,真是做學生的福分,祝您老萬壽無疆。”然後轉


    身對羅伊說道:“伊伊女兒,義父要去前線了,以後有機會的話,我們再聚。”說完便大步


    流星的走了,眾護衛也一同走了……


    流下了空落落的院子,村長仍舊是站在那裏望著天空,不知道該想些什麽……


    流下了空落落的院子,村長仍舊是站在那裏望著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羅伊走了過去,說道:“爺爺,那個人真的是你的學生嗎?我怎麽總覺得在哪裏見過他啊


    ?”


    村長看著羅伊,說道:“伊伊啊,沒事,他隻不過是我以前的一個學生,現在在朝廷做大


    官。”


    羅伊“哦”了一聲,便仔細端詳起劉文靜送給自己的鐲子來,可笑的是,自己做了人家的


    幹女兒,竟然連他叫什麽都不知道。


    於此同時,劉文靜也正策馬奔出了村子,劉文靜的臉上老淚縱橫,沒想到事情竟然是以這


    樣收尾的。


    南山月尷尬的站在院子裏,不知道該幹什麽?劉文靜好像忘記了還有他這麽一個引路人,而


    村長也似乎對他視而不見。南山月進入遊戲以來第一次有了一種做了錯事的感覺。


    畢竟事情沒有南山月想的那麽壞,沒過一會兒,村長便走到了南山月的跟前說道:“穀公子隨


    我來吧,老夫不怪你將那人引來了!”說著又歎了口氣。


    南山月聽的一震,沒想到村長竟然不怪自己。


    羅伊卻是聽的莫名其妙,不知道二人在打什麽啞謎。


    村長說完之後便率先朝屋內走去,南山月趕緊跟上。進到屋內,村長對羅伊說讓她去弄些飯


    菜,便讓羅伊離開了。然後,村長對站在屋㊣(2)裏的南山月說道:“最近總是夜夢體乏吧?”


    南山月一驚,最近確實是有這樣的情況,南山月在遊戲中小憩的時候,不論是多久的時間都會


    做一些亂七八糟的噩夢,並且不論休息多久,白天總會有一種身體乏力的感覺,沒想到被村


    長一語命中。當下,南山月恭敬的回答道:“正是。”


    “此乃業障也。”村長說道。


    “業障?”南山月不解的詢問道。


    “業障,乃是佛教術語,是一位高僧傳授與我,並且,這個高僧,你應該與之有過一麵之


    緣,不過記不記得就不知道了。”


    南山月想了下,微微記起,之前在村屯修煉的時候,曾經在村長的屋內見過一個僧人,不過


    南山月並沒有太多的計較。


    村長看南山月的表情知道他想起來了,便繼續說道:“業是造作,佛在經上把它區分為三種


    ,身、語、意叫三業。”


    “三業?”南山月不是很明白。


    村長繼續說道:“我們身體的動作是身業,包括的範圍非常廣,肢體動作是業,我們肢體


    不動作的時候,還在造業,造的什麽業?我們呼吸沒有停,我們脈搏跳動沒有停,睡著了它


    還不停,還在造作;我們每一個器官,內髒器官,它在那裏運作也沒有停止,甚至於每一個


    細胞的新陳代謝都沒有休止,這些作為統統都是業、身業,不隻是這個經上常常㊣(3)講的,那是


    講大的、嚴重的,殺盜淫妄。不殺生、不偷盜、不淫.欲、不妄語,善業;殺盜淫妄,惡業;


    非善非惡叫無記業,刹那不停的在造,從來沒有止息的在造。”


    南山月聽著若有所思。


    村長又說道:“你夜夢體乏,真是身業的業障。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一些表現。諸如戰


    鬥增加,會感覺自己能力匱乏等等。”


    南山月一想,還真是。最近戰鬥的增加,級別的升高,南山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招數的貧乏和


    威力的薄弱,本來還想找個機會,回來詢問一下村長這個當年叱吒風雲的羅大俠,不過以來


    而去就忘了。這次卻是被村長先提了起來。考慮到自己所謂的誌向,南山月決定向村長好好請


    教一下。隨之,便將自己所思所感盡數跟村長講了出來。


    村長說:“恩,那人確實沒有看錯你,沒想到你這麽快就能領悟到如此之多。剛才我說業


    分為三種,其餘的兩種,我們知道,口業是言語,著重在言語,飲食也是口業。意業是指念


    頭,起心動念,無不是業。一般人粗心大意,他不知道什麽叫業,知道這是業,業決定產生


    障礙,善業得三善道的果報,惡業得的是三惡道的苦報,出不了三界六道。三界六道是業力


    在主宰,不是別人主宰,是自己業力在主宰,業力障礙了我們的心性,我們再說粗一點㊣(4)的話


    ,業力障礙了我們的靈性,用佛法的術語說,障礙了我們的智慧、障礙了我們的德能,業力


    障礙了我們的體能。體能就是佛經上講的六種神通,我們六根原本是聰利的,六根的能力都


    是遍虛空法界,我們眼見的能力是虛空法界,阿彌陀佛距離我們這個世界十萬億佛國土,如


    果我們沒有障礙的話,我們坐在此地,看阿彌陀佛看得清清楚楚,阿彌陀佛在講經說法,我


    們這個地方聽得清清楚楚。業障把我們這些能力障礙住,業障要是消除,我們能力就恢複。


    消除一分就恢複一分,消除兩分就恢複兩分。真的消除了,在佛法裏叫正果了。”


    南山月恍然大悟:“那麽我現在是有業障在阻礙著自己能力的發揮了?”


    聽完南山月所說之後,村長微微的點點頭,撚著胡須笑道:“果然你是有靈根的,沒想到那


    人隻是看你一眼便說你神聚靈根,是個不可多的的佛學奇才。”


    南山月指著自己說道:“我?佛學奇才?”南山月自己有些不敢相信。


    村長還是點頭。“當時那人這樣說,我還真沒當回事,不過後來看你對落日之術精進之迅


    速才發覺你是個可造之才。再說了,一般的年輕人,都很難意識到自己技能運用的匱乏,你


    能感覺到,說明你已經闖過很多難關,在不斷的戰鬥中意識到自己的不足。並且還㊣(5)能主動思


    考,實屬有心之人。將來不可限量。”村長頓了頓,說道:“你隨我來!”說完村長朝自己


    的裏屋走去,南山月立馬跟了上去。


    來到裏屋,村長將一個錦盒從隱蔽之處取了出來,南山月看到這個錦盒之上接著好多暗淡的


    封印,村長右掌揮動,頓時錦盒上邊光華大放,隨後,錦盒變成了一個普通的盒子。村長從


    中取出一個錦囊。“給!”村長遞給了南山月一個小包。


    南山月想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說道:“村長這……”


    “不要著急,嗬嗬。”村長笑了笑,說道:“這個是智賢大師托我帶給你的錦囊,他說,


    如果有一天你回來了,就要把這個錦囊交給你,他說裏麵就有你需要的東西,說實話,我也


    不知道這小小的錦囊裏麵是什麽!”


    “智賢大師?就是那天我見過的那個一直在您屋裏品茶的人?”南山月更加的莫名其妙。


    “對,其實,那日智賢便有衝動要度化你皈依佛門,我跟他相識三十多年了,還沒見過他


    如此這般猴急的樣子,哈哈哈哈!”村長笑道。


    “為什麽那天沒有說,我隻是看到他一眼,後來他怎麽忍住了?”這時,氣氛不是很嚴肅


    了,南山月也打趣起來。


    村長說:“智賢那老家夥說這樣的話過於突然,你未必能夠接受的了,既然有緣再次一見


    ,那以後㊣(6)肯定還有機會相見的。”


    南山月被村長說的一頭霧水,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難不成佛學研究的深入了,還真能預


    言未來之事?南山月帶著疑惑打開了錦囊,裏麵有兩張綢條,上麵寫著第一張和第二張,南山月


    順著數字先打開了第一張,隻見上麵寫著:“人有眾過。而不自悔。頓息其心。罪來赴身。


    如水歸海。漸成深廣。若人有過。自解知非。”看的南山月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接著,南山月迷


    惑的打開第二張綢條,隻見上邊寫著:“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更是莫名其妙。


    南山月不由的看向了村長,“村長,這是什麽意思?”


    村長接過紙條看了看,哈哈大笑,說道:“此乃佛家之言,需自行頓悟。老夫顆不知道嘍


    !”


    南山月這下也不知道該找誰了,村長都不肯說,那麽就必須自己去領悟了,不過這些佛家之


    言還真是隱晦難懂,南山月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東西,現在還真是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


    腦。


    南山月拿著錦囊,準確的說是兩塊綢條,慢慢騰騰的走出了村長家,村長還特別叮囑他待會回來小聚一下。南山月應了一聲便朝外邊走去,一邊走著一邊思考著綢條上邊的意思。


    既然這兩快綢條上邊標上了數字,想必這數字也有什麽含義了,要不然就沒有什麽意義了,南山月看著兩塊綢條上截然不同的內容苦苦思索著。


    話說南山月拿著兩塊綢條,暫時離開了村長家,南山月慢慢的走到了一片林中,這片小樹林,全部都是由一種奇怪的樹種組成的,每一棵樹都長的異常的挺拔,並且每一片葉子都是極大,地上的落葉簡直可以當做扇子用了。其實這種樹是一種十分有靈性的樹木,名叫“婆娑木”,在西方的佛法大國裏,這種樹木被稱作“佛家神木”,一般都是佛法昌盛的地區才會有這樣的樹木生長的。沒想到,現在竟然在草屯看到了如此多的“婆娑木”。


    南山月雖然不知道這種樹木是什麽樹木,但是一進到這片小樹林中便有一種特別的祥和安靜的感覺,自然南山月也知道這樹木都是罕見的神木。


    接著,南山月又將思緒轉移到了手中的兩塊綢條上,“人有眾過。而不自悔。頓息其心。罪來赴身。如水歸海。漸成深廣。若人有過。自解知非。”從字麵的意思上來看,這句話是說人活在世上,會犯有很多的錯誤。如果自己不知道悔過,不知道懺悔,那麽自己的良心就會泯滅,最後各種罪惡就會侵襲而來。如果自己知道如何去懺悔和改正,那麽便會受益。這是什麽東西,和自己根本沒有任何的關係啊?難道還有更深一層的意思?自己還不能夠領悟?南山月抬頭看著茂密的林木,縱使現在已經是冬季,但這邊地理位置㊣(2)比較靠南,林木仍然是鬱鬱蔥蔥的。回想起自己從進入美麗天堂到現在,已經不短時間了,雖然遊戲中的時間和現實的時間畢竟有一定的時間差,但總體還是差不多的。看著滿目的綠色,南山月心中突然一動,自己的所做所為,在佛家的眼中未必就不是一種罪,射殺怪物,打獵捕食,這些如果從佛家的角度來說,都算是殺生了。不過,這個跟自己的業障有什麽關係?南山月還是想不明白。接著,南山月有看下一個綢條。“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這個其實南山月倒是比較熟悉,因為在看一些上個世紀的電影電視資料的時候,很多相關佛家的言論中都會出現這樣的句子,不過南山月並沒有深究過,沒想到今天自己竟然會遇上。還是隻能先從字麵的意思上理解。一切由因緣構成的現象都是虛幻的,好像夢幻泡影,好像露水閃電,應該這樣看待這個世界。“應該這樣看待這個世界嗎?”南山月不由自問道,那麽所謂的親情友情愛情都是虛幻的了?那人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南山月越想越是苦惱,根本沒有一點頭緒。


    南山月不知道的是,在這個“婆娑林”中,充斥著無數的靈氣,要不是在這個林子裏,南山月早就思維混亂,精神萎靡了。這兩個佛家真言曾經困擾過無數的佛家弟子。隻是沒想到智賢大師竟然第一次㊣(3)就給南山月這樣第一次接觸佛家密言的新手如此深奧的問題,其實說是問題,答案也在其中,所以,這是一個奇妙的輪回。南山月沒有被這兩句話搞瘋就很不錯了。


    又在林中待了一會兒,南山月便朝村長家的方向走去,準備回去再問問村長,這裏邊到底有什麽玄機。


    走到院子外的時候,南山月突然聞到了一股撲鼻的飯香,羅伊的手藝還真不錯,這麽老遠就能聞到飯菜的香味了。這時的南山月也餓了很長時間了。不過遊戲中,所謂的食物對於玩家來說是個可有可無的東西,幾頓不吃也餓不死,隻不過是體力不能太持久些而已。


    走進屋中,隻見堂中已經擺好了一張大餐桌,餐桌上時五個小菜,村長早已端坐在餐桌的一頭候著南山月。看著南山月滿麵愁容的進來,村長一點也不奇怪,隻是說了句:“不急,勿愁。”便招呼南山月坐下來一起用餐。


    而南山月卻還是在想綢條上的兩句話,完全沒有心思吃飯,看得一旁的羅伊也有點不忍心了。頻頻以目光詢問村長,而村長則仍舊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慢慢的酌著杯中的小酒,臉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用過午飯之後,村長讓南山月稍作休整,再去前線,南山月也正愁的荒,便也一口答應下來,住進了村長家的一間空屋子。休息之前,村長對南山月說道:“穀公子不必太㊣(4)過著急,佛家密言沒那麽容易領悟,還是順其自然吧,該領悟的時候,自然會領悟到其中的深意。”村長轉身要走,突然又轉過頭來對南山月說道:“差點忘了,智賢那老家夥說你們以後會再次遇到,到時候你若是仍然沒有悟到的話,可以向他請教。”說罷,村長慢慢騰騰的走了。


    南山月無處可去,也不想去任何地方,兩句話將南山月引領到了一個神秘的狀態,沒想到在遊戲中竟然也能有這樣的奇遇。既然無處可去,南山月想了想還是老老實實待著吧,南山月把綢條放到錦囊裏,忽然瞄到炕上的小方桌上放著一本泛黃的書籍。南山月走上前去,拿起那本書,隻見卻是本經書,封皮上寫著三個字“金剛經”!記得村長曾經說過,錦囊中的兩句話都是出自金剛經,說不定能在裏邊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南山月拿起書來,坐在凳子上看了起來。


    於此同時,兩個老頭子和一個女子正站在窗外,透過狹窄的窗戶縫隙看著屋中的南山月。其中一人是村長,而另一個人則是一個和尚。羅伊則是站在他們身後,輕聲的說道:“爺爺,你們為什麽不直接跟他說呢,這樣讓穀大哥自己去領悟什麽時候才能明白?”


    “嗬嗬,不要心急,佛家看重的是因緣,一切皆來自因緣,能相見自然相見,一切看他的因緣了。”村長悄聲說道。


    “爺爺㊣(5),那我們能幫他什麽呢?”羅伊依舊喋喋不休的問道。


    智賢和尚說道:“有緣人無需借助外物之力。隻有自己真正領悟到了其中的含義,才會在前進的道路上有更大的提升,否則永遠得不到提高。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靜靜的等待,我相信他一定能行的,否則他就不需要我們如此大費周章了。”


    然而,這一邊南山月早已看的入神了,以前隻是知道佛經道理精深,沒想到,這裏麵確實藏著大道,原來綢條中的兩句話,還真是出自於這本經書中。讀完整本經書,天色已黑。那兩句話的意思也開始緩緩的浮現在南山月的眼前,“一切由條件構成的現象,都是虛幻的,好象夢幻泡影,好象露水閃電一樣,應該這樣看待這個世界”,隻不過,南山月總是覺得這其中還是有些什麽東西自己還沒有完全領悟到。不過現在眼前卻已經豁然開朗了。心中不再有惆悵。其實南山月也是個頑固的人,現在還是有點放不下,反複琢磨著這句話,“夢幻泡影?露水?閃電?”他們之間究竟是什麽關係?南山月實在琢磨不出來,看看外麵的天色已晚,也罷,南山月走出了屋子。


    “穀公子,天色不早了,爺爺請你過去用餐。”南山月一出來就看到羅伊。


    “伊伊姑娘,你不會一直在這等著我吧?”南山月問道。


    羅伊說:“其實我過來也沒多長㊣(6)時間,看公子看的入迷便沒有打攪你。不過,剛才看到你的時候,你的神色很奇特唉,忽而喜悅,忽而惆悵的,不知道這書中到底有何神秘之處?”


    南山月說道:“嗬嗬,我是看的入迷了,從來沒有想到過,經書中竟然會有如此深奧的大道之學。看過之後,不枉此生矣。”


    羅伊“嘖嘖”出聲,故意不屑的說道:“真的假的,我怎麽沒看出來?嗬嗬。”


    南山月被他逗樂了,二人說笑著去前堂而去。


    來到前堂之中,南山月看到餐桌一旁是村長,緊挨著村長是一個和尚打扮的老頭。南山月一看到這個人,便覺的很有親切之感?這個僧人不會就是村長跟自己所說的那個智賢大師吧?南山月來到餐桌之前,隻見僧人一雙虎目之中透出一股奪人的目光朝南山月看來,接著村長便介紹到:“穀公子,這位便是與你有因緣之聚的智賢大師,今天偶然路過此地,進來小憩。沒想到你們還真是有緣,就這麽又見麵了。”


    那個和尚這時也一手撫著長須,說道:“穀公子神氣非凡,一看便知不是池中之物,將來必會有所作為,前途不可限量啊!”


    南山月聽到這個老和尚的話,趕緊說道:“大師誇獎了,大師誇獎了!”


    智賢又說道:“本來,我第一次見你之時是想將你渡化,如我佛門的,而今在看你,我卻不作此想了。留你在塵世,想必會更有好處。”


    南山月再次暈菜,被他說蒙了,完全不知道什麽意思。


    村長適時的說道:“好了好了,今天大家能聚到一起,本是因緣,寒舍簡陋,備了些素菜,各位自便吧,哈哈哈哈!”


    一桌素食宴席就這麽莫名其妙的開始了,南山月不知道自己被卷入了一個什麽事件,更


    不知道這次是不是又是自己被算計了。


    眾人就這麽蒙頭慢慢的吃著桌上的菜肴,南山月不敢先說話,而智賢大師也沒有要開口


    的意思。還是村長率先打破了沉寂。


    隻聽村長說道:“大家不要不做聲嘛,來來,都說說話,別一屋子悶聲悶氣的。”


    南山月還是還是不敢說話,其實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羅伊在一旁看著這三個人,一頭


    霧水,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


    智賢大師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開口了:“古公子對佛家有和見解?”


    南山月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不過還好,稍微沉默了下


    ,南山月回答道:“佛學對我來說,確實是個很深奧,很龐大的學問,而我所知的隻不過


    是一點皮毛而已。不好妄加言辭,還望智賢大師不吝賜教。”南山月這個回答很巧妙,最


    後還是把話頭轉到了智賢大師的身上。


    智賢大師嗬嗬一笑,說道:“穀公子謙虛了。佛學之廣,就算我如此年紀也不可能盡


    數道出,穀公子卻是給我出了一個難題啊。”說著,智賢大師頓了頓,繼續說道:“穀


    公子,你知道人為何會有生生死死嗎?”


    南山月還是不知道該怎麽㊣(2)回答,突然腦中靈機一動,回答道:“輪回麽?眾生生生死死


    脫不了‘輪回’二字。不知道對不對?”


    智賢大師“嗬嗬”一笑說道:“對,也不對。”


    南山月正待汗顏,卻聽智賢大師又說道:“好了,我們不談這個,談談穀公子現在會比


    較關心的問題,你的功夫。”南山月一聽重點來了,心中不由的一震。


    卻聽智賢大師慢慢悠悠的說道:“武功一道,其實也是一種強身健體之道,不知道從


    何時開始,由一門強身健體的術逐漸轉變成了一家家抵禦之道,侵略之道。不過這一門


    術,我管它叫做‘術’,可是眾人都很喜歡的東西,自古以前以強者為尊的理念就深入


    人心。我可以看出,你身體裏的所謂的術,看似有章法,其實卻很淩亂,完全不是自己


    的東西,就像是從東家西家拿來自己胡亂拚湊起來的一樣。術這一道,需要的是自己的


    掌控,即使是再簡單不過的一門術,若是到了會運用的人手中,那麽便不是強悍二字能


    夠形容的了的了。”


    智賢大師的一席話,讓南山月突然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自己的技能何嚐不是東拚西


    湊出來的,既有後羿族的技能,又有聖職者的技能,而自己隻不過是簡單的將他們搭配


    了起來,並沒有深入的去研究它們,或許自己發揮他們的實力隻不過是其中的萬㊣(3)一罷了


    。想到這裏,南山月又止不住汗顏……


    “小浩,還是你先走吧,這樣下去的話,我們都要喪命的...”一位老先生有氣無力的說吧“爺爺,不要,我們一起走,我不會不管你的...”貌似也是受傷不輕的一個女孩說的。南山月在一個羊腸小道上聽到的。南山月循聲尋去,原來是在一堆灌木林中有一位受傷的少女和一位看上去已經不行的老頭。兩人可能是精疲力盡,連南山月觀察他們這麽久也沒有發現,還是南山月主動打招呼的“這位老先生...”“誰?你要做什麽?”南山月被嚇了一跳,爺倆的反應太大了,隻見老頭奮勇起身女孩擋在身後,揮出身邊的亮劍,一副要拚命的架勢,原本就有氣無力的老頭,一緊張,傷口的鮮血不斷汩汩的往外流著,而女孩則一副驚慌恐懼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沒有見過太多的陌生人,還是趕快說明吧,要不這爺倆要是有什麽好歹,自己心裏也不舒服“老先生,不要緊張,我隻是個過路的,聽到你們的對話,我才過來看看的,看您傷的這麽重,您還是早點處理一下,我也是習武之人,需要我幫助的話,您就說,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們的。”南山月微微一笑,可能是南山月的口氣溫和,態度誠懇,爺倆的眼神明顯溫和了很多,南山月急忙給他們先包紮一下傷口,什麽也不用管,救人要就,幸㊣(4)好南山月學了一些急救的知識,終於把兩人的傷口包紮了,爺倆在這個過程中一點也沒有反抗,看來是對南山月沒有敵意了。“老先生,我已經包紮好了,您身體暫時是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要注意調養,對了,你們是前麵的村裏的?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哎,南山月感覺像是在自言自語似的,爺倆沒有一個人回答他的,算了,可能是受到了刺激,南山月想到,還是自己去前麵的村子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公子,謝謝您的救命之恩,請您留步,不要去前麵的村子”可能猜測南山月能去前麵的村子,老頭才張口說話。“老先生,您不必這麽客氣,快起來.”南山月急忙把老頭扶起來,靠在旁邊的一顆樹上,”老先生,您還是靠在樹上,慢慢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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