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09


    此言一出,南山月也覺得事情不對勁了,這種危險的可能性是大大存在的,甚至可以說這是唯一的可能,如果不是北狼公會的人冒充戰友打的電話,高猛又怎麽會出去呢。如果真是北狼公會的人幹的,那事情就嚴重了。這至少說明了三點:第一,北狼公會已經發現了眾人的落腳點;第二,高猛現在非常危險;第三,剩下的所有人也已經暴露了目標。


    小屋中的氣氛頓時變得凝重起來。片刻之前還在因為新戰友的到來的興奮之情,此刻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緊張,焦躁,不安,甚至還有些許恐懼。


    一下子大家都不說話了。


    南山月身為副會長,出事沉穩冷靜,腦海中電光火石般將事情串聯了一遍,道:“現在還不能下結論!大家先冷靜下來,不要自亂陣腳,自己嚇自己。這樣吧,可可,你趕緊撥打會長的電話,看看能不能聯係上會長;張宇,你和郭鬆去路口找一找,看看會長是不是在那裏等人;魯景洋,曹寶,你們倆趕緊上天台,查看四周有沒有什麽可疑人物,防止有人監視我們;我和可可留在這裏,坐鎮大本營,防止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大家都把手機開著,隨時保持聯係,一有什麽事情,立刻匯報!行動!”


    大家聽到如此清晰的指令,都立刻前去執行。現在南山月是整支隊伍的主心骨,一切的安排調度都由他掌控,同時整支隊伍的命運也操控在他手裏。


    南山月拿出手機,快速撥出了號碼,隻聽到一陣嘟嘟聲,然後就是語音提示:“你撥打的號碼暫時無人接聽!”


    到了現在,南山月已經確信高猛遇上了麻煩了,如果說剛才南山月還心存僥幸認為那個電話隻是溝通上出了一點小插曲的話,那麽現在已經可以肯定高猛接到的那個電話百分之百是個陷阱。這個陷阱會是北狼公會的人布下的麽?如果真的是,那該怎麽辦?如果真的是,那為什麽北狼公會不直接殺進來?難道說來的殺手隻有一兩個人,所以他們要個個擊破?這個殺手會不會是昨天的那個大卡車司機呢?


    無數個問題縈繞在南山月的腦子裏。


    過了一會,張宇和郭鬆回來了,毫無懸念他們在路口找不到高猛。魯景洋和曹寶則從天台下來,說沒有發現附近有人監視,這讓大家多多少少鬆了口氣。


    高猛會不會已經遇害了?所有人都開始沉重起來。


    南山月呆呆地站在桌子旁,抿著嘴唇,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一切,心情格外的複雜。昨日的驚魂一刻還記憶猶新,轉眼又不得不麵對會長可能已經遇害的噩耗,而這一切的根本原因,居然隻是因為玩一款叫做《地獄戀歌》的網絡遊戲,說到底一切事情都是因自己而起,這讓南山月感到無比的內疚和愧意。


    “師父,你們快走吧!離開這裏!”


    南山月聽後一愣,愕然道:“走?走去哪裏?”


    南山月咬著牙道:“去哪裏都行,走得越遠越好,總之不要和我在一起,離我越遠越好。”


    南山月嚇了一跳,道:“可可,你在說什麽呢?”


    張宇也是詫異不已,道:“是啊,可可,你怎麽了,為什麽讓我們離開你?”


    南山月突然變得激動起來,大聲吼道:“我讓你們走,你們就走!別問這麽多!總之不要靠近我,否則你們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會長已經是最好的例子了,你們還不知害怕麽?”


    南山月這才知道南山月擔心的是這個,連忙按住她的手,抑製她激動的心情,道:“可可,你胡說什麽呢!現在正是你最危險的時候,我們怎麽能離你而去!”


    張宇使勁點頭道:“副會長說得對!”


    南山月忍不住哭著道:“可是如果你們留下來,你們也會有危險。”


    南山月輕輕地撫摸著南山月的頭發,心中對這個善良的弟子更加愛憐,現在這年頭,懂得為別人著想的女孩子越來越少了,更何況彼此間僅僅是遊戲戰友的關係,從南山月的身上,他看到了人性善良的光輝,更堅定了他留下來的決心,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才是戰友的情誼!如果我們在你最危險的時刻選擇離開,那我們還是人麽?傻丫頭,別忘了我是你師父!”


    郭鬆咧著大嘴笑道:“就是嘛!讓你一個人麵對危險,我郭鬆可做不到。”


    “別說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呢,雖然我很怕死,嘿嘿!”曹寶憨笑道。


    看著一個個真摯而誠懇的笑容,南山月心中一陣感動,哽咽著道:“可是你們不怕危險麽?我們現在連敵人是誰,在哪裏,要幹什麽都不知道!”


    見南山月不再胡思亂想,南山月微微一笑,繼續冷靜地分析形勢道:“這正是敵人刻意營造出來的氣氛,目的就是讓我們疑神疑鬼,擔驚受怕,最好就是出現剛才那種情況,大家草木皆兵,各自逃命,那就正好中了敵人的圈套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敵人最多隻有兩三個,他們沒有足夠的能力將我們一網打盡,所以才要個個擊破。會長就是被他們用計誆出去陷害的,所以我們必須集合在一起,不能落單,不能重蹈會長的覆轍。”


    張宇表示完全同意,道:“不錯!大敵當前,最重要是精誠團結。從現在起,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戰友,應該團結一心,同舟共濟,再不能說什麽分開的話!”


    說罷伸出右手掌,虛空停在眾人的麵前。南山月也伸出手掌,南山月,江紅,郭鬆,魯景洋和曹寶也伸出手,七人的手掌緊緊地握在一起。


    一番動員之後,南山月吩咐道:“現在距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大家都抓緊時間去歇一會吧,養足精神在戰鬥,我在這裏守夜”


    郭鬆笑著道:“讓我來吧!你已經守了上半夜了,下半夜該換我了!”


    南山月擺擺手道:“不用!我精神好,兩三天不休息沒問題,別忘了,我可是特種兵出身的,鐵打的身子呢!”


    郭鬆拍拍胸脯,笑道:“副會長,我的個頭可不比你差!”


    張宇在一旁看到兩人爭著守夜,搖頭一笑,道:“嘿嘿!你們兩個慢慢爭吧,我先去睡了,大家晚安!”


    眾人各自散去,當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眾人紛紛醒來,洗漱完畢,人人臉上都還有些許倦意,事實上由於內心擔憂,可以想見眾人昨晚並未睡好。


    南山月匆匆吃完早餐,問道:“師父,現在天亮了,我們該怎麽辦?是不是要離開這裏?”


    眾人也都期待地看著南山月,不知他作何回答。


    南山月搖了搖頭,道:“我想了一想,還是決定留在這裏。一來我打算在附近尋找一下會長,二來這裏目前還是安全的。我察看過附近地形,這座三城小樓是獨門獨棟,周圍地勢平坦,沒有什麽樹木遮擋,方圓百米之內的情形盡在掌握之中,如果有人接近小樓,我們可以第一時間發現。而且在小樓的西邊就是高速公路,隻要我們發現敵人的蹤跡,立刻開車衝上高速高路,那麽我自信以我的車技,就算有再多的殺手也奈何不了我們!你們看,我已經把車子開進一樓了!”


    眾人這才看清,原來南山月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將汽車停在了一樓的電腦桌旁,不由對南山月的做事細致,心思縝密非常欣賞和佩服。


    聽南山月這麽一說,眾人也覺得目前留在小樓是最民智的選擇,反正敵暗我明,去哪裏都是一樣的,還不如留在原地,敵不動我不動,以不變應萬變。


    決定留下來之後,南山月在屋中走了幾圈,沒什麽事情可幹,便又走到電腦前,拿起虛擬頭盔,玩起了《地獄戀歌》。說到底,一切的禍根都是《地獄戀歌》,現在她對於這款遊戲是既愛又恨。恨的是它為自己帶來這麽多麻煩,愛的是它讓自己結識了這麽多熱血戰友。


    很快,眾人紛紛上線,一起征戰《地獄戀歌》的世界。


    經過鎮中居民的連夜修葺,昨日被戰火摧殘的青雲鎮已經恢複了不少,城牆的好幾個缺口被泥巴封堵住了,鎮門也用木板加固了,就連高處的箭塔也加裝了許多箭矢。但各個地方還冒著的濃濃黑煙,卻似在提醒人們這裏曾發生過一場血戰。


    這青雲鎮麵積太小,防禦簡陋,想靠它來抵擋追兵,怕是指望不上了。所以南山月上線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從北門逃亡天驕城。


    隊友們護著南山月上了馬車,南山月在前麵開路,一行人趁著剛剛開服,盜賊還沒有聚集起來,悄悄地殺出北門,奔著前方的大城市去了。


    從青雲鎮到天驕城不過五裏地,乘坐馬車要不了十分鍾就可以到達。隻要到了天驕城,趕到港口碼頭乘船出海,那麽就算北狼公會再怎麽勢力通天,也不可能在海上實施追殺,等到隊伍到了聖獸大陸,那就基本上安全了。因此可以說到天驕城的這五裏路,是此次逃亡之旅的關鍵,能不能安全抵達聖獸大陸,就看能不能安全抵達天驕城了。


    一路狂奔,正出了鎮子沒多遠,前方突然現出一群人,密密麻麻的擋住了道路。人數約摸有三四十人左右,單從衣服裝備上看,可以看出分屬不同的職業,略一細數竟然有七八種職業之多。憑空出現這麽一夥人,南山月心中一緊,不知對方是敵是友,他雙目銳利,一眼就看出其中有好幾人等級都在60級以上,實力不遜自己,若是敵人的話,可就不好對付了。


    南山月道:“各位,在下著急趕路,要到前麵的天驕城,還請各位讓開道路,行個方便。”


    對麵人群中一個青麵獠牙,形容可怖之人踏出來道:“南山月,隻怕你今天是不能從這條路經過了!至於天驕城,你更是沒命去得了!”


    一聽對方認出了自己的名字,又口出狂言,南山月立刻知道對方是敵非友,心中僅存的一絲幻想破滅了,看來一場惡戰在所難免了,他目光如電,早已看出這人是對麵戰鬥力最強的,隻要能快速擊敗這人,速戰速決殺出一條路,說不定還能在追兵追上來之前,趕到天驕城。


    心念已定,南山月大笑一聲道:“哈哈!既知我是南山月,還敢來找我的晦氣,你倒是第一個。你們半獸人就是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空有野蠻力量!”


    原來對麵這人的職業是半獸人,這半獸人在碧海大陸並不多見,落日城總共也沒幾個,南山月也是第一次看見這麽高級的半獸人,印象中落日城的六大公會都沒有半獸人,這人若不是遠到而來的,那就肯定沒有加入過任何公會。


    那半獸人對南山月的諷刺毫不以為然,道:“我知道你南山月厲害,但我們半獸人也不是蓋的。用你們人類的話來說,是騾子是馬得拉出啦溜溜,今天就讓我來領教號稱落日城軍神的南山月的高招吧!”


    南山月不見動靜,端坐在馬車上看了看剩下的人,輕描淡寫道:“你們呢?也是來殺趙某的麽?”


    那半獸人笑著代為答道:“忘了告訴你,我們是一夥的。我們是落日城四海雇傭團的成員,此行的目的不用說你也知道,當然是來殺南山月的,如果你南山月要替南山月出頭,我便連你也一起殺了!別忘了,我叫克德魯,半獸人克德魯!”


    果然是雇傭軍團的,雇傭兵都是浪跡四海,居無定所,難怪這克德魯沒有加入任何公會。


    南山月冷笑一聲道:“想不到半獸人也變得如此貪婪了,為了錢財竟然甘心當北狼公會的走狗,半獸人果然是半獸人,一半是人,一半是獸,當真是禽獸不如!”


    克魯德麵容凶悍,修養倒是好得很,聽了這番挖苦羞辱的話,還能氣定神閑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南山月,你也怪不得我,要怪隻怪南山月太值錢了!你還不知道吧,今天早上北狼公會已經將懸賞價格提高三倍了!”


    南山月心中升起荒謬的感覺,想不到自己的頑強抵抗,到頭來竟換來更高的賞金和更多是追殺者,看來若是自己不死的話,如此惡性循環之下,勢必會樹敵更多,到時候神話公會幾乎要與整個落日城為敵了!


    事實上這也是北狼公會不得已才改變的決策,畢竟前一天出動的三大殺手組織滴血堂、七月十五和青冥會都失手了,盜賊團又無功而返,


    南山月鐵青著臉,知道在這些唯利是圖的貪財之輩麵前,說什麽都是多餘的,當下緩緩拔出厚背刀,遙指著克魯德道:“死在金錢下的人,和死在我的厚背刀下的人,已經不計其數了。(.)我不在乎多你一個,克魯德,受死吧!”


    話音未落,整個人已經如離弦之箭衝出去,身體尚在半空之中時,厚背刀赫然翻轉,朝著克魯德就是一招“落葉斬”。


    這“落葉斬”和“旋風斬”一樣,都是戰士60級的專屬技能,隻不過不同的是,落葉斬是群攻技能,旋風斬卻是單體攻擊技能,一者橫掃,一者秒殺。


    隻見南山月一招發出,三丈之內頓時彌漫著強大的刀氣,勁道之足是克魯德生平所罕見,他隻覺有一股洶湧的氣息透過前胸滾滾襲來,差點就要讓他氣血翻騰,心頭的難受讓他不得不退後了兩步來化解那強大是氣旋,饒是如此克魯德還是有種呼吸加促的感覺。


    克魯德這才深刻體會到什麽叫做盛名之下其實無需,南山月連番惡戰,招招敗敵,軍神之名早已名揚在外,克魯德雖然已經算好了南山月會很厲害,但仍然低估了南山月,以至於這一招落葉斬發出之後,心裏準備明顯不足的他立刻失去了先機,顯得狼狽應付。


    68級的半獸人克魯德都招架不住,就更別提其它的雇傭兵了,在厚背刀的盛大光芒下,七八個功力較低的雇傭兵直接慘呼,倒地不止。這其中多數是生命值較低的咒術師,馴獸師,封印師和防禦值較低的忍者。


    但四海雇傭軍團顯然不是這麽容易被打敗的,作為二團團長的克魯德失去先機之後,反倒被激起了半獸人的獸性,瞬間仰天咆哮一聲,四肢急劇充滿力量,像一座山般衝著南山月就是狠狠地砸踏過來。


    第一次和半獸人戰鬥的南山月不敢托大,縱身躍出三步,尚未來得及揮刀,克魯德又撲了過來,張開血盆大口齜牙咧嘴地要咬南山月的胳膊。南山月連忙再躲,否則被咬上一口的話,胳膊就肯定廢了,同時心中暗暗吃驚,這克魯德是反應怎會如此迅速,按理說半獸人都是血多皮厚,攻擊力高,防禦力高,但敏捷應該較低的呀?


    根本沒有時間留給南山月思考,克魯德狂吼一聲,後蹄猛地踩地,借著反彈的力量,整個獸軀躍上半空,待到再落下之時,獸軀竟然增大了好幾倍,比之剛才更加龐大,黑壓壓地朝著南山月壓下來,勢要把南山月壓成肉泥。


    “獸血沸騰!”


    南山月駭然將速度提升至極限,斜地裏撞了出去,拚命躲開這恐怖的一擊。


    原來這獸血沸騰是半獸人60級的得意技能,使用該技能之後,半獸人的攻擊力提升200%,攻擊範圍增加70%,命中率增加90%,可以說是半獸人最為厲害的戰鬥技能,至少到目前為止是,至於傳說中的“萬獸奔騰”技能,則不知道幻想國際打算什麽時候開放了,有傳言到100級,有傳言200級,一切還不可盡信。


    巨大的獸蹄擦著南山月的皮膚踩下,差點就要踩中南山月,南山月暗自僥幸,若不是自己體力和反應超強,一般的戰士麵對半獸人這一招,恐怕隻有去係統npc處報到的命運了。


    但南山月的得意隻持續了一秒,正當他心中慶幸之時,身體猛地撞在了一根巨大的柱子上,結結實實的碰撞讓南山月感到劇痛不已,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落地之後才發現,剛才的空曠處不知何時已憑空豎起一根丈許粗的石柱。


    “凝沙成柱!克裏斯,好樣的!”克魯德大喜地拍著獸掌笑道。


    旁邊一個黑色法袍之人收起法杖,淡淡地看著地上的南山月,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般,道:“小意思,克魯德,交給你了!”


    克魯德豎起大拇指表揚道:“好嘞!謝了!和咒術師一起出來做任務就是爽啊!”


    說罷張牙舞爪地走向倒地的南山月。


    這咒術師克裏斯的出手太過突然,神話方麵都是見狀一驚,剛才還看見南山月勇猛殺敵,轉眼就倒地不起。江紅心中著急,嬌斥著衝出去道:“畜生,休得放肆!”


    她見南山月受傷到底,又急又怒,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克魯德的對手就這麽衝了出去,但這種衝動的做法隻會帶來更加慘重的後果。克魯德剛剛擊敗南山月,正是氣勢最盛之時,又上來一個送死的,他當然不會放過在團員們麵前大出風頭的機會,當下冷笑一聲,道:“找死!”


    克魯德迎著衝過來的江紅,兩隻大手用力地抓住江紅的左臂,江紅頓時感覺左臂像是被鐵鉗子箍住了一樣,一點也動彈不得,正當她驚駭萬分之際,赫然發現克魯德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下一刻江紅隻感到左臂傳來鑽心的劇痛,她淒厲地慘呼道:“啊!”


    南山月看得睚眥欲裂,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江紅的左臂被擰斷下來,鮮血撲撲直流。


    倒地的南山月看到這一幕慘劇,又是心疼,又是憤怒,他驀地彈地而起,一手抱起江紅,一手將江紅的斷臂撿起,迅如閃電般激射出去,大聲道:“快回去!”


    南山月如夢方醒,連忙驅車倒退回去青雲鎮中,同時在百忙之中,使用技能替江紅治療了傷痛,止住了斷臂處的流血。她的治療術雖然可以治療物理上的傷害,但是要將江紅的斷臂接回,卻必須要到天驕城這樣的大城市中,尋找npc購買“黑玉斷續膏”丹藥了。


    南山月後發先至,落入馬車之中,一行人忙亂地撤回青雲鎮中。


    克魯德追趕不及,隻能率領四海雇傭團的團員們埋伏在青雲鎮的北門,守株待兔等著南山月一行人的出現。


    想不到今天出師不利,本以為可以順利抵達天驕城,卻不知半路殺出克魯德這個程咬金,令神話公會的北逃計劃無功而返,不得不龜縮回青雲鎮中,這樣一來,形勢就更加危險。前路被堵住了,後門應該也會很快就有追兵,更嚴重是江紅被打斷了手臂,更讓隊伍雪上加霜。


    南山月臉色陰沉,負手在後,快速地左右踱步。


    前也不是,後也不是,這該如何是好?


    南山月亦是心情沉重,看到南山月舉步無措,心情也漸漸煩躁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糟糕的事情繼續襲來,西門傳來陣陣轟隆的撞擊聲,夾雜著難聽的謾罵聲,南山月甚至不用出去,光是聽這謾罵聲,就知道盜賊團又開始攻鎮了。


    “哼!這夥盜賊還真是死纏爛打啊!改天我要是強大了,非得把他們全部滅了!”張宇惡狠狠地啐了一口,拍了拍身上的大刀,就準備出去迎敵。


    南山月也有同樣的想法,經過連番的惡戰,她深刻地意識到自己的弱小,等級太低,技能太低,使得她成了隊伍的累贅,雖然南山月從沒有說過南山月是拖油瓶,拖了隊伍的後腳,但是南山月卻知道,若不是為了保護自己,南山月單槍匹馬去哪裏都方便。說到底,自己始終是太弱了。雖然說聖血祭祀是無攻職業,殺敵攻城無望,但技能練高級了,自保還是無憂的。這讓南山月想起了《地獄戀歌》全服第一個技能到達8級的廚師,上萬點的體力,幾十萬的生命值,恐怕100級的半獸人也砍不動他吧。


    若是這次能夠僥幸突圍,以後一定要好好修煉了!南山月暗暗下定決心。


    正當所有人準備悲壯地去西門迎敵之時,門外的喊殺聲卻漸漸小了下去,開始時眾人還以為是錯覺,但喊聲的確是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不可聞。


    “張宇,快上去看看發生什麽事了?”南山月道。


    張宇爬上箭塔,居高臨下向外一望,喜不自禁道:“會長,盜賊團被打退了!”


    “這怎麽可能?”南山月不能置信道。


    “真的!一個盜賊也沒有!不但西門沒有,東門和南門也沒有!”


    “這……這是怎麽回事?”


    難道是北狼公會撤銷了懸賞令?又難道是攻鎮部隊起了內訌?


    正當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之時,聽得西門嘎的一聲打開了,一人洪聲道:“南山月兄,別來無恙!”


    南山月聞言一喜,脫口道:“帕魯凱斯!”


    率先走進青雲鎮的是一個高個子,年在三十許間,膚色光白,眼睛深邃,鼻子高挺,一看就知道是外國人,他戴著一頂氈帽,身穿粗布夾克,予人一種電影裏的西部牛仔的形象,尤其是配合他那灑脫不羈的笑容,更是形神兼備。


    帕魯凱斯手上扛著一把長長的獵槍,槍口朝後,前麵的槍柄擦得錚亮。看著他走進來,後麵左右也各跟著一個扛槍的牛仔,三人形成品字形站位,看得出來,帕魯凱斯是支隊伍的領袖。緊隨在後方更有幾十人,職業各種各樣,攜帶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門,不但有獵槍,還有狙擊槍,手榴彈,還有小鋼炮,最後麵居然還開著一輛重型坦克,轟轟隆隆,巨響攝人,粗略一看,眼前的這支隊伍就像是一支裝備精良的裝甲師。


    帕魯凱斯大步走過來,用力地擁抱著南山月道:“南山月兄,好久不見!”


    南山月也是緊緊擁抱著帕魯凱斯,激動道:“好久不見!”


    擁抱良久,分開之後,南山月正要說話,帕魯凱斯伸手止住他的話茬,道:“兄弟,什麽都不用說了!你的處境我都知道,這不,兄弟我這才馬不停蹄地趕過來支援你!”


    南山月訝然道:“帕魯凱斯,你是從雲天大陸趕過來的?”


    帕魯凱斯點點頭,道:“不錯!得知你被北狼公會追殺的消息,我立刻集合戰友,晝夜兼程,終於趕到了青雲鎮和你會合。怎麽樣,我這支雇傭軍團質量還過得去吧?”


    “過得去!過得去!那是相當的過得去啊!”南山月的目光從隊伍的每一個人臉上劃過,難以抑製內心的高興,道,“我正是山窮水盡的時候,你帶來的這支隊伍簡直就是雪中送炭呀。天哪,都是些科技類人類,有火槍手,有狙擊手,還有坦克手,而且等級都在50級以上,真是不可思議呀!帕魯凱斯,你簡直是一個魔術師,一下子給我變出一支強大的隊伍!”


    帕魯凱斯得意地笑道:“那還用說!我帕魯凱斯是什麽人物,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別看這隻隊伍隻有五十人,但是戰鬥力那絕對是恐怖。科技類人類麵對你們武技類人類,那還不是一陣屠殺啊!”


    南山月想起帕魯凱斯輕鬆將盜賊團打退,知他這番話所言不虛,心悅誠服道:“那倒是!雲天大陸號稱世界最強大陸,你們科技類人類確實很強!”


    帕魯凱斯吹了一個口哨,笑道:“現在知道科技類人類很強了吧?當初我叫你來雲天大陸發展,你卻一根筋地固執地要留在碧海大陸,現在知道後悔了吧?”


    南山月撓了撓頭,嘿嘿一笑道:“科技類有科技類的好,武技類也有武技類的好,大家各有千秋嘛!再說了,當初我認識你的時候,你還隻是個18級的小小火槍手呢,哈哈,當時你好落魄,又窮又髒,連買子彈和修理獵槍的錢都沒有,可是就算這麽窮,你小子還要跑到酒館去喝正宗的伏特加,哈哈!”


    回想起當年的落魄時光,帕魯凱斯心中泛起溫暖的回憶,嘴角溢出一絲笑容,道:“是啊!那時候真是艱苦,有好幾次我都感覺自己快要混不下去了,多虧你處處救濟我,我才沒有被餓死。那時候我就發誓,日後一定要好好報答你,如果有人敢動你,我一定饒不了他!”


    南山月聽得滿心感動,旋即奇問道:“對了,帕魯凱斯,你是怎麽折騰出這支雇傭軍團的?”


    帕魯凱斯先不回答,介紹了一下雇傭軍團的主要成員,道:“這位是耶卡,這位是奧古斯丁,他們兩人都是我的好兄弟,外人稱呼我們為三個火槍手,嗬嗬。那位是狙擊手哈裏法,那位是手榴彈師格拉爾,最後麵那位是坦克師瑞迪克。”


    隨著他的介紹,成員們一一禮貌地朝南山月點頭,表情恭敬,彰顯出帕魯凱斯的絕對威望。


    南山月看著這夥從天而降的異世大陸的強者,全都是彪悍凶猛,尤其是耶卡和奧古斯丁,68級的等級超過了南山月,至於帕魯凱斯,更是達到了恐怖的70級。無法想象一個70級的火槍手是何等強大的概念,如果帕魯凱斯的職業技能達到8級,又獲得了專屬武器的話,那麽他的戰鬥力絕對能排在整個《地獄戀歌》遊戲世界的前10。


    帕魯凱斯跳上那輛坦克上,掏出一個小小的酒壺,啜了一口,目光穿過鎮子的矮牆望向西邊,道:“一味的逃亡隻能治標,不能治本,與其一直疲於奔命,不如把追兵都斬了,這樣你們不就安全了嘛?”


    南山月愕然道:“把追兵都斬了?”


    帕魯凱斯把玩著小酒壺,道:“當然!我既然來了,就要幫你把北狼公會的追兵都幹掉,否則不足以揚我蒼穹雇傭軍團的威風!”


    張宇忍不住問道:“追兵無窮無盡,哪裏殺得完?我看還是跑為上計!”


    帕魯凱斯啞然失笑道:“無窮無盡?哈哈!你們也太看得起北狼公會了,你們以為北狼公會是神麽?你們以為北狼可以無限調配追兵麽?我告訴你們北狼公會早已是黔驢技窮,外麵的這群四海雇傭兵,就是北狼最後的底牌了。你們想想,落日城的勢力還有哪一股是沒有現身的?有嗎?顯然沒有!三大殺手組織中,青冥會被你們的張宇殺退,七月十五被南山月秒殺,滴血堂又在青雲鎮外遭遇滑鐵盧;至於兩大雇傭兵團,落日雇傭兵團的盜賊團已經被我消滅,你們也看到了,12種職業的聯合行會聯盟土崩瓦解,剩下的四海雇傭兵團,那個克魯德到底有幾斤幾兩,想必南山月比我更清楚。就這點殘餘勢力,難得你們害怕北狼公會麽?”


    不過這種可能性太低,70級的火槍手專屬任務非常困難,據說整個世界還沒有人完成過70級的職業專屬任務,但即便如此,70級的火槍手依然是近乎無敵的存在。


    帕魯凱斯介紹完畢之後,示意隊伍下去休整和補給,自己則和南山月一邊在鎮中踱步,一邊道:“當年我在雲天大陸烈風城落草之時,遇到了一個美麗的女子,她是烈風城鐵匠鋪老板的女兒,叫艾米麗。她真是一個又美麗又善良的姑娘,不但沒有看不起我,還免費給我修裝備,每次走的時候還會偷偷地在我的袋子裏放金幣。


    我們很快墮入愛河,不久之後就結婚了。我本來以為上帝發了善心,要讓我從此過上幸福的生活,誰知有一天烈風城城主的兒子巴拉姆路過鐵匠鋪時,看見艾米麗在洗米,那巴拉姆是個好色之徒,覬覦艾米麗的美色,無恥地進行調戲,


    下流地進行猥褻,我一怒之下,拿出火槍將這惡少當場射死。艾米麗見我殺人闖禍,連忙叫我逃命,我知道自己闖了禍,就跑到城外的山穀躲了幾天,等我回去之時,發現全城都在通緝我,我又驚又怕,偷偷潛回鐵匠鋪,這一看之下,立刻手足冰涼,隻見鐵匠鋪已經被燒成一片灰燼,艾米麗和嶽父也在大火中被活活燒死。”


    南山月聽得義憤填膺,這種“惡少調戲民女,民夫打死惡少”的悲劇雖然老土,但卻是每天都在發生,現實生活中屢見不鮮,遊戲中更是家常便飯,不由得氣惱道:“該死的城主!”


    帕魯凱斯繼續道:“我當時傷心欲絕,但又想到大仇未報,不能就這麽死。於是我買了幾十發子彈,深夜從城主府的牆壁下挖了一條地道,沿著下水道,爬上了城主的臥室,就在他蒙頭大睡的時候,我一槍一槍地朝著他的腦袋發射,直把城主的腦袋射得血肉模糊,連他媽都認不出來了!”


    南山月脫口道:“射的好!”


    隨即又想到,那下水道又髒又臭,帕魯凱斯為了報仇,選擇了這種最肮髒卻最出其不意的方法,足見他的堅忍和決絕。那種令人作嘔的惡臭,南山月想想都覺得惡心,帕魯凱斯卻像是個沒事人一樣,輕描淡寫地說出來,他雖說得簡單,


    但南山月卻知道,他當時必定忍受了極大的痛苦,但這一切,在報仇麵前,都顯得蒼白無力。此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份過段和舍棄,既令南山月佩服,同時又感到一陣涼意,幸好帕魯凱斯是自己的朋友,否則若是與自己為敵的話,那一定是一個極難對付的恐怖敵人。


    帕魯凱斯聲音平淡而冷靜,沒有一絲的波動,像是已經忘記了這段慘痛的回憶,但其實卻是已經麻木,道:“我殺了城主之後,逃出了烈風城。到了一個陌生的城市黑水灣,然後就在那裏糾集了一幫落魄槍手,組成了“蒼穹”雇傭軍團。團員中有火槍手,有小炮手,有狙擊手,有榴彈手,大家都是無家可歸的流浪漢,憑借著我們的狠辣手段和不要命的打法,殺敗了一批又一批的勢力,漸漸地蒼穹雇傭軍團打響了名號!”


    南山月這才知道這隻軍團叫蒼穹雇傭軍團,這隻雜牌軍不但職業多樣,等級較高,而且手段殘暴凶狠,無怪乎能夠在雇傭軍團林立的雲天大陸風生水起,屹立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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