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沒亮,徐凡就被叫醒了,揉著眼皮看著外麵還黑咕隆咚的,不想起床。昨晚喝了不少酒,回來又跟李繼策和他老爹李世績聊了一會,還喝了幾碗醒酒湯,睡覺的時候都得三更天了,這才睡了沒一會加上有些宿醉,徐凡實在不想起來。


    “少爺,趕緊起來吧,今天你還得去承天門外等皇上召見呢,去晚了可不好,剛剛前麵的一個管事過來通知,說是曹國公都已經起來了,讓過來喊你哪”知畫、小寶和墨香拿著衣服一個勁的催促徐凡起床。


    “知畫,小寶,少爺起來了嗎?我看見曹國公都已經在洗刷了”管家王有才端著早飯邊往這兒跑,邊喊。


    徐凡無奈坐起來,讓三人伺候著穿上衣服,心裏一陣陣的抱怨。你說古時候的這些皇帝都怎麽想的啊,不就是上個班嗎,有必要非得五更天就讓人到崗啊。害得這些大臣們四更天就得起床,起晚了早飯都不一定能吃上。睡眠不足,加上不吃早飯,辦公效率能高才怪。而且一點都不人性化,哪像後世啊,朝九晚五的,兩相比較起來,後世的上班那才叫享受。得,他這時候又忘了之前上學的時候了,九點上課,他八點多都願意起床,有時候還為了睡懶覺逃課呢。


    起來洗漱後,簡單吃了點管家王有才端過來的早飯,出門的時候感覺有些冷,又披了一個棉製、邊上鑲毛邊的披風,哆哆嗦嗦的來到國公府大門。李繼策和李世績早已經在那兒等著了,旁邊還有兩排衛士,騎馬提著燈籠護著一輛馬車,兩人也都捂得嚴嚴實實的,大冬天的,加上天還沒亮,不冷才怪呢。


    “不好意思,起晚了,讓李兄和李伯伯久等了”徐凡上前趕緊告個罪。


    “嗬嗬,我也不喜歡這麽早起床,大冬天的躲在被窩裏多暖和啊”李繼策在門口跺著腳,搓著手,笑著說道。


    “行了,都別廢話了,趕緊上車,天不早了”李世績上車後催促著兩人。


    徐凡和李世績趕緊登上馬車,放下車簾子,馬夫就趕馬上路。車裏麵還有一個煤炭爐,是徐凡來的時候帶過來的,雖然南方的冬天也有點冷,偶爾也下點雪,但是北方的冬天那可是寒風刺骨啊,嚴寒的時候風夾著雪吹在臉上就跟刀割的似的,所以來的時候就多帶了幾個爐子和一車煤球,送給了國公府幾個。坐在車裏相當暖和,炭火很旺,李世績用爐子烤著兩手說道:


    “賢侄送過來的這個火爐還真是好東西,冬天在車裏和臥室裏放上一個,也不怕下大雪了,嗬嗬。”


    “嗬嗬,都是平時沒事瞎做的,李伯伯喜歡就好”徐凡也伸手烤著火,謙虛的說道:“不過用的時候一定要注意通風,不然可是容易中火毒啊”


    “嘿嘿,我早就跟爹說過了,徐兄一路上說了好多遍了,我哪敢不好好記住啊,還有你們府裏做的那個火鍋,等到下朝回來,徐兄一定得再做一次,這大冬天的還真適合吃那個。”李繼策也烤著火,笑著說道。


    三人坐在馬車裏,圍著火爐邊烤邊聊,馬車一會就轉到了朱雀大街上。寬闊的街麵上,一排排衛士騎著馬挑著燈籠護著一輛輛馬車往皇城方向前進,並排的時候車裏的人還都從車窗裏伸頭相互打著招呼,李世績也是掀開車窗簾連連跟並排同行的朝臣們問好。


    到了朱雀門後,隨從和馬車都紛紛停下,大臣們雙手插袖的走下馬車,互相打著招呼,寒暄的向皇城裏麵走,在門口的時候都伸出手來,跟侍衛們亮一下手上的牌子。皇城裏可是不允許騎馬趕車,更不允許外人隨意進出,徐凡他們到了朱雀門後,李世績讓李繼策帶著徐凡去門口登記後,就跟其他大臣打著招呼進去了。徐凡跟著李世績在門口登記安檢完後,一個太監就帶著徐凡去承天門外等候聽宣,李世績則直接去太極宮參加早朝。


    ·徐凡跟著小太監沿著承天門大街往宮城走,承天門大街也叫禦道,也就是詩文裏長提到的“天街”,唐宋八大家之一的韓愈曾寫過一篇《早春呈水部張十八員外》:“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晚唐詩人杜牧也曾寫在其詩文《秋夕》裏提到過:“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天階夜色涼如水,坐看牽牛織女星。”承天門大街跟朱雀大街差不多寬,由朱雀門一直延伸到承天門,門前一個寬達四百多米的廣場,是大唐帝國改元、大赦、元旦、冬至大朝會,以及閱兵和受俘等許多重大朝外活動的聚集場所。


    亦步亦趨的跟著小太監來到承天門,小太監在門口跟衛士亮了牌子後,帶著徐凡到了一個門口的房間裏等著。


    “嗬嗬,這位小公公貴姓啊?一會見到皇上我應該注意什麽啊?”徐凡一看左右無人,就跟小太監聊了起來。


    “咱家免貴姓張,單子一個貴,嗬嗬,徐公子不用客氣,您是跟著曹國公來的,直接喊我小貴子就成。等到一會皇上召見的時候,您到了太極殿磕頭問安後,皇上問什麽,您就如實回到就好,千萬不要有所隱瞞,畢竟皇上召見您,肯定對您的情況了如指掌。”小貴子一臉笑容的回道,這個時候的太監還沒有以後的權傾朝野,李大帝千古明君,也不會讓太監們專權,所以太監們都比較謙遜。


    “嗬嗬,謝謝小張公公的教誨,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這點銀兩算是給公公的茶錢,希望您笑納”徐凡說著拿出兩個十兩的銀錠遞給小太監,這些都在電視上看到過,徐凡也有樣學樣。


    “哎呦,徐公子,您是曹國公府的,而且是皇上要召見的人,我可不敢收您的銀子”小貴子趕緊連連擺手,還小心的左右看看,看到沒人注意之後笑著說道:“說起來,我們這些閹人還得感謝您呢,您也知道,我們這些閹人因為下體被割,如廁不便,經常都有一些異味。自從有了您做的香皂,我們現在每天都用,可是幫了我們的大忙,您要是覺得小貴子有幫得著您的地方,您送我幾塊香皂就成,您可不知道,長安這邊的香皂進的很少,都被那些國公大臣搶去了,我們想買現在都是有價無市呢。”


    不要銀子要香皂,嗬嗬,這太容易了,徐凡就是做這個的。


    “哈哈,好,我就是做香皂的,這來見駕沒敢帶,等回頭讓人給你送來幾十塊”徐凡大笑著說道,沒想到自己做的香皂在長安那麽受歡迎,而且還有價無市,連太監都想跟自己要,看來李繼策的高端路線走的很好啊。


    “嗬嗬,那咱家就多謝徐公子厚愛了”小太監拱手笑道。


    等了一個多時辰,徐凡坐在椅子上都快迷糊了,昨晚沒睡好,加上等的時間比較長,不困才怪。正打盹呢,就聽外邊高呼:“皇上有旨,宣襄陽徐凡禦書房覲見”


    “徐公子,趕緊醒醒,皇上在禦書房召見您呢”小太監張貴搖醒徐凡後趕緊說道。


    徐凡趕緊擦擦眼角的眼屎,深吸幾口氣,跟著小太監張貴往太極宮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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