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山的表情,可都沒有逃過於海濱的眼睛,作為晚輩,他當然知道這位於家的老爺子的心思。


    於海濱仔細想了想,的確,想讓莫問一下子接受這個事實,的確不太可能,換成任何人,都會有抵觸心理,更何況,莫問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事,於山也不知道,當年到底是誰擄走了莫問,這還是一個謎。


    “首長,今天您能站在我的立場說話,我很感謝您,如果以後你有什麽難辦的事需要我幫忙,我會毫不猶豫出手幫你的!”莫問看了一眼於海濱的臉色,沉吟道。


    “可是……你是我的親小叔啊……”於海濱聽了莫問的這句承諾,臉上的失望之色也就變得更濃了。


    “請給我點時間!”莫問淡定說了一句,他理解於海濱的意思,也知道對方的好意,說實話,他不會拒絕對自己充滿好意的人,更不忍看到於海濱傷心,何況,如果於海濱真的是自己的親人,莫問也沒有理由去傷害他,再說今天於海濱屈尊來幫助莫問,這個請,莫問得領。


    “你需要多長時間?”於海濱的臉上滿是急切,毫無疑問,莫問並沒有把話說死,這讓他的心裏重又生出了很多很多的希望!畢竟他答應過於老爺子,要幫於家和莫問相認。


    莫問看著於海濱的表情,心中的不忍更加強烈,他沒有理由讓這樣一個關心自己的親人如此傷心,本能地看了一眼淚水布滿臉龐的於山,不忍之意,更濃了。


    他往前邁了一步,微微低下頭,在於山的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


    隻是這一個稱呼而已,就讓於山渾身巨震,眼淚再也控製不住,直接洶湧而出!因為,莫問所說的那一個稱呼是——爺爺。


    當然,在莫問的眼裏,撇開他是不是於曉天不說,就論年紀,他叫於山爺爺也是應該的,論今天的事,於山和莫問素不相識,派人暗中保護,又前來相助,莫問理所應當喊他一聲爺爺。


    對歸真示意了一下,莫問便頭也不回的走出總統套房,他並沒有再多看一眼喜極而泣的於山,也沒有看站立在門口的楊瀾,完全無視門口的特戰隊,就這樣走出了酒店,走在了富州的馬路上。


    此時已經是夕陽西下,上班族們開始走出寫字樓,忙碌的一天即將宣告結束,莫問就這樣走在人潮裏,和周圍行色匆匆的人們一樣,感覺到有些迷茫。


    但是和這些行人不一樣的是,莫問並沒有目的地,是的,他的腦子裏紛亂,偌大的城市,卻沒有一個地方是屬於他的,今天的事,讓莫問感覺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不真實。


    對於他這種人來說,“真實身份”始終是莫問最想調查清楚的事。


    就在莫問無神地漫步在大街上的時候,一輛車子始終緩緩的跟在莫問的身後,莫問早就意識到了,但他一直都沒有回頭。


    終於,莫問停下腳步,轉身問向那停下的車子,說道:“為什麽跟著我?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


    “我覺得你很可憐。”一個從駕駛座下來,走到莫問的跟前,眼神複雜地凝視著他的眼睛,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陽正:“如果鬱悶的話,我可以陪你一起喝一杯。”


    “那好吧,陽書記願意陪我喝一杯,我不能不領情啊……”說完,莫問毫不猶豫地坐上了陽正的車,飛速離去。


    …………


    與此同時。


    廣曙平早就已經麵如死灰,聽著剛才於海濱說的那些話,身體再次劇烈顫抖,根本停不下來!


    於海濱已經下了死命令,一查到底,這也就意味著廣曙平就算是抬出他的父親,也阻止不了此事的調查了,畢竟廣曙平自己心裏清楚自己做過什麽,因此才更加惶恐!隻有將死之人,才能最深切的體會到死亡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還有你。”於海濱走到隋杜思身邊,說道:“我可是聽說,你是一個混蛋軍師,如果沒有你在一旁協助,廣曙平這些人,會這麽肆無忌憚去鑽法律的空子嗎?所以……今天沒人能救你。”


    “我……我可什麽也沒做啊……首長,那是廣曙平他們做的,和我沒有關係啊……”隋杜思嚇壞了,他知道自己這次是徹底栽了,一聽到於海濱的話,馬上就給於海濱來一個一推四五六,隋杜思覺得,自己沒有直接參與,可能還能得到從輕處理。


    可隋杜思不知道的是,即便他沒有直接參與,也罪在不赦,莫問已經將證據落實到實處,即便他沒有直接參與,也難逃罪責。


    “沒有直接參與?”這個時候,楊瀾站出來,笑了笑,說道:“好,怎麽著?你還想著為自己辯解?”


    “你……你們實在太過分了!我……我這麽做也是沒有辦法的呀……”隋杜思漲紅了臉。


    “沒有辦法?沒有辦法你就去害人?去幫著那些王八蛋去害人?告訴你,我們可是收集了你們這群王八蛋的證據在手裏,無論你跑到哪裏,都別想賴掉,況且,我根本不會讓你們跑掉。”楊瀾臉上的笑容很濃鬱,他從小和這個廣曙平認識,而且這個廣曙平是什麽人,她心裏清楚,更清楚廣曙平這些人的身邊有一個狗頭軍師。


    至於他們這些公子哥的那些勾當,楊瀾或多或少也是知道一點的,楊瀾轉過臉來,對歸真說道:“歸連長,血靈特戰隊近期就回特訓基地了,我想拜托你們看管這些家夥,你看行不行?”


    “莫先生事先交代過,沒說的,保證完成任務!絕對不讓任何人接觸這些人。”歸真一聲冷喝,直接拎起隋杜思和廣曙平,走出了總統套房!


    楊瀾走到於海濱和於山的身邊,看著這位一號首長,還有這位自稱是莫問親爺爺的老人麵前,然後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楊瀾也不敢妄下定論,今天的事,楊瀾都看在眼裏了,她從身上掏出一張紙巾,遞給於山,低聲說道:“爺爺,我是楊瀾,是蚊子哥的未婚妻,他一時間接受不了,您也不要太著急了,b的越緊,就對你們的關係緩和越不利,我覺得今天他不排斥您,這就是一個好的開始,給他一點時間。”


    “這會是好的開始嗎?”於山擦了擦眼淚,看著孫子的未婚妻,忽然想到了莫問之前喊的那一聲“爺爺”,確實,雖然這隻不過是簡單的一個稱呼而已,但是卻包含了許多情緒。


    “他對您沒有敵意。”楊瀾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對……他沒有把我當成敵人……”於山點著頭,他並沒有思考自己為什麽會為了一個“陌生”年輕人做出那麽多失態的舉動,因為這一切都有一個很簡單的解釋,那就是——親情。


    “爺爺,你放心,其實蚊子哥他很重感情,隻要你對他好,那麽他就一定會拚了命的對你好。”楊瀾笑著說道:“他的身上有很多優點,別看他平時看起來挺流氓的,可蚊子哥絕對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何況,你們都是他的親人……”


    “我看出來了,他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和這些隻會欺辱人的少爺都不一樣。”想到這裏,蘇天清看了被歸真帶走的廣曙平一眼,臉上的笑容不變。


    和廣曙平相比,莫問簡直能把他們甩出十萬八千裏!此時此刻,於山的心情真的是好極了。


    他看了看楊瀾,簡單的思考一下,然後便將其拉到一邊,耳語了幾句。


    楊瀾的表情先是震驚,而後就是一片緋紅,嬌羞地麵帶笑容:“爺爺,你……你說的太早了點吧,這種事,不是我一個人能做主的,再說了,在我之前,還有一個小怡姐姐呢,我怎麽能取代他在蚊子哥心裏的地位呢?”


    於山點了點頭,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麽,問道:“還有,你有沒有這位陳家小姐的聯係方式?我想跟他單獨談談……”


    楊瀾似乎意識到了什麽,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有點艱難:“我當然有她的聯係方式,可是……”


    “沒有什麽可是的,我是曉天的爺爺,我不會害他的,隻會幫他,難道你願意看到他一直這麽下去嗎?或許你也知道,最近曉天的身邊已經出現了各方的勢力,現在他非常的危險,就連莫家嶺的那些人,我都不放心,甚至我懷疑當年擄走曉天的人就是莫家嶺的人。”於山臉上的那種陰沉表情越發濃鬱,說話的語氣也慢慢地變了:“你把陳怡的聯係方式告訴我,我隻是想和他談談而已……”


    “爺爺,你是想讓小怡姐幫你勸說蚊子哥嗎?如果讓蚊子哥知道了……那……那他一定會不高興的。”楊瀾頓時覺得自己摻和這件事是不理智的,一旦被莫問知道的話,肯定會遷怒於自己的,好不容易才和莫問有了今天的感情,萬一被自己破壞了,那……


    “當然,有什麽問題嗎?”於山笑著說道,似乎於山知道,陳怡這個人,在莫問的心裏,有非常大的影響力,他借助陳怡的力量去改變,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楊瀾低著頭,想著可能發生的事,楊瀾非常為難。


    “有什麽不好的?”於山拍了一下楊瀾的肩膀,笑著說道:“他是我的親孫子,這是毋庸置疑的,我都已經調查清楚了,莫問就是我的親孫子,我和陳家小姐談話,隻是在幫他,絕對不會摻和他和你們的感情生活,再說了,除了幫他,我和未來的孫媳婦見見麵,這個要求不過分吧?至於將來如何辦你們的婚禮,這個你們來定……”


    “那……好吧……”


    “丫頭,你的爺爺也在這裏,一號首長也在這,我們兩家的老人都在,何必擔心這麽多呢?現在莫問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任人欺辱的莫問了,他是我於家的子孫……你的未來丈夫……”


    他是於家的子孫……


    他是你未來的丈夫……


    就這兩句話,讓楊瀾的心情,頓時澎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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