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雖然為張芸芸著急,但是為她搶救的卻絲毫沒有出現混亂和差錯。


    銀針先控製了張芸芸身體的經脈,莫問一掌拍打在張芸芸的心髒部位,另一隻手掌,已經貼著張芸芸的手心,傳輸著莫問的真元。


    張芸芸的生命體征在一點點下降,心跳已經非常微弱了,而這個時候如果莫問慢一步的話,或者搶救出現一點差錯,那麽張芸芸就必然沒命,這樣的結果會讓莫問後悔一輩子,渴望已久的親情,二十多年幻想之中的母親,在這一刻,讓莫問感覺自己對這個女人太過於殘忍了。


    剛才對張芸芸的冷漠,莫問現在想想,感覺自己做的太過分了。


    現在說什麽也沒用了,莫問後悔,自責,極力搶救著懷中的這個女人,莫問絕對不能讓她有事。


    在控製張芸芸的身體狀況後,莫問輕輕地抱著張芸芸,回到了房間裏。


    而與此同時,蘭姨也端著白粥和一杯鹽開水,到了房間的門口,看到眼前的一幕,頓時嚇壞了。


    “小姐,莫先生,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蘭姨放下手裏的東西,慌亂而又緊張地望著躺在床上的張芸芸看著,看著這個女人蒼白的臉色,蘭姨突然意識到,剛才一定發生了什麽事。


    “蘭姨,馬上幫我準備一盆熱水,一條毛巾,記住,一定要超過80度的熱水!”莫問來不及解釋,頭也不回地對蘭姨說了一句,馬不停蹄地繼續為張芸芸紮針。


    “哦哦哦……我馬上去……”蘭姨應了一聲,飛快地跑出了房間,為莫問準備熱水和毛巾去了。


    白晴婷這個時候就像一個傻子一樣,站在莫問的旁邊,她想問莫問張芸芸的情況到底怎麽樣,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不停地來回在房間裏踱步,緊張的情緒,擔心著張芸芸的身體狀況。


    很快,莫問把張芸芸的生命從鬼門關給搶救了回來,血液逆流,急血攻心,血液在心髒造成了一定的堵塞,這才引起了張芸芸生命體征消失的主要原因,當然一方麵是張芸芸因為長期傷心過度,生活沒有規律,營養跟不上,免疫力下降,比普通人要脆弱許多。


    熱水被送進房間後,莫問親自用毛巾浸濕熱水,熱敷在張芸芸的腳心,透著熱毛巾,莫問手掌貼在上麵,給這個女人的身體裏,源源不斷地傳輸著真元力量。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芸芸在昏迷中慢慢地睜開眼睛,看著陌生的天花板,在剛才自己跑出房間的那一幕瞬間,在張芸芸的腦海裏閃現出來,虛弱無力地問道:“我這是在哪?”


    “伯母!你終於醒了……剛才嚇死我了,這裏是我的莊園,你忘記了嗎?剛才……你跑出房間後,就突然昏迷過去了,還好蚊子哥反應快,而且他又是一名醫生,不然後果不堪設想!”白晴婷見張芸芸醒了過來,懸在半空中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拍著自己的胸口說道:“伯母!你不知道,蚊子哥剛才看到你那樣突然昏倒……可緊張了,非常緊張救醒你呢……當時都嚇死我了……”


    “是蚊子把我救醒的?”張芸芸聽到白晴婷的話,立刻仰起了頭,一臉驚訝的表情看著白晴婷,問道:“那……那他人呢?”


    “嘻嘻……伯母!別著急,蚊子哥就在外麵等著呢!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口是心非,你沒醒,他也非常緊張,這不……到外麵去抽煙去了……這樣吧,你先吃點東西,一會我讓他進來……”白晴婷嘻嘻笑了一下,然後拿起一個保溫壺,倒了一碗粥,走到張芸芸的身邊,將張芸芸從床上扶了起來,笑著說道:“來!伯母!我扶你起來,這可是蚊子哥親自為你煮的,喝一點吧……”


    “這是……這是蚊子親自為我煮的嗎?”張芸芸聽到這一句話,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從床上竄了起來,緊張地說道:“蚊子……孩子……他就在外麵嗎?我要去見他……”


    說著,張芸芸掀開了被子,就想往房間外麵走去。


    “伯母……你冷靜點……”白晴婷見狀,連忙伸手拉住張芸芸的手臂,勸說道:“你先躺下,蚊子哥救醒你,就是不希望看到你再發生什麽意外,再說,現在你的情緒不能過於激動,你現在需要休息,難道你想讓蚊子哥見到你憔悴的樣子嗎?”


    “啊……”張芸芸聽到白晴婷的話,下意識地停住腳步,緊張地對白晴婷說道:“晴兒!那怎麽辦?我這個樣子是不是特別的難看?剛才……我是不是把他嚇壞了?”


    “當然了,臉色蒼白、嘴唇一點血色都沒有……你這樣出去見蚊子哥,隻會讓他更擔心的!而且……他是一名醫生,你的身體狀況,他再清楚不過了……如果你這麽不珍惜自己的身體,怎麽讓他和你相認啊……”白晴婷點點頭,一邊扶著張芸芸躺在病床上,一邊說著:“你現在需要的是休息,先吃點東西,一會我保證讓這個家夥進來看你的……好不好?”


    “嗯!”張芸芸抽泣著點了點頭,苦苦找了二十幾年的兒子,張芸芸沒想到找到這個孩子後,會有這麽多的挫折,不過經曆了這麽多,張芸芸也早就有了心裏準備!


    “伯母!我看的出來,蚊子哥會原諒你的……”白晴婷一口一口地將碗裏的粥喂給張芸芸喝下,看著臉上依然還掛著眼淚的張芸芸,輕聲安慰道:“雖然我不知道蚊子哥心裏怎麽想的,但是我看得出來,他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這麽多年來,其實他的心裏一直在想著你!隻不過……在他的潛意識裏,他的母親是淩菲,突然間多了一個媽媽,當然需要點時間去接受了,所以……你也不要太著急,你們血溶於水的親情,是任何人都改變不了的,現在你給他一些時間,讓他適應你這個媽媽的存在,在想辦法對他動之以情,我想很快這個家夥就會接受你的……”


    “真的嗎?”張芸芸聽到白晴婷的話,感覺到心裏有一股暖洋洋的熱潮湧上心頭,眼淚情不自禁地流淌下來,聲音哽咽地對白晴婷激動地說道:“晴兒!我還以為……這一輩子他都不會原諒我了……還好當初你給我出了這個主意,讓我在他身邊以幹媽的身份出現,你知道麽?我看到你現在過的好,心裏好開心,隻是……這孩子現在麵對的敵人太多了,我擔心……”


    “伯母,這是他的命運,從他被黑衣人擄走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了他的不平凡,再說了,現在不是有這麽多人再幫他嘛,你還擔心什麽呢?”說到這裏,白晴婷微微一頓,然後繼續喂張芸芸喝粥,看到張芸芸的臉色緩和下來後,繼續說道:“他現在有於家、白家、銀家、還有血族、鬼門的勢力,我聽說……蚊子哥已經控製了唐門、蛇鱗教,這麽多人幫蚊子哥,我相信,那個神秘的黑衣人,還有控製這個陰謀的神秘老板,總有一天會被我們挖出來的……你就放心吧!”


    “這個挨千刀的,太狠了,他為什麽要擄走我的孩子?”


    白晴婷聽到張芸芸這麽說,她也明白張芸芸的心理,沒有回應張芸芸什麽,繼續喂著張芸芸喝著碗裏的粥。


    而此時的莫問呢,他在房間外麵慌亂急了,特別是看到張芸芸衝出房間的那一刻,莫問的心裏不知道多麽著急,原本莫問認為和於家的人不會有任何關係的,可是血濃於水,怎麽可能見到親生母親生死之間而棄之不顧呢,如果真的有這樣的人,那他一定是冷血動物。


    莫問在房間外麵不停地抽著煙,焦急地在房間外麵走來走去,心裏反反複複地想著剛才生的那一幕,似乎莫問變得清醒了許多,喃喃自語道:“怎麽還不醒?真是急死人了!晴兒說的對,如果我不認她這個母親,那我就是冷血動物了!再說當年的事情並不是她的錯,說不定這從一開始就是一個早已設計好的局……”


    想到這裏,莫問一愣,徹底的陷入彷徨當中,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這個神秘人的舉動是不是就隱藏著驚天的陰謀?莫問不敢繼續想下去,也不想繼續想下去,現在最主要的是張芸芸沒事,那莫問就放心了。


    房間裏的張芸芸這個時候聽到白晴婷的話,激動的情緒也已經平複了下來,不過一想到莫問會認他這個母親,張芸芸好像渾身都充滿了力氣,整個人好像什麽病也沒有一樣,要不是希望能夠跟兒子在一起,她就要打起精神,快點讓自己好起來,就在白晴婷喂著她喝完粥的時候,房間外傳來一陣輕輕地敲門聲,白晴婷還以為是蘭姨來看張芸芸的,隨口就對著門口喊道:“請進吧!沒鎖……”


    而推門走進房間的這個人,頓時讓躺在病床上的張芸芸心跳加速了起來,情緒顯得非常激動,因為這個走進病房裏的人就是她一直牽掛的兒子莫問,隻見這個時候的莫問臉上已經沒有了那種憂傷的神色,臉上卻多了一絲微笑。


    這個笑容,好比陰暗的環境裏突然多了一幕陽光,讓張芸芸的心情好的不得了。


    當然了,張芸芸不敢輕易開口說話,他害怕自己一說錯什麽,讓莫問對自己產生抵觸的心理,嘴唇一顫一顫的,話到嘴邊,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莫問在房間外麵等不及,厚著臉皮推門走進房間,見自己的母親正坐在病床上淚眼汪汪地盯著自己,心裏像是煮開的開水一般,在心裏沸騰起來,灼熱的感覺讓莫問瞬間之中放慢了腳步,緩緩地走進房間,百感交集地看著張芸芸,柔聲說道:“你……你感覺怎麽樣?沒事吧?我還沒來得及通知爺爺……要不要……我現在就通知他過來?”


    “不要……”張芸芸一聽到莫問說的話,心裏開心極了,莫問稱呼於山為爺爺,這麽說,這孩子終於承認自己是於曉天了?那也就是說,他認自己這個母親了,是不是這樣呢?張芸芸激動地揮手說道:“我沒事的……這麽多年來也習慣了!隻要你能原諒媽媽,媽媽什麽病都沒有了……”


    張芸芸看著莫問那微笑的臉蛋,這熟悉而又關切的聲音在張芸芸的耳邊一遍又一遍環繞著,張芸芸輕輕地拍著床邊,說道:“來媽媽身邊坐……讓媽媽好好看看你……好麽?二十多年了,我每時每刻都期待有這麽一天……孩子……媽媽對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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