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擅闖我鐵麗雪洞府?!”一道金色劍光直直劈上了禦劍而來的石天軒。雖然知道以對方劍光的犀利程度和準頭,劈中自己的概率並不高,但是石天軒還是劍身一擺,讓過對方的攻擊,高聲開口表明身份以表明自己的友善態度:“我是金鱗的朋友,佛宗這一任佛主,此回特地前來拜訪貴族,並沒有什麽惡意。”


    “五弟的朋友?”劈出金色劍光的青年穿著一身金色的貼身鱗鎧,一雙金色眼睛狐疑的打量了一下禦劍而來的石天軒,冷哼一聲:“既然是佛宗的佛主,又怎麽會跟我鐵麗雪洞府稱得上是朋友?狂妄之徒,竟然借著五弟的名頭上門來找麻煩!看劍!”


    “看什麽劍啊!!是不是朋友你把金鱗叫出來一看不就知道了!”石天軒鬱悶的‘嗚嗷’一聲,扭身避過了對方的劍光。


    “少說廢話!佛宗的惡徒全都該死!”那青年手中的劍法走的是飄渺如風的路子,而石天軒得自‘十方滅’傳承,又被他融匯了‘劍氣宗劍法’的禦劍手段卻是一往無前隱隱包含天地的剛猛劍勢。


    此時石天軒應對起來可以稱得上頗為輕鬆。


    雖然對方的修為以他現在的修為還看不出來,但是以他豐富的實戰經驗和對法器的毒辣眼光,初步估計對方應該是在合體期。他是沒有對方修為高深,但是要說到完好無損的避過對方的劍光,卻還是沒問題的。


    “我說這位老兄,我是真的不想打,你的劍用的不錯,就是劍法等級太低,”石天軒跳著腳避過那青年的攻勢,又開口說道:“我說你怎麽跟佛宗這麽大的仇,佛宗也分好壞的好嘛!”


    說實在的,對方的劍法等級恐怕連玄級都夠不上,充其量是黃級中品,甚至連劍氣宗的中級劍法的精妙程度都比它要來的玄奧些。


    要是對方不用劍法,空手跟他對戰,他都不會像現在這麽清閑。


    “我寒蒼獸界為佛修欺壓數年,屠盡部族不知凡幾,我金閃的眼裏可揉不得沙子,怎能做出這等引狼入室是非不分的事來!閑話少說,拔劍――!”


    “拔劍拔劍,拔劍就拔劍,咱們說好,點到即止,打完你冷靜聽我說話。”石天軒被他打得無奈,也不從十方滅上跳下來,手中劍訣一捏,開口說道:“這是氣劍訣,可化出數把氣劍同時攻擊對手,威力堪比小型劍陣,你小心了。”


    金閃將石天軒的話聽得清楚,也開口說道:“這是披荊劍訣,可使劍身鋒銳,並同時劃出三道起勁劍影,同時攻擊正前、正左、正右三處,你也小心。”


    “嘿嘿,你還挺公平的。”石天軒早就把對方的劍法看得透徹,聽見對方說的毫無隱瞞,倒是打消了一大部分被人圍堵的悶氣,樂嗬嗬的跟他打起來。


    “劍乃兵中君子,自然要坦坦蕩蕩。”金閃說完這句,話風一轉:“若非敬你手中持劍,我早把你撕成血肉,奉上極北佛宗佛堂供奉。”


    繼承了鐵麗雪家族俊美外表的優良基因,金閃身為鐵麗雪皇族的三皇子,也有著足夠讓人側目的容貌,而他的性格卻全然繼承了其母親族群雪域銀狼的颯爽和烈性。說白了,就是三皇子還尚且處在並且將長期處在憤青時期,也因此,對於佛修的惡感,他算是鐵麗雪兄弟幾人裏最強烈的。


    每每與佛修對戰,這位三皇子從來不吝於展示自己銀狼習性的一麵,與他對戰並鬥敗的佛修,無不被他撕成血肉,而凡是他加入的戰場,也會比尋常戰場多出更多血氣。長久下來,鐵麗雪皇族‘三皇子’的名號或許不是所有獸修都聽過,但是‘血皇子’的名號,眾人無不是如雷貫耳。


    這也就是為什麽,當初金鳴告誡金鱗不要將君修言是佛宗大長老的事情告訴他三哥,而一向處事隨便的金鱗也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撕成血肉,不至於吧,我可沒什麽惡意。”石天軒被對方不留情麵的話激的一火,沉聲回了一句,手中的劍訣便帶起一串殘影。


    而隨著劍訣打出,那飄在空中的氣劍便在一瞬間增加了一倍的數目,以一個精妙的角度朝著金閃削了過去,隨即將人封在厚厚的雪地上。


    石天軒這一舉,並不在於殺敵,卻也要足夠製敵,免得眼前這個戰鬥瘋子真的占了先機,然後活撕了他。


    說到製敵,要是對方被困住之後不去掙紮反抗,與石天軒心神相連的氣劍也的確傷不到他,也算是應了石天軒之前所說的‘點到即止’。


    這個前提是在石天軒收起‘十方滅’從半空中落下,然後就嗅到一股血腥味的時候無奈的開口:“我說了點到即止,你要是能好好聽我說話,我就撤了氣劍,如何?”


    “跟佛宗惡徒有什麽好說,此處正是鐵麗雪洞府附近,你若現在不殺我,血脈氣味散出之後,我等族人必不放過你!”


    “你的族人來了正好,我還真需要人來評評理。”石天軒笑嘻嘻的說道:“不就是傷出血了嘛,我之前也是帶傷上陣,論身上的血氣味道,我比你還重呢!”


    “你的血氣?這明明就是――咦?你是獸修混血?你――”金閃還沒來得及完全說完,就被眼前突然出現的眾人晃花了眼睛。


    “我一聞到白澤血就出關趕過來了,卻沒想到這個難得一見的‘白澤同族’竟然是小可愛你啊~你是怎麽從白澤主人變成白澤血脈的?嘶……似乎還跟小白隸屬同源……難怪小主子自己身上沒有了白澤血的味道,原來是他把自己的白澤血脈都轉到你身上了。”


    驚蟄從空間中現身出來,肩膀上一邊坐著夕照另一邊坐著朝光,他高挺的鼻子嗅了嗅,開口笑道:“好久不見。”


    “主人!你也來了啊!”銀色短發的小白‘嗖’的一聲化成小白狗的模樣,衝到石天軒懷裏狠狠的扯住石天軒的衣領,蹭進對方懷裏。


    “石老大,你從玄極之淵回來了啊,可有帶什麽玄極之淵的天才地寶?那裏除了‘寒髓天燈’之外,無論是‘寒音石’還是‘雪羅刹’都是極品中的極品啊!”


    對於石天軒體內的七寶尋金鼠血脈,七寶不可謂不熟悉,剛一嗅到就匆匆的搭了小白的空間便車,跟著眾人一起來看看情況。結果一出空間就一眼看見石天軒,早知道兩隊行程的他立刻明白了前因始末,於是一開口就要起了材料寶物。


    “我哪顧得上找其他的,拿了‘寒髓天燈’就往寒蒼獸界趕,君呢?怎麽君不在?”石天軒左右看了看,卻一眼看見人群中站著的宮裝少婦。


    “你是……你……”石天軒支支吾吾的指著跟自家‘親友團’站在一起的和婉女修,心裏想著萬一對方是他家君剛娶的――


    不,不可能,就算是一見鍾情也不會這麽快就……


    更何況,眼前的女修怎麽看起來隱隱讓他覺得熟悉,甚至提不起敵對的心思。


    難道是自己中了對方的幻術?這麽一說,那個女修看自己的眼神真的很熟啊……總覺得似乎是……


    “孩子,你還記得娘親麽?”


    “啊?”石天軒下意識的‘啊’了一聲,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順口就說出話來:“我娘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我雖然記得,但是隻有一個很模糊的影子,我想著等眼前的事都忙完了,就跟君一起去找娘親,君說一定能找到,他的話總沒錯……哎?你、你、娘、娘親――?!”


    “恩,小石頭,就是為娘,你……”玉昭夫人握著衣袖的手緊了緊,猶豫了好長一會兒,才開口說道:“你過得好不好……”


    “玉昭姑姑?”玉昭的話金閃聽得明明白白,他看了一眼石天軒,又看了眼玉昭,開口說道:“這個佛宗佛主就是你和人類修者所生的後代?”


    “極北佛宗與佛宗一個地一個天,哪有什麽可比性。”石天軒懷裏的小白開口說道:“極北佛宗被魔界大魔神所誘惑,佛法佛心不穩,連帶著佛路也墮入詭道,必然是大惡人,但是佛宗不一樣,我的主人可不是那群不辨是非的惡人。”


    “雖然銀案長老這麽說,但是也隻能算是此人人品有所保證,如何能斷定整個佛宗是善是惡?”金閃開口反駁道。


    “三順啊,小白的話是真的,佛宗的大長老就是你六弟六福,你信不過外人,家裏人總是能信得過的吧!”鐵麗雪族長乘著風雪輕飄飄的落在地上,看見金閃被數把氣劍同時挾持的狀態,連忙揮揮衣袖將氣劍打散:“三順這孩子有時候就是嫉惡如仇,講開了就好了嘛,這次就算了,和氣生財。”


    自家領地的某處突然一陣空間波動聚了一群人,他作為鐵麗雪族長,自然要趕過來看一看。


    “金元寶,是你家金三順先找我兒子的麻煩吧?怎麽說的像是你很大度似的。”玉昭剛見到自己闊別多年的兒子,就發現兒子受了委屈,當時就計較了起來,一雙眼睛朝著鐵麗雪族長和他身邊的金閃利視過去。


    要是別的時候,石天軒一定屁顛屁顛的跟著湊著去坑對方一次,可是現在他剛遇到自稱娘親的女人,又一門心思的想去見君修言,實在是沒有多餘的念頭拿去占人家小便宜,所以爽快的揮了揮手說道:“算啦算啦,不打不相識,我打得挺痛快的!你…你真的是我娘?我……我……你怎麽知道我就是小石頭?”


    “獸修血脈錯不了,你是紫炎鳴蛇血脈,又姓石,年齡也符合玉昭外出又被尋回禁足的時間,可不就是玉昭的兒子了,還不快叫娘親。”


    鐵麗雪族長目光在石天軒身上一掃,已經探得了對方的骨齡,又見這青年出言替自己父子兩個解圍,對玉昭夫人這個失散多年的人類兒子倒是增加了不少好感,立刻開口說了一句。


    要知道,跟玉昭夫人談條件,不死也得好好褪上幾層皮不可。


    聽他這麽一說,玉昭夫人倒是目色一緩,不再同他計較,轉而開口有些沒底氣的溫聲說道:“小石頭,這些年為娘沒有去看你、找你、照顧你,你怪不怪為娘?”


    “我……”當初年輕不懂事的時候確實是怪過,怪這個女人扔下他再無蹤跡,怪這個女人在他委屈受欺負的時候再也不會拿著鬆子糖來安慰他,怪這個女人在他混海破碎之後最失意的兩年裏都不曾來看過他哪怕一眼。


    可是現在不重要了,之前那個修為高深的金袍男人說的‘被尋回禁足’他聽的清清楚楚,看著眼前形容忐忑的女人,他突然就不怪她了。


    “娘,兒子不怪你,兒子過得很好。”


    石天軒將手中的‘十方滅’收回劍鞘,朝著玉昭夫人行了一個跪拜的大禮,開口說道:“兒子這些年遇到了很多事,認識了很多人,也見識過了戰和血,兒子也知道了自己最不想失去的是什麽,最應該珍惜的是什麽,最值得去保護的是什麽,所以,能見到娘親,我很高興!”


    “好孩子……跟言兒一樣的好孩子……”玉昭夫人的一雙美目紅通通的,她不停的擦著眼淚,臉上卻是笑著的:“你和言兒能在一起,娘親真是感激天道成全……”


    石天軒也是反應了一會兒才想到自家娘親嘴裏的‘言兒’指的是君修言,一時間臉色紅通的站起身,開口說道:“就是君,娘你見過他了?那他現在在哪兒?他――”


    “他獨自去了熾河以北,說要找三樣東西。”玉昭夫人看了一眼金元寶,又看了眼金閃,開口說道:“他說他要找到冰山玄女的‘三大寒器’,使自己能夠盡快進化為鐵麗雪成體。”


    “冷凝可是散仙階!他一個人怎麽行?!不行,我得去看看!”關於冷凝和三寒器的事情,君修言之前就跟他說過,石天軒咬咬牙,從手上的舍利指環中搬出一大塊約有七八米長的呈現出青紅色的冰狀結晶:“娘親,這是還沒有融化的‘寒髓天燈’,因為裏麵的晶狀靈性實在需要小心提煉,所以我還沒來得及動手煉製,還請娘親幫我代為保管――七寶,‘寒髓天燈’的煉製和提純就交給你了,有問題麽?”


    “石老大,你就放心吧!包在我七寶身上!”七寶看著大塊的‘寒髓天燈’,樂的眼睛都眯了起來,把胸脯拍的‘啪啪’響的保證道。


    “驚蟄、小白,君之前既然沒有讓你們跟去,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們就在這裏做自己的事就可以了。”石天軒止住小白和驚蟄即將出口的話,畢竟驚蟄肩上的兩隻靈體他也是從來沒見過的。


    他略作沉吟,又開口說道:“我需要一個合體期以上的人幫我指路,至於七賢穀的諸位,還要七寶你留意,讓他們到了之後去熾河以北跟我匯合。”


    “我跟你去!”站在一邊的金閃抱拳說道:“之前我冤枉你了,不知道帶路算不算賠罪?我的修為在合體後期,對熾河很熟悉,能幫得上你的忙。”


    “沒問題,不過咱們事先說好,你不準用劍。”


    “既然你要求了,不用劍就不用劍。”


    兩人擊掌為約,拜別眾人,隨後一前一後朝著熾河的方向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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