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夜,每個人都在安靜祥和的環境中度過,大家都各自做了不同的夢。


    第三日清晨,薑峰醒的有些早,他疊好被子,雙膝盤坐,運起範逸陽所傳授的“墨陽內功”,呼吸吐納。這套內功心法對自己的功力循序漸進地增長起了不小的作用,但是薑峰總覺得自己領悟的很慢,他也深知修煉內功欲速則不達,便也沒有強行讓自己的身體亂來。一會兒過後,薑峰試探了下自己受的內傷,疼痛已經明顯地消除了很多,心中不由得讚歎瀟暮雨的醫術高超,他伸了個懶腰,緩緩地走下床,提起了已經收拾好的行禮和寒鐵銀槍。


    薑峰推開房門,走向地門的外廳。路上他碰見了站在後院呼吸新鮮空氣的瀟暮雨,薑峰走了過去,道:“瀟姑娘,早啊!”瀟暮雨回頭見是薑峰,笑道:“看你的精神頭這麽足,定是內傷好了許多吧?”薑峰點點頭,道:“還是多虧了你。”瀟暮雨擺了擺手,道:“小意思,不足掛齒,不過,回到京城之後,你可不要因為公務太忙,而忘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情。”薑峰聳了聳肩,道:“一定不會的,等我們回到京城之後,我處理一下這一個多月來的事情之後,我便親自帶你去清虛派,到時候,你一定會和你的同門師兄杜少洋處的很好的。”瀟暮雨似乎有些不在意,說道:“每次你提到清虛派,總要說下那個叫‘杜少洋’的,看樣子你們是很好的朋友。”


    薑峰走到假山的旁邊,摸了摸上麵的石頭粉末,說道:“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杜少洋的確是個值得交的朋友。”瀟暮雨有些不相信,反問道:“既然你和他認識的時間不長,你又怎麽知道他的本性,俗話說,日久見人心,也可能他在和你認識的這段日子一直偽裝著自己也有可能哦。”薑峰被她這麽一說,一時半會還真想不出什麽話語去反駁她,隻有苦笑道:“瀟姑娘,你把每個人都想的太惡毒了。”瀟暮雨的眼神忽然有些傷感,幽幽說道:“江豐,是你把每個人想的太簡單了。”薑峰無奈道:“好吧,看樣子我也說服不了你,不過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等你見過他,和他結交之後,你便會明白的我話沒錯。”瀟暮雨眉毛一動,道:“我很期待。”


    正在二人聊天之際,一名地門的弟子過來,說道:“江少俠,瀟姑娘,掌門有請。”薑峰拱手回禮,道:“多謝,麻煩你告訴前輩,我們隨後便去。”那名弟子應了一聲後離開,薑峰做了個“請”的手勢,道:“瀟姑娘,我們走吧。”瀟暮雨也沒有答話,隻是默默地跟上。


    外廳中,玄陰立於上座,黃月、況墨凡、柏斥魔也全部到齊。薑峰走進來後,趕緊欠身說道:“對不住了,師叔,各位,讓你們久等了。”玄:“無妨,你們都坐吧。”她突然走下來,從袖子裏掏出兩本書來遞給薑峰,道:“江師侄,這兩本書,你就收下吧。”薑峰立馬起身接過,有些驚訝道:“師叔,這是?”瀟暮雨聽到薑峰稱呼玄陰為師叔,不禁大惑不解,心道:他不是京城的招賢館館主嗎?怎麽才兩天的時間,就突然叫玄陰為師叔,他難道本來就是地門之人,也不對啊,聽他的口音,不像是關外人氏,到底是什麽狀況?雖然她有一肚子的疑惑想要質問薑峰,但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她也隻好把疑問埋藏在心中。


    玄陰望著薑峰,道:“這兩本是我們地門的武功秘籍,第一本是‘勻息調神心法’,下麵一本則是我承接範師兄未完成的工作,花了多年的時間總結出的克製本門刀法的秘籍。”薑峰聽到這話後,不禁大吃一驚,道:“這本是修煉呼吸吐納的,而這一本,則是能對付的了魔魂刀法的秘籍?”玄陰嚴肅地說道:“師侄你的槍法雖然與本門的不同,但我看的出絕對是一等一的上乘槍法。先前你得到範師兄傳授的墨陽內功心法,現在你若是有這本秘籍的輔助,你的內功修為一定能更快的再進一層。而那本秘籍,雖然是我和範師兄花了大量的心血去鑽研的,也是給使槍之人專門想出的招數方法。[]但是本門的魔魂刀法博大精深,而且變幻莫測,所以也隻能說克製一部分,要想真正地打敗魔魂刀法,還要有實力和運氣了。”薑峰鄭重地將兩本秘籍收好,然後說道:“師叔,你放心,我一定會勤加修煉,不會辜負您的所托。”玄陰背過身去點點頭,道:“那便好。”


    況墨凡扭了扭脖子,提起了“玄鐵暗槍”,道:“江兄,我想我們該出發了。”薑峰會意,道:“嗯,我們是該上路了,不然讓林姑娘在那裏等我們就不好了。”黃月嘟起嘴,不悅道:“哼,現在還是辰時,我們和她約定好巳時見麵的,才不會晚到呢,再說了,就算是我們晚到了,她既然要薑峰哥哥帶她去京城,有誠意的話,等等也沒關係。”玄陰厲聲道:“月兒,不許這麽調皮。既然是我們先提出約定的時間地點,就要按時前往,若是讓別人等我們,豈不會被他人笑話我們地門不守約。桂岑霽一向教徒還算嚴格,相信也不會讓自己的弟子有失這點禮數。你們現在便出發吧,我已經吩咐好無苦給你們備好了馬匹。”黃月雖然對林梓泉上次搶走她玲瓏之環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但是此刻也不敢違抗師父的意思,便背好了行禮,說道:“師父,那月兒就要走了,您要多保重身體啊!”


    這話說的是真情流露,到了這種離別的時候,她一個女孩兒家的傷感不免又泛起。玄陰撫摸著她,道:“月兒,到了京城之後,要聽江師侄和你師兄的話,招賢館是個嚴肅莊嚴的地方,不許胡鬧知道嗎?”黃月認真地點點頭,道:“師父,我知道。”玄陰心下有點舍不得這個陪伴她多年的小徒弟,但是這種情感,依她的性格不會流露出來,她退後一步,道:“月兒,快去吧。這又不是什麽生離死別,用不著這樣,等在京城玩膩了,便讓師兄送你回來。”黃月想想師父說的也對,若是想師父了,自己回來就是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她也一揮悲傷之情,道:“是,師父,月兒一定乖乖的,您老人家多保重身體。”


    柏斥魔呆呆地撓了撓後腦勺,笑道:“嘿嘿,月兒,師弟,你們就放心地去玩吧,師父我會照顧好的,嘿嘿,回來的時候記得幫我帶些好吃的,我還沒有吃過中原的食物呢。”況墨凡見自己的師兄還是這麽純真無邪,伸手過去與他擊掌,道:“師兄,一言為定,你照顧好,師父,我們給你帶好吃的。”柏斥魔樂的是合不攏嘴,薑峰抱拳作禮辭別道:“師叔,時候也不早了,我們也該啟程了。您老人家多多保重,我們便先行告辭了。”玄陰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道:“嗯,去吧。”薑峰、況墨凡、黃月、瀟暮雨四人一起走出了地門。


    到了門口,發現常無苦牽著四匹馬立在一旁。薑峰一眼便認出自己當日借給黃月的那匹白馬,那白馬似乎也有靈性,此時見了主人,不禁一聲長嘯。常無苦眼神十分真摯,說道:“師父吩咐我準備的四匹馬,現在交到你們的手上,祝你們一路順風!”況墨凡與他點了點頭,平日裏,他們兩人的關係也很不錯。黃月在常無苦的幫助下騎上了一匹黑棕馬,她道:“常師兄,你多保重。”常無苦微笑著說道:“我會的,你也是。”他一拍馬屁,黑棕馬吃痛便奔了出去。薑峰以眼神示意瀟暮雨和況墨凡,他們三人也縱馬揚鞭,隨後趕上,常無苦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深深地抱拳做了一禮。


    三人很快地便追到黃月,況墨凡道:“江兄,我知道有一條近路,可以直通雨前道,大家跟我走。”其他三人答應,況墨凡當先躍前,飛奔而去。除了薑峰自己的白馬之外,其他三匹也是常無苦平日裏飼養的上等好馬,跑起的速度也是相當驚人。路上,瀟暮雨問起了薑峰有關他怎麽成為玄陰師侄的事情,薑峰把一些事情的始末大致地說了一遍,當然,有關地門一些重要的事情,薑峰則是一句話帶過。瀟暮雨聽的出薑峰話裏有隱瞞之處,但是回想可能和地門的一些機密事情有關,自己也沒有再多問。


    趕了一個多時辰的顛簸的路後,終於快到了雨前道。薑峰挺胸遠眺,發現在前麵遠處有一人一馬,雖然沒有看清楚那人的相貌,但心中已經猜到了那人的身份。


    林梓泉正在回憶著與嶽星辰的一些甜蜜往事,忽然一陣雜亂的馬蹄聲傳到了她的耳朵裏,她轉頭向左望去,看見了正在奔馳中四人身影。況墨凡回頭說道:“江兄,看樣子,林姑娘已經先到了。”薑峰加快馬速,趕上了況墨凡,道:“不錯,我們也沒有片刻耽誤,不算失禮了,哈哈。”兩人相視笑出,他二人當先勒馬停住,瀟暮雨和黃月見狀也漸漸放緩,停了下來。


    林梓泉本來有些討厭薑峰,但是薑峰前幾日在回出峰上還算是相當爽快地答應了自己的要求,再加上一想到能很快地見到嶽星辰,心中對他的反感早已不複存在。薑峰拱手作禮道:“林姑娘,讓你久等了,真是對不住。”林梓泉客氣的說道:“哪裏,江館主客氣了,我也是剛到。”瀟暮雨見一向“麵目可憎”的林梓泉,今日突然對薑峰如此客氣,不免有些不悅,心道:江湖中人都是這麽虛偽。黃月則突然大聲問道:“薑峰哥哥,我們從這裏出發全力趕往京城,還要多久的時間?”薑峰想了想,大約算了下,道:“依我看,最起碼也要明天晚上才能到。”黃月本想開口,卻不料被林梓泉搶先道:“既然如此,江館主,我們便立刻啟程,莫要再耽擱了。”薑峰道:“好。”黃月本想回她一句,卻被況墨凡及時製止。


    薑峰握緊馬韁繩,道:“那好,我們現在就出發,林姑娘,瀟姑娘,小月,你們跟緊我和況兄。”況墨凡也叮囑道:“月兒,莫要聊天分了心,跟丟了可不好了。”黃月有些不耐煩,道:“我知道了,師兄,走吧。”瀟暮雨回首向臨淵穀的方向望去,心中默默說道:師父,小雨離開了,您在天之靈,保佑小雨能夠逢凶化吉。


    就這樣,薑峰和況墨凡帶著林梓泉、黃月和瀟暮雨騎馬往京城方向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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