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李良回過神來,向商秀?抱歉走神,對薛慕華說道:“慕華何必自謙,現下你的醫道頗有精進,可說是舉世無雙啦。(.)”


    薛慕華趕緊謝過誇獎,實誠地說道:“唉,師侄始終有很多地方要向小師叔學習的,據說這個藥方推演的計算方法,那些數據分析、概率計算、風險評估等等,師侄現在還沒有找到門徑呢。”


    李良的嘴角也開始歪歪,搖頭不語。


    這項,何止是你呀,就算學過現代各門學科的李良,沒有係統輔助,哪能夠這般快捷地推演藥方?


    不好解釋,就不解釋。不然給他講解清楚了高數、統籌學、數據分析等,還要給他配一台高級電腦,還要給他培訓電腦使用知識。另外這個世界沒有電,而且李良試過,科技類的器物不能夠進入武者世界。


    就連現在已有的煙花火藥,都限製李良改進使用。


    上個世界裏,他倒是製作過一些低階的“雷火彈”,隻能夠當作毒-藥的輔助儲器,爆炸威力可以不提,比那煙花強不了哪去。而他毒-藥的備用手段,在絕世輕功開發出來後,根本用不上。


    高階強者的戰鬥,大多在短時間裏解決,自己下毒的時間,足夠利用絕世輕功滅敵好幾十次了。


    嗯,說道毒-藥,李良現在的實力,到是可以拿來防身……


    “小師叔,小師叔……”


    李良臉上微微一紅,大概主要是商秀?的探查目光引起的吧?


    正要道歉,商秀?卻猶豫著先說道:“傅姑娘的傷勢很嚴重,我牧場裏,或許,或許有個人,能夠幫得上忙,隻是……”


    李良才不管她們之間的東東,趕緊抓住她的手,“激動”地叫道:“太好啦,太好啦,多謝場主……”


    薛慕華也在一旁附和著,讓商秀?臉上的為難之色一下隱去,換成了堅定神色。


    李良在她反應過來,先如無其事地放開她的手,“焦急”說道:“不知道,場主現在是否能夠待李良去拜見這位高人?”


    商秀?正紅著臉,摸著那隻被李良抓過的秀手,聞言卻又臉色一緊,心神變幻不定。


    李良看出有問題,向一旁的薛慕華使個眼色,抓住眼前難得的機會要緊,不然,自己隻能偷偷去見那位高人了。卻是大有被商秀?發現的危險,進而影響雙方的合作不說,耽誤傅君?c的傷勢恢複就不好了。


    這也是李良正行其道地來合作,而不是運用絕世輕功偷偷會見那位絕世高手的原因之一,還有就是,那人不一定在意他自己的生死,李良去單獨拜見他的成功幾率並不大。


    而那人一直隱居在牧場,有了商秀?作為橋梁,事情成功的可能性就提升到最大了。


    薛慕華也明白這點,雖然他不知道商秀?的顧慮是什麽,可是他也不希望錯過遇見另一位絕世醫者的機會。接到李良的眼色,連忙幫腔。


    在有人幫腔起哄下,影響下決心的猶豫心理,商秀?隻好“腦蒙”帶李良等,去拜見那人,等她反應過來後,惱怒自己的同時,也咬牙堅持剛才已經“做好”的決定。


    他們兩個人精一起,成功地欺負了這個善良、純潔的好孩子,李良心下微微感到些慚愧。


    商秀?前麵帶路,不一會兒到了內堡後山,李良抱著傅君?c與薛慕華一起隨著她朝通往後山的出口走去。


    進入月洞門後,經過遊廊穿行於花園的美景之間,左方還有個荷花池,池心建了一座六角小亭,由一道小橋接連到岸上去。


    薛慕華仰望園後急折而下的山崖,石罅間頑強生長的老樹?曲探伸,迎風輕舞,不禁歎道:“好一處避世退隱的幽境所在。”


    李良深有同感道:“建設這內堡園林的人必是此道中的高手,即使小皇帝的禦園,亦沒有這種使人心迷神醉的感覺。”


    薛慕華知道他說的是大宋的那個腹黑的小皇帝,笑道:“你看那道婉蜒繞過的清溪,必是引進後山瀉下來的泉瀑,要是六弟在,那六角亭絕不隻是乘涼賞月的用在。”


    李良知道那巧匠馮阿三絕對可以運用那處瀑布的活水作為動力,設計出很多機關來,聞言點點頭。


    他們得知有高人能夠治療傅君?c的傷勢後,心情輕鬆了很多,何況這裏的景色確實怡人心魄,可以有放鬆人的心境的作用。


    他們以遊人的心情,通過左彎右曲,兩邊美景層出不窮的回廊,經過一個竹林後,水聲嘩啦,原來盡處是一座方亭,前臨百丈高崖,對崖一道瀑布飛瀉而下,氣勢迫人,若非受竹林所隔,院落處必可聽到轟鳴如雷的水瀑聲。


    兩人歎為觀止。


    左方有一條碎石小路,與方亭連接,沿著崖邊延往林木深處,令人興起尋幽探勝之心。


    兩人隨著默默無語的商秀?,一路走去,左轉右彎,眼前忽地豁然開朗,在臨崖的台地上,建有一座兩層小樓,形勢險要。


    這時二樓一把蒼老的男聲由樓上傳下來,高興地道:“秀?來啦,哦,還有貴客,何不上來和老夫見貝麵。”


    商秀?卻是冷哼一聲,沒有說話。見到李良看來,麵色微微一紅,別過臉去,隻是紅透的耳根出賣了她的心情。


    室雅何須大,花香不在多。


    李良抱著傅君?c,步過正門上刻著“安樂窩”的牌匾時,心中均湧起安詳寧和的感覺。


    對著入口處的兩道梁柱掛有一聯,寫在木牌上,“朝宜調琴,暮宜鼓瑟;舊雨適至,新雨初來。”字體飄逸出塵,蒼勁有力。


    此堂是四麵廳的建築形式,通過四麵花木鏤空格窗,把後方植物披蓋的危崖峭壁,周圍的婆娑柔篁,隱隱透入廳內,更顯得其陳設的紅木家具渾厚無華,閑適自然。屋角處有道楠木造的梯階,通往上層。


    商秀?和薛慕華隻好跟著他,拾級而上。


    上層以屏風分作前後兩間,一方擺了圓桌方椅,另一方該是主人寢臥之所。


    這時正有一位老者坐在桌前,柔聲道:“貴客請坐下,嚐嚐老夫釀的六果液。”


    他的體內的生機不多,32000度/98600度的超強實力,標誌著他全盛時期的強悍。


    屋裏有兩盞掛垂下來的宮燈,可以晚間照明,除桌椅外隻有幾件必需的家具,均為酸枝木所製,氣派古雅高貴。


    那老人峨冠博帶,身型雄渾,兼之穿的是寬大的長袍,使他有種令人高山仰止的氣勢。他有一張很特別的臉孔,樸拙古奇。濃黑的長眉毛一直伸延至花斑的兩鬢,另一端卻在鼻梁上連在一起,與他深鬱的鷹目形成鮮明的對比。嘴角和眼下出現了一條條憂鬱的皺紋,使他看來有種不願過問的世事、疲憊和傷感的神情。


    他的鼻梁像他的腰板般筆挺而有勢,加上自然流露出傲氣的緊合唇片、修長幹淨的臉龐,看來就像曾享盡人世間富貴榮華,但現在已心如死灰的王侯貴族。


    他此時恍若回光返照般,麵色微露這些許紅光,顯露出看到商秀?後的無限歡喜。


    這裏很少人來,小樓上反倒有種聖潔的寂靜。


    瀑布聲在遠方隱隱傳來。


    薛慕華提起酒壺,斟滿了三杯,見商秀?毫無動作,就放一杯在她麵前。


    商秀?對他倒是客氣地點點頭,卻沒有接酒杯,任由他放在麵前桌麵上。


    薛慕華再拿起一杯遞給看著商秀?、眼中露出驚喜神色的老者,另一杯奉給李良。


    果釀入喉,酒味醇厚,柔和清爽,最難得是香味濃鬱協調,令人回味綿長。


    李良靜靜品味了一番,淡然道:“此酒是采石榴、葡萄、桔子、山渣、青梅、菠蘿六種鮮果釀製而成,經過選果、水洗、水漂、破碎、棄核、浸漬、提汁、發酵、調較、過濾、醇化的工序,再裝入木桶埋地陳釀,起碼有三年了吧!”


    老者欣喜地遇得知音人,目光緩緩掃過李良懷裏的傅君?c,微微一笑道:“不知我這不理世事的人,可能幫上什麽忙嗎?”


    薛慕華看看側頭望著它處、俏臉緊繃的商秀?,將傅君?c的情況一一細說。


    老人現出一個心力交瘁的表情,緩緩坐下,取過六果液一飲而盡,苦笑道:“二位的醫術亦是高明,這位姑娘可以食用這‘六果酒’續命,隻是根治?我與二位一樣毫無辦法。老夫若不是有這東西吊著命,今天可能再見不到幾位。”


    李良、薛慕華都看出他身受內傷,李良點頭道:“前輩的傷勢比較奇怪,異種真氣侵蝕體內多年,居然能夠用這樣的辦法延續三十年的生命,實為奇跡。”


    薛慕華醫者心態,急忙上前為他把脈,然後讚歎不已。


    商秀?這時“啊”的一聲,轉頭過來,關心的看著老人。


    老人強忍著不去看她,怕是嚇跑了她一樣。


    李良厚道地沒有去挖掘他們之間的隔閡又互相關心的矛盾關係。


    老人點頭道:“那是三十年前受的傷,那妖婦的天魔功雖然被譽為邪門之冠,仍取不了我性命,給我利用山勢地形遠遁千裏,躲到這裏來。”


    再歎了一口氣道:“三十年來,我把精神全用在這裏,建造園林,若沒有這方麵的寄托,我恐怕早傷發而亡。可是這幾天我總不時憶起舊恨,此乃傷勢複發的先兆,老夫恐已是時日無多。”


    李良看向薛慕華,看他點頭,才道:“前輩無需擔心,你的傷勢難在那糾纏不止的異種真氣,於我而言,很容易解決的,而後續的調養隻是瑣碎些,倒是不難,由前輩與我師侄薛慕華協商解決。可以換做是前輩的‘六果釀’配方的回報。”


    老人與商秀?一齊高興地叫出來:“當真?”


    然後,泄漏了心情秘密的商秀?,臉色一緊,“哼”聲慌亂離去。


    老人愣愣看她離去,半響才搖頭苦笑,給李良、薛慕華自我介紹說:“老夫魯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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