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何天霖的提醒,或許是意識到這件事情非常重要,所以周曉石又仔細觀察了那副照片良久,然後才抬起頭來,非常確定地說道,“沒錯兒,最近幾天,我肯定遇到過這個人!”


    見周曉石這麽確定,幾個人頓時都提起精神來了。


    因為近期做一些安保工作的預備,所以周曉石近幾天內的活動範圍基本上都比較容易確定,既然他說了見過這個人,那意思就是說這個人近日來就是在酒店附近活動的,否則的話,周曉石也沒有機會見到這個人。


    這麽一來的話,無疑就縮短了抓捕此人的範圍。


    而隻要能夠順利抓捕其中的一人,相信其他同黨的下落,也就容易找出來了,因為根據情報顯示,這些人都是被同一批派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阻止南宮驚鴻的歸國給對岸造成被動的結果。


    他們所采用的手段也是比較極端的,包括暗殺或者製造其他災難,使得南宮驚鴻不能說出什麽對他們不利的言辭來,將他的回歸影響降低到最小,或者說讓他歸國之後立刻就死去,讓大陸這邊兒大失顏麵。


    “小周你不要急,我們先確定一下這個人可能出現過的區域。”何天霖雖然沒有搞過刑偵工作,但是他對於這種事情也不缺乏想象力。


    他立刻從一邊兒找過一張市區地圖來,順手在桌麵上鋪開,然後取了一支鉛筆,遞給了周曉石,讓他在近日來經過的區域做上記號。


    周曉石刑偵出身,做這個自然是很順手的,很快就將自己經過的區域在地圖上圈了起來,然後又回憶了一陣子,對眾人說道,“我最近出入都是坐車,所以沿途可以排除了。”


    “嗯,那範圍又縮小了一點兒,主要集中在酒店附近的三片兒區域,即便是進行人工排查,也用不了一天的時間。”何天霖點了點頭道。


    僅僅是依靠警方的力量,自然做不到這一點,但是在這個時候,居委會就發揮了非常充分的作用,這些大爺大媽們完全能夠起到耳目的作用,雖然他們腿腳不靈便,但是自家的地盤兒上來了什麽形跡可疑的人,他們比誰都先知道。


    周曉石揉著自己的腦袋,苦思冥想了半天後,終於有些不太肯定地表示道,“我感覺,這個人應該是在酒店裏麵遇到過的,但是我不敢百分之百地肯定。”


    葉開聽了之後就分析道,“這種可能性還是存在的,畢竟能夠接待涉外業務的大酒店並不算很多,而我們選定了這個區域之後,其中可供選擇的酒店就更容易確定了,如果對方早先一步潛入酒店的話,無論是房客也好,或者扮作服務生也好,都更容易得手。”


    葉子平他也表示道,“我看這個人相貌平平,沒有什麽特別之處,但是既然小周說有印象,那就是說明對方在小周麵前出現的次數不止一次,顯然不大可能是房客了。”


    “估計是作為酒店的服務人員出現了……”這會兒,幾個人都得出了同樣的結論。


    周曉石也點頭道,“看起來情況很清楚了,酒店的服務人員當中,應該藏有對方的人,雖然我們不清楚對方是殺手,或者僅僅是外圍人員,但是這條線我們必須牢牢地給抓住。”


    大家的興趣頓時都給調動起來,畢竟有了軍情部給的線索之後,再加上周曉石的確認,極有可能在酒店內部就將對方的嫌疑人給抓捕,如果這樣的話,可能連幾個小時都用不了,就能夠順利解決這件事情。


    “切記不要打草驚蛇,爭取一網成擒。”葉子平對葉開說道,“現在你就趕回酒店去,先安頓好南宮世家的人,注意確保南宮驚鴻老爺子不要跟外麵有什麽接觸,最好是把他的房間給調換了。”


    葉開點頭答應下來,葉子平的意見還是比較中肯的,他要做到這一點也很容易,畢竟他跟南宮世家之間打過交道,又是對整個南宮世家作用重大的一位,說服他們不是什麽難事兒。


    葉子平又對何天霖和周曉石說道,“天霖你這幾天盯著這件事情,市局的人有什麽進展,直接向你匯報,上報到我這裏來。小周你們安排好行動,盡量幹淨徹底迅速地解決這些人,不要給周邊群眾生活帶來太大的影響。”


    此時葉開已經把資料重新複印了幾份兒,自己拿了一份兒,徑自去了酒店。


    ******************“浦江東去,大浪淘沙,這一別幾乎就半個世紀了,想起來倒是讓人覺得有些唏噓。”南宮驚鴻站在落地窗前,望著前麵一覽無餘的風景,有些感慨地說道。


    當年前朝敗走,南宮驚鴻見機很快,早就給自己鋪好了後路,居家移居歐洲,算是全身而退的典範,當時很多人看不起他。


    可是現在看起來,南宮驚鴻無疑是最聰明的,想一想當初留下來的那些人,十年之中基本上都湮滅了,就算是逃到台島那邊兒的,後來日子過得舒坦的也沒有幾個人,很多人都成了刀下之鬼。


    像南宮驚鴻這樣的擁有很大勢力的一方諸侯們,過寄人籬下的日子顯然是不現實的,但是一旦有所動作,就很容易被上頭猜忌,招來禍端。


    反倒是南宮驚鴻卷了財產居家外遷,去了歐洲之後過得風生水起,不但打下了一片基業,經濟方麵也取得了很大的成就,這也足見南宮驚鴻眼光敏銳,經驗老到,一眼就看透了當時的形勢,並且做出了最合理的決定。


    南宮驚鴻站在這裏,遙望遠處的海岸線,不由得就想起了當初的那些舊友們,心中自然是生出了無限的感慨,難免會神思飄渺。


    “當年離開的時候,我大概是剛上國中吧……”南宮守拙在一旁聽了,也有點兒懷舊的想法,隻是對他而言,他當年的同學朋友們,此時應該大都在世的,這一次回來,如果去母校轉一轉,或者能有所得。


    隻是當年的同學朋友們,此時能夠變成什麽樣子,還真不好說,估計見了麵也是相見不相識。


    這個時候,南宮守拙的手機響了起來,於是他走到了一旁去接聽電話。


    德叔走了過來,給南宮驚鴻拿過來一支望遠鏡,讓他能夠仔細看看這闊別多年的山水。


    南宮驚鴻一手舉著望遠鏡,一邊兒對德叔說道,“過幾日我們去京城,既可以看看紅葉,又可以爬爬長城,過幾天輕鬆的日子。”


    “我還以為您第一站要去拜謁先總理的陵墓呢……”德叔在一旁說道。


    “嗬嗬,我們南宮世家從來都是自行其是,為前朝充當鷹犬,也是自保之舉而已,從來就沒有把自己當成是真正的黨人,自然沒有必要去如此作秀。”南宮驚鴻笑了笑道。


    南宮世家上千年的傳承,一直是在隱藏著黑暗之中的地下執法者,他們的勢力曾經非常龐大,就差沒有建國了,當然不會像其他人一樣,需要去信仰別人,所以南宮驚鴻也從來沒有將自己當作是真正的黨人。


    德叔點點頭,近年來台島那邊兒的老兵歸國,很多都是要去金陵那邊兒,拜謁先總理的陵墓的,這似乎也成了一道風景線。


    但是南宮驚鴻何等人物,當然不屑於跟其他人為伍,做那同樣已經爛了大街的事情。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德叔聽了一下,就走了過去,將門打開。


    隻見外麵有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男服務生,推著餐車,麵帶笑容地說道,“先生,這是酒店的送餐服務。”


    “還沒有到吃飯時間吧?而且我們也沒有在房間用飯的習慣……”德叔皺了皺眉頭道。


    南宮驚鴻所在的房間是總統套房,麵積超過了四百平米,當然也可以在餐廳裏麵用餐,隻是老頭兒對於環境比較挑剔,更喜歡專用的用餐環境,也不希望自己的房間裏麵充滿了飯菜的味道,所以從來不會在自己的房間用飯。


    “隻是一點兒水果和酒水飲料,開胃而已,另外有明珠當地製作的冷盤小點心,也請客人們嚐嚐。”服務生笑著解釋道。


    “既然這樣,嗯,那推進來吧。”德叔聽了,猶豫了一下後說道。


    服務生將餐車推了進來,掃了一眼正在皺著眉頭接電話的南宮守拙,又看了一眼背對而立的南宮驚鴻,似乎是在判斷什麽。


    他將餐車停在了大廳裏麵,車頭一轉,非常巧妙地將餐車橫在了自己和德叔之間,猛然之間就從餐車的台布下麵,摸出了一把擦得錚亮的餐刀來,向南宮驚鴻飛撲過去,一刀直插南宮驚鴻的後心處。


    “啊?!”處在後麵的德叔見了,不由得大吃一驚,目眥盡裂。


    隻是他跟那服務生之間隔了一輛餐車,就算是想要飛身撲救,也來不及了,眼看著南宮驚鴻就要喪命在這無名殺手的刀下。


    此刻的南宮驚鴻,似乎也有所察覺,將臉扭了過來,一雙完全不像是老年人的黝黑雙眸,看向了刺向他的餐刀。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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