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鬆伸出雙手握住了紀墨的手用力搖著,親熱的壓低聲音道:“兄弟,那梁公子那裏,還請兄弟多多美言幾句啊,本將……我也是無心冒犯……”


    “嗬嗬,不知者不罪。\(^o^)/\|經典*小#說\|更\|新\|最\|快|\(^o^)/(首發)”紀墨很滿意費鬆的善解人意,也悄悄道:“不過,要記得保密,梁公子不希望被外人知道,這樣不好,你懂的……”


    掩人耳目嘛,我懂我懂。費鬆露出會心的笑容,就在這時,忽然響起了悠遠、綿長的鍾聲。


    “當——當——當……”


    費鬆頓時臉色一變,這鍾聲乃是專門召集將領的。一般用鍾聲的多少來表示事情的重要程度,這鍾聲竟然接連響了五聲,表明乃是項榮有要事相召。


    一般而言,鍾聲一響,表示是日常之事召開會議。兩聲三聲,像張益達挨了五十軍棍這種事就當得起了。


    但三聲以上,那就表示有仗要打了。五聲的話,這仗還不小。


    費鬆臉上橫肉抽搐了兩下,這段日子裏,要用得上五聲鍾聲來召集的,莫非是——


    妖潮要來了?


    費鬆很惋惜,本想跟紀墨他們多套套近乎的,但現在隻能用力握住紀墨的手:“那今天就這樣,兄弟,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改日一定請你喝酒!”


    紀墨跟他會心一笑:“一定一定!”


    周圍眾人,梁展、張百畝、趙強以及石家兄弟在內都是看傻眼了。


    怎麽回事兒?明明剛才還打得你死我活的,怎麽兩個大男人咬了幾句耳朵,就變成好基友了?


    我操,這,這節奏也太快了吧?


    不愧是皇上啊,果然身上自帶龍威的……梁展敬佩的暗地裏豎起大拇指,渾然不知自己被當了擋箭牌。


    什長果然麒麟逼!趙強、張百畝他們對紀墨已經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倒黴的是石三郎和石五郎兄弟,他們悲哀的發現,他們好像幹了件“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蠢事。


    不但沒能坑到紀墨,反而讓紀墨壯大了勢力,抬高了威信。這麽坑下去,或許要不了多久,紀墨就能升百夫長了吧……


    而費鬆帶的那些老兵們都是把紀墨的影子深深的刻在了腦海裏,這絕對是不能招惹的人物。


    其中有大嘴巴的,更是把紀墨的傳說帶到了服役過的所有軍營裏……


    費鬆帶人走了,紀墨也帶隊回了自己的營房。回到營房之後沒過一會兒,便有傳令兵過來對紀墨道:“紀什長,張將軍召集所有什長相見,有軍令傳達。”


    紀墨聽了便猜想跟之前那召集將領的鍾聲有關,便不敢耽擱直接去了張益達的軍營裏。


    張益達身為百夫長,睡得營房跟紀墨他們沒有什麽區別,隻不過他是獨自一間而已,算是一點點特權。


    紀墨趕到的時候,已經先到了幾人,紀墨跟他們隻能算是認識。人家都是老卒,就紀墨一個新兵,這些什長都是鼻孔朝天,隻當未見紀墨進來。


    張益達大馬金刀的坐在床榻上,見紀墨進來,先關切的開口問道:“紀什長,聽聞張將軍昨日分配給你那兩名新兵,皆是出身武俠,不知在你部下可還守規矩?”


    昨日石三郎和石五郎方才分到紀墨什中,今日張益達便詢問狀況,可見張益達對紀墨是十分重視的。


    那些在紀墨麵前擺老資格的什長們頓時都冒冷汗了,怎麽回事?這新任的什長看起來深得張益達的關愛啊!


    就因為張益達這一句話,那些什長們便都改變了對紀墨的態度,個個麵朝紀墨點頭微笑,仿佛比張益達還要更關心紀墨的情況。


    “一開始他們不是很配合,但經過我一番管教之後,現在還是蠻好相處的。”紀墨很輕鬆的回答。


    什長們彼此對視一眼,都是露出難以置信的目光。


    他們都是過來人,也接收過出身武俠的新兵,自然知道這些武俠新兵有多難管理。因為武俠都是在江湖中打滾,出生入死過的,修為往往比什長還高,個個桀驁不馴。


    所以他們要麽是借助百夫長甚至千夫長的力量去鎮服,要麽就是以懷柔政策笑臉相待,總之每個武俠出身的新兵都是讓他們頭疼欲裂。


    紀墨這麽一說,他們都不禁高看紀墨一眼。因為紀墨這話很明顯,剛開始那兩個武俠新兵也刺頭了的,但是在紀墨的強勢鎮壓之下,都老實了。


    這說明什麽?


    紀墨也是個武俠,而且實力不弱!


    這可不是吹麒麟逼的時候,而且紀墨的樣子很明顯並非偽裝出來的,而是真的很輕鬆。


    這廝不容小覷啊……什長們彼此相視,目光中交流著這樣的信息,在心裏就把紀墨的地位又抬高了些,基本劃入了不好招惹的層次。


    “那就好,嗬嗬,是本將多慮了。”張益達聽了滿意的點頭:“武俠出身的新兵,是雙刃劍。用不好時,反受其害。用的好了,那便是得力助手,讓你這一什的實力倍增。”


    “張將軍說的是。”紀墨很同意這說法,他想想若是自己這一什的人個個都是石三郎石五郎這樣的實力,以一什對抗別人一旅也沒問題。


    隻不過,目前石三郎和石五郎也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降服了,真要是一什的人都這等實力,紀墨估計管理起來也是個大難題。


    說話間,其他什長也都到了,加上最後到的兩位隊正,張益達麾下的軍官便到齊。


    “諸位兄弟,”張益達咳嗽一聲,洪聲說道:“今日接到上峰通知,海上斥候已偵查到有一大波妖潮正在向我斷海關逼近,預計在今夜或者明日淩晨到達關下。


    “項將軍有令,為保證最佳戰鬥力,今夜諸軍輪流值夜,每隔一個時辰輪換。咱們三十九團輪到寅時,是以請諸位兄弟調整好作息時間,及時換崗。


    “另外,張將軍安排了包括咱們一一零旅在內的五個旅在霸王榕外布下第一道防線,屆時如有妖潮襲來,我等便先退入榕樹林中,在霸王榕的協同下作戰抵抗妖潮。


    “這是上峰為了鍛煉隊伍,讓新兵更快的融入到軍隊氛圍中。我們隻需頂住一個時辰,便可有援兵來替換我們。軍令如山,請諸位兄弟齊心協力,圓滿完成這次任務。”


    十人為一什,五十人為一隊,百人為一旅,千人為一團。三十九團的張將軍其實便是千夫長,一一零旅便是張益達的百夫長,三十九和一一零都是跟紀墨的九九八什一樣的專屬番號。


    “我等謹遵軍令!”紀墨跟著其他人一起高聲答道。


    張益達滿意的點了點頭:“做好你們什裏新兵的戰前動員,這也是對你們的考驗。好了,就這樣吧,你們可各自散去——紀什長留下。”


    眾人都對張益達抱拳行禮,然後各自退去。當然是免不了對被獨自留下的紀墨投以羨慕的目光,能被上級另眼相看,誰不羨慕?


    紀墨不禁苦笑不已,他知道張益達是出於好意,隻不過因為性子魯直而沒想那麽多。但正是因此,才更拉仇恨啊。


    等別人都退出去了,營房裏就隻有張益達和紀墨兩人時,張益達便放鬆的往床頭上一靠,大腳直接踏在床板上,把床邊櫃子上的托盤搬過來,蒙著的白紗一掀,竟然是隻香噴噴的燒雞。


    張益達十分不講究的用手直接撕下一隻雞腿來,啃了一口,對紀墨笑罵道:“客氣個屁啊,還不過來!”


    紀墨嗬嗬一笑,知道張益達私下裏就是這副德行,大步走過去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張益達床上,一樣的提起一隻腳踏在床板上,伸手撕下另一隻雞腿往嘴裏塞。


    “知道嗎,這次妖潮來襲,其實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小子。別的什都是參加過無數次對妖潮的戰鬥的,一個月一次,一年十二次,幾年下來,隊伍早都鍛煉出來了,就算什裏加了幾個新兵,也還是老卒占主體,所以我對他們都放心的很。


    “唯有你這一什,連你這個什長在內都是新兵,雖然個體平均實力較強……”說到這裏時張益達就搖頭:“也不知你小子會不會關鍵時刻掉鏈子!”


    “……你專門把我一個人留下,就是為了打擊我的?”紀墨恨恨的撕下大塊肉咀嚼著,還是百夫長的待遇好啊,他身為什長也沒有要食堂給單獨做菜的資格。


    “答對了!”張益達豎起油花花的大拇指,嘿嘿一笑露出滿口的大黃牙,牙縫裏還塞滿了雞肉絲:“我問你,你對妖潮有多少了解?”


    “什麽是妖潮?”紀墨專心啃著雞腿抽空說一句。


    張益達沉默了,半晌才咂著牙花子道:“行啊小子,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我剛才說起妖潮的時候,看你跟他們一樣都是麵不改色,還以為你是條漢子。鬧了半天,你是無知者無畏啊!”


    “哼!”紀墨不理他,繼續啃雞腿。


    “……好吧,算老子欠你的!”張益達拿紀墨真沒辦法,誰讓他跟紀墨對了脾氣呢:“別光顧著吃,給老子聽清楚了。


    “要知道妖潮是什麽,首先得搞清楚,咱們這裏是無量海邊,對於咱們來說,最直接的威脅,其實還不是魔族,而是海中的海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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