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平陽站定,向遠處瞄望,那幾個黑衣人暫時還沒有追來,四o火箭筒們也沒有尾隨而至,心下稍安。


    “你就是那隻地氣未羊妖精?”闕平陽問道。


    “好沒有禮貌,真可謂惡俗!”老a搖搖頭,“亂時精怪為妖孽,盛世精怪是仙靈,汙蔑本座,該當何罪!”


    “哼,擾亂地氣,禍害人間,還有臉稱仙,沒見過這麽扯蛋的仙人!”


    “哼,乳臭未幹的小兒,能耐不大,口氣不小,人們自己取禍,倒是擾亂了我們,你還要倒打一耙!”


    嶽平陽並不想同她嚼舌根子,之所以閑扯,是想爭取時間運轉靈氣療傷止血。


    羊精已然窺明他的心理,嘴角一翹,“聽說你挺能打,好,我們就玩耍一下,我站立不動讓你打,三招過後,如果打不倒我,再換我打你,同樣三招。受傷倒地者為輸!你看可否?”


    嶽平陽點頭,“好!”


    羊精理了理頭發,整整衣服,靜挺挺站住,“你可以動手了!”


    嶽平陽活動一下手腳,往後撤了兩步。他並沒有貿然出手,羊精的修為及表現超出了他的估計。


    妖物附人,也要講條件的,如果沒有宿緣、命格不合,強行附依是頗費靈力的。即使命格相符,附著一人也需要一定條件,或因此人情緒極度波動,或因此人重病體弱。即使如此,也很難將附著之人的身體表情控製好。


    老a是強者,無論身體還是精神,都極難駕馭,而羊精與她已然合二為一,不但言行舉動自如,還竟然敢以這種打法與自己比拚。要知道,它附著於人體,拖著百斤重的軀體,自身靈氣連一半的威力都發揮不出來,怎麽又會打這樣一個賭?


    這場對決不是低智商的較力,而是高層次的較量,一招不慎,滿盤皆輸。


    嶽平陽飛快地轉著動腦筋,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判斷敵手的意圖。(.無彈窗廣告)


    羊精有些不耐煩,“婆婆媽媽,毫無男人氣,你動手不動?”


    嶽平陽擺擺手,“算了,我是男人,不能先打女人,你先來吧,我讓你打我!”


    羊精點頭,“好!”


    嶽平陽又連聲喊停,“算了,還是我先來吧,你不是人,我是人,我先來!”


    羊精搖頭冷笑,“市井徒儈,依你!”


    嶽平陽並非是猶豫,而是測度她的真實意圖,如果她並不急於動手,便是要拖延時間等待那幾個殺手,如果她急於動手,則證明另有圖謀,伏藏詭計。


    羊精表麵輕鬆,實則迫不及待。


    嶽平陽沉吟片刻,揮手攻擊。為保萬全,他隻是用出少許靈氣,意在繼續試探對方虛實。


    被羊精附身的老a一動沒動,也沒有施出靈氣護身對攻,反而竟半脫上衣,抖肩挺胸,提臀擰胯,麵露媚態。


    不可否認,老a也頗具姿色,隻是被她的冰冷毒辣所掩蓋,但這種冷豔一旦暴發,更能激發男人的征服欲,更何況此刻還有羊精的媚術蠱惑!


    嶽平陽所發靈氣掠推而過,將她的紋胸挑落半邊,胸前白花花一團讓闕平陽心中一緊,緊忙收手。


    片刻之後,嶽平陽回過神來,咬了咬牙,再次摧動靈氣掃去,出手所及不但沒有遇到阻擋,反而還遇到一股潛在的吸力助他進攻。


    嶽平陽一時不解,她不但不護身體,還要企圖自傷?一個瞬間,嶽平陽明白了:這羊精真是狡猾,見色相誘惑不起作用,竟玩起了丟卒保車和借刀殺人的陰謀!


    要知道,此刻老a隻是受傷,並不是死人,如果出手過重,老a就會當場斃命,自己就成了不折不扣的殺人凶手,心慌意亂之中,反倒給羊精留下了破綻。


    此外還有一種可能,自己全力攻擊老a之時,羊精就會抽身而出,出其不意攻擊,它一旦脫離人體,攻擊力會大大加強。


    嶽平陽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這些妖物們果然年久成精,詭計多端,毫無誠信可言,稍不留神就會中計。


    老a冷笑一聲,“怎麽,這會兒倒憐香惜玉了?”


    嶽平陽哈哈一笑,突然變了臉色,高喊道:“王八蛋,我先把你封到她體內再說!看我天信印!”


    話音一落,靈氣揮出,嶽平陽以掌禦氣,作劈削之勢,直奔老a而去。眼見她眼神迷離,遂調整姿勢,轉換攻擊方向,轉而斬向老a的身後,耳聽得一聽慘叫,一個俏麗纖弱的女人被掌風打出老遠,在地上滾了幾滾,老a則癱軟倒地。


    嶽平陽鬆一口氣,這一擊成功了!他先用唬嚇佯攻之法,將羊精與老a分離,看到老a眼神變化之後,判斷羊精已然與她分離,而後再出重拳攻擊羊精的真身。


    羊精沒想到嶽平陽算計的得如此精巧,實實在在地挨了一擊,翻身起來,怒目而視。


    羊精生得俏麗,個子小巧玲瓏,頭上結著一個環形發辮,衣物作青黃色,周身散發著一股很好聞的香氣。這種香氣不像狐女那樣清新,也不如杏仙洽卿那樣清幽,而是一股很濃重的奶香氣,略帶甜膻味。


    從她的身法步形來看,羊精的速度雖快,但快不過自己的箭步,料想她的修為高不到哪裏去。嶽平陽本來就是要抓她的,此刻哪會放鬆,疾施步伐,速然而至,與此同時,頻頻揮出靈氣纏縛抓取。


    羊精身形靈巧,機巧穿插閃避。嶽平陽意欲活捉,沒下死手,見她躲避得甚快,怒氣愈盛,右手使用丹田靈氣,刺挑斬削,左手催動肝經飛龍掌血之氣,如揮長槍大刀,掄打砍劈,層層卷裹,招招損辣。


    羊精身上結結實實挨了幾下,沉痛叫了幾下,衣服也被削撕下幾塊,裸出了肩胸,腰上衣物也被嶽平陽抓破,不由得臉上發紅,恨然作聲。


    嶽平陽隻顧攻擊,不成想靈氣催動過猛,手臂與腿上傷口再度迸裂,鮮血汩汩湧出。


    血由氣使,氣由血送,如果失血過多,則靈氣便難以為繼,嶽平陽不得不放慢速度,由頻頻進攻改為穩紮穩打。


    隨著嶽平陽攻擊速度放慢,羊精卻加快了步伐身形,忽遠忽近,圍著他猛兜圈子,數個來回過後,地上印跡形成輻射形的傘狀包圍圈。嶽平陽處於傘柄抓手處,羊精立於傘蓋處。


    嶽平陽心裏一緊,意識到她在布陣,急忙躍步想要跳出去。驀然感到腳下有了阻力,像是被傘骨卡住了,舉步異常艱難,連靈氣使用都受到限製,每發一道靈氣出去,都被地上傘骨狀的痕跡分散開來,力道大為減弱。


    羊精冷笑,“今天,我就讓你嚐嚐本仙的厲害!”


    嶽平陽穩了穩心神,調動丹田中的靈氣下行。此刻,他雖然因失血稍多有些發軟,但靈氣仍很充盈。行氣墜入腳下湧泉穴,再將靈氣猛提至腳上陰陵泉、陽陵泉兩穴處,變換腳步,使四穴對照互相激發,猛地拔地而起。


    這一躍,力道頗為沉猛,耳聽得“哢哢”幾聲裂響,四根傘骨狀陣線猛然間崩斷,羊精的黃色裙擺應聲撕裂,露出襯褲,驚得她臉色大變,失聲驚叫。


    嶽平陽一聲大笑,凝氣定神,身子後仰,以湧泉穴延出靈氣反推,意欲後移縱出包圍圈。


    誰料就在此時,突然感覺地麵吸力加劇,腿上仿若綁了千斤重物,又硬生生地砸落下去,雙腳沉陷半尺餘,如澆鑄一般,再也移不動半步。


    不但嶽平陽吃驚,就連羊精也頗感意外,抬頭向他身後不遠處望了一眼,隨即發出狂笑。


    嶽平陽心中叫苦,料想這妖怪招來了幫手,擰頭回望,卻並不見人過來,正疑惑間,卻見羊精從身後布囊裏拿出一個黃色的小圓盤出來。


    仔細看去,這也並非圓盤,而像一個小砂鍋蓋。羊精將鍋蓋對準了嶽平陽,口中念念有詞,那黃色鍋蓋頓然閃亮起來,在她手中高速旋轉,可見數道紋理發出黃光,與地上輻射線遙相對應。


    隨著鍋蓋旋轉,產生強大吸力,嶽平陽感覺傷口先癢後痛再麻,血噴如霧,都被這鍋蓋子吸了去,五分鍾不到,嶽平陽已然被自身的血霧罩住。


    他此刻不但下體僵硬,上身也不聽使喚了,兩次試圖點穴止血,都沒能成功,眼睜睜看著血液流失。


    血霧附著於鍋蓋,並不滴流,而是順勢隨蓋子旋轉而凝固,密密麻麻的血滴結成了三粒綠豆大小的丸狀物。


    嶽平陽無論如何沒有想到,這羊精手中竟然還有這種吸血器物,頓覺渾身酸軟空乏,口中焦渴異常,照樣下去不出十分鍾就會被抽成肉幹。


    羊精見狀,連連大笑,“嶽平陽,你一味逞強鬥狠,我隻有將計就計。本想借這女人迷惑你,你竟能定住心神;我又想借你擊殺她時再乘機製你,孰料又被你看破。可你究終沒有想到,我最終卻是要讓你大肆拚用靈氣破裂傷口,好吸你血氣!省得你氣急敗壞再用手中大印。哈哈哈。”


    嶽平陽咽口唾沫,使勁喊了一嗓子,“你媽的不是吃草嗎?”


    “你媽才吃草!本仙吃人!”


    嶽平陽再喊一嗓子,“寶鼎你還要不要?”


    羊精聞聽這話,猛然收手,“寶鼎在哪兒?”


    嶽平陽垂下頭去,看了看懷中,心想:事到如今,隻有先把這寶貝交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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