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火魔著實厲害,竟能瞬間爆發。要知道,它目前隻是火魔神識的一小部分,如果整個火魔過來,那還不得直接世界末日?


    嶽平陽也怪自己大意,剛才光顧抽鞭子了,無形中把指訣都給散開了,情急直下,急忙收鞭,發現金絲軟鞭並未無大礙,隻是鞭上光芒收斂,鞭稍發烏,這才心下稍安。


    倒是肩上的金絲雀精嚇得慘鳴一聲,由肩入懷,直接鑽到了衣服裏,與此同時還叫了一聲“朱雀!”


    這一聲提醒非同小可,朱雀並不陌生啊。朱雀可是星宿大神,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青龍屬木,白虎屬金,朱雀屬火,玄武屬水,鼎鼎大名的傳說大神,怎麽可能跳到人間作亂,真有能耐的話別在祖國禍害啊!


    麵前那一道丈把高的鳥形火氣開始收縮,化成一道人形,但這個人形看著很是熟悉,卻一時怎麽也想不起來。


    嶽平陽再度掐訣想召喚木氣布陣,然而晚了,火氣太衝,木氣根本聚不起來。金絲軟鞭是不敢再用了,莫非真要拚死用上一把天、地信印,同歸於盡?


    “交出神鼎!”火魔發出指令。


    嶽平陽稍一猶豫,火魔一指身後,那棵濕漉漉的大樹竟然冒起了白煙,無數葉片頓時變作枯黃,瑟瑟落下。


    嶽平陽還沒有反應過來,火魔再次指向屋中,蘇澈一聲驚叫,上身衣服頓時點燃,嶽平陽飛身過去,以靈氣撲滅,轉頭對火魔道:“好,你稍等一下!”


    急忙掐訣,揮開木氣屏蔽,捧出巽鼎,朝火魔走去。


    火魔嗯了一聲,手輕一揮,巽鼎立刻脫手而出,飄向了火魔。


    火魔接住巽鼎的一刹那,嶽平陽猛地躍起,揮出靈氣拍向火魔――就在他捧起巽鼎時,又看到了那個神秘的符字隱約閃現,於是用意念將符字照葫蘆畫瓢般寫在了右手掌中。鼎身瞬間漲出了數道光氣,整個巽鼎似乎加重了數十倍,泰山壓頂般砸向了火魔,狠狠地夯下去,愣生生把魔頭給壓垮了。[]


    眼前火星四濺,嘩然作響,仿佛點炸了一團煙花,剛才還氣勢茁壯的火魔立刻萎縮,壓在了鼎下。


    嶽平陽靜立片刻,將鼎移開,發現地上有一團光亮,撿起來一看,是一粒玉米粒狀的發光物,色如紅銅,質地堅硬,散著餘溫。


    一切都靜寂下來,雨也小了許多,淅瀝如絲。嶽平陽長出一口氣:火魔終於被打敗了!


    魔氣散盡,結成了一顆玉米粒。嶽平陽想了想,將這顆東西揣到了兜裏。直覺告訴他,這個東西應該是火魔靈氣的結晶體,是類似精怪腹內靈丹樣的東西。


    一連串的意外,讓人疲累不堪。整整一個多小時,再無一人出聲。


    柳斌與嶽平陽相對而坐,一根接一根地抽煙。


    塵風受不了煙熏,早早從嶽平陽身上飛走。午持就蹲在那棵被火魔燒過的樹下,不停地嗅來嗅去。


    外邊傳來了敲門聲。那兩扇鐵門因為被火燒過,平整的鐵皮縐巴抽縮,活像是張老樹皮。柳斌看看嶽平陽,沒敢起身。直到聽出叫門的是古五爺,這才走過去把門打開。


    嶽平陽趕緊站起來,把五爺讓到屋裏,古青月和蘇澈也走過來。


    古五爺連忙擺手,“不用了,青月啊,待會兒你還要打個電話,給醫院那邊!可能還得麻煩一下小柳!”


    “怎麽了?”


    “唉,別提了,剛才兩小時不到,咱們家六個人發病,你老八爺兩口子,好好的,這就不行了,吐得昏天黑地,還有霄民兩口子,突然就暈了。你說這大雨天的,醫生看過了,說得往市裏送。打過120,人家救護車說來不了。我琢磨一下,正好霄耕的那個客車在,我就想啊,把他們一塊拉到市醫院,你跟那兒熟,趕緊聯係一下,安排好一點!”


    “好,我馬上聯係!”古青月掏出了手機。


    “五爺,他們都是什麽病?”嶽平陽問道。


    “咱這兒醫生判斷,不是胸梗就是心梗!”古五爺說,“透著邪興,都好好的人,怎麽說病就病!”


    嶽平陽眉頭一皺,立刻意識到,這些人的發病很可能與火魔的出現有關,心中不由一沉。


    古青月打過電話後對古五爺說道:“都聯係好了,但病房緊張,他們盡量幫著安排,我也去吧!”


    古五爺搖搖頭,“算了,你別去了。現在大家對你有點排斥,讓小柳去就行了,小柳開車技術好,跟霄耕一塊,好有個照應!”


    五爺說完,把頭轉向嶽平陽,小聲問道:“平陽,那個家譜沒事吧?你可得保管好了!”嶽平陽點頭,“您老放心!”


    “哎,我這就走,安排一下!”


    柳斌回頭看看古青月,“月姐,我能去嗎?”


    “去,必須去!”古青月說道。


    柳斌看來是被嚇破膽了,遲疑著不肯答應。


    “正好,我跟他們一塊走吧!”蘇澈換了件衣服,而且經過了簡單的易容,麵貌有點古怪。


    嶽平陽點點頭,“也好,此處已然成了是非之地,你離開也好!”他想了想,“為了確保安全,你把這條狗帶上!”他回頭把那條狗叫過來,“哎,你跟她,寸步不能離開!”


    午持呲牙一笑,搖了搖頭,老大不樂意,嗚嗚兩聲,“不去,憑什麽我去?”


    嶽平陽冷冷一笑,“不去?好,你隨我來!”他這麽說著,又衝半空中的塵風招了一下手。


    進了屋,嶽平陽將巽鼎抱在懷裏,使勁地搖了搖,裏邊傳出清脆的響聲。


    嶽平陽小心翼翼地將鼎蓋揭開,一陣清苦的香味彌散開來,香氣極具感染力,隻輕輕聞上一口,心情頓然就開闊起來,精神立刻得以振奮。


    四枚藤果竟然裂變成了八顆丹藥,丸成火黃色,隱透著波浪般的細密紋裏,大小如黃豆。


    一見丹藥煉成,一狗一鳥眼睛放光,身形一抖,同時變成了人形,嘴裏發出驚歎聲:丹藥!


    嶽平陽點點頭,撿起一顆送給了塵風,“歸你了,絕對能強化靈氣!”


    午持神也伸出了手去,嶽平陽卻將丹藥緊緊地抓在手中,撇著嘴看他一眼,使勁搖搖頭道:“no!”


    “何意,為什麽不給我?”午持神立刻瞪大了眼睛,“這鼎是我幫你找的!”


    “本不就是我的!”嶽平陽冷眼相向。


    “本座再問一遍,給不給?”午持神由怒而威,擺出了神的架式!


    “一邊去!”嶽平陽幹脆又拿出一粒丹藥遞給塵風,“再給你一粒!快吃啊,省得他給你搶了去!”


    塵風受寵若驚,立刻將先前的一粒丹藥放到了嘴中,一仰脖便咽了下去,還故意美美地嗯了一聲,使勁地吧噠吧噠嘴。


    午持氣得臉色發青,本來就醜的臉更加醜陋,雙眼都要噴出火來。


    嶽平陽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這家夥太過自負,如果不給他點眼色看看,那股神氣就有點過於膨脹。


    午持神雙拳緊握,鼻中透出粗氣。嶽平陽理都不理他,自己也吞了一顆丹藥下去。


    “好了,既然你不念舊情,我也沒什麽好說了,告辭!”午持神撤後半步,轉頭欲走。


    “不送!”嶽平陽客氣回應。


    午持神耍賴,猛然一個翻身,身形疾速無比,一把掐住嶽平陽左手,另一隻手像耙子一樣將手中丹藥如數摟走。


    眼看著嶽平陽大意失了丹藥,塵風哪裏肯罷休,一時氣激,變手為爪去抓午持,卻被他使勁一擋,揮到了牆邊。塵風氣不過,立刻要顯出原形,卻被嶽平陽給阻止了。


    午持把全部藥丸磕到了嘴裏,哢哢地嚼了起來,使勁地咽了下去。


    嶽平陽立刻瞪大了眼睛,“老哥,你想幹什麽?”


    “增加靈氣!”午持神挺了挺胸,“汝真是不知深淺,竟敢當麵戲弄於我,你別忘了,你――”


    嶽平陽不再理他,而是打開了右手,誇張地數著剩下的五粒丹丸。


    “咦,我剛才吃的是什麽?”午持神頓時愣住了。


    “鼻屎!”嶽平陽頭也不抬地說道。


    “啊?”


    嶽平陽抬起頭來,“也不全是,還有耳屎!”


    “你――”午持神說著又過來搶奪。


    嶽平陽這次沒客氣,意念一動,揮出靈氣,立刻將周圍數十道木氣調集過來,以氣行陣,直接將午持夾裹住。


    午持就以一個奇怪的馬趴動作,懸吊在空中。木能生火不假,但此刻嶽平陽又抉了月君訣,水氣入木,壓製了午持的火氣,任他如何掙紮,都動彈不得。


    嶽平陽也意識到了,巽鼎上的那個字符,讓自己越級了修為,有了部分順五行的能力。所為順五行,就是可以順從著金、木、水、火、土中的本真元氣,而加以合理使用。巽鼎字符給予的就是役使木氣的力量。


    “衝動是魔鬼,你想變鬼嗎?”嶽平陽冷冷地問道。


    “好,我不奪了,你放我下來,聽你話就是!”午持神服輸認軟。


    嶽平陽點頭,揮手撤陣,“不需要你聽話,我們應該合心合力,互助共榮!”


    “我去,我去就是!”


    嶽平陽遞給他一粒丹藥,拱手道:“謝謝大神!”


    午持接過藥丸,打量幾眼,使勁嗅了一下,“我方才吃的是什麽?”


    “木屑!”嶽平陽一笑,“請保護好蘇女士,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


    午持神變形出屋。


    待蘇澈、柳斌一行走遠,嶽平陽回頭問站在身旁的塵風,“你想出去嗎?”


    塵風反問,“你信得過午神嗎?”


    嶽平陽再度反問:“你信得過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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