洽卿所謂的“他”,就是指銀杏魅木先生。(.好看的小說)


    嶽平陽笑笑。這很有可能!據塵風說,木先生被未清抓去了。未清變成隻哈巴狗躲在會館裏頭,木先生自然會被未清帶到這裏來。


    “怎麽個救法?”嶽平陽問道。


    “我在外邊轉了幾圈,察覺到了他的氣息,但是不敢進去,這裏邊有一道魔氣很厲害。此外,貴人居福地,身為異類,我也不敢擅闖,你正好可以幫我忙!”


    “哎,就不救了吧,挺危險的,別再把你搭進去,這個花心大杏幹,不救也罷!”嶽平陽故意逗洽卿道。


    “你敢?”洽卿瞪起了眼慎怪道,“你不幫我,還能有誰幫?”


    嶽平陽著實感到了一陣溫暖,“行了大姐,交給我了!”


    “哎,這才是好兄弟!”洽卿給嶽平陽夾了一筷子菜,又從兜裏摸出一包煙來。


    嶽平陽樂得連連拍手,“哎呀,知我者,大姐也。”抽出一根點上,美美地吸了幾支。


    兩人慢慢吃著,一直磨蹭到了天黑。飯館裏客人漸多,大多是民工,他們見一個美麗少婦與一個醜髒的老頭說談甚歡,都側目打量,看了又看。


    洽卿怕出意外,結了賬出來,“兄弟,怎麽個救法?”


    嶽平陽笑笑,不忙不忙,我感應一下,把他召出來就是。嶽平陽掐上月君訣,延出體內飛龍掌血的靈氣,深入地下感知木氣。修渡天劫之後,理解力也成倍強化,已然知道自己進入了順五行的階段。


    所謂順五行,就是可以憑借自己的修為,感應役使某種五行之氣,比如役使木氣,隱身於木氣等等。慢慢修煉,還能役使火氣,因為木能生火。若到達逆五行的修為,則能役使土氣,因為木能製土。


    五行相生相克,也是相通相聯,從五行任何一行入手,都能自由運用生克,功夫純熟,就能役使所有五行之氣。像古代神話小說所說的土遁、水遁,實則上就是順逆五行的功夫。


    測度之後,嶽平陽完全感知到了銀杏木先生的所在,他就被羊精封鎖在了自己經過的那株枯樹裏,怪不得當時感應到了木魅之氣。


    羊妖屬土,土能生木,但土重木塞,也能鎮木。此時未清遠去,土氣漸衰,木先生似乎可以稍得自由了。嶽平陽抉指聚氣,立刻召調那處的木氣。


    一個眨眼,眼前樹影搖晃,一個虛虛的人影貼到了牆邊。木先生靈氣虧損的嚴重,已然是有氣無力,見了嶽平陽和洽卿竟然沒能反映過來。


    洽卿見狀,也顧不得臉麵,一把將木先生擁住,緊緊抱在懷裏,幾縷發絲立即與木先生的頭發纏到了一處。


    嶽平陽趕忙把頭扭轉過來。好在,此時行人不多,再加之木先生隻是一道虛影,屬鬼魅之人,自然沒人看得見。


    片刻之後,木先生清晰了許多,趕緊向嶽平陽施禮,“多謝平陽兄弟搭救!我們兩個無以為報,請受一拜!”


    嶽平陽一擺手,“不必客氣,你們快些回吧!”


    “你呢,不跟我們回去?”洽卿道,“地氣有所恢複之後,我那裏再不是荒涼之所,同世間一樣可以幻出豪奢之宅,任你怎麽住都行!”


    嶽平陽搖頭笑道:“不去了,你們快回吧,有事自然會找你們。非常時期,需要小心!”


    二人作別,隨即消失。嶽平陽轉過頭來,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內心處竟然湧出一片淒涼感。


    他無意中一扭頭,在對麵一個玻璃門中看到了一個髒兮兮的駝背老頭,正同自己對視,形同一隻流浪狗。瞬間又意識到那個人就是自己,心境一下子又灰暗了許多。不由站住身形,抽出支煙來,點上,原地蹲到了街頭,看著大街上的往來行人。


    他本來是想跟洽卿回去敘敘舊的,但一見木先生後,立刻掐斷了此念。下一步去哪兒?嶽平陽真不知道。天氣入秋,天色陰沉,到處都是濕潮的感覺。


    不行,得把這個麵具摘掉。化變之後,雖然不再考慮靈氣夠夠不用,卻得考慮心情的影響!


    就在摘下麵具的同時,嶽平陽也知道了自己該幹什麽了!他在一個小店裏買了副巨醜無比的黑邊大平鏡,又在另一側的軍品店裏買了一套帶軍味的便裝,頂個綠帽子,戴個大口罩,走了出來,等半天攔了輛出租車。


    連他自己他都沒有預料到,自己竟然想去買筆墨紙硯,想抄詩詞經卷,想一個人喝著茶,研著墨,一筆一畫的寫幾個字。他甚至都覺得可笑,但這個念頭如此強烈,根本按不住。


    出租車來到了市裏最繁華街道之一的同文路。這裏到處都是畫廊、書畫齋、茶店,還有許許多多的佛教用品專賣店。


    嶽平陽挑了紙筆墨硯,買了茶,順步走到了看著還幹淨的便捷酒店。這家便捷酒店的另一邊是個四星級的賓館,嶽平陽猶豫一下選擇了前者,小店清靜麻煩少。


    辦理入住手續時,必要身份證,嶽平陽根本沒有證件,自己的證件讓雷火給燒了,“郭火寶”的證件也弄丟了,自己的臉麵又捂得嚴嚴實實,櫃台死活不讓住。


    他又抱著紙轉了出來。社會越發達,人的組成越淩亂:人是由一串串數字、一個個號碼、一張張憑證組合的。


    旅館不讓住,就找個茶樓,包一間房,反正此刻就是想寫字!嶽平陽抱著東西走向了不遠處的一個茶樓。剛走到茶樓下邊,布囊裏的電話響了。


    是古青月!“平陽,你在哪兒呢?”


    嶽平陽歎口氣,“流離失所!有什麽情況?”


    “把你具體位置告訴我!”


    “同文路!”


    “啊?!”電話裏傳來古青月驚喜的聲音,“同文路哪裏?我找你去!”


    “你也在這兒?我在觀音樓下邊――”嶽平陽還沒說完,那邊電話已經掛了。


    “哎!”身後有人喊道。


    嶽平陽回頭,不由一愣,古青月就在身後不遠處,她化了淡妝,眉目清涼,楚楚動人。


    “你來得正好,快快快,把你證件借我用用,要不小旅館不讓住!”嶽平陽走了過去說道。


    “不是,你怎麽這身打扮――”古青月說了一半,突然意識到了自己失口,壓低了聲音,“是不是有什麽特殊情況?”她說著看了看嶽平陽手中和掖下的一大兜文房四寶,猜想他是借這些道具掩飾身份的。


    嶽平陽點點頭,“快點吧,進到房間我給你說!”


    “不用了,跟我走!”古青月指了指不遠處的“豪成”酒店,“我在那邊訂有房間!”


    嶽平陽搖了搖頭,“不成,別人知道我與你有交集,說不定已經盯上你了,我去了有諸多不便。再者,大地方人多眼雜,會有危險!”


    “我現在就有麻煩,你得幫一把!你會變身,怕什麽?”古青月一臉的不高興。


    “古青月,我是領導,而且心情很不爽!你得順著我!”嶽平陽瞪她一眼道。


    “你是領導才要給下屬分憂解難!你去不去?否則,別怪我背後告你黑狀!”古青月一梗脖子,毫不示弱。但手裏卻勤快,緊忙把嶽平陽手裏的東西接抱了過去。


    嶽平陽點點頭,“好吧,聽你的!”


    “好,你趕緊給我變身,變得帥氣,富貴,總之一句話,高、大、上,別人看一眼就能晃瞎眼的那種!”


    “什麽意思?”嶽平陽感覺這口氣很像自己老媽。“你沒事吧?”


    “快,進酒店之前,你必須給我變出來!”


    嶽平陽重新用上化變之術,瞬間變身,“你看這樣行嗎?”


    古青月一看,眼珠子差點瞪了出來,眼圈都紅了:麵前還是那個炸油條的老漢,隻不過頭上一頂金色帽子,上穿綴滿黃金寶石的夾克衫,下身是一條金光閃閃的兜襠褲,一張嘴,滿口的金牙,脖子上套根比“十八街麻花”還粗的金鏈子,手指上圈了一個啤酒瓶子嘴似的翡翠戒指。


    “哥,你神經病啊?光會賣油條啊?”古青月都要哭了。


    “我是奔著晃瞎眼幹的――對,忘記‘帥’了!”嶽平陽撓撓頭,“你給個參考行不?我真沒見過高大上的。”


    古青月掏出手機,摁了兩下,“就照這個人變!”


    嶽平陽似乎認識,這家夥仿佛是韓國某個歌星。運了運氣,四處看看,見沒人注意自己,瞬間變身,“這樣行不?”


    “行!”古青月很滿意。


    “行個什麽,跟個娘們兒似的。”嶽平陽搖頭。


    “對,你可以適當地粗曠一點,局部調節一下,出點男人味!”


    “你看這樣行不?”嶽平陽讓她看。


    “不行!鼻子太大,太紅!”古青月幹脆放下了東西,直接上手,在他臉上比劃,“對,這裏高點!好,這裏寬點!對,這裏再結實點,嗯,差不多了!”


    古青月像看著自己的作品一般,連連點頭,“這就有意思了!”


    “你倒底讓我幹什麽?氣你的男友?”


    “你很聰明!”古青月擺了下手,“但不是‘氣’,而是趕走。再說,他也不是我的男友,是個我很討厭,又得罪不起的人!”


    “餘津天?”嶽平陽問道。


    古青月搖頭,“比他高級多了!說實在的,我惹不起他,也不敢惹他,隻有把他的自信打成臭雞蛋,讓他強烈自卑,羞得無地自容,自願退出,才算了事,否則,我就有源源不斷的麻煩!”


    “好――”嶽平陽突然又改了口,“撒瑞啊,我可能幫不了你啦,麻煩來了!”


    不遠處,劍魔附身的女人正在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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