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平陽心中來氣,再次揮出靈氣,猛烈觸撞陣氣之時,沒有了剛才的反震之力,反而如打在一個黑沉沉的洞子裏――凜烈攻擊的靈氣竟然都被吸納了進去。


    嶽平陽心中暗暗焦急,真可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處方寸之地竟然能擺下攔住修渡過天劫者的陣法,更可奇怪的是周圍一切看得清清楚,並不見在何處設下了手腳。


    攻之不破,走之不出,原地困住,嶽平陽一時竟然無計可施。


    “什麽情況?”古青月問道。


    “我們被陣法困住了,而且也搞不懂這處陣法是怎麽擺設的,是何種陣法?又是什麽人擺設的?”嶽平陽回答道。


    “那怎麽辦?”古青月問道。


    “很不好辦!”嶽平陽搖了搖頭,“剛才圍攻我們的人很快就可能派後續人馬趕到,如果不能走出去,極度危險!”他說著,再度延出一道靈氣向上發射。一試之下,發現上部並無陣法阻擋,陣牆高度約有十米左右,以自己眼下的能力,可以輕鬆躍出,“青月,你先呆在裏邊不要動,我先飛縱出去,從外部震碎陣法,而後接你出去!”


    “不要管我,你先走,無論如何不能兩個人都困在這裏!”古青月道。


    嶽平陽沒再答話,他怎麽可能自己逃走?氣出腳底及兩肋,嶽平陽如一隻火箭升空,躍至十多米處,左肋收氣,右膝上提,腰部扭動,躍身翻出了陣牆。


    人在空中,嶽平陽卻突然聽到了不遠的牆角處傳來一陣極其細微的響聲,他扭頭望去,見在醫院牆角處站有一個幹巴瘦的中年留須男子,手裏竟然持著一個木弩,此刻弩機大張,就要射出一支箭過來。


    嶽平陽見狀,左腳延出靈氣踩踏無形陣牆,前臂前探,踏氣飛掠,頃刻之間便落到他的麵前,射出靈氣正中他的胸口,那人還未來得及驚叫已被打翻在地。[]


    嶽平陽毫不客氣,再度揮手,一掌封喉,一掌擊斷了他的肋骨,並反手一勾,以靈氣將木弩抄在了手中。這架木弩看來是個老物件了,通身以強木揉成,弩機卻是青銅機。


    弩臂黑紫泛光,箭簇亦為銅製,雖然帶著鏽跡卻鋒利無比。更可奇怪的是弩臂與箭杆之上都用朱砂畫了符字。媽的,敵人早就有所準備,他們知道一般的物件傷不了自己,竟然用了這種邪器。嶽平陽一把封住他領子,厲聲喝道:“什麽人?”


    那人強忍著疼痛,兀自咬牙堅挺。嶽平陽也不多言,再發一道靈氣,直接將其一隻眼拍瞎,此人忍耐不住,啊地一聲慘叫出來,“饒命!”


    “誰讓你來的?”


    “我是清霄居的,是我們領牌讓我來的?”


    嶽平陽問道:“領牌是誰?”


    “竇先生!”那人回答。


    “誰布的陣,陣眼在哪裏?”


    那人抬起血肉模糊的臉麵,茫然四顧,“在,應該在――”他正這麽說著,嶽平陽突然聽到背後破風聲傳來,直覺告訴他,又有暗器襲來。


    嶽平陽延出靈氣,飛手格擋,耳聽得當當兩聲,有兩枚金錢鏢斜飛出去,一枚打在了樓體牆角上,一枚打在了斜對麵的鐵架上,濺起一蓬火星。


    嶽平陽旋身躍起,向打鏢的方向望去,誰知根本看不到人,不問可知,背後打鏢之人靈氣修為很是高強,要麽是遠距離飛鏢,要麽是邊打鏢邊移形換位,身法之快得超過想像。


    正自張望間,下邊又傳來一聲慘叫,剛才那個發弩人已然急劇抽搐兩下,蹬腿咽氣。


    嶽平陽情知剛才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再看陣法之中,古青月正眼巴巴地瞅著自己――不能戀戰,必須迅速破除陣法帶走走古青月!


    嶽平陽再度飛身回到陣邊,四顧之下也不見周圍有什麽異常事物,也無從詳細推敲,抬手之間突然來了主意:何不用天地信印的力量將這陣氣摧毀。


    盡管沒有尋到痕跡,嶽平陽依然可以感到此處陣法的水性氣息,用地信之印再加上天心離火,或許能將此陣法壓住。以印氣破陣雖然之前沒有用過,但根據其原理應該能管用,況且時間不多,也容不得猶豫。


    “古青月,你往後退退,我要用天地信印破陣了――”嶽平陽說完,後退兩步就要催動靈氣。


    突然,身後高空之中傳來了急急的風聲。嶽平陽生怕再有暗器,腳下用力,橫移八尺,舉頭回望。


    身後上空竟然是一隻鳥,大如烏鴉,但翅風甚利,她看見嶽平陽後,昂首長鳴一聲。與此同時,周圍的異常氣息,嶽平陽立刻感覺得清楚明朗,仿若身上開了無數隻眼――是塵風過來了。


    異常氣息來自醫院下方,想必是數道患者死去的魂氣,嶽平陽賴得理會,眼前一亮,對塵風喊道:“塵風,變大身形,從這裏飛下去,再把裏邊的人帶上來!快!”


    塵風在嶽平陽連喊帶比劃中,明白過來,徑直上衝,而後越過陣牆落到了陣中。


    “古青月,看見這隻鳥沒有,它會變大,你爬到它的身上,它會帶你出來。”嶽平陽衝古青月說道。


    古青月茫然地點了點頭,這才注意到身到自己身邊的那隻雀子,“好――”


    塵風搖動身體,開始變身,眨眼間變作了公雞大小,再度盤旋搖身,又變作簸箕大小,而後又是上下翻飛作著努力――


    看來,它也受了陣法的影響,變形比較困難。


    遠處再度傳來一陣低吟之聲,這種有力而短促的吟聲是具有靈氣修為者的發出的――不用說,又有找事的過來了!


    嶽平陽回身撤步,擺開了架式,卻見遠處馳奔過來一人,道袍飄忽,拂塵飛舞,“嶽平陽休慌,我來幫你――”說話間,那人幾個起落已然落到了嶽平陽麵前。


    嶽平陽眼睛一亮,發現這家夥竟然是那個救過自己又半路消失的火頭道士。此刻,這家夥麵上生光,胡須飄灑,大有仙風道骨的派頭。


    “見過老道長――”嶽平陽趕緊施出稽手禮。


    “不必客氣,怎麽回事?”火頭道士問道。


    “這處陣法太過厲害,請道長法眼看看,這是什麽來頭?”


    “管他什麽來頭,破了就是!”火頭道士拂塵一擺,肩膀一聳,從背後抽出一柄木劍來,“閃開――”


    嶽平陽見他底氣十足,躍身後退,道士舉劍,又從懷裏掏出一張紫色大符挑於劍尖之上,而後又抽出三張符紙,以靈氣之力將其中兩張打入左右八步範圍之內,最後一張符直接張貼於陣牆之上。


    一切安排停當,他又甩手抄出一支很小的紅色蠟燭,手掌輕輕一揮,蠟燭點燃,道士口中念念有詞,腳下走出禹步,左折右拐,裏外相繞,而後大喊一聲“起!”


    那根紅色蠟燭飛入空中,穩穩停住,燭光搖曳,火光熊起約有數寸。道士一縱三尺,空中來了個漂亮的翻身,長劍斜斜劃過,耳聽砰地一聲,符紙點燃,原先的陣牆處,突然泛起一片紅光,緊接著腳下一震,陣法立刻破除。


    塵風見狀,生怕別人發覺,立刻身子變小盤旋於空中,古青月疾步走來,“好了,陣法破了!”


    “謝謝道長――”


    “不要廢話了,此地不是敘舊之所在,你們快走,再晚隻恐怕有更強的對手過來,快走!”火頭道士幹淨利索,所有客套全免。


    “好,就此別過,以後再謝!”嶽平陽也不多話,直接一抄手,將古青月攬到了懷裏,施出箭步,如離弦之箭奔縱而出,趕向城外。


    “放我下來,我能行――”古青月在嶽平陽懷裏掙紮了幾下,見他不應,也不敢多說,隻有緊緊地抱住他的脖子。


    嶽平陽雖然不能負人高縱越過陣牆,但是在走在平地卻毫不費力,夜深人靜,路上沒有行人,完全由他馳騁奔走。


    二十分鍾後,已然走到了郊區,嶽平陽這才將古青月放下,“柳斌在哪兒?”


    古青月打了個電話,“很快就到,你,你沒事吧?”


    嶽平陽搖了搖頭,回頭看向朝這裏跑來的塵風。塵風生怕當麵變形會嚇住古青月,這才於百步之外落地變成人形。


    “塵風,辛苦你了?”


    “我沒事,隻是――”


    “什麽事?”嶽平陽看她神色,感到情況不妙。


    “那邊有情況,在農場那邊還有一個你,我差點都沒分辨出來――”塵風猶豫一下,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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