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群臣心中一涼。


    李二陛下抽了抽嘴角,這父子兩個,怎麽生的一個德行!


    “聖人來了?”


    “什麽,聖人也來了!?”


    “聖人和皇後娘娘都來了!”


    "他們都在駙馬的身後!”


    "莫非是陪同駙馬一起來吟詩的?”


    聖人同樣來了的消息,徹底令人群沸騰了起來!


    與此同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看向了李輝,甚至人群主動向四周退去,將以李輝為首的一群人暴露在了人群之中…


    "你說,俺爹是不是要吃癟了?”程處默咽了一下唾沫,居然是有些興奮。


    秦懷玉看了程處默一眼,沒有說話,眼神之中透露著憐憫。


    傻孩子…


    “知節…”李二陛下默默地歎息了一聲。


    “俺在呢!陛下!”程咬金樂嗬嗬地上前道。


    "出征之前,不許踏出家門半步。”李二陛下淡淡道。


    "啊?”程咬金呆了。


    群臣不住扶額,偷笑不已。


    程咬金突然看到程處默也在偷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不知為何突然想打兒子了,目怒睜圓道:“你在笑什麽!?”


    “啊,沒,沒笑什麽。”


    程處默見勢不妙,轉身就走。


    “逆子,看拳!”程咬金大聲喝道。


    這一小插曲並沒有影響群眾的熱情,全都目光如炬地看著李輝,想要讓他作詩一首。


    畢竟,謫仙人在此,誰還敢作詩?


    李輝的詩百篇,已經成為的詩壇的經典,被廣為傳唱。


    “咳咳,李輝,你要不然去作一首詩?”


    李二陛下出聲道,畢竟被這麽多人看著…再這麽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當然了,李二陛下自己也想要看李輝作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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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臣聞言,同樣將目光轉向了李輝,畢竟謫仙人作詩…那是百看不厭的…


    群眾的呼喊之聲也越來越熱切,在百姓之中,駙馬幾乎成為了一個神話,而其謫仙人的名號更是響徹萬家。


    李輝搖了搖頭,向台上走去。


    畢竟,本來為了長樂和如英她們,自己也是要作詩的。


    李輝上台,對店家說道:“老板,可有琴否?”


    老板一怔,不知道駙馬是何意,但是還是點了點頭:“駙馬,請稍等片刻。”


    片刻之後,店家和一個夥計將一把古琴抬了上來。


    見到李輝的動作,眾人一怔,不明白李輝的用意,不是要吟詩嗎?


    難道李輝是要撫琴?


    台下的群臣和李二陛下都皺起了眉頭。


    而長孫蘭韻等眾女的臉上則是泛起一個驕傲的笑容,夫君的表演馬上就要開始啦…


    今日是中秋佳節,吟詩的主題自然是月。


    李輝臉上浮現一個淡淡的笑容,坐在了古琴之前。


    這一刻,李輝整個人仿佛與古琴融為了一體,台下的觀眾看到,都有一種錯覺,仿佛李輝本來就應該在那裏。


    “——"


    李輝眼神迷離,輕輕地挑動琴弦。


    這一聲,就猶如天籟之音,頓時響遍了全場。


    人群幾乎是在瞬間就安靜下來了,因為光是這一聲,就讓他們有了別樣的感覺。


    李輝並沒有彈奏固有的曲子,而是他自己隨性而作。


    他的神技樂律,可以讓奏樂者在一瞬間與琴、與曲融為一體,將曲中的意境徹底展現出來。


    李輝雙手輕輕撫琴,一個又一個音符從他的指尖流淌而出。


    從台下看去,李輝的動作很慢,但是就猶如行雲流水一般,節奏流暢且自然。


    然而就是這速度並不快的撫琴,居然是讓所有人都感覺到靜謐。


    這時,李輝開口了。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李輝剛一開口,頓時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這是多麽美妙的歌喉…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李輝的聲音接連不斷地響了起來,配合著他所彈奏的曲子,一時之間幾乎所有人都所有人都沉浸在了李輝的意境之中…


    他們仿佛看到了一個孤獨的人在中秋之夜,把酒問月,訴說著思鄉之苦,訴說著對親人的思念。


    他不禁問那蒼天,在天上的宮闕之中如今是何年何月?


    "我欲乘風歸去…”


    “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間…”


    李輝曲調一變,他們又仿佛感受到了那人欲飛天而恐孤寂的心境,最終還是選擇了留在這人世間之中。


    在場之人全都沉默了,他們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生怕將這氣氛破壞,同時李輝的彈唱徹底引領著他們的心神…他們也跟隨著李輝的節奏,仿佛化身成為了那詩中之人!


    許多人早已在不知不覺之中,鄉愁濃鬱,離愁思緒萬千,有的人甚至已經淚流滿麵!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突然琴聲節奏一變,變得低沉了起來。


    眾人的心跟著琴聲的節奏也壓抑了下去。


    他們仿佛感受到了李輝的那思緒,他仿佛在訴說,不管和親人相隔多遠,隻要平安健康,就已經足夠了,正如他所唱出來的詩句: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這一句,卻是加入了李輝自己的思緒,秦如英出征在即,他如何能夠不擔心呢?但是隻要平安健康,一家人整整齊齊,就是最好的。


    曲終。


    李輝自己也是沉浸在樂曲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秦如英精致的麵龐之上早已布滿了淚水,在眾人的目光之中快步走上前去,從後麵抱住了李輝。


    秦如英,一個敢愛敢恨的女子,從來不會掩飾自己的感情!


    她如何能聽不出李輝琴音之中對自己的擔憂呢?


    正是因為現在的美好,現在的團圓,才對即將出征的她擔心不已。


    琴音結束良久,眾人依舊沉浸在那悠揚而低沉的意境之中無法自拔。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鼓起了掌,頃刻之間,掌聲雷動,卻是依舊沒有人說話。


    因為不管多麽美妙的語言,都無法形容這份意境,這份感覺…


    任何的話語,都會將這份悠揚,這份思緒破壞…


    群臣也是回過神來,紛紛穩定住情緒,也開始了鼓掌,再回頭看去,卻發現李二陛下已經不知去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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