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熊淵提示二人的同時,迅速吹息了酒館中唯一的一盞紅燈籠。(.)


    聽到熊淵的輕喊,二人停止了打鬧,與熊淵一起靠在了門口右邊的西牆上。透過被哈爾曼撞碎還沒來的有補的客戶向外看去。


    隻見急匆匆的黑影突然在門口五丈外的路中間停了下來,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碎雪,謹慎地看了看突然沒了燈光的客棧。


    “如此風雪天氣,客棧要拒客於門外嗎?這哪裏是經商之道。”黑影猶豫了一下,大聲地問著並繼續朝著客棧的門口走來。


    “……”


    黑影沒聽到小屋中的反應,走到兩丈外的地方,又停了下來。不過此時他的手中多出了一把雪亮的撲刀,比紛紛飄落的雪花更白、更亮。


    黑影很疑惑地看了看道路兩邊,沒發現什麽異常的現象,便又回過頭來對著小屋大聲喊道:“京北捕頭張正,敢問屋中是敵是友,不妨出來一見。”


    “他怎麽也到關外了?”猴子輕聲說道。


    “還不都是為了你!”熊淵看著風雪中依然挺直的張正,心下一暖,他到底還是跟過來了,“還不快去掌燈,他是我朋友。”


    “好吧,你的朋友,一會他捉你去大牢就不是朋友了!”猴子嘟囔著過去點燈籠了。


    “屍體已經放到後院馬棚裏了,你瞎嘟囔什麽!”蝴蝶‘啪’地一下,在黑暗中準確地給猴子吃了一劑暴栗。


    “啊!”猴子誇張地大叫了一聲,急急地躲開了。


    張正聽到叫聲,本能地急速跳起,衝著已然破碎的窗戶就衝了過來。


    “兄弟,你還是走門口進來吧!”熊淵喊道。


    聽到這一聲呼喊,張正急忙刹住身子,刀尖點向窗台,才止住了要衝進去的魁梧身軀。


    “哈哈……好,還真叫我找到你了,”聽得是熊淵的聲音,張正心下一寬,大笑了起來。


    酒館中的紅燈籠再次被猴子點燃,照在已經拍落渾身積雪張正的身上。


    “咦!這怎麽回事!”張正指著滿地的碎木碴子驚奇地問著熊淵。


    “打了一架!”熊淵笑道,“沒地方坐了,先站著吧。”


    “與誰,他們兩個嗎?”張正看了看佝僂著身子的猴子,又看了看半老徐娘的蝴蝶,怎麽看兩個人都不像是一個能與熊淵打架的料。


    “錯,禦劍門的哈爾曼,張兄可識得。”蝴蝶看到熊淵終於露出了久違的微笑。


    ‘難道他的心隻屬於這些朋友,看他平時冷冰冰的樣子,與僵屍有什麽不同。[]扮成這個樣子連看都不看我一眼,他真的認不出來嗎?’少女的心事,有能有多少人能懂,此刻的夏芸想的竟是這些。


    “回疆第一勇士,你竟然把他打跑了,厲害!”張正伸出了大拇指讚道。


    “你又錯了,不是我,是我們!”熊淵看了看身後依然在裝的二人說道,“別裝了,他不會把你們怎麽樣的。”


    “怎麽,這?”張正迷糊了,他弄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在熊淵簡單地為他介紹了事情的經過後,張正隻好歎了口氣說道:“罷了,一戒大師的事,線索斷了,也隻能一點點地查了。”


    “兄弟,如今最重要地已經不是這件事了,”張正突然很慚愧地看著熊淵說道。


    “大哥他們出什麽事了?”看到張正如此的表情,熊淵首先想到了他如今最關心的幾個兄弟。


    “紅雪失蹤了,”張正輕輕地歎道,“知道你自己出來查證這事後,她就偷偷地跑出來找你了。我與清風和一眉大師師徒二人,兵分三路,尋了半月有餘,卻是沒有她一點消息。”


    “這!她也太任性了!”熊淵氣的在屋中不停地走了起來。


    “紅雪是個女人吧,估計她是怕你出事,才出來尋你!”蝴蝶突然說道,“做為女人,我能理解,她絕對不是任性,而是太在意你了。”


    “什麽女人,她隻是個孩子,”熊淵狠狠地看了蝴蝶一眼,那流波般的眼眸又怎會屬於一個年近四十的女人,讓自己如何也狠不起來。


    “哼!想甩我,估計你這輩子是沒戲了!”蝴蝶怕被熊淵認出來,轉身躲開了熊淵的目光。


    熊淵沒有再理這個看起來有點不正常的蝴蝶,對張正問道:“都去那裏找了!”


    “我是奔著正北麵青龍會的總部找過來的,清風去的是西北的北涼山方向,你明白的。”張正沒有說吳清風去的是‘暗河’總部,而是用‘北涼山’來代替,是不想讓猴子兩個外人知道熊淵與‘暗河’的關係。


    “一眉大師呢?”


    “她們去的是你起家練功的地方。”


    “大哥與小白為什麽不去找,”熊淵的倔脾氣終於為了紅雪發做了,氣的直跺腳。


    “小白功夫太差,不能獨自行走江湖,你知道的,他如果有危險大家同樣著急,就讓他陪在卜狀元的身邊了。”張正的情緒並沒有波動,顯然他知道這些事是急不來的,“卜狀元現下已經進入尚書院,官職在身離不開。”


    “一個破官做著有什麽意思,小妹如果出事,我先拿他是問!”


    “兄弟不應這樣,要理解他才對,你知道那是他心中最大的傷,無論如何他都會繼續做下去,即便天榻下來。更何況他已經派陸大哥幾人,在京城附近尋找。這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限度了。”


    “紅雪無事便罷,若是出事,我定叫他狀元府寸草不生。”如今隻有他們幾個是自己最在意的人,誰出事其實都是熊淵不願意看到的。隻是他內心固執地認為卜鷹沒有盡到一個哥哥的責任。沒有如他當初交代地看好紅雪,保護好幾個兄弟。


    直氣得雙眼通紅,卻沒處撒氣。


    “噅噅噅”後院傳來了馬的嘶鳴。


    “哈哈哈……”哈爾曼,狂笑著一劍斬落了兩匹馬的頭顱,看著眼前熊熊大火中,燃燒著的兩具弟子的屍體。


    用他們坐騎的熱血,祭奠著兩個亡魂。


    火借風勢,風助火威。


    客棧後院中堆積的幹柴,竄動腥紅的火苗,映著哈爾曼紅紅的臉膛。


    哈爾曼有如地獄的魔鬼現世,胡須亂舞,狂笑著為兩個死去的弟子進行著獨特的葬禮。


    “該死的哈爾曼,你他娘的就是魔鬼!”聽到笑聲後,先跑出來的猴子看著眼前無法撲滅的大火,甩劍跳下屋頂,衝著狂笑的哈爾曼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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