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裏,多謝大家的積極配合,散會。”


    陳樂道起身,理了理衣服,對幾人笑著說道。


    就在剛才約莫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中,這些人向陳樂道介紹了自己,同時介紹了自己所管轄部門的情況。


    通過這些人的講述,陳樂道大概了解了巡捕房如今的情況,也認全了巡捕房的幾個主要人物。


    巡捕房的情況說不上好與壞,就是簡簡單單,平平穩穩。沒什麽明顯的問題,也沒什麽突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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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這些簡簡單單,平平穩穩的外表下是否還隱藏著什麽,這是陳樂道暫時不得而知的。


    陳樂道宣布會議解散後,其他人都陸陸續續地離開,但趙龍和許雲鵬兩人對視一眼後,都是不約而同地留了下來。


    不少離開的人都注意到坐在位置上沒有動彈的兩人,心中雖有些好奇兩人還要做什麽,但沒人不識趣地留下來。


    很快,會議室的人隻剩下陳樂道,鄧程文,趙龍以及許雲鵬。


    陳樂道看看兩人,他是看見兩人沒有動才留下來的。


    “你們還有什麽要說的嗎?”陳樂道問。


    鄧程文手裏拿著本子和筆,略帶好奇地看著兩人。


    會議全程,他一直在旁邊充當著會議記錄員,記下了他認為比較重要的東西,以便在接下來的工作中更好的為上司服務。


    夜未央的兩位女秘書不在,陳總手下暫時沒有其他人,這是難得的機會,鄧程文正在努力把握著。


    “陳...顧問,”趙龍張了張嘴,努力把陳總這個稱呼換了下,“關於胡雲科長,有些事情您可能還不是很清楚。”


    趙龍斟酌自己的語言,努力不讓自己看起來像告密或者背刺人的小人。


    “是的,陳總,趙科長說的對,關於胡雲科長這次沒來參加,或許並不是表麵這麽簡單。”


    趙龍話一落,許雲鵬立馬接過去說,他沒像趙龍這般含蓄,同時也沒改了“陳總”的稱呼。


    趙龍不由側臉看向許雲鵬。


    陳總說了不能喊陳總,你這家夥咋這麽不上道呢!


    “叫我陳顧問就行,我並不是總探長。”陳樂道搖頭說。


    “陳總現在雖然隻是代行總探長職務,但也是我們的上司,既然代行總探長職務,那叫陳總自然是應該的了。”許雲鵬認真道,一口一個陳總,叫得格外順溜。


    陳樂道眉頭挑了挑,看了眼許雲鵬,沒再說其他。


    他感覺陳總這個稱呼可能改不了了。


    別人叫一次他強調一次,最後反倒是顯得他好像太矯情。


    “說說你們要說的事。”陳樂道說,他不再糾結稱呼。


    “好的陳總。”許雲鵬點頭。


    趙龍有些發怔,不是說不能叫陳總嗎?


    許雲鵬一口一個陳總,而他,剛才卻是叫的陳顧問......


    看了看許雲鵬,


    趙龍感覺哪裏似乎有點不對勁,他好像被人背刺了,不對,這應該是麵刺!


    “陳總你可能還不是很了解,胡雲科長和福煦捕房的胡疇巡長是親兄弟。”許雲鵬沒注意趙龍的眼神,他還在繼續說。


    胡疇和胡雲是親兄弟,這事從來都不是秘密,但絕大多數知道這事的人都是中央捕房和福煦捕房的人,其他人對這種事並不感興趣。


    親兄弟?


    陳樂道若有所思地點頭,這事他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陳總,胡科長的哥哥胡疇是所有所有巡長當中資曆最老的,這段時間他們似乎一直在走動關係,胡疇巡長,似乎對總探長的位置也有想法。


    所以這次胡科長缺席會議,我想他可能是心裏對你有些意見。”許雲鵬直截了當地說道,心中沒有趙龍那麽多顧慮。


    要想抱腿抱的舒服,那就得義無反顧。


    趙龍見許雲鵬一股腦將事情說了出來,不由砸吧了下嘴,心裏有點不是滋味。


    這事讓趙龍自己說吧,他感覺不好說出口,總感覺自己好像在背刺人,容易被陳總當成小人。


    但現在許雲鵬一口氣給說完了,趙龍感覺更不是滋味,好像自己的什麽東西被搶了。


    “好的,這事我知道了,還有其他什麽事嗎?”陳樂道點了點,看著兩人。


    聽陳樂道如此說,許雲鵬不知道該繼續說什麽,和趙龍互相看了看,搖搖頭。


    “嗯,那行,你們去工作吧。”


    陳樂道和鄧程文回了總探長辦公室,陳樂道現在自己都還不是總探長,他暫時沒打算給鄧程文也弄一個辦公室出來。


    “我記得你家就住在福煦路吧。”陳樂道在辦公椅上坐下後對鄧程文道。


    “嗯,陳總,有什麽事嗎?”鄧程文應道。


    “對福煦捕房的巡長胡疇,你有什麽印象嗎?”


    “胡疇...他是捕房巡長,我家在那裏就是一戶普通居民,哪會和他有接觸。”鄧程文搖頭。


    “那你們那裏的居民對胡疇有什麽評價嗎?是好是壞?


    另外福煦捕房的巡捕怎麽樣,在福煦分區有沒有什麽不好的名聲。”


    “嗯~~”鄧程文沉吟一會兒,在作思考。


    “要說對福煦捕房巡長特別不好的評論,好像倒也沒有聽過,平時也沒聽人說過這些。”


    福煦分區在法租界算是比較富裕的區域,住在那裏的大都是些不大不小有點身份的人。


    這類人平日往往都有自己的事要做,哪有那麽多時間去討論這些。


    再說巡捕也不是傻子,他們可以欺負欺負小攤小販,但像那種穿西裝打領帶,一看就不是窮人的人,他們多半都是不會隨意去招惹的。


    而恰巧,鄧程文家裏就屬於這種家庭,不是大富大貴,但對普通人來說也絕對是富裕之家。


    鄧程文的講述還沒停止;


    “至於福煦捕房那些巡捕,好壞參半吧,我估計和其他捕房都差不多,反正肯定比不上霞飛路捕房。”


    陳樂道輕輕點頭。


    “陳總,這次胡雲沒來參加會議這事,要怎麽處理,他回來後,要讓他來見你嗎?”鄧程文道。


    “不用,”陳樂道搖頭。


    “以後你多注意下捕房的人對胡雲都是什麽評價,另外注意捕房內哪些人和胡雲走得比較近,以及胡雲在工作上有沒有犯過什麽錯誤。”


    “好的,”鄧程文點頭,他心中小小有點興奮,聽陳總這話,這胡雲好像是要倒黴了。


    好耶!


    負責任的講,他不喜歡那個毫不尊重自己的科長。


    他甚至都不願意叫自己一聲鄧秘書。


    上午鄧程文去通知胡雲十點要參加會議時,胡雲對他愛答不理,根本沒拿他當回事。


    這讓鄧秘書感到羞惱。


    “咚咚咚,”敲門聲突然從門外傳來。


    剛剛才開過了會,這時候誰會來見自己?


    陳樂道朝門的方向看了看,說了句請進。


    推開門的人陳樂道不認識,不過鄧程文在見到這人後蹙了蹙眉頭。


    “陳總,我是胡雲,真是不好意思,剛才我媽病重送醫院了,我一下急昏了頭,忘了開會的事了。”胡雲一臉擔憂和自責,言語滿是抱歉懊惱之意。


    “胡科長,進來說吧。”陳樂道笑著。


    “給胡科長倒杯茶。”陳樂道對鄧程文道。


    “坐,”陳樂道指了指對麵的椅子。


    “胡科長不用為會議的事著急,這就是個例會而已,倒是令堂怎麽樣,不要緊吧?”陳樂道關懷道。


    他心中有些好奇麵前這個胡雲是吃錯了哪個葫蘆裏的藥,才找了個這麽撇腳的借口。


    “沒事沒事,多謝陳總關心。我媽那是老毛病了,醫生看過開了些藥,已經沒有大問題了。”胡雲趕緊說道。


    “哦,那就好,那就好。”陳樂道笑著點頭。


    兩人在這邊說著,鄧程文給胡雲端了一杯茶過來。


    接過茶後,胡雲一反上午之態,客氣的向鄧程文表示謝意。那模樣看得鄧程文都有些懵,不知道胡雲是不是得了失心瘋。


    “陳總,那有什麽事你吩咐,我就先去做事了。”在辦公室坐了差不多十幾分鍾後,胡雲起身說道。


    “嗯,好的。”陳樂道點了點頭。


    剛才的談話中,胡雲對他又是這般又是那般,總結出來就是一句話——擁戴陳總。


    陳樂道有點好奇,胡雲出去這一個多小時到底都經曆了什麽。


    胡雲所說的母親生病這事,就跟學生說自己忘帶作業一樣,陳樂道對此隻是付之一笑。


    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他開會的時候生病,開完會,病就看完了,這事怎麽就這麽巧呢!


    “你去查一查,看看他剛才去了馬裏。”陳樂道對鄧程文道。


    當夜,夜未央,陳樂道看到了有一段日子沒見著人的鐵林。


    “大哥,我敬你一杯,恭喜你成為總探長。”鐵林舉起酒杯,朗聲說道。


    “別,我現在還不是總探長呢,你要敬,也等我真成了總探長再說。來,我們哥倆幹一杯。”


    幾人碰了幾杯,陳樂道又道:


    “兄弟,咱們各個分區的巡長,你都了解嗎?”


    “巡長?要說了解談不上,但都認識。”鐵林紅著臉,酒有點上頭。


    “大哥,你問這個做什麽?”


    鐵林在巡捕房的時間比陳樂道多太多,其他分區捕房的事陳樂道不怎麽知道。但鐵林幹了這麽久,卻是多多少少都知道些的。


    陳樂道沒回答鐵林的問題,繼續道:


    “福煦捕房的胡疇,你了解嗎?”


    “胡疇,還行吧,胡疇的弟弟胡雲不是就在中央捕房的嗎。”


    “你跟我說說這個胡疇。”陳樂道說。


    法布爾讓陳樂道當總探長,一方麵是為了整頓捕房的風氣,另一方麵則是因為陳樂道當總探長,他放心。


    現在任命文件還沒下來,陳樂道沒打算搞什麽大動作,但之後,是少不了整頓一下,收拾兩個地位高的,來讓那些分區捕房的人聽話。


    他既然當了總探長,那法租界的所有華捕,就得以他的命令為首要。隻是要想做到這一點,其中難度不是當初整頓霞飛路捕房那麽簡單。


    “胡疇啊,”鐵林撓了撓後腦勺,似乎在猶豫該怎麽說。


    “胡疇是我們幾個巡長當中,幹得最長的那個。之前馬總都還是巡長的時候,胡疇就已經是巡長了。


    當初他還和馬總試著搶一下總探長的位置,不過後麵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偃旗息鼓了。”


    鐵林努力調動著自己腦子的記憶,撿著靠譜的對陳樂道說。


    陳樂道沒打斷鐵林的話,他打算先多了解一下胡疇和胡雲,然後看看這兩人到底要怎麽樣去對待。


    陳樂道剛搬到巡捕房,本來就沒什麽好的工作方向,今天胡雲的“逃會”,給了陳樂道一個方向。


    頂頭上司上任後的第一個會議就玩失蹤,這可不是什麽好主意。


    白天胡雲去了哪裏,鄧程文已經摸清楚並對陳樂道說過了。


    陳樂道有些好奇胡雲去見了胡疇後,兩人都聊了些什麽,以至於胡雲回去後在他麵前就跟個哈巴狗似的。


    就憑胡雲找的那個借口,明顯說明胡雲腦子是不好使的。所以兩人肯定是以胡疇為主。


    胡疇也想當總探長,但胡雲在見過胡疇,回來後卻是那麽一幅態度,這怎麽看怎麽不對。


    “具體的呢,說說你對這人的印象,他有沒有幹過什麽大事?”陳樂道又問。


    這事他已經讓阿昆去查了,但既然在這裏遇見了鐵林,也不妨問一問,兼聽則明。


    “沒有,這人就一直挺低調的,沒聽說他立過什麽大功,也沒聽說他幹過什麽不好的事。”鐵林搖頭。


    “倒是胡雲,這家夥做事比胡疇高調不少。有時候去警務處開會,沒少碰見這個家夥。不過好像好多人對這人評價都不怎麽樣,說是個草包。


    好像當初他能進巡捕房,還是靠著他哥胡疇進去的,他能幹上現在的科長,多半也是他哥的原因。”鐵林說道。


    陳樂道點點頭,看著鐵林那絞盡腦汁的模樣,不打算再問了,估計再問下去,鐵林也說不出什麽。


    胡雲,陳樂道搖搖頭,他以前在政治部當翻譯時,怎麽就沒發現中央捕房還有這一個人才呢。


    從種種跡象來說,這家是草包的概率,高達百分之八十,四舍五入,便是百分百之百。


    ps;有點寫不出來,可能是看別人的書把自己腦子給混了吧,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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