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鳴七聲。


    鄭年硬著頭皮衝出房間抓住那隻牆上的公雞,“今天老子就把你煲湯。”


    公雞大義凜然不為所動,哽咽著還要叫。


    正要抬手,腦中一陣眩暈,公雞這才得以脫逃。


    鄭年癱坐在地上,緩了幾口氣,公雞已經到了房頭寺頂,胡亂叫喊,似乎在置氣。


    抓不到雞,鄭年一肚子邪火,往房間裏走去。


    檢查了一下自己沒有失身,小丫頭估計也不懂這專業技巧。


    身上還穿著官服,隱隱發出一股酸臭味,聞訊趕來的老媽看著鄭年這幅樣子,心疼道,“這麽早就走啊……”


    鄭年連忙入戲,抻了個懶腰“是啊,這不是早上還有公辦,晌午我再回來接您吧。”


    “好,萱兒呢……”老媽問道。


    “還沒醒呢吧。”鄭年指了指房間,“我先走了啊,娘。”


    “吃口再走吧?”老媽問道,鄭年道,“不用啦,萱兒昨夜給我弄的糕點好吃得很,今兒早上我全吃了。”


    到了後院,看到柴房門外站著閉眼姑娘,搖搖晃晃似睡非睡,鄭年走近,她猛然驚醒。


    “名劍山莊四少爺睡柴房了?”鄭年向裏麵張望。


    “是……是又怎麽樣!你若是敢說出去,我就殺了你!”閉眼姑娘道。


    鄭年哼哼一笑,“對了,沒問你叫什麽名字。”


    “我是劍奴,無名無姓。”聽聞此話,閉眼姑娘略帶暗淡道。


    “鄭年!”柴房裏傳來一聲怒吼,隨後葉軒踉蹌而出,一手扶牆,一手撕開吐了滿身的衣服,狗還掛在上麵昏昏欲睡。


    “你!找死!”


    “哎!”鄭年雙手上抬,“你可別賴賬,輸得是你可不是我,你欠我三個賭注呢。”


    葉軒矮胖的身形一個不穩,連忙被閉眼姑娘攙扶住,隨後轉頭吐了姑娘一身。


    並未閃身躲避的閉眼姑娘也不嫌棄少爺,隻顧著拍後背,心急如焚。


    “去上我娘那裏弄點吃的吧,一大早空腹也難受。”鄭年指了指身後。


    “不急!先說你的賭約!等你今日差辦完了,我們再來比!”葉軒一副玩得起的樣子。


    鄭年雙手抱在胸前,“好,第一呢,中院有些工人正在翻修,你去把賬結了。”


    “混賬!”閉眼姑娘怒道。


    “第二呢……嘶。”鄭年也沒管她,思索了一下,“以後不許再提有關於陳萱兒的事情。”


    “第三的話。”鄭年瞟到了閉眼姑娘,“給她起個名字吧。”


    閉眼姑娘心中一緊,驚訝感激又意外地看著鄭年。


    “就叫王鋼蛋!”鄭年問道,“怎麽樣?”


    “好!願賭服輸!”葉軒道。


    王鋼蛋氣得要昏倒,無奈手中攙扶著自家少爺,隻能看著鄭年遠去,破口大罵,“你真是個畜生!鄭年!你是個畜生!”


    拐彎出了院門的鄭年踮著腳尖趴在院牆上,露出腦袋喊道,“好的,王鋼蛋。”


    沒有去府衙,鄭年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即將問斬的陳大人,於是直接去了無頭案發生的張裁縫家裏。


    許柱帶著幾個人正蹲坐在院門口吃包子。


    鄭年丟給他一兩銀子,“辛苦了啊。”


    “不不不不……不……不辛苦。”許柱喜上眉梢,連忙收起銀子,開心道。


    “周圍排查過了麽?”鄭年問道,“街裏街坊怎麽說?”


    “沒……沒啥問題……就哦就是……說他家老娘們………漂……漂亮。”許柱道。


    鄭年點點頭,“那個周東沒結婚吧?”


    “沒沒有。”許柱道,“自己己己個兒,一一一一個人,家啊家家裏的生生意也是……自自己照料。”


    “我們去看看。”鄭年讓許柱帶路走了出去。


    油鋪就在不遠處,拐個彎就能到。


    門口掛著一個旗子,寫著一個油字兒,大門被木板橫住,許柱帶著幾個人將板塊取下,鄭年這才邁步走了進去。


    裏麵大大小小十幾個油缸,櫃台上放著賬本,鎖櫃裏有些銀兩。


    小廝在前麵檢查,許柱和鄭年到了後院。


    院子並不大,也就是十幾步到頭的距離,放著一些做油的工具,還有四口一人多高的缸子。


    “這生意也不好做啊,我看櫃子裏就不到三貫錢。”鄭年坐在牙道上感歎道。


    “是啊……這年……年頭,吃吃吃飯都都都是問題,更別別別說活著了。”許柱也跟著傷感。


    小廝溜達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什麽有用的東西,鄭年起身在院子裏逛蕩。


    四口油缸挺立,打開第一個翻看,“平日裏崔家那兩兄弟都在幹嗎?”


    “織毛毛毛毛衣。”許柱道。


    第一個油缸裏泛著油花,味道濃鬱,於是走到第二個麵前,“他們家裏還挺有錢?我看平日裏掏出來的也不少。”


    “不不不不知道,就是感覺感覺感覺感覺很有有有錢。”許柱說道。


    “行吧,回頭查查他們……”說到一半,鄭年遲疑住了。


    第二口缸裏飄著一個黑漆漆的東西,眯著眼睛看不清楚,隻得回頭指著小廝,“倒了。”


    小廝領命,三個人上去直接推翻了油缸。


    一顆人頭!


    已經被泡的不成樣子,看不清楚麵容,臉上全部都是油漬,惡心至極!


    幾個小廝當場吐了。


    “第三口。”鄭年指著第三個。


    許柱當仁不讓直接上前,打開之後,吐了滿滿一缸。


    “老子讓你倒了,你吐進去幹什麽?”鄭年氣的不行,隻得自己上手。


    又是一顆。


    心中疑雲升級,他去直接將最後一口油缸倒下。


    這一次不是頭,而是一具屍體。


    “頭呢?”鄭年震驚地看著地上,又是一具無頭屍!


    兩顆頭,本就對應在張裁縫家的那兩具屍體,隻要經過仵作確定就可以,可是現在又發現了一具屍體!


    案情瞬間變得撲朔迷離。


    “回去叫人,搬屍體。”鄭年道。


    兩個小廝一瘸一拐跑了出去,看樣子是嚇壞了。


    鄭年忍著這股油膩又腥臭的味道,走到了那具屍體旁邊,捂著鼻子翻看。


    這應當是一個女子的屍體,上了些年紀,估摸著有二十七八,但是皮膚應當保養得不錯,手部也沒有繭,思來想去,忽然想到之前周東說的話。


    張裁縫家的媳婦應該是個熟婦,如果沒猜錯的話,年級很大了才對,至少也有二十四五的樣子,還未生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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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裏,鄭年懷疑那具一開始的屍體,並非是張裁縫的媳婦,而是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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