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秀呢?”鄭年為武思燕沏好了茶水,又將茶杯推到了她的麵前。


    “回去了。”武思燕的麵容很平靜,似乎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這個女人居然什麽都沒說出來,鄭年倒是有些意外。


    “墨岸呢?”鄭年問道。


    “死了。”武思燕說道,“我到的時候,他已經死了,屍體被大水衝到明春湖裏。”


    鄭年深吸了口氣,“安文月暫時不會動我是因為師父你的原因,但是下一步如果能夠將我和師父拆分開處理,劉宰輔斷然不會幫忙的。”


    “安文月想從我的手上殺了你,代價也不會小。”武思燕點頭,“那個女人,你見到了嗎?”


    “師父說的是……玩水的那個白發女子?”鄭年問道。


    “監卿重傷離去之後,你已經陷入昏迷,我想要將你帶回療傷,她卻突然出手阻止,我們二人纏鬥,她身上有傷不敵退卻,待我再回來找你的時候,你已經不在了。”武思燕道。


    應該就是那時候自己被玉堂春接走了,鄭年這時候想起來這個有些精神病的花魁,才覺得是個人才。


    “傅餘歡呢?”鄭年問道。


    “他很好,沒什麽事。”武思燕解釋道,“我怕於嬸擔心,於是就說你在我這裏修養,京兆尹那邊也報過了。”


    “多謝師父。”鄭年淡淡道,“這個炁甲是怎麽回事?”


    武思燕思索道,“翁白魁坐鎮蘇州已達十年有餘,自身實力本就超然,評天下三十六甲更是讓人歎服,但是突然出現的第三十七甲,確確實實讓人不解,你打算怎麽辦?”


    “簡單啊,燙手的山芋丟出去就行了。”鄭年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師父,這兒有沒有新衣服啊?”


    “我去給你……”武思燕忽然一愣,看了看鄭年,又看了看自己的苗圃,最後摸了摸那狗子的頭,“啾啾,如果有人動我的裏麵的東西,就咬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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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啾啾!”啾啾叫道。


    隨後武思燕才放心轉身入了房。


    鄭年換好了衣服和武思燕道別,直到他走後武思燕才發現,苗圃裏又少了蒜苗和大蔥,皺著眉看向啾啾。


    啾啾咧著嘴,不小心露出了牙縫裏的蔥葉。


    大理寺庭院傳出了慘叫聲。


    ……


    鄭年堂而皇之地走在大街上,這年頭沒有照片,絲毫不擔心會被認出來。


    到了善惡寺正門,老媽似乎已經累了,直接將大門關上,閉門不見客。


    鄭年找了一個比較高的台子,站在了台子上,大聲喝道,“誰找鄭年?”


    眾俠士回頭看來,一片嘩然,“你知道鄭年在何處?”


    鄭年在人群之中掃了一眼,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麵孔,正是之前在自家門口怒罵過傅餘歡和童兒的那個男子,男子也認出了鄭年,但是估計是因為自身就是京城人士,不敢妄言。


    於是鄭年直接勾了勾手,“你過來。”


    男子悻悻走了過來,“老爺……您……”


    “你叫什麽?”鄭年問道。


    “我乃紫霜門第一代弟子,紫劍刀客門下大弟子,白衝!”昂首挺胸道,“見過老爺。”


    “你可知我叫什麽?”鄭年問道。


    “大人便是這……鄭年……”白衝尷尬一笑。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大驚,連忙就有人大喝,“你就是鄭年?讓我來試試你這炁甲是真是假!”


    “且慢!”鄭年立手道,“各位俠士,不就是圖一個比試,看看誰才是這天下第三十七甲之主,天下論炁,我自認第二,無人敢說第一。”


    “放屁!有本事跟老子比試比試!”一屠戶大喝。


    “各位別急,既然要比試,自然要分個先後,我與這白衝俠士先行比試,若是我贏,你們直接上,咱們凡是有個開頭,若是我敗了,這炁甲便是這位白衝所有,你們看可好?”


    “好!”


    “鄭大人就是爽快!”


    “那便開始吧!”


    眾人皆喜色,這天下三十六甲可謂在江湖上都是相當當之人,誰不想擁有如此名號?


    白衝也是暗喜,還有這好事?當即拔劍。


    鄭年跳下高台,出手直逼白衝麵門。


    白衝當即橫劍阻擋,順勢手下打出一拳,這一拳快如閃電,打在鄭年胸口。


    鄭年大吐一口鮮血,搖搖晃晃倒在地上,“媽媽!救我!”


    善惡寺大門早已打開,老媽站在門憂心忡忡,聽到這句話,幾個弟弟妹妹和老媽立刻走到鄭年身旁,將他抱起抬回了善惡寺。


    鄭年一邊出場一邊大叫著,“炁甲之名,乃是白衝所有!若是想爭搶,去找白衝!”


    一見如此簡單便可奪得炁甲殊榮,眾人皆是暴起,直奔方才還在沾沾自喜的白衝。


    白衝正納悶自己的掌力為何突然變得如此強大,不料轉頭看到竟有幾十人同時出手功向自己,一邊大叫著,“喂?不是一個一個來?”


    一邊被三個耳光五拳六角一拐棍打在地上,隨後就是漫天拳腳。


    善惡寺大門關閉,鄭年將方才攤子上拿來的兩顆西紅柿吃了個幹淨,血紅的顏色鋪了整整前襟。


    “西紅柿?”老媽震驚地看著他。


    “老媽你吃點兒不?”鄭年又拿出了一顆。


    “臭小子,你嚇死為娘了。”老媽嗔笑道,拍了拍鄭年的後背,“沒事兒就好。”


    “萱兒呢?”鄭年問道。


    “在後院鼓搗劍呢。”老媽道,“等了你一夜,今日看到門外如此多的人有些急,說是要練劍去救你呢。”


    鄭年哼笑著摻著老娘。


    經過昨夜的風波,鄭年更認為自己的選擇無比正確,更加珍惜和親人在一起的時間,天大的事也要甩在身後。


    有人辛苦了半輩子,賺到了無數的錢財,卻讓父母在家中空守了半輩子。


    鄭年不知道什麽是對的,他也沒有想過自己會不會站在天下之巔,但是縱觀曾經,站在最高峰的人往往很孤獨。


    站在那裏需要付出很多。


    他什麽都想要,但不想失去。


    顯然,他已經找到了自己想要走的路,選擇好了自己的人生。


    人生無關對錯,隻看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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