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你。”一個輕盈靈動的聲音從腦袋瓜子後麵響起來。


    落魄的糙臉漢子隻是略顯滿足的打了一個酒嗝,伸手撓了撓胳肢窩,打著哈欠扇了扇麵前那股無法言喻的味道,“她若是不喜歡我,你連飯都沒得吃,莫說救人了,就算是你和我都得露宿街頭, 在大雪坳裏翻開雜草,你吃一口我吃兩口。”


    “早知道這樣,就不該給那兩個混蛋解開生死蠱。”小巧的腳丫突然掛在糙臉大漢的肩膀上,那肥嘟嘟臉龐的小姑娘,竟是一屁股坐在了糙臉大漢的脖頸處,“起碼還能多兩個手下的奴仆, 一個給我找吃的, 一個給你找吃的。”


    糙臉大漢麵懷笑容, “小丫頭片子,做人呢一定要言出必行,這年頭江湖上最看重的就是一個信字,既然答應了就一定要做到,如果做不到就千萬不要答應,失信於人,往往是惡果的開始。”


    “知道了知道了,煩死了!”小丫頭抓住糙臉大漢的胡須和頭發,揉在了一起,把頭發弄得亂糟糟的,一邊咯咯咯地笑著,一邊用下顎頂在大漢的頭頂,“老爹,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還要等幾日,你忘了你偵查的事情了?”糙臉大漢問道。


    “哦?你說那個人啊,我估摸著應該也快到了吧,他們打起來才好呢, 這地方的人心都髒了,見死不救的醫和見錢眼開的官一樣讓人反感。”小丫頭哼了一聲, “這百花穀空有一身虛名,結果反而成為了最能斂財的地方,每到重陽才放九個飛花令,也就是說一年隻能救九個人,這不是欺負人麽?普通的人哪兒看得起這樣的病。”


    “這還是我告訴你的那個道理。”糙臉大漢將酒水放在胸脯上,笑道,“飛花令就是百花穀對江湖的承諾,承諾多一份就有多一份的苦惱,你看看小傅,他躺在那裏足足十個月的時間,耗費的藥材價值是多少?若是不治他的病把這些藥材賣錢拿來,咱倆可以去建造一個十萬人的城池,剩下的銀子還夠這些百姓吃整整一年的。”


    小丫頭驚呼一聲,“這麽多?”


    “當然。”糙臉大漢道,“可是那薛靈並未和他們要過一錢銀子,不光如此,還繼續提供吃,提供住,提供衣服,提供侍女伺候。那若是沒有飛花令,現在百花穀都住滿了,有銀子的能拿銀子救自己帶來的人,那沒銀子的人呢?百花穀還不是要自掏腰包,這銀子從哪兒來?沒人去想這些事情,被拒之門外的人隻會說百花穀隻救有錢人,草菅人命,不管窮苦的人。”


    “你的意思,世人總有說辭咯。”小丫頭嘟著嘴。


    “既然無法做到每個人都喜歡,就做好自己心裏所想的事情不就好了。”糙臉大漢哼哼笑道,“飛花令這種東西,也不光是給名門大派的,還有一些是佛堂、廟宇、江湖上一些貧困所有。其實對於百花穀來說,他們已經仁至義盡了。”


    “再說,法不輕傳,道不賤賣,師不順路,醫不叩門。千金不傳無義子,萬財不救忘恩人。醫逢信者但可救,道遇無明枉費心。甘露不潤無根草,妙法隻度有緣人。”糙臉大漢笑道,“你知道為什麽有些人總是吃虧受挫?那是因為他們都沒有原則,我喜歡有原則人,就如同這百花穀的穀主一般。”


    小丫頭不悅道,“你果然還是喜歡這個薛靈。”


    “我喜歡她做什麽?”糙臉大漢捏著小丫頭的臉道,“我說的喜歡是欣賞罷了。”


    “那老爸喜歡誰啊?”小丫頭嘻嘻問道。


    “當然是你咯,小鬼頭。”糙臉大漢笑道。


    “什麽是小鬼頭啊!”小丫頭滿臉不悅,“我叫小可愛!小可愛!”


    “好好好,小可愛鬼頭。”糙臉大漢舉起小丫頭,“飛飛咯。”


    逗得小姑娘歡呼雀躍。


    ……


    寒風雪月之下。


    一個墓碑立在了冰天雪地之中。


    滿身血汙的大漢跪在木牌碑前,他已經將父親的屍體埋在了這個罕有人際的冰雪之下,頭磕下,顫聲道,“爹!孩兒不孝,隻能在你身死之後為你報仇。現在仇人已殺,剩下的,便是那見死不救的百花穀!”


    大漢將九顆人頭隨意的丟在自己父親的墓碑之前,將懷中的酒壺提起一飲而盡,“現在就為您將百花穀穀主的人頭提來,為您送葬!”


    說罷,將酒壺丟在了地麵之上,剛一轉頭,看到了一個孤獨的背影,那個背影屹立在雪原之上,腰間一塊銀色令牌,手中一杆鐵劍,一身官服,一頂官帽。


    “你是誰?”大漢皺眉問道。


    “大慶天帝之威,威震四海,天帝座下錦衣衛督主,劉玉山。”劉玉山的聲音並不大,他不喜歡說話很大聲,因為這樣會讓別人聽得清楚,他喜歡別人聽不清楚自己說話,卻又要用力想要聽清楚的樣子。


    大漢立刻恭敬道,“原來是廠公。”


    “江湖上的豪俠眾多,隻要是闖出來點兒明堂的人,自然都可以自詡一個號來打出明堂,這行走江湖的人,誰又不想有名有姓?”劉玉山笑道,“可是現在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太多了,他們似乎都已經忘了,當年僅憑一棍便可殺上少林少室山巔,與佛論一二的四海棍尊,焦虎。”


    “廠公居然知道我。”焦虎明顯一驚。


    “能夠達到六品的強手已然是冠絕江湖,試問天下能有幾個六品是焦大俠的對手?焦虎之名早就如雷貫耳,在我還是錦衣衛副使的時候,就已經明了這四海棍尊之名了。”


    劉玉山笑道,“看來棍尊有了煩惱。”


    “哼。”焦虎聽劉玉山這麽一說,麵色微怒,拱手道,“廠公有所不知,家父因被我的仇敵盯上,導致重傷,我趕來不及,等見到的時候,隻剩下一口氣,可沒想到這百花穀沽名釣譽之輩,見死不救之徒,妄為醫者,竟然將我父與我推出門外,置之不理,簡直是江湖之恥,大慶之辱。”


    “如今一年之內天下盡知大慶天帝乃是明君,早已遺忘當年那些昏庸無道的日子,現在都以大慶子民自居,更是傲氣自然,想來廠公也明白事理,知道這山門之流盡是些好壞不分的弱質女流,我現在就要持我的四海棍讓這些見死不救之人明白,什麽才是正道!”


    “哈哈哈。”劉玉山拍手道,“說得好,說得好。”


    劉玉山的眉毛一緊,“既然此山門如此不濟,那邊讓我來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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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話當真?”焦虎一愣。


    “請!”劉玉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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