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嵐早就離開了。


    現場隻留下了兩具屍體。


    劫的屍體被鄭年已經帶到了院落之中。


    小蛋花的院落之中。


    鄭年坐在柴房門口,看著不遠處門口的那個小推車。


    散工們再也吃不到便宜的鹹蛋粥和可口的豆腐花了。


    鄭年或許也再吃不到了。


    四具屍體就放在自己的麵前,鄭年已經將這四個人的衣服全部拔了下來,搜出了一枚令牌,四把鐵劍,十幾兩銀子和一封信。


    鄭年一把火燒了四具屍體,燃燒的惡氣和臭味充斥著鼻腔,他已經習慣了這個味道。


    四人的身上沒有任何的標記,更沒有刻在骨頭上的印記,隻要將他們分別處理,是不會有任何人發現他們存在的痕跡。


    鄭年將他們的頭骨埋藏好了之後,這才站起身來。


    院子裏恢複了寂靜。


    似乎這裏從未出現過任何一個人。


    沒有一個人能夠永遠存在在一個地方。


    鄭年走入這房間之中,左右看了看,小蛋花並沒有什麽貴重的東西留下,隻有一個耳飾還放在一個精致的盒子裏麵,鄭年隨手拿下這個耳飾收入懷中。


    隨便,便是一把火。


    火光衝天,呼嘯著在這個僻靜的村落裏照耀著。


    他走到翠華閣的時候,天還沒有暗下來,這裏的客人並不多,鄭年緩步走入,被門口嗑著瓜子的老鴇子攔了下來。


    “這位……客官?”老鴇子帶著笑意走到了鄭年的身邊,“您這麽早來做什麽?還沒開業呢。”


    “我找人。”鄭年直奔裏麵走去。


    老鴇子趕緊跟上,追在鄭年身側,“客官,您找誰啊?這姑娘們還沒起床呢!”


    “要的就是沒起床的。”鄭年憨憨一笑,推開了明月香的房間。


    先是一個男人突然喝了一聲,從床上爬起來,隨後便是一個女子裹著被子向外麵看來。


    “哎喲哎喲,客官您這是做什麽啊?”老鴇子給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示意手下的小姑娘叫後麵的打手來處理。


    鄭年轉頭看向老鴇子,“明月香呢?”


    “已經走了。”老鴇子連忙將鄭年從房間裏攙扶出來,關上房門,“您要找明月香啊?”


    “是啊,她人呢?”鄭年疑惑道。


    “瞧您說的,也不知是哪個公子哥給她贖了身,已經走了,晚上連夜走的。”


    “去哪兒了?”鄭年笑了。


    老鴇子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姑娘出了這個門便不是歸過我管的了。”


    鄭年走出翠香閣的時候,感覺整個人都清爽了起來。


    明月香……有意思。


    下午的太陽略顯刺眼。


    今兒個隻有傅餘歡一個人看著自己,當然可以隨處走走,不用偽裝成傻子,於是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走到了一個酒樓之中。


    現在剛過午時,還沒到未時,大部分的客人都已經吃過了飯,鄭年來的時候,大廳裏隻有零零散散的幾桌客人。


    鄭年要了幾盤菜一壺酒,


    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坐下來飽餐一頓。


    對麵便是俠義盟在連雲城分堂的堂口。


    原本應該熱鬧無比的分堂,現在已經死氣沉沉,門口五輛氣派的馬車停駐在了一旁,幾個人下車正在溝通著。


    俠義盟的衣服已經按照各部的規矩做好了嚴格的製度,堂口和堂口以下的弟子衣服偏藍色,而在江南總舵的俠義盟俠士衣服偏紫色,最中心的上層管理者衣服偏紅色。


    所以根本不需要其他的,隻需要一眼就能看出,這些馬車裏都是江南總舵的俠義盟俠士,他們的衣服都偏紫色。


    女人都喜歡紅色或者紫色嘛?


    鄭年笑著一邊夾菜一邊看著下方。


    馬車上幾個人在裝東西,幾個人在卸東西,井然有序。


    可是突然一個身影牽動了鄭年的眼睛。


    那是一抹靚麗的顏色,並非是他們都相同的衣服,而是那張臉已然混在其中。


    江濟凝!


    那個說是要送鏢到東海的小姑娘,此時就出現在那隊人馬之中。


    看來俠義盟組建的鏢局還是很靠譜的,即便是將鏢丟了,她還沒有被這個隊伍開除,反而是跟著另一夥人繼續做事。


    而鄭年的目光繼續搜尋之下還看到了一個故人。


    那個騾子。


    鄭年眼睛雪亮,心中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江濟凝將貨物搬上車之後,這才鄭重其事的拍了拍手,回頭道,“頭兒,弄好了。”


    “哦!”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點點頭,“你統計一下貨物,如果齊全我們就可以出發了。”


    “好的。”江濟凝開始清點五輛馬車上的貨物。


    從頭到尾一遍,從尾到頭又一遍,而就在此時卻發現了一個問題。


    貨物是齊的,但是騾子丟了。


    江濟凝左右看了看,有些奇怪的看向一旁的人,“你們有沒有看到我的騾子?”


    那些人同時搖頭,“小凝你的騾子丟啦?你看看是不是跑到後麵的巷子去了。”


    江濟凝這才皺著眉點點頭,“哎……明明記得我把它拴好在馬車旁邊的啊……”


    撓著頭,江濟凝這才轉向巷子裏麵,看到自己的騾子正一步一步走向更遠的地方,連忙叫道,uu看書“蘿卜!”


    這是她給騾子取的名字。


    當然,這個世界上隻有她一個人知道騾子叫蘿卜,騾子並不知道,所以騾子仍然繼續往前走,拐了過去。


    “哎呀!這個臭蘿卜!”江濟凝跺了跺腳,氣得繼續追過去。


    她發現每一次轉彎之後,騾子都出現在下一個路口的末尾,似乎在引導著她去一個地方,直到經過了第七個路口之後,騾子才停在了一個破廟的旁邊。


    “哎呀,蘿卜你怎麽亂跑啊!”江濟凝趕忙走到了騾子旁邊,突然發現騾子的頭上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個嶄新的胡蘿卜。


    她疑惑著順著騾子的目光看過去,發現在破廟的院落之中坐著一個人。


    一個很熟悉的人。


    “呀!”江濟凝捂著嘴,表情又驚又喜,“大哥哥是你啊!”


    鄭年躺在破廟的石碑旁邊,仰頭喝著酒,“小丫頭未均允許騎我的騾子,是不是該給我點銀子花花?”


    “哪有啊……”江濟凝被鄭年一句話說的不好意思,無奈道,“哎呀……你聽說我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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